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嘴唇,低头抚摸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道:“虽然我这次赚的钱很少,但明天我们一起去买个戒指吧,算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这么照顾我,我还从来没送过一样像样的礼物给你昵。”
裴宴并没看到顾惜那一瞬间的失落,啧了一声道:“随便你吧,比起这个,我更想让你在床上主云力点。”Q
说完,他又凑过去,死皮赖脸地逗他,直到将顾惜逗得要哭不哭的,裴宴又哈哈而笑,抱着他不再折腾,而是到浴缸里去泡了一个舒服的鸳鸳浴。
顾惜这个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和他确定道:“你明天有时间和我出去吧?”
“嗯,明天很忙啊__”裴宴拉长声音道,果然看到顾惜郁闷的表情,于是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道,"如果买完礼物,你邀请我床的话__有时间。”©
于是,顾惜只好被迫答应了这个不平等的要求。«
答应完,他不但脸,浑身都红了,不知道要怎么去看裴宴的表情,只好生硬地扯开话题:"裴宴,不知不觉,我们都__三个多月了,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
裴宴看着顾惜一副深深感激的样子,轻挑地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不用谢。”
顾惜闻言,一个激灵,仿佛从一个幻梦里醒来,是啊,他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两个人早就签署了协定,但自己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以前,裴宴会记得时不时提醒顾惜,可这一个月来,他太温柔太好,顾惜差点忘形。、
不过,顾惜想,他不恨他,从小他接触了太多的恶意和冷漠,除了外婆,裴宴是他唯一接受过善意的那个人,所以就算他也伤害过他,但比起他为他做的来,简直不值一提。
顾惜对于没个曾经向着他伸出过手来的人,都会记得很清楚。
更何况,那个人是裴宴。、
"就算是协议,我也要感激你,毕竟你改变了我贫穷的人生,现在外婆的病好了,小吃店的生意足够我和外婆过得很好,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人生只是一片泥泞而已。”顾惜看着裴宴,从未如此认真,眼底闪动着纯真而真挚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呵护,永远将那样的情感留在自己身边。©
裴宴却有些不适应,他身边多是尔虞我诈,也曾接触过那种说不出的黑暗,反而对于这样的光明心怀忧惧。
便生硬地道:“你不用这样,我说了,我也有想从你身上得到的,所以才各取所需。顾惜,你今天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想要什么?嗯?”
顾惜楞了下,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他看着裴宴,良久,自嘲地笑了下道:"不,我__已经不需要什么了。
裴宴心里一阵烦乱,他直觉自己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但到底要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烦躁地一把将顾惜压在了床上,只有在床上,和他肢体交缠的时候,他才能觉得顾惜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一一
顾惜温柔地包容了他的粗暴,并且在被欺负狠的时候,轻哼着,像猫儿勾引裴宴的心。
裴宴目露凶光,忽然撑起身子,死死盯着顾惜道:“你这个小妖精,看我今晚不弄死你。”
顾惜茫然地看着裴宴,感受到他的情绪很激烈,但却只以为他是想发泄而已,想了想平日他教他的,伸手一把勾住裴宴的脖子,青涩地将软软的唇贴上去——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满室的旖旎。
裴宴烦躁地拿起是手机想关掉,但看到屏幕上闪动的顾浅两个字,楞了下,看了顾惜一眼。、
顾惜立刻意识到了打电话来的是谁。、
那瞬间,他飞快地垂下眼眸,两个人的暖味瞬间陷入冰点,而电话还在契而不舍地晌着。、
裴宴将手机关了,想要再次凑上来。、
顾惜扭开脸道:“别这样,裴宴。”
裴宴身体一僵,低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顾惜,楞了下,咒骂一声,穿衣起来。:
而且还转身出门去重新拨通了顾浅的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瞬,那些不耐烦瞬间消失,变成了温言细语:“怎么了?”
顾浅带着哭腔道:“裴宴,我受不了了,那个小软,她硬说孩子是我的,但根本不是,我怎么解释爸妈都不听,但我希望你能信我,其他的我都不管了,我只要你信我就好。”
裴宴闻言沉默了半天,淡淡地道:"小软__真的是诬陷你的吗?”
第90章
“真的,是真的一一”顾浅在那边哭得那么难受,裴宴的心里也跟着暴躁起来。、
自从认识了顾浅以后,他对他一见钟情,每次只要想到他的名字,都会心软。、
顾浅,顾浅。
裴宴这么多年冷情冷面的,只有面对顾浅的时候,才会伏低做小的,心甘情愿忍受顾浅的少爷脾气,和各种任姓。、
如果不是那个小软,如果没让他看到那天的事情,现在他应该还想和顾浅在一起。、
想到这里,裴宴心里明白他真的很想相信顾浅一次。、
"你过来再说。”裴宴说完淡淡地挂了电话,而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顾惜的存在一般,猛地回头,看着刚刚走到大厅里的顾惜。、
顾惜听到了裴宴说电话,他让顾浅来一趟,大概是想听听顾浅的解释。、
他忽然很羡慕,以前顾浅有个好妈妈,爸也疼他,顾浅一直比他生活过得好,在学校的人缘也好,大家都夸他聪明善良,说他是个天才。、
顾惜听了从来都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但现在竟然嫉妒起来。、
他感觉到裴宴忽然回头看他,有些慌神,本来他在裴宴的心里就比不过顾浅,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还开始嫉妒顾浅,会不会更瞧不上?
虽然嫁给了裴宴,还被他送了戒指,现在也有了点自己的事业,但他依然是个自卑的,总是自我怀疑的小可怜。
顾惜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欺骗自己,华服下依然是那个羸弱无用的灵魂,比如现在,他甚至都没勇气和裴宴说一句:不要,我不想让顾浅来,如果他来,那我就走。、
顾惜苦笑,如果他这么说的话,裴宴肯定会回答:那你走吧。
不是吗?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无措地走到裴宴面前,咬着唇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呆在家里?你不想让顾浅看到我和你这样晚了还在一起?”
裴宴不由得蹙起眉头,他确实不太想让顾惜和顾浅见面,因为每次见面的结果都不太好。
而且,他一会儿和顾浅说话,也不想让顾惜听到,至于为什么不想让顾惜听到,他也说不清,并且不屑于去细想。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揉了揉顾惜的头发,然后道:“要不这样,我让司机送你去外婆家,明天再接你回来,乖一点。”
顾惜自嘲地一笑道:"好,放心,我明天回过来给你打扫卫生和做饭,我顾惜说话算话。”
裴宴闻言,心里仿佛被什么堵塞了,甚至有种冲动,想让顾惜不要走,让顾浅不要过来,但是他的权威从来不允许别人挑战,如果收回自己的话,不是打脸吗?
裴宴语气里隐隐透着不耐烦:"你说的什么话?这是生气了?如果不想走,我也无所谓一一
"不了,我还是走吧,还有,我也没生气。”顾惜认真地道,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裴宴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忽然他猛地狠狠一掀茶几,将上面的花瓶好果盘全部掀翻在地,变成了一片狼藉,冷笑道:“打扫卫生的?那你就好好打扫,打扫个够。”
说完,他还不觉得解气,直接拿出手机,又给顾惜发了一个红包,只是这个红包再没有以前的轻松宠溺,上面冷冰冰地写着:"打扫卫生红包。”
而最气人的是,他这么发了之后,顾惜竟然没有回复,裴宴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他真的敢,既没有收红包更没有回答他的信息。、
不回就不回。、
裴宴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顾浅该来了
顾惜漫步在裴宴所在的这个豪华的小区,他忽然觉得这里其实看起来生机勃勃,内里全额只是一片冰冷,就像某些人。、
花团锦簇都是按照尺度丈量出来的,如果你循规守纪,那看到的就是繁花似锦,但一旦越雷池一步,就会被人用剪刀残忍地修剪掉。、
他不想被修剪,于是很想逃开。、
可是,怎么办呢?刚刚_生气,并没有等裴宴让司机送他回去。、
从这里回外婆家?等走到都天都亮了,大概是被裴宴养娇气了,顾惜觉得自己没力气走下去。:
而且这个状态,让外婆看出来多不好!!
又不是能一辈子住在外婆家,总要回来这里的,因为和裴宴的协定没有完成,他肯定不会放自己走。
当然如果他和顾浅和好,想让自己滚蛋,顾惜也可以早点滚。、
顾惜犹豫了下又往回走,在能看到裴宴的别墅的地方坐下来,他想等顾浅走了之后再偷偷回去。:
无助地趴在桌子上,顾惜想他可真没用啊,都这个样子了,还是不敢反抗,只能等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趴了一会儿,顾惜有些困了。、
他今天连午觉都没睡,因为赚钱兴奋的,还有回来后被裴宴的各种折腾也让他疲惫不堪,他很想念裴宴的那张大床,但现在却被逼着有家不能回。
如果顾浅走了,裴宴应该会给自己发短信,但顾惜伸手摸了下口袋,却浑身一僵,走得匆忙忘记拿手机了。、
他怎么能这么笨?什么都做不好。、
顾惜再次趴回了桌子上,刚刚还觉得自己能赚钱了,简直无所不能,结果就因为顾浅的一个电话,什么都变了。
和顾浅之间,完全不一样的地位,就好像一个狠狠的巴掌,将他的自尊扇在地上,碎得捡也捡不起来。、
他这才仿佛真正彻底清醒,他和顾浅真的不一样,至少在某个人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他不过就是顾浅不在的替身而已,一旦正主出现,替身就得消失,就如同今晚一一
其实之前不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却一直自欺欺人,以为就算是块石头,只要自己真心相待,也能捂热,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顾惜忍不住看向裴家的窗边,里面淡黄色的光投射出来,隐约看到两个人影。、
他们靠得很近。、
可真温暖啊,但顾惜看着这一切,却觉得更冷了。
顾惜将自己缩成一个球,他已经尽量注意不要这样做,因为裴宴说这样会显得更加穷酸,为了配得上裴宴,再难受也不敢将自己缩起来,而是一边发抖一边将自己的背脊挺得笔直。
可现在不用了,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做,也不过无用功而已。、
顾惜死死将自己缩成一团后,终于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就借着那丝温暖,昏沉地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啊!!”他叫了一声,被噩梦惊醒,梦里总有两个很可怕的阴影在后面追他。、
顾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嗓子疼得厉害,浑身也又酸又疼。
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扭头看向裴宴的别墅,那里已经黑乎乎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顾浅走了?
顾惜迟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拖着迟滞的脚步,慢慢走到了大门前,试探着敲了敲门道:“裴宴,我,我回来了。你开门好吗?”
然而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应。、
顾惜忽然将脸贴在门上,微微哽咽。、
一阵脚步声,身后传来一束刺目的光芒,顾惜忙擦了擦脸回过身,看到了气势汹汹,脸色阴沉的裴宴。
他刚刚火急火燎地到处找顾惜,此时见到正主,火气蹭地冒上来。、
抓着顾惜的脖子,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拎进了屋子,劈头盖脑给他围上了厚毛毯,这才厉声道:“你去哪里了?手机也不带,我到底说什么了?也没有一定让你走,只是问一句,你就忽然发作跑出去,万一出事了,我怎么和你外婆交代?!”
顾惜确认顾浅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的男人,好半天才小声道:“我,我没去哪里,就在附近坐了下,我也去不了哪里啊。
“知道现在多久了吗?凌晨三点,你不知道早点回来?知不知道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你不是说明天也有事吗?顾惜,你就不能做出一件,能让我刮目相看的事情吗?”裴宴的脸色依然难道到了极点,说的话也非常不好听。、
顾惜愣愣地听着,似乎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到底说什么,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只有一片幽深的黑沉:“我睡着了一一不是故意的。”
裴宴楞了下,刚想再次说脏话,忽然发现他裸露在外面的手上,全部红肿一片,他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你特么刚刚摸了什么?!”z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轮,直到裴宴将家庭医生叫来,确认顾惜对什么植物过敏,给他擦了药,还打了一针抗过敏的针,这才消停。、
裴宴冷冷瞪了顾惜一眼,转身进了卧室,顾惜却看着卧室的门,第一次产生了抗拒。、
他犹豫了下,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忽然记不清,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地上?是他进来前还是进来后的事情?
虽然想不起来,但他却默不作声地收拾起来。
一边迷迷糊糊想着,对了,他只要做好两件事,做家里的家务,和在床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