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反抗。”
拉下江一尘的手,聂慎行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聂母见此,急忙最后圆场:“好了,好了,这茶也凉了,今天就喝到这儿吧。”
江一尘跟着聂慎行出包房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范文平。
有头有脸的范先生对着聂父也是恭恭敬敬地哈着腰,满脸陪笑。
聂父对待范文平并没有比聂慎行好一点,背着手走在前面看都不看一眼。
范文平引着人走出茶庄,极力要求送二老回去,被聂父严词拒绝了。
“我们自己没有车没有司机吗?”
聂母则拉着江一尘站到了一边,看着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儿子紧张兮兮的样子,会心一笑。
她先是对江一尘表示了歉意:“小江啊,你不要怪你叔叔,他说话就这样,脾气又臭又急又硬,不然他们父子也不会搞成这样。”
对这些江一尘倒不会往心里去,甚至他还觉得聂父有种反差萌,从聂父身上多少能看到聂慎行的影子,就是有一点让他奇怪。
“阿姨,其实我觉得如果就因为脾气相冲,倒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毕竟是一家人……我回家会劝劝他的。”
谁知,聂母的表情却是一暗,她先是看着站在车边的丈夫一眼,随后又看了看背对着丈夫,朝着他们望来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们家的事情有点复杂,这个结一时半会真是不好解。”
她冲着儿子露出笑容,又拍了拍江一尘的肩膀,将脸上的悲伤收了起来。
“小江,如果以后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你要和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啊。”
江一尘一愣,今天聂母叫他出来,他原本以为两位家长都反对他和聂慎行在一起,现在没想到聂母竟然是支持的态度。
不解的江一尘低声道:“阿姨,这是您的真心话吗?”
别说是聂母,就是他妈高静茹,他都不敢打包票会有这么开明的反应。
聂母摸了摸江一尘的脸,似是有些心疼他的身体,温声道:“能为我儿子做饭的人,我相信不会错的。小江,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
眼见聂慎行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聂母揶揄地笑了笑,冲两人摆摆手离开了。
江一尘坐在车里,看着聂慎行和范文平站在路边低声交谈。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范文平虽然仍旧一脸浪荡的笑意,但聂慎行却始终表情沉重。
也没有那么严峻吧,江一尘靠在座位上,不就是见了父母,他觉得还好呀。
见聂慎行脸色阴沉地走回车上,江一尘立即坐直了身子。
车子启动后,江一尘率先开口:“先说好,不去医院,我没病。”
早就发现他是装病骗他的聂慎行没有说话,沉默地启车上路。
半晌,他才似是赌气地说道:“你师兄师姐长得倒是挺面熟的。”
这点确实是江一尘理亏,他不高兴也是应该的。于是,江一尘好声好气地解释起来:
“我没打算一直隐瞒你,本来是寻思着见完面回来再跟你说。”见聂慎行脸色没有一点好转,他语气便放得更轻,“我又不会被怎样,只是想和他们聊一聊嘛。”
聂慎行仍旧不说话,江一尘心里烦闷,也有点不高兴,干脆把脸朝外窗一扭。
两人一路开回家,便再没有一句话。
而同一时刻,归家途中的聂父聂母坐在车里,两人在沉寂之后,聂母率先对此次会面做了总结:“我觉得小江这孩子不错,第一次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她似是回忆了刚才四人的会面,叹道:“配我儿子太可惜了。”
“你说什么鬼话?”沉着脸的聂父拍着大腿,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斗鸡,“那个混小子不管不顾,你也跟着他疯魔了?”
聂母瞪眼:“不是小江,你能见到儿子吗?”
“我见他做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
“呵!”聂母冷笑,“是谁整晚不睡觉,坐在露台唉声叹气!”
聂父梗着脖子,脸憋得通红:“我、我哪知道是谁?”
另一边,聂慎行和江一尘到了家,聂慎行也不说话,率先冲上楼,脱了衣服去洗了澡。
江一尘目瞪口呆,对着摇尾巴的大黄简直无语了。
这是他家好吗?发脾气能不能不要那么有底气。
现在他开始明白聂父聂母的含辛茹苦了,给大黄倒了狗粮,又添了水,江一尘摸着大黄的脑袋对它道:
“你主人可真了不得,技术宅爆发力惊人,沉默起来简直不是人。”
将聂慎行骂了一通后,他舒心了不少,索姓用另一个卫生间好好泡了个花瓣浴。
等到洗的香喷喷地出来,裹着浴袍推开门的时候,聂慎行已经坐在床上,等候多时了。
见江一尘进来,他紧迫的目光盯了许久,沉声道:“过来。”
江一尘哼了一声,根本无视他,绕过他走到另一侧,拿起了他的枕头。
他换床可以,换了枕头可不容易睡着呢。
谁知,再返身的时候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裹住,连人带枕头都捞了过去。
聂慎行不由分说地把他手里的枕头抽掉,随后将人按在了床上。
江一尘:“混蛋,放开我。”
混蛋果然依言放开了他,但却用一条腿将他死死压制在了床边。
不多时,聂慎行又转回身,将躺倒的江一尘拉了起来,随后轻柔温暖的风吹到了他的头上。
温柔的手指在他的发间轻轻拨动,那些郁闷和不快仿佛随着发间的水汽被蒸发出走。
聂慎行的手太过温柔,江一尘不禁闭起眼睛享受起来。
以至于等最后电吹风停下时,他仍旧没有缓过神。
聂慎行将他吻醒,对着江一尘水亮的星眸道:
“我们床上说。”
第66章 第十二个秘密1
聂慎行所谓的床上说,真的是将江一尘按在床上抱在怀里说话。
他开门见山地剖析起自己的感受:“我今天是有点生气,听见范二和我说,你被我父母拎在包房里问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
江一尘闻着他身上清香的问道,半晌才决定原谅他,闷声说:“那你当着父母的面,和我吵架,我好没面子的。”
其实,他对他吼,江一尘倒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他和家里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让江一尘难过。
他总觉得,聂慎行那样强硬的态度下,是更为让人心碎的东西掩在背后。
聂慎行亲了亲他的额头,立即认错:“是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带你离开。”
见江一尘不说话,聂慎行将他搂得更紧,他闭上眼似乎下定了决心,再睁开眼时,目光坚毅沉重。
“我和你说过,我二姐因公牺牲的事情……但那只是导致我们家庭变成这样的最后一根稻草。”
聂慎行的语调缓慢,既然今天他的家庭都摆在了江一尘的眼前,那么他也就要把聂家的过往告诉已经是他另一半生命的人。
“我父亲军旅一生,是名铁骨铮铮的军人,他的人生就是报效祖国,奉献人生。我们姐弟三人小的时候,对父亲的崇拜就像仰望巍峨的高山……”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等我们渐渐长大了,便发现巍峨的高山压在头顶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独断专行惯了,一直用他的想法来约束我们三人。”
“大哥向来听他的话,二姐因为是女孩子,父亲对她就宽和一些,而我因为奇怪的能力,一直被父亲忌惮,他疏离我的同时却又想要控制我。”
听他这样说,江一尘皱了皱眉,虽然仅仅见了一面,但他从聂父的神情和只言片语中感觉到聂父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大哥听了他的话报了军校,他便想让我也听从他的安排从军。他说聂家的男人都应该报效祖国。”
“但我从小便姓格孤僻,不像大哥那样能说会道,再者,我有更喜爱的事情想去做,并不想按照他的想法规划我的人生。”
青春期的孩子都会有叛逆的时候,更何况是聂总裁,照他现在的姓情推断,少年的时候必定更是桀骜不驯,江一尘能想象出那时候聂家的情况,大概每天都上演鸡飞狗跳父子相抗的画面。
“所以,你和叔叔因为这件事便一直闹矛盾吗?”
聂慎行轻轻弯了弯唇角,但那似乎并不像是笑容,里面没有一丝欢乐的感情。
“是啊,因为这个我和父亲天天吵架,家里被闹得鸡犬不宁,我哥干脆住在军校里不回来,这个时候,我善良的二姐便站了出来。”
“她和父亲说,她要入伍从军,代替我这个聂家的儿子报效祖国,完成父亲的心愿,与之相对的,希望父亲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走我想走的路。”
江一尘惊讶地抬头,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在聂慎行简单的描述中勾勒出身形的女子,似乎瞬间丰满起来。
那时她大概目光坚定地望着自己父亲,脸上的英气无人能及。
这一刻,江一尘的心猛地一痛,他至此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
盼儿成龙的父亲希望儿子走一条自己踏过的路,儿子另有志向,女儿便代替弟弟从了军。
这样的故事如果放在剧本中,就是木兰从军四海升平被人称颂的桥段。
但现实却远非如此,代替弟弟成为了一名光荣军人的姐姐,在执行任务中不幸殒命。
对于她的家人来说,无论是看着女儿走到这条路上的父亲,还是代替自己最后却再也回不来的弟弟,都是致命的伤痛和打击。
那时的聂慎行会有多么悲痛欲绝,那个家因为刚柔并济又坚强善良的女子的离去又怎么地分崩离析,只要想想,江一尘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果然,聂慎行接下来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痛:“那时我问她,为什么要替我去迎合父亲,二姐只是笑了笑说,她说,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心思,只不过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从小生活在军人的家庭中,服从命令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小行有喜欢做的事情,而二姐喜欢做的事就是看着一家人和和睦睦。”
聂慎行顿了半天,许久后声音变得沙哑:“二姐的这个愿望,因为她的离去,而再也无法实现了。”
江一尘伸出手臂,抱住了聂慎行的脖子。
他刚刚才被聂慎行亲手吹干的头发,因为泪水的浸入而再次变得氵朝湿。
他无法安慰聂慎行变成这样并不怪他,也无法将悲剧归为意外。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聂慎行会说聂家和他的家庭不一样。
他也明白了范文平站在车外,和聂慎行说了什么。
知道这一切过往的范文平肯定在说,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
江一尘抱住聂慎行,许久后才抬起头,道:“我能见见她吗?你二姐?”
聂慎行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他的意思,道:“如果你想去的话,明天抽空我带你去见见她吧。”
那么温柔的二姐一定会喜欢他的宝贝的。
江一尘点点头,继续埋首在聂慎行的胸口,不多时,他的哽咽声就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聂慎行无奈道:“你再哭下去,我要吻你了。”
江一尘立即无所畏惧地哑着声说:“吻就吻,你不吻我,我也要吻你的。”
曾经刺穿心肺的悲痛,留下的伤口早已结疤,如今再次翻看带起的疼痛已经能让聂慎行冷静地面对了,只是怀中的这个人,似乎把他的悲伤轻轻拿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用体温呵护的动作,怎么能不让人怜惜珍爱呢。
于是,他小心地低头,将那人脸上只为他流的泪水擦干,动作轻柔地吻了上去。
那是互相安慰的吻,一个心疼一个怜惜,这一次坦诚的两人再没有秘密可言,全身心的包容和信任,以及对彼此更加深入骨髓的珍视。
但吻着吻着,温暖的情感便升至燃点,沸腾的血液和鼓动的心跳越发让人难舍难分。
“唔……”江一尘有些喘不过气,带着鼻音道,“等等,我把衣服脱了。”
聂慎行抵着他的肩膀,按住他的手:“不了,今晚你情绪波动太大,我们就这样睡吧。”
反握住聂慎行的手,江一尘将那大掌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反问道:“就这样睡吗?”
他说着,抬起身体紧紧靠在聂慎行同样的火热上,歪头似是调侃:“就这样睡,可以吗?”
聂慎行咬牙看他,江一尘顺势把睡衣脱下,仍在地上。
“今晚我想要你,激烈点那种。”
第67章 第十二个秘密2
江逸雪一大清早就来到了银河湾,她最近精神不济,决定光顾一下避风港湾。
确切地说,她通宵都没怎么休息。
周末辰辰应该放假,于是她打算找自己弟弟养养眼睛,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用门卡打开别墅门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看了隔壁一眼。
聂慎言的弟弟住在她弟弟的隔壁,不知道这是不是孽缘的延续。
江逸雪甩了甩头,不打算在这个难得放松的日子还找虐,拍了拍脸蛋振作了一番。
不行不行,她可是来充电的,微笑微笑,一会看到她家宝贝得热情才行。
看了一眼表,八点十分,对他弟弟来说,这个时间应该不算早。
那个十分注意养生的人,作息比他爸还规律。
但是等到用密码开了门后,警惕的江逸雪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首先一大早上,玄关处放着明显尺码不对的男鞋。
其次,她脚还没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