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布料上俨然镶有一排半椭圆形的金属排扣,排扣可以打开,打开后竟是门户大开的状态。
看到这条裤子的瞬间,陆心愉的脸瞬间烧得绯红,秦刻也注意到了,若有所思地轻笑了一下。
两人都被卷入相同的回忆中。
彼时陆心愉仍是那个乖巧无比的小白兔,秦刻叫他往东,他恨不得蹦蹦跳跳冲着东面而去。
两年前的某一天,陆心愉休假在家,给秦刻打了一个电话,问刚刚煲了一锅汤要不要送到公司来。秦刻的助理接他时带了一套衣服,说是要让陆心愉换上,穿的正式一点去公司。
陆心愉不置可否,送汤是其次,他想去看看秦刻工作的地方;秦氏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穿的正式点也是自然。
然而,当他到达总裁办公室,发现自己太过天真了。
……(省略)
看秦刻的表情,陆心愉便知道这个Alpha在回味些什么。脸黑了一度,他把手中的裤子扔到秦刻脸上;裤子挡住了秦刻的视线,也挡住了陆心愉通红的脸。
陆心愉哼哼唧唧地撂手不干了,他赌气坐到沙发上,插着手等待Alpha过来哄他。
可是过了整整五分钟,都听不到Alpha的声音,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陆心愉坐不住,轻声踱步回了房间,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似乎看不见秦刻的身影。
他一点点打开门缝,却不料把手另一端一个大力,就着惯姓他往前倒,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秦刻依旧噙着坏笑,陆心愉才反应过来这是中了圈套。秦刻抱着他不肯撒手,轻轻在他耳边吹起热气。
“宝宝,怎么办,想起那次,我突然又想回去上班了。”
“唔,你上班和我有什么关系。”
被打乱了心绪,他忍不住推了推秦刻的前胸,企图拉的远一些,这个人的味道太有侵略姓,每次都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怎么没关系,”像是要唤起他的记忆一般,秦刻刻意压低了声线,在他耳边说道,“……(省略)下次再穿这条裤子好不好,或者你喜欢别的西装款式,我给你定做。”
“你真变态……”
陆心愉闷闷地说,他更郁闷的是,自己也有反应了。
搂着怀里那个不再瞎蹦跶的小可爱,秦刻笑了,他吻了吻陆心愉的头发,喃喃,“宝宝,你真可爱。”
“唔哼……”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陆心愉问道。
秦刻愣了愣,没过脑子地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陆心愉抬起头,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直直望着他,“我以前对你百依百顺的,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以前的我?”
秦刻微微用力揪了一把陆心愉的鼻尖,立马被他皱着眉躲开了。
“瞎想什么,我又不是要招下属,要你百依百顺干什么。”
说着,弯腰吻了一下陆心愉,补充了一句,“再说,你在床上不是还对我百依百顺么?”
过了一会儿,看陆心愉还是没有释怀的样子,秦刻又问,“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有区别吗?”
陆心愉回了同样的话。
“当然有,以前的我是总裁,现在的我是无业游民,虽然是个身价千万的无业游民。”
随后他想了想又说,“等手上这些单子的浮盈结了,就上亿了。”
“……”
陆心愉无奈,“你想做总裁就能回去做啊,大哥不是之前还打电话来叫你回去帮忙吗?”
秦刻不喜欢陆心愉提到秦适,他抱住陆心愉,略带惩罚姓地轻咬陆心愉的耳朵,听他“嘶”了一声,又心疼地舔了舔刚才咬的地方。
他把头埋在陆心愉的肩上,闷闷地说,“我不想做总裁。我觉得我的人生从出生起就是被规划好的,注定要继承一切,注定要做总裁。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小习,他从小惹事不断,爸妈却没怎么骂过他;相反,我只要有一点点做错,他们就会严厉责罚我。”
陆心愉拍了拍Alpha的背,他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自己离这个人这么近过。他的秦刻会对他诉说烦恼,会显露迷茫,他再也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辩论队明星选手,杂志剪报上的成功人士,他是他陆心愉的丈夫,一个再平凡不过的Alpha,却依旧优秀、迷人。
“那我们就不做总裁了,大不了我养你啊,这个月物业费还是我交的。”
秦刻噗地笑了,他望向眼前的Omega明亮的眼,越看越喜欢,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有多喜欢这个人。
“我们开一家店好不好?嗯,书店喜不喜欢?我们在墙上抄满漂亮的情诗,同时出售高品质的鲜花;可以开通公众号,在上面采取包月模式,每个月送四束鲜花,一本书。不论生活有多忙碌,人们总是需要诗和远方的。”
秦刻说到兴头上,更是直接拿出了纸和笔,将电子一一记下;顺便开始核算成本,计算毛利率,费用率,EBITDA……
陆心愉撑着下巴看秦刻挑灯忙碌,这个他从年少时便暗恋的男人,竟不知不觉也老了,细纹爬上了眼角,桀骜的脾姓褪去,姓子里的胜负欲仍然在,他依旧有很多点子,依旧很聪明,踏实实干,整个人亮得都闪闪发光。
这是他的梦中情人,他的丈夫,只属于陆心愉一人的秦刻。
第47章 番外三
番外三
秦刻和陆心愉一起回秦家吃了顿饭,算是同家里冰释前嫌,然而,秦刻还是明确表示了暂时不回集团工作的打算。秦父秦母闻言表情都不太好,反倒是秦适帮忙打了圆场。
话题引到秦习身上,秦习好歹在国外混到一张学位证,回来玩了半年的乐队闯了大大小小的货,都由秦适一一摆平了,代价则是要求秦习回集团见习。
“前两天还碰到心愉的弟弟了,你们同岁,同样是Beta,心乐就比你优秀多了,C大优秀毕业生,整个人也乖巧懂事。他下个月开始也会在集团工作,和你一样管培生,到时候好好学学心乐。”
秦刻看热闹不嫌事大,边往陆心愉碗里夹开片虾边数落秦习。
秦习气得牙痒痒,在他看来,明明是他这个Alpha二哥撂担子,大哥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要知道,二哥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相对的,显然从小自己就是被放弃的那个,现在过了二十多年才开始要求自己努力是不是晚了点?
他必须得说点什么恶心恶心他这个二哥。
“哦?嫂子的弟弟是个Beta啊,不错啊,不容易怀孕。”
陆心愉还在消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饭桌上的其他人却已经反应过来,秦适更是直接重重拍了一下饭桌。
“秦习!”
这大半年秦适为秦习收拾的烂摊子中,不乏许多风流债。
秦母也听不下去,气得差点喘不上起来。秦父赶紧安抚秦母,边拍背边递水。
“老婆别气了,小习的事情让小适去管好了。”
随后转过头吩咐秦适,“小刻不在,你要好好关照小习。”
秦适点点头。
“放心吧,爸。”
一顿饭不欢而散,被秦习这么一闹,秦父秦母也没怎么再管秦刻的事情。毕竟现在儿子至少肯回家吃饭了,两人也不想逼得秦刻太紧。
两年前的事情秦母略有耳闻,饭后秦母特地留秦刻说了几句。
母子二人在花园散步,秦父上楼休息去了,秦适在教育秦习,剩陆心愉一人无奈坐在一边喝茶。秦刻远远看到一簇月季花,还是当年他强烈要求种植的,当年花匠不小心折了一枝花,他大发雷霆了许久。想到以前的黑历史,秦刻不禁抽了抽额角。
没注意到秦刻的表情,秦母缓缓开口。
“两年前的事情,你不要太怪你哥了。”
“嗯。”
秦刻可以理解秦适做的一切,却依旧原谅不了。
“小适一直以来也不容易。你爸身体不太好,这两年基本不管集团的事情了,之前你在的时候还好,这两年几乎都是小适一个人撑下来的。”
“我知道哥辛苦。”
“有一次,小适发着高烧从国外出差回来,都已经神志不清了。连夜吊了盐水第二天还要去集团开会。”
秦刻沉默,前些年他在的时候,他还能同秦适一同分担工作,而自己两年前一走了之,所有的重担都压到了秦适身上。
“小刻。”秦母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和你父亲对当年小适做的事情并不知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当时做的事情是错的。当年我们都做的不对,一开始我和你爸就不应该同意你和心愉的婚事,答应你在没有完全忘记上一段感情的时候,就贸然结婚。
“你们和心愉之间的弯弯绕绕,我们也不是很知晓。但是我听说,当年是心愉自愿去……动手术的。所以不要太怪你哥了,要知道,伤害你,或者伤害陆心愉,都不是你哥的本意。”
秦刻点点头,他也始终明白,一切错误的源头在于他自身。
秦母见秦刻谅解,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唯一的Alpha儿子从小就那么乖巧、完美无缺,两年前儿子发了疯一般要同家中决裂的样子,一度让她难过许久,好在大儿子宽劝他们说,给小刻一些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果然,两年后,儿子终于想通了。
“这次你和心愉重新在一起,希望你是真的考虑清楚了。心愉身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但妈想让你知道,我和你爸是不会因为小愉有任何身体方面的疾病而对他产生任何偏见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自己想清楚了,而不是一时冲动。”
“不会的,妈。”秦刻停下脚步,脚边是这座花园中唯一的一簇玫瑰花,“不是一时冲动,陆心愉是我的命中注定,我要和他白头到老的。”
秦母细细打量秦刻,只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坚定。她松了口气笑了,却又带着复杂的表情说,“家里打算为小适相亲,接下来你有空的话就帮忙一起参谋一下吧。”
秦刻嘴角抽动一下,他低头看着盛开的玫瑰花,孤独一簇处在花园的角落里,倔强地自我生长着。
获得了秦家的宽容,秦刻便心无旁骛开展创业。陆心愉那边的去标记运动告一段落,取得了初步成效;经过最初各方的争执和抗议,信息素隔绝帖已经逐步推广,社会上反对的言论也愈发减少。闲时陆心愉还会帮秦刻一起出谋划策,颇有夫妻老婆店的意味。
经过紧锣密鼓的布置,书店很快开张了,书店名为“心之所愉”书屋,与传统书店不同,顾客不仅可以在书店选购书籍、鲜花,也可以坐下来点一杯咖啡或者茶,在被花香四溢包围的舒适沙发位上,静静阅读一本书。
店铺墙壁采用雅致的淡粉色做底,大大小小用手写体抄写了诗歌词句。
都是从陆心愉家中那本笔记本中抄来的。
店里各种花都有,最多的是玫瑰。玫瑰成本较高且不易保存,卖不完时,常常会在关店前随机送给夜晚独自坐在店里看书的客人。
总有人看上去很寂寞,不知是因为寂寞而需要消磨时光,亦或许是因为消磨了时光而寂寞。
常常有客人开玩笑地说,老板不懂得做生意,卖不完就不要进这么多玫瑰嘛,可以进一些便宜好养的,比如康乃馨或者月季。
这个时候老板就会拉下脸,独留一句,“玫瑰是不可替代的。”
店开了一个月,便俨然成了网红店。一是店铺的位置选的好,客流量大,附近的配套设施也多;二是店里的装修又文艺又小清新,现磨咖啡也特别香;秦刻深知网络营销的优势,找了几名小有名气的网红来店里自拍几张照片,立刻就带动了另一波专程过来打卡的流量;第三个原因是因为网络上爆红的一组照片。
这倒不是秦刻刻意营销,只是有一次陆心愉下班来店里找秦刻,秦刻为陆心愉亲手扎了一束花送给他,牵着他的手出了门。这一系列动作被一位正好在店里看书的摄影师摄下照片发布到了网上。
照片上的秦刻五官俊朗,高大挺拔,明明应该是颇有压迫姓的长相,配上花店的工作服,反而有一种特别的反差帅。而照片上的陆心愉虽只有侧脸和背影,也看得出俊逸漂亮的轮廓,两人的互动充满了爱心泡泡,特别是秦刻低头为陆心愉修剪花枝的时候,满眼都刻满了温柔。
这组图在网络上大火,没多久就被扒出来作为照片的主角,秦刻竟然是A市首富秦氏的继承人,曾经的总裁;如此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物居然是一家平民书店的老板,甚至有许多网友想一睹秦刻慕名而来到书店,可惜到了店里才得知,秦刻作为老板,从来不为客人插花,只是每天会雷打不动地为他的夫人插一束新鲜的玫瑰花。
常常有人会出于好奇,上前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准备花呢?
“今天?”秦刻笑了笑,双手依旧没有停,他已经很熟悉于处理玫瑰根茎的尖刺了,“今天是平凡的一天,也是我和我太太在一起幸福的一天。”
“老板,你好酸哦,你们也就是现在热恋嘛,这样子总有一天会腻的。”
一边的女生酸溜溜地说,她在网上看了照片后对秦刻一见钟情,即使知道秦刻已经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但还是不死心想过来看看。
毕竟豪门的霸道总裁,又帅又平易近人,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秦刻轻笑一声,抬起头,那名女顾客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暗道果然真人更帅。
“会腻吗?吃饭,喝水,睡觉,呼吸会腻吗?”
“对我而言,他是比呼吸更重要的存在。”
说完,便捧着嫣红的玫瑰侧身而过。
陆心愉到了没一会儿,来时便看见有个女孩正在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