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
或许动作不够精妙,可是很温柔。
佟酩哪抵抗得住这样的宋立眠,光是对方几近将他烧出洞的眼神,就足以逼迫他沉沦。
佟酩开始用类似求欢的口吻,说许多拒绝话,声音或软或哑,或蚊子嗡嗡或尖利急促,宋立眠全装没听见,继续在质感润泽的皮肤上试点。
宋立眠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束于衣冠内,表情克制地抿唇,黑眸深沉如墨,唯有紧张凸出的背肌和肩胛骨泄露着些微情绪。
——这与下方早就乱成一滩水的佟酩形成了鲜明对比。
唯恐再磨下去自己也受不住,宋立眠愈发变本加厉。
帐篷外异响渐杂,佟酩意识到什么,便学乖了,只低声呜咽一些无实意字眼,不敢音调放肆。
“怎么这么害羞?”宋立眠发觉了,就沙哑着笑他。
“……没……”佟酩喘息着偏开头,无力反驳。
“脖子都红了,”宋立眠抹了一把,向他展示湿津津的手背,“全是汗。是不是很紧张?”
“你说——”见对方不搭腔,宋立眠自顾自继续。
他往下瞥了眼,露出比用逗猫棒逗猫还懒散的表情,他放慢动作,在水渍声和布料摩挲声中凑近了问:“——他们听得见吗?”
佟酩嘴唇霎时绷成直线,闭眸开始装死。
宋立眠似乎铁了心,要亲自给不谙世事的小猫咪教学,言语撩拨完毕,他就专心致志实践。
晨曦即将钻出脑袋,帐篷外窸窸窣窣,几位精力旺盛的老同学钻出鲜艳帐篷,排排坐上不远处的长椅,低声交谈。
宋立眠忆起昨夜离开时,其他人似乎正好在讨论多久起床看日出,就了然不少。
他用灵巧指腹招惹出怀里人的可爱情动,再走神想着:幸好没答应他们的邀约。
否则,假如这时有人在外面叫他们名字,怀里瑟缩不已的小猫咪应该会吓个够呛。
万一从此对人类这项奇妙运动产生阴影怎么办?
他胡乱想着,良久后,连他都要熬不住了。
帐篷外声音愈发纷乱,或许是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隐隐约约传来了划拳声。
“我以为会很快,”宋立眠无法集中精神,就注视佟酩眼睛,声音古怪问,“据说猫的时间都挺短,是真的吗?”
佟酩也要崩溃了。
他想说,这可能是成妖之后的优待,虽说他并不认为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毕竟,始终登不到顶的感觉太过熬人。
脚步声渐近,有人在外踌躇着原地打转,鞋底摩擦过青草地的细响逼得佟酩无比紧张,这份紧张又完美激荡出别样快意。
“宋立眠……”终于,黄翌不情不愿,捏着嗓子宛如聒噪鹦鹉,“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声音越来越大。
“还没醒?”不多时,外侧传来另一道声音,汤牧诧异渐近,“不至于吧,他俩昨晚究竟搞到多晚?”
“CAO!”黄翌嘟哝着,似乎烦躁挠了挠头,“鬼知道你们这些谈恋爱的。反正我倒头就睡了。”
这段对话被帐内两人尽收耳底。
巨大禁忌感逼出人的慌乱与激动,他俩默然注视对方的凌乱模样,湿漉粘稠覆盖在皮肤上,空气间翻腾着石楠树味,都是成年人了,再多的伪装都是徒劳。
算了,横竖都是丢人,先继续再说。
帐布外,两道深色人形愈发临近,呲呲,指尖轻挠帐布的响动传来,预兆着某人有拉开拉链闯入的冲动——
只是考虑到礼节与爱眼,对方还在犹豫,没有立即执行念头。
羞耻感悉数化作实体,兜头砸向佟酩。
他差点快要不能呼吸,宋立眠也不擅长应付这种尴尬,虽然面上镇定,原本温和揉捏的力度却紧了不少。
覆盖薄茧的掌心与脆弱皮肤摩擦,由于力道没掌握好,佟酩有些泛疼,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细密狂乱的快意。
陌生感觉正汹涌澎湃,企图冲破他的天灵盖,将他抛向天空,逼他魂体分离。
佟酩肌肉僵硬,浑身绷直,连脚趾都蜷曲,肌肉线条开始小幅度抽搐——
一种令人畏惧,还难以抵御的失控包围住他。
他睁开失神眼眸,在几乎对不了焦的视线中临摹宋立眠五官,期许能借此填补骤然涌现的莫大空旷。
宋立眠察觉出他的渴求,就温柔俯身,缱绻地与他湿吻。
第二十九章
宋立眠在帐篷里,在小猫咪不谙世事的寸草土地上,下了一阵不短的暴雨狂风。
云破日出后,两人收拾齐整,心虚得捯饬过每根头发丝,佟酩除了唇瓣破口掩盖不住,其余部位几乎瞧不出异状。
众人等候多时,目送完脚步虚浮的佟酩掀开帘子,又齐刷刷凝视后方堪堪放下帘布的宋立眠。
后者的里衣布料明显泛皱,衣领少见地没有抚平,即便白衬衣袖口精致地挽过三折,也不免露出皱巴巴的痕迹。
或许是衣服主人忘带睡衣,又不习惯裸睡,便和着里衣将就睡了一夜。
察觉到目光,宋立眠默然拽了拽外套袖口,堪堪遮掩住其下少见的不规整,他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问:“有事吗?”
鉴于他眼神坦荡,眸光亮度与往常无异,想入翩翩的众人不由得有些惭愧,心想自己不该用不正经思想怀疑这位老同学。
毕竟那是宋立眠,做任何事都克制有礼的宋立眠。
就算他今早破天荒地贪睡,睡意还沉到长叫不醒,可也不至于做出多逾矩的事来。
至于偏哑的嗓音……
众人暗自搓了搓鸡皮疙瘩,讪笑着七嘴八舌扯开话题,心想:昨夜吹了那么久晚风,又没被子盖,的确容易小感冒。
结果收拾东西时,就见佟酩默默抱出来一床小被子,默默塞进不怎么好看的抱枕,再默默用布袋提着塞进宋立眠后座。
老同学们:“……”
脸疼。
好不容易才用医院棉塞住脑洞,老同学们就不忍直视地四散开来,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小长假还剩两夜,次日可以不用早起上班,兴致未消的众人面对好不容易搭起的帐篷,有些舍不得拆。
正考虑要不要再住一夜,宋立眠就沉默竖起手机屏幕,翻转向其他人。
其他人离得较远,此刻才聚拢来看,只有始终绕着他打旋的佟酩察觉到他不久前的失神。
出帐篷后,佟酩话变更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搭腔,所以就只伸出三根手指,拽了拽宋立眠袖口。
其他人正因为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橙色预警”沮丧,恹恹地各自拆起帐篷,宋立眠任由佟酩不施力地拉着,行至一边。
“怎么了?”完美收敛起失态后,他不疾不徐说话,并用手指搭向佟酩手腕,触摸脉搏,感受佟酩逐渐趋于缓和的脉动频率。
佟酩蹙眉凝视过来,眸内的担心毫不掩饰。
宋立眠失笑,就揉开对方眉心,明知故问道:“还不舒服?怎么不说话?”
指腹温热,一下下揉时既痒又恼人,佟酩表情有些古怪,他羞恼指向喉咙,瞳孔扩大直勾勾注视向宋立眠。
宋立眠眼眸含笑。
由于某些人不分场合的教学,学生佟某唇瓣半天闭合不上,除了口齿生津,还憋不住小猫似的叫声,但由于不敢太放肆,佟某只能嘶哑喘息了好久好久。
及至一切偃旗息鼓,他仰躺着感受过那阵目眩,宋立眠替他擦拭干净,妥帖消灭完罪证,佟某才恢复力气坐起身。
而后,他悲剧地发现,除砂纸刮过的暗哑声外,他暂且挤不出其余音色。
“哦,对,你现在说不出来。”宋立眠演技浮夸地作出恍然大悟状,那挑衅的尾音惹得佟酩牙痒痒。
宋立眠见状低沉一笑,眼尾勾挑出狭长弧形,他施施然替佟酩扯正衣领。
没多时,他不知想起什么,又故意将衣领拉斜,露出对方白皙肌肤上逐渐变浅的红痕。
指腹轻缓摩挲而过,一触即离,沉浸在懊恼中的佟酩并未发觉。
宋立眠注视片刻,不禁遗憾痕迹消散得太快。
好在他也只愿意恋人露出一小截锁骨,藏多了太禁欲挑人,藏少了宋立眠就萌生不自在,舍不得佟酩被其他人看了去。
宛如钢铁直男的宋立眠这般想着,再次替佟酩拉拢些许领口。
一旦宋立眠恢复温情,佟酩就舍不得冲他发脾气,垂手站立任凭摆弄后,他犹豫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怎么不太开心。
真是一只敏锐的小猫咪。
对雷雨颇有微词的宋立眠心里一软,嘴上却没个正行,施施然建议道:“没事,咱们下回克制点叫。”
又安慰他:“第一次憋不住很正常,下回注意些就行了。”
佟酩:“……”
究竟是谁在帐篷里哄我叫出来的?!
佟酩神情复杂地盯向对方,可惜严肃表情没能维持多长时间,毕竟闲不下来的宋立眠很快又伸来魔爪,揉他敏感耳垂。
“先说好,我并不介意被人发现我宠过你。”佟酩闪躲得有些恼了,宋立眠才抬手以示无辜,“可惜我家猫太害羞了……撒起脾气来我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未雨绸缪。”
爱撒脾气的小猫咪霎时忘记了关心对方的初衷,旋身愤然离去。
宋立眠凝望他的背影,无声叹息。
众人按照固定搭配,坐上了返程的车。
交通信号灯再次挤向后座,不过这回,单身如黄翌被可怜巴巴挤向右车窗。
两人正旁若无人勾小指,黄翌神情木然,目不斜视。
中途遇到塞车,鸣笛声响彻云霄,宋立眠反倒挺欣慰,当车后方两盏尾灯亮起时,他抬首瞥了眼后视镜。
与此同时手离开档位杆,抓来昏昏欲睡的佟酩左手,以掌侧细密抚摸他的细软手背。
后方两人乍见这幕,不甘示弱地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宋立眠注意到,就捞起来啄了口佟酩手背。
啾!
由于没控制力度,佟酩悠悠转醒,他迷茫扫视一圈,注意到自己被抓至半空中的左手。
只听宋立眠沉笑道:“没事。我一时没忍住。”
佟酩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嗫嚅完几个自己也不懂的字,就耷拉眼皮,现场表演了一秒入睡。
他一只手臂横于胸前,脑袋一点一点,宋立眠就招呼后排的人扔来星星抱枕,塞进佟酩怀中,给他下巴一个支撑点。
汤牧和丁炎见前排屡屡挑衅,偏要同他拼个输赢,眼看他俩就要四肢缠绕表演亲吻,车内唯一的直男终于按捺不住了。
黄翌颤巍巍止住他们的冲动,低声嚷嚷:“你们幼不幼稚!”
“你不懂,”丁炎“啧”了声,为了不刺激老同学脆弱心灵,他改为用一只胳膊揽住汤牧,懒懒说,“爱情使人年轻。”
黄翌:哦,爱情也令人失智。
成立不久的八卦小分队就此生出嫌隙,两位成员由于内部消化,终止了八卦探索计划,摇身变为另一对八卦主角……
不对。
黄翌转念一想,这车人早就被八卦界除名了!
黏糊成这样有什么可八卦的!
去程和返程的差异令抱紧狗粮盆不撒手的黄翌悲从中来,他默然掏出手机,戳开微信,退出群聊,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已经将这情形脑补了千万次。
为了达成装死成就,黄翌不走心翻看起新消息。
不久前刚成立的“露营烧烤小分队”,没多时就刷出了99+消息。
老同学们显然还在兴头上,明明昨天才聊到半夜,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新鲜话题。
由于强迫症作祟,黄翌戳开对话框,退出,戳开对话框,退出,如此循环三次,红点始终消不下去。
终于,他挠了挠满头黄毛,按捺不住按了按注明“99条新消息”的绿色向上小箭头。
晃眼而过全是同一个人名。
白越,白越,渣男,姓白的。
黄翌怔了怔,这才想起这号人来。
昨晚趁宋立眠回帐篷休息,大家聊着聊着就提及往事,虽然早已过了热血年纪,但在怀旧气氛的烘托下,大家却也忍不住同仇敌忾起来。
藏着掖着的事一旦开头,大家都没再避讳。
由于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早就卸下心事,全身心投入于第二春,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便也不避着他,在群里大摇大摆聊起那个人。
黄翌撩起眼皮瞅了眼,由于眼神过分炙热,宋立眠在后视镜中与他对视两秒,问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黄翌仓促埋头,喃喃道,“你继续瞟副驾上的美男子,别管我。”
美男子用舌尖碰了碰唇瓣破口处,歪头继续睡。
宋立眠没搭话,黄翌也不管他信不信,一心想着侦查大家在聊的话题。
免得冒然开口,最终影响到司机安全驾驶。
由于位置近,身高腿长的成年男姓将原本宽敞的后座衬托得逼仄无比,没用防窥屏的手机,随意一瞟就能瞧见个大概。
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什么,也埋头掏出手机翻阅。
八卦小分队在解散后十三分钟,终于崭露出前所未有的默契,真是可喜可贺又可怜,黄翌酸唧唧地想。
他定神浏览过对话框,不可描述的表情包里间或夹杂着有用字眼,没多时,黄翌搞懂了事情大概原委。
在返程途中,班长坐的那车人以猜拳方式,挑选出一位幸……可怜儿。
那位老同学冒着巨大尴尬感,被迫给白越发消息,问他怎么这两次同学聚会都没赢,并且补充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