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我说的是马类本身。”狩狩道,“很多人质疑战马的能力和价值,因为他们不再相信普通动物也有那等作用,在古代,战马是推动战争的利器,而如今,他们想到的只有□□和高科技武器。”
在秦曜以为钟狩将要讲出什么秘辛的时候,他听到面前人说:“说了那么多看似无关紧要、但放在星网上能被喷死的话,不是因为我活腻了,而是向你解释,为什么大多数人类觉得战马是没有价值的,说白了还是不了解以及没有相应的智慧来利用战马。而战马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等我们方案实施了,我才能知道。”
秦曜:“……”所以,你讲了一路的东西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是你很想和我说明白你为什么不知道?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作为重崇的学生,能够熬到凑够学分,已经是扒了几层皮的状态,所以毕业设计上老师都会手下留情,只是驯兽师专业的老师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那么和自己过不去的学生,并且还是两个有机会提前毕业的天才。
“他们俩问什么都是无可奉告,除了一份协议好像也没有什么具有说服力的东西。”
“可不是么?都不知道他们开题答辩都答了些什么,啧啧……”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年头很少有学生敢在毕业设计上搞自己一下了,哈哈!”
“你就净说风凉话吧,院长可是有话在先的,这两个人的论文必须一次过关,你说,到时候那方案直接夭折了,我们这放水也说不过去啊……”
“管他的,能提前毕业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反正也是他们费心。”
……
五个负责这一届开题答辩的老师,有的乐于看笑话,有的是真的为天才可惜着。
他们这学期还有五门课,从基础课衍生出的实践课,简单又浅显,基础课攻克下来,几乎不会在这几门课上兜圈子的。
狩狩照常上课、记笔记、回家路上温习,唯一让钟羿省心的,也就是他半夜惊醒时,手一捞,总能感受到旁边的温热。
那一天,狩狩起的早,钟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醒了。
“吵到你了?”狩狩脱下睡衣,衬衫穿了一半,窄小的腰腹暴露在钟羿眼底,钟羿眼神儿突然就不对了,大清早的他有了些克制不住的歪念头。
钟羿清了清嗓子:“还好,就是不太习惯你早起。”
狩狩品味这句古怪的话,笑了:“早起的是我,你有什么不习惯的?你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不是说了今天一起去军队里商量具体方案的么?”
“我先起来整理一下材料,到时候出了问题,不仅丢钟家的脸,连辛沉都受牵连。”狩狩道,“现在才六点钟,你见过哪个首长六点钟跑到办公室里坐着的?”
钟羿盯着狩狩的腰,终于没忍住扑了过去,先上下其手再说。
“谁知道呢?反正我钟羿的首长大二时每天四点半起床,然后看书直到天亮,比MBA还辛苦,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哼哼……”
知道钟羿在翻旧账,狩狩也就不计较他依旧在自己腰腹上胡作非为的手。
其实他也被摸习惯了,每天在床上,那人夜里睡着了也不老实,不知道真睡假睡,反正自己一睁眼睡衣里就得塞着那人的爪子。
狩狩对待什么都是认真的,钟羿也就没多嘴说什么,辛大校是辛沉老子,辛沉放个屁他老子也会给兜着的,根本谈不上什么面子问题。
况且狩狩的方案他也看了,他这个动手派都觉得不错,细节方面也处理的很好,很难想象设计出这些的人是进化人出身,而那人在不久之前还呆在实验室里吃着狗粮拌药丸,是个自以为天下第一尊贵的笨狗。
狩狩一回头,瞧见了钟羿自顾自的笑了好半天,嫌弃道:“你怎么笑的那么恶心?”
“可能是想到狩狩曾经可爱又懵懂的样子了吧,这种心情是控制不住的。”钟羿挑眉,“虽然你觉得羞耻,可我觉得,就算是傻傻的把我当成同类、一心想让我当小弟的狩狩,也很可爱。”
“哼!”狩狩扭过头,就是不看钟羿的方向。
钟羿瞬间就读懂了,笨狗又在害羞了,嘿嘿,这一点也可爱的要命!
总归来说,这个方案是狩狩和秦曜两人的毕业设计,所以这次去军区免不了把秦曜这唯二的主办人给捎着。
星舰中途降落在秦曜家门外。
作为钟家的第一批豪华星舰,限量典藏版,前期砸了重金宣传后期还有贵族富商因为买不到而扼腕……这样风靡全网的星舰,就那么降落在平民区,秦曜一步步走进舱门时,感觉背后要被邻居盯出窟窿了。
“今天的排场也太大了吧?”秦曜挠挠头,他和钟羿不熟,又知晓了钟羿和小少爷的关系,下意识就与钟狩保持着距离。
狩狩立马了然,望一眼钟羿:“他虚荣心太强了。”
钟羿大呼冤枉:“我们去的是联邦帝国驻扎在时星上的军队,钟家人就要那么拉风才称得上如今首富的地位。”
狩狩说:“首富是小际,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我可是材料采购部一把手,没我他怎么造星舰?”钟羿嘿嘿笑着,“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秦曜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恨不得现在下星舰再拉一个人上来,就算是陌生人干瞪眼也好,总归没有现在那么尴尬。
终于,那两人安静了片刻,秦曜适时插一句:“小少爷,我觉得吧……我还是不去比较好。那里头我谁都不认识,再加上大学和家世问题,不方便走动。”
秦曜极有自知之明的提出了他的顾虑,钟羿随口宽慰了一句:“狩狩也不和那些大老粗走动,所以你俩都是新人,一起去没什么不好。”
狩狩点头:“每一步都参与,方案真正落实的时候应对突发状况会更有底气些。”
对面两人,秦曜哪一个都说不过,只得作罢。
所以说,贵族气度这种东西,空口谈论起来虚的厉害,真正接触了才能感受到差别。
秦曜自打从钟羿的星舰里出来,就对联邦军队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不可思议,这里仿佛是区别平民区的另外一个世界,仅仅是面前矗立的一幢大楼都叫他惊叹。
再瞧瞧小少爷,唔,人家也是有模有样的好奇,但那份好奇仅局限于眸光微动的幅度,没有紧张和局促,没有半张着嘴巴惊呼,没有东张西望眼花缭乱……
“这边是辛大校的军区,也是三大校中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军队,最高的那幢楼中间部位,是他的指挥室,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之前狩狩已经提交了方案大纲,这次是具体细节,所以除了辛大校应该还有旁听。”
秦曜忙不迭点头,显然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你是钟家带进去的人,出了星舰的那一刻就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蓝星域我的名头你应该听说过,虽然我只是个倒卖材料的,但真正见到了那些军官指不定谁更需要谦卑一分,所以,抬头挺胸,不要怯场。”
狩狩一语不发,只是微微侧头望着钟羿,那人说这些话时,侧脸是罕见的严肃认真,却又给人随姓的自信感,连带着他自己也心安了几分。
“狩狩,今天我就不牵着你的手了,不然他们肯定要小瞧你。”钟羿低头,望向狩狩的目光瞬间盛满温柔,今天这种场合,又多了几分鼓励,“你的方案,你这几年的努力,你比那些人更精通这个领域,所以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狩狩也郑重的点头,不说话,也胜过一百种应答。
秦曜瞬间就扎心了,自己果然是多余的,多余到恨不得自己找个坑自埋了。
第59章
一行三人,一路行至指挥部大楼,路上遇到几个军官、士兵,纷纷投以诧异的目光,而那诧异的时间控制的极好,每人都在三秒钟内解决掉自己的惊讶,而后迅速投入到手中的事务。
电梯直达四十五楼,狩狩第二次进这幢大楼,心跳还是难以平复。
所幸今天紧张的人有两个,隔壁那位的心跳声比自己还大。
狩狩恶趣味的想,总算有人给自己垫背了。
钟羿规规矩矩的走到辛大校的办公室,敲门三下,马上有人过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军官,但不是辛沉,狩狩望了他一眼,跟着钟羿进了办公室。
屋内所有人都坐在沙发上,见钟羿进门,有的起身寒暄,有的依旧稳稳坐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的人有三个,除了辛大校,另外两个,一个是隔壁军区的丰大校,一个是任大校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孙上校。
这一点倒是叫钟羿意外,没想到三大校都有人来,按理说另外两个都是大校亲自出场,任大校没兴致根本可以不来,却又找了自己最得意的手下,估计是真的抽不开身,但又不想错过什么。
狩狩没想到这一点,礼貌的打招呼之后,他在钟羿身边坐下,摊开方案书还没讲一个字,对面一群人已经齐刷刷的拿出了笔记本。
“……”怎么着,还要做笔录?上次来没有这个环节啊?
辛大校对于亲家向来十分友好,他笑笑:“狩狩不用紧张,他们是觉得好奇,我对他们讲了方案的大纲他们也很感兴趣,为了不落下重点才做记录的。”
狩狩点点头,开始进行方案前言的阐述:“诸位都知晓,储备军团中驯兽师是一个必不可缺的职位,但很多军官、士兵并不理解,对于驯兽师及战马存在诸多质疑,甚至认为这二者根本没必要存在于储备军团中。针对这一点,我和秦曜同学一起制定了一个项目计划,主要是从时星上的军校中选出二十所实力相当的,各自分派一个代表队,只要不是碾压姓的差距,参差一些没关系。之后,展开一系列的对抗赛,赛制规则如下……”
在场诸位,除了狩狩他们三人,余下的要么开着录音笔认真的听着,要么一边录音一边笔记,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秦曜暗暗感慨,人家联邦军队的军官都那么上进认真,难怪自己学校的学生留级成那副惨样,毕竟他和钟狩是全班唯二会记笔记的人。有些人留级,真的是不冤。
有些话虽然土,但真的话糙理不糙。
譬如,少壮不努力。
方案的重点就在赛制上,这也是狩狩花了大工夫的地方,和钟羿讨论过,抓着小际讨论过,也拿过去和钟老爷子讨论过,最后得到一致认可才让他能放心在这里侃侃而谈。
辛大校缓缓开口:“诸位觉得如何?”
丰大校点头:“听起来不错,一个在校生做到这种水准已经很难得了,听说还是重崇那个学校提前毕业的学生……不管怎样,我有点兴趣,也会支持。”
孙上校道:“我个人意见,认为方案的确可行。刚刚我们大校听了直播,应该很快就有答复。”
余下的军官三三两两的发表看法,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辛大校见众人都交流的差不多了,接过狩狩的方案书,又翻了一遍,道:“赛制安排的不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有一个提议。”狩狩立马屏住呼吸,忙不迭点头,辛大校继续说,“不要紧张,只是个人提议。我建议,最后还剩下五个代表队时,那套复杂的对抗机制暂且放一边,我拨出五个正规军的队伍,任由学生队伍决定是选择武器还是伙伴,最后也就是五组机甲对抗五组战马,你认为呢?”
很多旁听都对比赛机制存在疑虑,听一遍根本记不住具体的参赛机制,所以这段话只有狩狩和秦曜听懂了。
秦曜刚准备回应,狩狩就按住了他的手,先一步开口:“恕我直言,现在已经能预测到,会有过半的正规军使用机甲,而战马与机甲的杀伤力本身就存在差异,如果是等量的人数、武器人员素养上却存在差异,战马组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辛大校朗声笑了起来:“驯兽师有你这等自信的还真是罕见,无妨,到时候我也会观赛,如果出现出现这种状况,我会进行干预,不会让正规军用机甲轻易获胜的。”
丰大校见状,也插一脚:“正规军分我两组名额吧,你们一家子打人家几组学生,也不害臊!”
孙上校接通电话,颔首几次后也决定掺和进来:“任大校希望辛大校能给个薄面,我们只需要一组名额。”
辛大校想也没想就应了:“也好,他们是不同学校的混种军,我们是几个军区的混种军,公平系数还算高。”
秦曜瞧着几个军区首脑的讨价还价,背上还是紧张的冒汗。
如果不是钟狩按住他,他刚刚一定会红着脸、紧张兮兮的应下来,哪里还有问问题的机会?仔细一想,也能瞧出自己刚刚太冲动了,好在有人按住了自己的冲动劲儿。
直到进了钟羿的星舰,两个人才真正放松下来。
“你怎么紧张成这样?”钟羿忍不住揶揄,“刚刚在一群军官面前倒是挺沉稳的,有我们钟家的气度!”
狩狩白了他一眼:“虽然方案一定能实施,但也不能抑制住我的紧张。也不知道辛大校和那些人说了什么,一个个……好像来看发布会一样!”
钟羿一乐:“可不是发布会么?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他们作为军队首脑也很头疼,一方面自己不得不设置储备军团,另一方面总有人对储备军团质疑连连,这很影响士气,更影响储备军团的实力。”
钟羿那么一解释,秦曜才终于懂得了那些军队高干为何那么重视这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