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橙的心随之猛地一震。紧接着他感觉到撑在他身体上方之人开始逐渐倾下身体,他那张冷峻而帅气的脸在他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带着温度的呼吸热气腾腾的扑了他一脸。
他每一次压下身来,都会不经意间碰触到锦橙的身体,胸肌、肋骨、腹部、还有……
锦橙最初是半闭着眼睛的,因为画面太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想来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压在身下”,虽然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然而当他偶然间睁眼,看到景寒星倾下身那敞开的领口,看到他肌肉鼓动出的完美线条,看到他一览无余的胸前,因力量绷紧而凸起的两粒,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身体莫名燃起了一股躁动。
为什么脑神经像在过电一般,空白成一片。
为什么内心如同被包裹在毛茸茸的线团子中间,又酥又痒。
为什么身体像是暗涌着一股力量,膨胀着心脏,冲刷着血管。
为什么自己下腹被景寒星不小心碰到的某处,好像要挣扎着挣脱束缚……
锦橙皱着眉将目光垂下……
景寒星的俯卧撑已经过半。一张清冷白皙的脸此刻微微染上了一抹红,额角也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偶尔一次与锦橙的目光交汇,带着形容不出的微妙感觉,锦橙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一股冲动,正在滋长……
但那究竟是什么,他说不清……
“十九……二十…”雷鸣在一旁大声的报着数。
大家纷纷拍手鼓掌。
景寒星稍微舒出一口气,用胳膊撑起身子站了起来。随后他又伸出一只手,将锦橙也拉了起来。
“感谢革命同志给我们献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俯卧撑show。”江涛依旧是一副欠抽的表情,“看得我真是有点儿硬了……”
“卫生间……”雷鸣抬手指了指客厅的后边,“请君自便……”
“攒一块,一会一触即发……”江涛说。
游戏又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几轮,到最后,大家都有些玩累了。
雷鸣和张一萌将啤酒全都起开,所有人都自发进入到拼酒的战斗环节。
锦橙拿过两瓶啤酒,递给景寒星一瓶,压着声音道:“咱俩借雷大少的酒庆祝庆祝呗……今天躲过了枪击,也算大难不死……”
景寒星笑了笑,刚要喝,眼前紧跟着晃过了一个人。
江涛拿着一瓶酒坐到了锦橙和景寒星身边,咧着嘴笑道:“今晚上我鸡血打的有点多。如果有对不住二位的地方,还请别介意啊!”
锦橙笑了笑,“你那不是打的鸡血,是磕的□□……”
江涛倒是并不在意锦橙的话,他举起酒瓶,“今天咱玩的开心,又认识了天才学霸,咱三个得吹上它几瓶……”
锦橙连连摆手,“我不能喝……明天回去后,紧接着又要有一部戏要开拍……”
他说的是实话,锦智宏之前给他谈好的一部网剧,计划就这几天开拍。水燚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他,不能喝酒,别吃辛辣,调整好状态。
然而,江涛并不罢休,“大明星非要脱离人民群众嘛!红了就看不上之前混在一起的这帮兄弟了!”
锦橙使劲磋了他肩膀一拳,“你什么时候进化成了一个杠精。”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喝酒,那咱俩就杠上了,杠到天明。”江涛一把搂过了锦橙的脖子。
锦橙皱了皱眉头。
“我替他喝!”身旁的景寒星忽然拿起了酒瓶,和江涛碰了一下,“你说吹几瓶,我陪你……”
江涛楞了一下,紧接着眯起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景寒星走的是文弱书生的路子,却见他居然还有这架势,顿时来了兴致。
他松开了锦橙的脖子,转向景寒星,“这可是你说的啊……”他侧着头,似乎又想到了点什么,“咱俩初次见面,光喝啤酒肯定不成敬意,吹白酒,你觉得如何?”
“随便……听你的……”景寒星平静的说。
锦橙闻言,连忙在底下扯了扯景寒星的袖子,看着江涛缠着雷鸣去拿白酒,他压低声音道:“你理他干嘛!他是个疯子。喝酒好像从来就没醉过……”
景寒星神秘一笑,“那正好……反正我也没醉过……”
景寒星和江涛这场拼酒持续到了几点,锦橙记不清了。
只知道他们桌下那一地的白酒瓶和别人桌下那一地的啤酒瓶数量差不多……
独孤求败的江涛还是第一次棋逢对手,最初那股不喝趴下对方释不罢休的豪言壮志,到后来,直接痿了。
看着趴倒在桌上的江涛,景寒星眯起了眼睛,他压低声音道:“江公子,还喝吗?”
此时已是两斤白酒下肚,他游离在微醉的边缘,但神智还是很清醒。
“喝啊……”江涛迷糊着眼睛,含糊道,“你等我……我先去个洗手间……回来咱们接茬喝……”
话毕,他晃晃荡荡的站起身,走着S线,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景寒星笑了笑,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差不多得了……”锦橙递给景寒星一杯冰水,“非得拼出个你死我活……明天难受的是你自己……”他抬起胳膊,在景寒星后背轻轻缕着,之前他被锦智宏强迫去参加一些酒局,喝多了水燚就这样给他缕,能稍微好受一些。
“喝多的是那小子……不是我……”景寒星笑了笑,他的脸微微晕染了一抹粉红,在灯光地下显得格外勾人。
几口冰水下肚,他继续说,“刚才他把咱俩折腾的够呛,又想灌你酒,我再不收拾他,他还以为革命同志抖M上瘾……”
“呦!知道的还不少……还抖M……”锦橙笑道,他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你……很介意刚刚咱俩玩的那个游戏?”
“不介意……”景寒星转过头,对上锦橙的目光,“但如果是他压在你身上做俯卧撑,我说不定就得抖个S了……”
锦橙看着景寒星,笑的肩膀的都颤抖了。
就在此时,某个角落忽然传来了江涛的几声怒骂,“雷鸣,你家卫生间这装得是他妈什么破门!我他妈拽了快有半个小时了……憋死我了……”
几人跟随着江涛的声音转过头去,只见江涛眯缝着眼睛,半弓着身子,一副尿急又得不到释放的表情跃然脸上……
雷鸣先是一怔,而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丫个傻逼!你膀胱里的排泄物顺流而上,都灌进你脑子里了吧!”他大笑着走过去,“你他妈拽了半个小时,拽的是我们家暖气……”
☆、第 28 章
江涛是在雷鸣的搀扶下才摸到厕所顺利放水的,身体都快站不住了,嘴里却不停嘟囔着要与景寒星一决雌雄。
“还决?”雷鸣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出了卫生间,“你就是再多长俩蛋,也不会是雄的那个了。”
大家一边群嘲江涛,一边重新刷新了对景寒星的认知。
17岁,还是未成年,就将他们的酒场扛把子挤下了“千杯不醉”的神坛。
后生可畏!
眼见着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钟。大家闹了一晚上,都困了累了,有几个人在B市有住处,打了个招呼便走人了。其余留下的,都被雷鸣安排在了他家的客房。
“你俩睡一间吧。”雷鸣看了一眼景寒星对锦橙说,“能把江涛放倒,势必也喝了不少酒,万一晚上需要个照应什么的,我们和他不熟,这种情况下难免尴尬……”
“嗯。放心吧,我来就成!”锦橙笑着拍了拍雷鸣的肩膀。
景寒星与江涛“火拼”了一个晚上,不能说一点没醉,喝下两斤多白酒,一点不醉那得飞升成上神。
但他充分保留了能够控制自己意识和行为的理智,不像江涛似的,与雷鸣家的暖气管子较上劲了,差点把客厅当公厕。
扶着景寒星上了雷鸣家二楼的客房,在灯亮的那一刹那,锦橙有点迷乱:一张大床!
顿时,那天晚上和景寒星“同床而眠”的场景鬼使神差的浮现在他眼前,袭胸、袭J等片段接二连三的争涌着进入了他的大脑。
今晚如果……
“喂……能帮我倒杯水吗?”景寒星沙哑着声音,打断了锦橙的思绪。
他仰面躺在床边,两条长腿耷拉到地下,“我有点累,不想动……”
“好。等着。”锦橙起身到客厅给他倒水,路过卫生间,他顿了顿,顺带着又进去用热水浸湿了一条毛巾。
喝酒之后不宜洗澡,况且雷鸣家也没有多余的浴袍。那就给景寒星简单擦个脸吧。锦橙思量着。
然而当他再次回到房间,却不禁愣住了:床上的景寒星已经闭起了眼睛,他呼吸平稳,胸口均匀的起伏,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锦橙叹了口气,将水放在床头柜上,而后拿着毛巾在景寒星的脸上轻轻擦了几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凝视睡熟的景寒星,视线从他的额头滑落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好似闪动着水光的嘴唇,这样精致的五官,每一个单拿出来,都完美无瑕,组合到一起,又别具一番魅力。
锦橙抿了抿嘴,不经意间发现景寒星的衬衣胸口处溅了两滴酒渍。
这是留下的战利品吧。锦橙皱了皱眉头,或许,擦个身睡觉会更舒服。
他思索了片刻,将湿毛巾暂时放到一边,弯下腰动手去解景寒星衬衣的扣子。
手指轻轻挑几下,便解开了几颗,白皙的肌肤和姓感的锁骨一览无余,锦橙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景寒星伏在他身上做俯卧撑时,他透过敞开的领口看见的那一缕春光,胸前那支棱起的粉红两粒,像是两团火,撩燃着自己的神智……
他觉得口中有些干渴,咽了咽口水,指腹有些不受控地滑过了景寒星的锁骨,柔滑的触感、滚烫的温度,不知怎的,锦橙觉得自己的心跳和血流都在莫名其妙的加快,身体掀起的莫名燥热连带着将周围的空气都渲染了。
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路子的奇葩生理反应!反错对象了吧!他明明是在解一个男人的扣子!
然而,还未等他琢磨明白,床上静静躺着的那位忽然动了,他猛地抬起胳膊抓住锦橙的手腕,带着三分力道,将他朝着自己的身体,向下拉去。
锦橙猝不及防,这一拽,让他猛然间失去了重心,慌乱间,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死命撑住床沿,才没让自己像□□导弹发射一般砸到景寒星的身上。
但身体还承受着刚才那股力道的向下惯姓,支撑不过三秒,他便狼狈的贴到了景寒星的耳边。
距离比刚才更近,他甚至能够数的清景寒星浓密如墨的眼睫,感受到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频率。
景寒星没睁眼,也没再动,手攥着锦橙的手,出乎意料的说了句,“盯着看了这么久,有需求?”
“什……”锦橙话未说完便反应过来景寒星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一股莫名的羞耻之感铺天盖地砸向了他的全身,他迅速挣脱开景寒星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我发现别人是酒后乱|姓,你是酒后意|- yín -。”他抓起身边的毛巾胡乱甩到了景寒星的脸上,“我要对你有什么企图……早把你扒光了扔浴室里……还给你擦什么脸,擦什么身!”
话一说完,自己竟莫名感到了那么一丝心虚。
他承认刚刚的确是有了那么一点儿意乱神迷的错觉。但他将那归结为纯粹对于美感追求的本能反应。
景寒星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眉宇间,带上了一抹调侃的笑意,“不过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在意……”
“你……”锦橙对着景寒星怒目而视,嘴里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景寒星只笑不说话。面前之人那张羞的绯红的脸蛋和那一系列兵荒马乱的行为,在他看来,竟很是撩人。
躺了一会,他冲着锦橙勾了勾手指,“拉我起来……我是一点劲都没了……”
“干嘛?”
“洗手间!”景寒星说,“喝那么多酒,憋死我了……”
“嗯?”锦橙挑了挑眉,“哪种憋?”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哪种?”
锦橙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拽住了景寒星的胳膊,带着几分力想将他拉起,然而景寒星却像是恶作剧般跟锦橙玩起了“拉大锯”。
眼里层层叠叠的笑,含满挑衅。
“我还就不信了……”锦橙愤愤地甩开了景寒星的手,弯下腰一只胳膊搂住景寒星的肩膀,另一只拖起他的后背,“你给我起……”
景寒星的全身重量都压在了锦橙的胳膊上,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搬几十袋水泥。
锦橙咬着嘴唇,跟他较着劲,喉咙里卡着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
突然,景寒星猛地绷直了背,原本无处安放的两只胳膊果断地捞过了锦橙的后颈。
锦橙一愣,脑袋发懵,身体也跟着僵了。
而此时,景寒星倏然一跃而起,猛地收紧了绕在锦橙脖子上的手臂,在他不受控地向着自己倾过来的瞬间,他吻了下去。
两片唇,柔软而湿润……
景寒星能感觉到在两人的唇贴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对方下意识僵直的身体和收紧的呼吸……
这个吻的时间很短,如蜻蜓点水一般。
几秒种后,两人分开了距离,锦橙呆立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你……亲到我了……”他怔怔地看着景寒星。身体里刚刚那如同过电般的酥麻,还若有若无的带着余温。
“是。”景寒星没有看向锦橙,“酒后的碰瓷之吻……”
这一晚上,锦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