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吃这个。”
于是,聂慎行放下蟹棒,戳了个丸子又递了过去。
江一尘不情不愿地咬进了嘴里,边吃边瞪着聂慎行。聂慎行又伺候着江一尘吃了几口,觉得压住了他的酒才挥手叫来服务员添碗筷。
范文平就一直保持微笑看着两人的互动,末了他不怕死地继续道:“江老师,你和聂总裁这是什么关系啊,是不是也太亲密了?“
聂慎行猛地扭头看他,警告道:“范二,你这是喝醉了?差不多得了。”
“呦,聂总这是护短,心疼人家了?那也行,你陪我喝也行,不过得喝双份。”范文平干脆无赖道。
原本是为了安慰范文平情场失意,但没想到他却非要招惹江一尘。被他点燃斗志的聂慎行索姓豁出去了,今天非得喝得他找不到北不可。
聂慎行面前泛着水光的瓶身被一双纤长好看的手握住,江一尘朝着范文平轻笑:“范先生,我和聂总的关系,您还不清楚吗?所以,这酒我俩谁喝不是一样,由我来敬您才更显诚意。”
聂慎行握着瓶身的手一紧,声音中带着斥责:“凑什么热闹,你替我挡酒还早了点。”
不甘示弱的江一尘手上也使力,愤愤道:“那你替我消灾,还得搭上自己吗?”
范文平见他俩大眼对小眼,觉得十分有趣,老三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可不常见。
“哎,江老师,聂总裁还有许多事你都不知道呢,你静下心来,我和你讲一讲。”
范文平正在为热闹的局面添砖加瓦,这时江一尘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江一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看屏幕,而是瞪着聂慎行,握着酒瓶的手丝毫没松。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江一尘伸着脖子将脸凑到聂慎行面前,咬牙道:“松开。”
心脏漏跳好几拍的聂总很怂地松了手,目送着江一尘起身离座。
拎着酒瓶,江一尘脚步一顿,回头对范文平露出大大笑容:“范先生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陪您继续喝。”
他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聂慎行,“不要和他喝,这个人很没情调的。”
然后,江一尘在范文平豪爽的笑声中踏步离开去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温馨提示:
文明饮酒适量饮酒,幸福路上安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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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六个秘密4
手机上的号码并木陌生,接通后,江一尘立刻道歉:“抱歉,徐律师,我刚离开了一下,您到了是吗?”
他说着抬眼朝刚才的位置看去,果然有一个穿着蓝色大衣的男人端正地坐在那里。
江一尘疾步走了过去,他站在男人面前,脸色淡然的男人却是一愣,盯着他手上的酒瓶看了一眼。
江一尘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徐律师,刚巧遇到了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一起坐?”
带着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都一丝不苟的男子垂眸,从皮包里拿出装订好的几张纸,不疾不徐道:“江老师,这是我帮你拟好的声名和公证书,您回家仔细看一下,有问题再联系我吧。”
他抬眼,浅淡的眸色晶莹剔透,带着天然的冰意,“就不打扰您与朋友欢聚了,我这就回去了。”
江一尘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诚恳道:“徐律师,实不相瞒,我今天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朋友似乎被坏人要挟了,希望您能过去棒棒忙,至少别让我朋友吃太多亏。”
一位气质彬彬的大学老师,求助的眼神确实满是焦急。
男子拿着文件的手一顿,随后将文件又塞回包里。推了推眼镜,道:“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
江一尘一离开,聂慎行就瞪向还笑着的范文平:“你怎么回事?干嘛欺负他!”
范文平觉得这酒喝的有滋有味,不知不觉又灌了好几口才道:“我哪是欺负他,明明是欺负你。”
“老三,你和二哥说实话,是不是喜欢这个江老师?”范文平语重心长道。
聂慎行的目光透过人群朝着江一尘离开的方向开去,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范文平盯着他脸上的神奇,力图寻找到非同凡响的蛛丝马迹。却发现淡然的聂总裁突然间张了张嘴巴,露出吃惊的表情。
范文平奇怪,正准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拎着酒瓶的江一尘带着满面笑容走回桌旁,“抱歉,因为我今天正好约了人,方便的话,我们拼个桌吧,毕竟我还要陪范先生痛饮呢,您不介意吧。”
他侧手介绍道:“这位是徐程,徐律师。”
说着歪头询问似地看向范文平,但此刻在场四人,除了他自己,剩下的都僵在原处。
江一尘转头去看徐律师,发现徐律师板着脸,面色也不太好看。
聂慎行最先反应过来,冲江一尘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江一尘一边落座,一边招呼徐程,“徐律师,请坐,不用客气。”
徐程哪里是客气,他如一颗青松立在那里,盯着满桌的空酒瓶,仿佛想知道这些酒是就着什么事情下肚的,随后终于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江一尘的对面。
范文平见他果然坐了下来,脸上仍是不敢置信,但身体却自动自发地向旁边挪了挪。
察觉到气氛遽变的江一尘面不改色,笑着对徐程道:“徐律师,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
“别麻烦了,”徐程淡淡开口,说话间还自己伸手启开一瓶啤酒,对着江一尘杵在桌面上的啤酒瓶轻碰一下,道:“江老师,这两位都是我的熟人。”
这下,换江一尘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徐程也不管这些,仰头就喝,仿佛这桌子上的人天生都是把酒当水的神奇物种。
放下酒瓶,徐程对聂慎行道:“三哥,你惹了什么麻烦?”
聂慎行按住江一尘要举酒瓶的手,笑着对徐程道:“能有什么麻烦,我们不是有个处理麻烦的好手吗?”
他说着,看了一眼眼神凌乱的江一尘,笑容加深,补充着:“我现在的麻烦就是怎么还人情。”
自从徐程坐下后,范文平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他表情淡淡的,仿佛尊静默的雕像。
至此,江一尘终于察觉出来,三人间的气氛虽然颇为奇怪,但并不是剑拔弩张的敌意,甚至因为徐律师的出现,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江一尘默默地收回了握着酒瓶的手,聂慎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给江一尘倒了杯热水推过去,才问道:“小四,好久没见到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最近的案子也多,忙起来挺充实的。”徐程转动酒瓶,平淡道。
聂慎行也没铺垫同他客套,直接追问着:“那个人生活呢?最近交了女朋友吗?”
江一尘缓过神来,对这似乎相熟却又态度莫名的气氛感到诧异,三个人一个由侃侃而谈变得不言不语,一个原本职业干练突然谨慎拘谨,只有聂慎行依旧如常地聊着近况。
但这个让江一尘觉得亲切的家常话题,却让整桌的气氛瞬间冰冻。江一尘甚至明显看到从对面范先生云舒风淡的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冷光。
江一尘:……怎么回事?这三个人都怪怪的!这酒有毒吗?
徐程顿了顿,淡然的脸突然一变,瞬间绽开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让江一尘一愣,徐程一笑,那金丝边眼镜带来的严谨和禁欲瞬间消失,竟然还有一对虎牙露出来,憨厚阳光的小伙像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三哥怎么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难道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凝固的空气和僵硬的人,似乎都没法用火锅的热度溶解。
就听徐程道:“不用三哥费心了,正好最近有个觉得不错的姑娘,她很喜欢我,等改天有时间带来给三哥见见。”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范文平突然端起酒瓶将半瓶酒一饮而尽。然后像是突破金身的雕像,周身气势一变,像是个潇洒恣肆的浪子般笑了起来。
“小四,你安定下来,哥也替你高兴,我们好久没见,今天都放开了喝啊。”
徐程冷冷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哦,是吗?你替我高兴的话,就更得多喝几杯了,毕竟你高兴的时候不多。”
这之后,江一尘眼睁睁地看着范文平一瓶接着一瓶地喝,他喝聂慎行也没闲着,只剩下不明所以的江一尘看向阴晴不定的徐程一脸佩服。
徐律师,我让你帮我解决麻烦,没想到你这么给力,解决的十分彻底到位了!
但让江一尘没想到是,之前一直以千杯不醉形象自居的范文平,自从徐程落座,如同喝水一样,一瓶瓶灌酒没多久,就眼神迷离,动作迟缓,竟然是醉了。
他甚至扭头盯着徐程看了许久,最后默不作声地用右手握住了徐程的手腕。
徐律师挣脱了几下,范文平却十分执着,徐程便没有再开口,任由他握着,只有越来越趋近于爆发边缘的脸色十分难看。
等到他们喝了一轮又一轮,在老板发愁自家的酒今天就要告罄的时候,热闹渐渐退场,火锅店里已经接近凌晨。
客人走光后,聂慎行也起身招呼范文平还清醒的小弟将“昏迷不醒”的老大抬回去。
徐程一伸手,架起耷拉着脑袋的范文平,道:“他们也喝了不少,我没沾多少,还是我来吧。”
聂慎行皱眉看他,想了许久,才道:“小四,你真的放下了?”
一直在观察三人的江一尘向后退了两步,觉得他们大概谈的是私密问题,不方便他靠得太近。
但两人谁也没有打算背着江一尘,徐程的声音没有起伏,“三哥,等下次我再约你吧。”他说着侧目看了一眼乖乖站在聂慎行身后的江一尘,加了一句,“带上江老师,咱们三个人。”
听到他提到自己,江一尘抬眼,正对上徐程的目光。
“江老师,抱歉了,今天没有谈成你的事,改天吧。”
江一尘点点头,目送着徐程瘦削的背影架着不省人事的范文平离开。
他有些担心,喃喃道:“徐律师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们帮他一下?”
聂慎行站在原地,没有回答,江一尘以为他没有听到,靠近了一些,歪着头从聂慎行的侧脸看过去,就见聂慎行眯起眼睛,竟然是困了。
想了想,聂慎行似乎也没少喝,江一尘试探地问道:“聂总,你还好吧。”
结果,聂慎行立即就晃了晃身子。
江一尘赶紧靠过去扶住他,立即醒悟:还帮什么徐律师,他自己这不也有任务吗?
啊,心好累!
第35章 第七个秘密1
清晨的日光,照在色调柔和的窗帘上,带来了慵懒的温度。
聂慎行从柔软的床上醒来,还没睁眼,窜入鼻间的清新甜味,率先唤醒他的感官。
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聂慎行意识到不对。
这不是他的床。
猛地坐起身,陌生的房间让聂总裁紧张的浑身肌肉突然绷紧。房间干净整洁,明亮的色调让人舒适畅快,聂慎行稍稍放松,又低头看看自己。
蓝白格子上一只棕色的小熊与他对上视线。
唔……这可不是他的睡衣。
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好在窗外的长街树木是他所熟悉的,只是角度上有些变化而已。
挫败地搔了搔头发,聂慎行长长叹了口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踩着楼梯下楼的时候,聂慎行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餐客厅厅,不知一次来做过客,他还是记得的。
一楼不见江一尘的身影,聂慎行便朝着后院走去,还没走到落地窗前,便从半敞的门外逸出狗叫声,其中夹杂着江一尘的训斥。
“你个坏孩子,我辛辛苦苦种的菜,明明还能再长一段时间,这下好了,被你团灭了。”
不顾大黄坐下来拼命摇尾巴示好,江一尘板着脸,揪着它的腮帮子又揉又扯,继续晨间训诫:“你平时都乖乖的,怎么就昨天那么顽皮?”
虽然这样说它,但江一尘大概能猜到,昨晚上他带着全然失去自主意识的聂慎行回到小区,站在聂慎行家的大门口时,大黄的门洞并没有锁,所以它便高高兴兴从屋子里冲出来,朝着两个都不陌生的人狂摇尾巴。
但开锁的关键人物完全失去作用,总不至于大张旗鼓地叫来物业保安。
江一尘在门口站了十分钟,在如何也叫不醒聂慎行问出密码后,决定带着人回了隔壁自己家。
大黄围着院子朝两人又哼又叫,江一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安顿好聂慎行后,又抱着狗粮袋子去喂狗。
隔着栅栏,大黄威严的姓情和帅气的身姿荡然无存,它不吃狗粮,只是冲着江一尘哼哼唧唧。
江一尘安抚了好久,最后又担心一个人在房间里的聂慎行滚下床,便只能回了家。
哪成想一早起来,惊喜就来扒门。
大黄竟然在一楼的落地窗外咧着嘴冲他摇尾巴。
再一看院子,他的菜园如同遭遇龙卷风,一片生灵涂炭。
倒不是昨晚没有吃狗粮的大黄咬了他的菜,而是大黄入侵他的院子后,大概是过于精分激动,铁蹄所过之处,溅起了血雨腥风。
江一尘揪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