林风认真的看了眼窗外,
有树,也有花,还有#鸟。
他道:“叫树房子,或者........鸟#房子?”
白杨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干脆叫人房子算了!
林风真的是在认真思考,他也不太好正面打击,
又提示道:“古代的人喜欢把书房称作‘轩’,你再想想看?”
还有一段时间就是夏天......
林风道:“知了轩,或者.....夏天还有什么动物比较多吗?”
白杨道:“还有蚊子比较多。”
林风想了想,道:“蚊子轩会不会有点难听?”
白杨拿着毛笔的手止不住在颤抖,他道:“就叫知了轩吧,这个好听。”
他刚想下笔写,林风一把拦住了,他道:“不行,还是得你取。”
取名字这个事儿确实有点难为林风。
白杨想,刚才林风提到了#鸟,又提到了夏天和蝉..........
他沾了下墨水,提笔写下第一个字:
逾。
他解释道:
“逾就是‘越’的意思。”
然后又紧接着写下第二个字:
静。
“逾、静、轩”
林风看着这三个飘逸洒脱的行楷,道:“有什么解释吗?”
白杨把毛笔放下,望着窗外道:
“夏天要来了,林子里知了和鸟都很多,我们读书最怕吵,”
“王籍有诗云:‘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看来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自在心静罢了。”
白杨说的头头是道,林风拿出一个吹风,用冷风吹着未干的墨迹,
道:“待会出去就裱起来。”
白杨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看着林风专心致志的吹着字,他道:
“你是不是在图书馆取名那会儿注意到我的。”
林风把吹风机收起来,又轻轻裹起画纸,他看着白杨道:“不是。”
白杨失落的瘫倒在沙发上,丧气的道:“好吧好吧,算我自取其辱。”
他仔细想想也对,像林风这么牛#逼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他。
白杨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阳光洒进来映照在他的半边脸上,皮肤显得更加白净。
林风站在书桌前看他,他道:
“你怎么这么白?”
白杨把手臂的衣服撩上去,
不光是脸,
胳膊也白白净净的。
白杨道:“我姓白,当然很白。”
林风走过去把白杨的袖子抹下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杨,想起初见时温暖的阳光和白净的笑脸。
☆、期中考试
两个人窝在逾静轩复习了大半个月,林风针对白杨所有的知识短板都做了全套训练。
柳晓琪病好以后整个人都是焉焉的,王斑华不忍心她太CAO#劳,非常绅士的代理了三班的日常工作。
这段时间白杨的各科学习,特别是生物突飞猛进。
王斑华看着他都是一脸的亲爹笑,每次发试卷就恨不得把他夸得上天入地。
今天期中考,白杨和林风一大早就来到教室。
白杨的位子在靠着门的第一排第一座。
他坐到座位上,把书包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交给林风。
林风整个人随意的斜坐在白杨前面的课桌上。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玩偶。
和上次那个不同,这个玩偶虽然仍是自己的形象,但衣着和发型都变成了。
他端详了半天,没明白白杨为何要给他设计一个这样的形象。
他手中的玩偶穿着一件青色的古风长衫,头发撩起来略显随意的束成一个发髻,手里拿着一把锈红色的长剑。
白杨把这个玩偶拿过来放在桌子上,道:“我那天做梦,突然就梦见你穿着这一身骑在马上。”
青衫悠悠夕阳遐,仗剑执手行天涯。
他从梦中醒过来,立刻把这幅画面画在了纸上。
林风把玩偶从桌子上拿起来,他拍了拍底部几乎看不见的灰尘,
对白杨道:“你经常梦见我?”
白杨点点头,道:“我成天和你在一块儿,当然会梦见你了。”
林风拿着这个玩偶仔细端详了会儿,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他把白杨放在课桌里的书包拿出来,将玩偶身上的绳子挂在内包拉链,又把它塞进里面。
白杨见他把玩偶还给自己,道:“你不喜欢?”
林风跳下桌子,把书包重新递给白杨,道:“我已经有一个,这个也许是我托梦给你的。”
白杨彻底被他的形容能力雷到了,
他连忙“呸呸呸”,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地,道:“托梦不是这么用的................算了算了。”
一个可以取名叫树房子和鸟#房子的同学,他还能过多的要求啥。
上午英语一考完,白杨就提着保温盒拖着垂头丧气的孟耀从教室出来,
和他不在一个考场的林风已经提前去食堂打饭了。
孟耀耷拉着一张脸,摇了摇白杨的胳膊,对他半撒娇半谄媚道:“杨杨~今天下午考语文,晓得吧~”
白杨被他搞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连忙打断道:“我去,糙汉甜心不适合你。”
孟耀也不觉得臊,他见白杨不答应他,就继续吊着他的胳膊有气无力的走。
白杨无奈的道:“你就不能看看语文吗?”
孟耀一把放开白杨的胳膊,颇有骨气地把手背起来走到前面,他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
道:“我可是与世界接轨的新人类,我爱英语,我喜欢英语!”
王斑华刚好抱着一沓试卷从三楼下来,他看着孟耀牛#逼#哄哄的劲儿,用试卷拍了他一下,道:“你今天又没吃药啊!”
等白杨一瘸一拐的吊着孟耀来到食堂,林风已经把饭菜打好放在桌子上了。
孟耀走过去一看,
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素炒山药,
全是自己爱吃的!
他“哼”了一声,从衣服里掏出饭卡,道:“单身狗就是没人爱哟~”
林风拿着两碗汤走过来,白杨伸手去接,林风怕烫着他,马上避开了他的手。
孟耀端着餐盘,咯吱窝夹着一瓶橘子汽水过来。
他坐到白杨对面,一脸笑意的把汽水双手呈给白杨,道:“请大佬笑纳。”
他笑的一脸油腻,白杨接过汽水拧开“咕咚”喝了一口,畅快的打了一嗝。
他还想紧接着再来一口,林风抢过汽水,道:“喝多了吃不下饭。”
孟耀在对面一脸期待的看着白杨,白杨伸出手拍拍孟耀的肩,道:“今天下午我一定会帮你的。”
孟耀立马朝白杨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道:“够哥们儿。”
林风放下筷子,用勺子在保温盒里舀了一勺鸡蛋羹拌在餐盘中,然后朝孟耀伸出手,道:
“不够,刚才的只算定金。”
孟耀正欲伸向鸡蛋羹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认命的点点头,然后拿起饭卡朝小卖部走去。
白杨看着孟耀一身肥肉颠颠儿跑的样子,心里开心的不行,
他朝林风竖起一个大拇指,道:“还是你黑。”
林风把剩下的鸡蛋羹一股脑倒进白杨的饭里拌好,然后又把保温盖盖上。
孟耀扛着一大瓶汽水回来。
他用力把瓶子砸到桌子上,又气呼呼坐下胡乱吃了一大口饭,道:“这可是两升的,你们慢慢喝啊,好好喝啊。”
林风走到消毒柜前,从里拿出一串叠在一起的玻璃杯。
他把玻璃杯发到附近几张坐着三班同学的桌子上,又把饮料“滋”的一声打开,为大家斟满,
道:“白杨请大家喝饮料。”
众同学都没想到在食堂吃个饭居然还吃出个福利来,都开心得不行。
贾蓝一边喝饮料,一边走到白杨那桌,把一本点名册交给白杨,道:“今天下午就麻烦你把点名册交给李老师了。”
白杨点点头,接过那本点名册。
孟耀瞬间喷出一口饮料。
他拿过点名册一看,上面是今天下午考场的人员名单。
他看着顶头的监考老师名字,几欲吐血。
他难以置信的道:“今天下午不是猪大肠监考吗?怎么变成了李施施?”
郑钱拿着空杯子又过来续满了一杯,道:“刚刚接到的通知,猪大肠今天下午和李施施换了。”
孟耀瞬间有一种被人#CAO#了祖坟的感觉,
他把名单拍在林风和白杨面前,道:“你们两个狗#男男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白杨淡定的喝着汽水,他和林风对视了下,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
道:“哎呀,居然忘了下午是李老师,你刚才去打饭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这个让孟耀闻风丧胆的李施施是理三班和文一班的语文老师,和柳晓琪一样,是个浓眉大眼的美人儿。
孟耀刚入学时励志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
可事与愿违,他越是卯足了劲儿的学语文,这个李施施就越是不重视他。
直到有一次,他发现李施施居然在办公室里看黄娇娇被王斑华清缴上来的小说。
他灵机一动,央求黄娇娇把自己写成一个霸道总裁。
黄娇娇看孟耀一片痴心,答应给他安排一个重磅角色。
等黄娇娇把小说写好,两人想了个招数,让王斑华把小说没收,孟耀觉得自己的春天也要来了。
之后,他找了个机会,在李施施面前透露自己就是黄娇娇小说的原型,可没想到李施施居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直到后来,孟耀拜读了黄娇娇那本大作………
里面是这样描写霸道总裁的表白:
噢,达林~
请问我可以为你买下整个巴黎卢浮宫,来珍藏你那颗晶莹剔透的鼻屎吗?
后来…………
女神成了梦想,爱情远在他乡。
再后来………
自己在一次期末考试被李施施逮到作弊。
女神成了闻风丧胆虎姑婆,娇娇才是心头白月光。
孟耀知道自己被他们耍了,他气绝的看着幸灾乐祸的白杨,一把抢过桌子上的饭卡,怒吼道:
“老子要刷爆你的卡!”
没过一会,孟耀又两手空空的回来,他把卡往桌子上一拍,道:“钱呢,林风你卡里的钱呢?”
林风淡定的喝着杯子里还剩一半的汽水儿,道:“现在我是白杨养。”
孟耀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风,心说不是白杨在傍你大款吗?
他不甘心的把保温盒抢过来,道:“老子吃你的蒸蛋!”
他愤怒的打开盖子。
........................
蒸蛋呢?
白杨优哉游哉的舀了一大勺蛋饭,当着孟耀的面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于是,孟耀更加气急了。
他秉持着一贯欺软怕硬的作风,一把抓起旁边贾蓝的领子,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是李施施,找揍啊!”
☆、我姓白,白圳的白
白杨最后还是给孟耀买了一根可爱多作为补偿,那货这才心满意足的舔着甜筒,和几个人一起回到了教室。
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中午嘻嘻哈哈耽误了不少时间,白杨打算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
他刚睡得迷迷糊糊,外面就传来了一串高跟鞋的声音。
他搓了下眼睛,看见李施施正拿着一沓密封试卷进了教室。
李施施一进门,看教室里的人都睡得正香,她放下试卷用力的拍了几下手,
朝下面喊道:“都醒了啊,别睡了。”
一群人哈切连天的从桌子上起来,一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才考试。
有几个人又想趴下去,李施施连忙“诶”了一声,告诉他们不许再睡了。
语文老师李施施向来以变态的作息规律闻名一中。
每次上语文课,通常预备铃刚响一声,李施施就会精准无比的踩着点跨进教室。
她拿了把椅子过来坐,指着墙上的时钟,对台下一群无精打采的人道:
“十五分钟的科学分配就应该是:
前五分钟清醒,后五分钟去上厕所,最后五分钟做准备,都给我打起精神!”
考试的预备铃一响,李施施果然掐分掐秒的闭了嘴,开始拆试卷。
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的发着试卷。
白杨看孟耀仍然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划拉着笔,他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开始答题。
李施施向来知道孟耀的德行,她坐在讲台上,死死的盯着孟耀。
白杨坐在孟耀前面写试卷,感觉李施施的目光如芒在背,别扭极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钟头,李施施站起来往外面看了下,又和坐在后面的数学老师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白杨一看李施施走了,他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发现数学老师又开始坐在后面打瞌睡,一副眼镜已经快滑到鼻梁。
白杨迅速咳嗽了一声,把一张草稿纸揉起来往靠墙那边一扔。
草稿纸刚脱离他的手心,外面就响起了李施施的声音。
白杨的心“倏”的一下紧起来,
他慌忙把右手抬起来不知所措的继续写着。
李施施急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白杨听了个清楚,李施施正在喊着:
快来人,颜老师晕倒了!
白杨瞬间抬起头,他慌张的从书包里抓出一把糖,杵着拐杖走出教室。
其他正在做题的同学被白杨的举动吓了一跳,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