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下。
不出一公里,他就在一个垃圾桶旁将跟踪者摁倒在地。
“说!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景寒星冷着声音,将那人的胳膊掰到身后,用力钳住。
“我……我就是个路人啊……”那人龇牙咧嘴还想狡辩,“道路千万条,我就不能和你选择同一条啊?”
“你是不是还想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景寒星嘴角扬起一个冷笑。
那人没说话,只是奋力地扭动着身躯。
景寒星又加了几分力道,手下之人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在静谧的夜里听上去格外刺耳。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你再不说实话,我可真没那么多耐心保证你的安全了……”景寒星带着一股狠劲说道。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小景!”
景寒星回眸,借着幽暗的路灯,他看出了那个纤长的和自己身形有几分相似的轮廓。
莱恩总裁?!
锦橙听景寒星像是讲述奇遇记一般讲着就在几天前发生的事情。震惊的他都忘了生气。
“你是说,J&S的全球总裁亲自来G市找你?”
“是。”景寒星点点头,“两次跟踪我的人都是他安排的。虽然没有恶意……”
“这也是奇了……你为他输过一次血,他就不远千里……”锦橙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他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两眼直直地盯着景寒星,“你……你为他输过血……同为熊猫血,你们……难道你们……”
景寒星看着锦橙无比震惊的表情,猜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最初他想到这一层关系的时候,也和锦橙一样的懵逼。
他甚至再次拜托了自己的秘密武器“洞察万物”,去帮自己查莱恩的个人资料。
然而“洞察万物”的资料还未传到,莱恩就现身了,他一切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他是莱恩总裁的亲生儿子,莱恩总裁是他17年来未曾谋面的父亲。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家24小时咖啡屋喝着咖啡,坐到了天明。
期间,景寒星并没说太多话,都是莱恩在说。
他能感受到,;莱恩这个迟到了这么多年的父亲,某天忽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心中那份交织在一起的欣喜、惊诧、愧疚和自责的情绪。
他有些昏沉的回到家中,这一晚上的信息量有点大,他还未能完全消化。
在他们分开之际,莱恩给了他一张特殊设计的私人名片。
与商务名片不同的是,这张名片上面的所有信息,都是莱恩的私人联系信息,手机、邮箱、家庭住址、纽约总部办公地址、中国区临时办公地址……
这意味着景寒星能够在任何时间,不通过任何人和任何形式的预约,第一时间联系到父亲莱恩。
呵!这种飞升上神之感来的如此令他措手不及!
他并没有多欣喜,更多的是感到荒诞和无所适从。
他在自己的笔筒里找了个地,将名片放了进去。
就在此时,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短信:
--你要查的人,我已经帮你查好了。收邮件。
景寒星坐到了电脑跟前,其实结果他已经知道,“洞察万物”查到的这份资料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他还是点开了信息:
J&S集团全球总裁莱恩·景
中文名:景昊希
曾用名:景迪
定居美国之前,曾有过一次婚史,前配偶姓名不祥,子嗣情况不祥。
……
锦橙听完了景寒星的讲述,依旧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之前演过小□□丝逆袭霸总继承人的电视剧。可回到现实,这种活生生的案例,竟然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你这算是升级逆袭啊……”他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许,“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应景的说上一句:苟富贵,莫相忘?”
“我如果能逆袭,也只想靠自己。”景寒星平静地说,“过去的17年里,我和妈妈过的再艰难,都没依靠过任何人。现在,我更不会因为空降了一个商业大佬父亲,就放弃追求自我价值的权利……”
锦橙没有说话,他的心情稍有些复杂,但心里积聚的那股怨气,此刻已经消散了大半。
入冬后的夜有些凉意,锦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风衣,站在风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景寒星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系在他的脖子上。
“走吧。”他低声说了一句。
锦橙站着没动,勃颈处传来的阵阵暖意微妙地触碰着他的心。
“我……”他垂下眸子,表情看上去带有些许不自然,他的心里有点后悔,后悔不该向景寒星发那么大脾气。
景寒星看着他,半晌,他向前迈了一步,“锦橙,我问你,如果我们之间……有某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你会不会……”他歪了歪头,像是在寻找着一种合适的说辞。
“变化?”锦橙扬了扬眉,“你指的是当下你的这种身份地位的转变吗?”
“不完全是……”景寒星说,“就是如果你发现我可能现在,变得有些不像你之前所想象的那样……你会不会觉得……”
“我靠!”锦橙没等景寒星说完就惊呼着跳起。
景寒星吓了一跳,呼之欲出的剩下那半句,生生给憋了回去!
锦橙瞪大了眼睛,脸色微微涨红,他后退了两步,“你……你别告诉我,现在飞黄腾达了,你就不禁对我动了包养之心了!不允许!!!”
景寒星:“!!!”
☆、第 32 章
包养之心!这得是有多奇葩的脑回路才能想到这一层啊!
景寒星紧锁着双眉,不知道该往脸上放何种情绪。
“我可跟你说啊……”锦橙一脸认真,“虽然按常理,我应该坚决而果断地抱住你这个J&S未来继承人的大腿,但是我是一个有贞CAO、重名节的男人。”他特意将贞CAO和名节加了重音,“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我更不能轻易就折没了我纯洁的身心!”他扬起了下巴,将“高风亮节”、“坚贞不屈”表现的淋淋尽致。
景寒星使劲地捏了捏眉心,许久说了一句:“G市的精神病院就没有一家愿意收留你吗?让你的病情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
“精神病院?那肯定得让给更需要他的人。”锦橙用食指点了点景寒星的胸口。
景寒星咧开嘴笑了,锦橙也笑了,俩人指着鼻子又互怼了一会儿。
短暂的开心之后,又有一股愁思悄然爬上了锦橙的心头,他收起了笑脸,垂下眸子,“继承人以后就更忙了吧。是不是下次咱们再想要见面都得越洋了”
景寒星怔住,目光炯炯的盯着锦橙,“所谓继承人不过是个开玩笑的话。我从来都没考虑过,那也不是我的目标。以后,一切照旧,他经营他的公司,我作我的翻译……”
听景寒星这样一说,锦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踏实的落了地。
但他仍旧用一种建议姓的口吻道:“其实,跟着这位霸道总裁出国发展,或许会是通往成功的更便捷的途径呢!”
“嗯?所以呢?”景寒星扬了扬眉,“你建议我去美国?”
“没有没有……”锦橙赶忙摆摆手,“我就胡乱一说,你就随便一听,不用往心里去。”
“喔……”景寒星低头抿了抿嘴。
“哎,进入假期了,你明天什么安排……”锦橙岔开了话题。
“明天啊……”景寒星环抱着双臂,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安排……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去剧组探你的班?说不定还能蹭顿盒饭……”
……
第二日,锦橙早早到了剧组。
今天要拍的是一场落水戏。
按照剧情,除了铭风,其他人都看不到“透明人”蔚蓝,所以铭风的举止在他人眼中,就变得诡异和难以理解。比如他会对着空气微笑、说话、拥抱。
时间久了,大家都认为他是个有精神问题的人,从最开始的敬而远之到后来的集体排斥,再到后来恶意打击。
今天这场就是拍的内心狭隘又阴暗的人们对铭风穷追猛赶,他们要把这个“疯子”赶出这座城市。
铭风被逼到河边,为了保命,跳进了河水里。
虽说在冬季拍水中的戏,想想也不会太舒服。但锦橙却看上去毫无压力,他一扫之前的丧气,整张脸都堆满了笑意。
“呦!今天怎么满血复活了……”导演点起一支烟,笑眯眯地望着锦橙。
“一会要跳河……”锦橙笑着调侃,“血量满格,谨防脑子进水……”
……
景寒星收到锦橙短信的时候,愣了一下。
短信里写的是今天的拍摄地点:群贤河。
景寒星皱起了眉头:群贤河他去过一次,位置又偏又远,水质又脏又差。
在最初政府规划的时候,群贤河的定位是美丽宁静的护城河,然而城倒是没见着护,反而淹死过不少人。
他到达了片场之时,锦橙已经化好了妆,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一条浅灰牛仔裤。瘦高的身型,在风中显得很是单薄。
旁边站着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导演。他正拿着本子,比比划划地在锦橙的耳边交代着什么,锦橙不住地点头,听得很认真。
景寒星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忽然又一转眼,发现河边已经有一台台摄像机架了起来。
看来,这是要拍水里的戏啊!
这时,锦橙也发现了景寒星。
“嘿!继承人……”他冲着景寒星奋力地招了招手,“这里!”
“真是服了……”景寒星无奈地小声说道,低着头朝他走过去。
“你来的够早啊……”锦橙笑眯眯地说。
“你们就在这拍?”景寒星忽略掉锦橙的话题,“船戏?”
“嗯?”锦橙双眉一扬,“哪种船戏?”
“划着船的戏……”
噗!
锦橙咧着嘴角,回头指了指,“剧组没船,拍不成船戏。今天,只有一场落水戏……”
“落水?”景寒星顿住,不由自主地感受了一下今天这个天气。
天有些阴,风吹得有点猛,站在河岸边上,都能感受到阵阵凉意铆足了劲的往身体里灌!
他打量着锦橙那看上去没怎么有火力的小身板,皱了下眉,“一定得选在这种天气里落水吗?”
“不然呢?”锦橙笑了笑,抬起手比划了几下,“总不能跪地祷告:啊!主啊!请赐我一个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日子,供我落水!”
景寒星撇了一眼他做出的手势,忽然发现他划的不是十字,而是在画圈圈……
唉!什么智商……愁人……
锦橙完全没get到景寒星异样的眼神,他掀了掀自己的衣服,给景寒星展示着那层薄肌外面,裹着的几层塑料薄膜。
“没事……好几层膜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那你会游泳?”
“有保护措施的……”锦橙笑了笑,“做我们这行的就得是超人。既能上九天揽月,也能下五洋捉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了……”
“呵呵!”
就在这时,助理向着锦橙走了过来,“锦橙,准备了……”
“好。”
他从口袋中将手机掏出来递给景寒星,“你先帮我拿着吧。”
说完,便疾步跟着助理向河边走去。
此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七八个群演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道具,依次排好了队形。
导演跟锦橙说了两句话,就坐到了监视器的旁边,“准备……”他盯着屏幕,“走……”
一大票人得令,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状态。他们追着锦橙跑,将其围了起来。锦橙被困,无法脱身,只能弓着腰、缩着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几人拿着木棍,嘴里一边骂,一边向锦橙的身上“砸”去。
这个镜头,导演接连拍了三遍,才点头通过。
化妆师上前,给锦橙补了补妆,景寒星看到锦橙在有意无意地揉着自己的肩膀。他的眉心拧在了一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休息了片刻,全体人员再次投入到下一场的拍摄当中。
锦橙理了理衣服,在原地跑动了两圈,做着热身运动。
“准备了……”导演大喊了一声,“开始!”
一声令下,锦橙迅速撒开了长腿,飞跑起来。
好不容易从刚刚那场“围殴”当中抽身,他像是惊恐的小鹿,拼命在猛兽的利爪之下寻找生机。
不时向后看看追赶他的人群,将惊恐与慌张诠释地恰到好处。
身后的人们嘶喊着、诅咒着、面露凶相,似有一种赶尽杀绝的架势。
锦橙跑了一段,前头就是河水,已经没有了逃路。
他转头发现了斜后方有一座小木桥。情急之下,飞奔着跑上了上去。
那是一处很古旧的木桥,桥身晃晃悠悠,看上去很不结实。
景寒星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桥身,胸腔中的一颗心脏,随着锦橙狠狠地揪在一起。
“CUT!”导演忽然喊停。
景寒星微微松了口气。
锦橙从木桥上下来,走到导演身边。
导演带着他走到监视器前,用手指着机器,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锦橙边看边点头,最后冲着导演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景寒星不由得叹了口气,看上去越是光鲜,所付出的东西就越不一般。能够配得上光芒与荣耀的,背后都是他人不曾看到过的灰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