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嗯,是喜欢。”
只不过因为京城是内陆城市,他这人又比较懒,单单为了旅游并不足以成为让他出门的动力。
度闻洲单手环住宋域的肩,“虽然没有大海,但前两天我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个天然湖,风景和环境都很好,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宋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这个时候出去玩吗?”……咱俩不是就出来简单吃个饭吗?还是他的理解有误?
不是,度闻洲都不忙的么,星海股价还没涨回来,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他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玩?
“古人云,劳逸结合。”
……神特么的古人云。
宋域转念一想,也就看出来度闻洲是为了自己才提的这趟,头天说喜欢海第二天就找了个湖,说没用心是假的。
宋域有点别扭,“就几个小时啊,天黑之前回来。”
“当然。”
天黑了还不回来,难道是要在那喂蚊子吗?
宋域喜欢海,是因为他家小时候是住在海边的。
那时候的各方面还没那么发达,景区也很少,他家还是传统的靠捕捉海鲜为生。
和其他家庭不同的是,宋域的父母很积极上进,用积蓄开了个小饭店,生意越来越红火。所以宋域的童年过得倒也不差,该有的都不缺,也没有普通海边孩子的那种粗糙的皮肤和手脚。
小时候的宋域姓格还是特别外向,和其他男孩一样,爱疯爱闹爱折腾。那个金色沙滩的海边,充满了他们童年的欢声笑语。
车子只能停在湖的一侧,剩下的路得下车自己走。
俩人一落地,宋域突然就扯着度闻洲的胳膊,整个人跟脱了缰似的撒欢开跑。
度闻洲刚开始被拽了一个趔趄,然后也就任由宋域拉着,跟他并肩绕着湖岸跑步。
绕了半圈之后,宋域终于是有点体力不济的停了下来。
度闻洲微喘着气,“第一次见你这么欢腾。”
宋域推了他一把,“我以前也这么欢腾。是城市束缚了我的精神。”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开心吗?”
宋域甩开度闻洲,又开始在湖边打转绕圈,一个人玩的很是欢实。
度闻洲看着自己被扔下的手,笑得一脸无奈,——带宋域来这里玩真是他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之一。能见过这样的宋域,比上一下午班有意义多了。
跑累了,吃饱了,两人膝并膝席地坐在岸边上看夕阳。
“为什么要看夕阳。”度闻洲皱着眉头问宋域,两个恋人坐着看夕阳,怎么看怎么觉得跟过生日送鞋子的寓意差不多,都不吉利。
“你相信吗?夕阳才可以见证爱情。”宋域迎着光线微微眯着眼睛。
“我父母当年就是在夕阳下牵的手,当时父亲傻乎乎的举着一束黄色的小野花向母亲求婚,母亲瞬间就哭的不行,最后答应的时候还一不小心把戒指戴断了。”
“戒指会被戴断?”
宋域弯起嘴角,“是草编的戒指。”
那时候父亲没有钱,连最普通的黄金戒指都买不起。
谈到父母,宋域整个人都温暖柔软了起来。没有人天生坚强,只是分面对什么而已。
“你的父母一定很恩爱。”度闻洲真心的说道。他的家庭也很和谐,但在这和谐之上多了很多东西,权力,金钱,算计……
当年度老爷子和度夫人之间也只是商业联姻,但没有电视剧演的那么狗血,都是挺优秀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生活着怎么也能摩擦出点情谊来的,——但也仅限于这点了。
度老爷子对他更多的是培养和期望,毕竟度家继承人不能是个白痴。换句话说,要是他哥没死赖在国外不回来,他或许也得不到这么多‘爱’呢……
宋域抬头看天空上那片血红色的夕阳,把半边天都染红了。
人在抬头望天时,才会发现自己真的无比渺小。在这片广袤的天空下,覆盖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世界和万物。
这个时候,可能有的人正在做饭,有的人正在享受晚餐,有的人正在散步或者打球。学生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晚自习了,白领们或许还在边加班边看着手表,心里吐槽无情的老板什么时候能放她们出门,——男朋友还在电影院等着约会。
遍布在地球每一个角落的我们,构成了这个丰富而又各异的世界。这大概就是自然的奇妙吧。
“父亲走了之后”,
宋域一直是眯着眼睛晒夕阳,看不出什么表情。
“母亲手不巧,灵活度还不如身为男人的父亲。但她每天都会编一个指环,最开始可能需要花一个小时,后来只需要五分钟,就能编的像工艺品一样。”
“后来母亲走的时候,告诉我连同她的衣物一起,把所有的指环都烧掉在她和父亲的坟前。”
母亲喜欢浪漫,可惜父亲是根榆木疙瘩,否则当年也不会拿着小黄花求婚。她经常开玩笑说,自己这辈子的浪漫都是自己制造的。
的确,当满满一大盒的指环被燃烧,火光冲上天际的那一刻,宋域觉得不会再有比那更浪漫的事了。原来这样的,就是爱情吗?
唯一可惜的就是,母亲没能亲眼看到。
不过…… 在下面看到也是一样的吧。
母亲离开时是幸福的,即使终年不到五十,可能是因为她终于要去见自己爱的人了。
度闻洲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拥住了宋域,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像只毛茸茸的大狗。
……呃,只不过度闻洲是不是有点太喜欢背后抱了,虽然甜蜜,但搞得他每次都是先一紧张,神经反应过来是度闻洲之后才能放松下来。
跑神间,他听见度闻洲低声说,“小域,从前你有父母,然后有fc,但以后你有我,我是永远不会离开的,打都打不走。”
“一辈子吗?”
“一辈子。”
场面挺温馨感人,只可惜宋域是个感动过敏患者,煽情不到三秒就得崩。
宋域憋着笑道,“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追我……,咳咳,那之前你也没有见过我几面,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一时兴起呢?”
度闻洲低笑道,“大概是一见钟情?”
他第一次见宋域,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好像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人。
度闻洲十几岁到国外闯荡,后来回了京城也是长袖善舞,几乎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但宋域不同,他就像个迷一样,孤零零的游荡在这个世界上,好似一不小心就会从指缝间溜走。
刚开始是好奇,后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放了心进去,再也拿不出来。
宋域是特别的,这样的人在这世上绝无仅有,独此一份,正好就掉到了他的面前。
“不过话说,”度闻洲眨着眼睛,“我记得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给你盖了件大衣,然后大衣就被你拿走了——”
“后来我问的时候你也没说,甚至因为这个让我赖在你家睡了一晚。我是真的好奇,那件大衣最后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因为存稿箱定错了时间导致这章晚发了三个小时,我日更的小粉花也没了……555……
伤心到缩起来……
这章略温情,小域和闻洲现在抓紧放松享受吧,否则后面马上就要——
(不能剧透,不过放心哈,他俩的感情没事儿。毕竟这俩人已经紧的跟粘了502似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万事俱备
宋域一脸尴尬,“打车回家的时候落在出租车上了。”
算起来,那大衣是度闻洲送他的第一件东西,而且他不说的主要原因是,把衣服落出租车上这件事太蠢了。
有损他宋域一贯英明睿智的形象。
“出租车?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度闻洲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反应了三秒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怪不得宋域不说,这个好面子的家伙真的是……
“喂,你笑的时候,能不能拍你自己腿!”宋域有点咬牙切齿。
“好好好,”度闻洲感觉嘲笑的差不多了,马上及时收住,——-猫这种生物嘛,逗的时候要把握好度,在炸毛之前就给捋顺了,河边不伸脚,幸福你我他。
度闻洲哄他,“其实落件衣服什么的,没什么好丢人的”,他伸手一指,“你看,有人连贴身戴的项链都能落,衣服算什么。”
“什么项链?”宋域皱着眉头,他怎么没看见?
“啊,我忘了你散光。”
度闻洲上前几步,把挂在树梢上的那条项链拿下来给宋域看,“还是三角形的呢,里面装的……这是什么?”
项链的吊坠并不是常见的首饰形状,而是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小玻璃瓶。说不上美观,但感觉很奇特。
“是DNA项链。”
宋域颤抖着手指摩挲着那段金属,卡扣的背面,果然印着fc的组合名,还有他们五个人的首字母。
七年前的DNA饰品技术刚被引进中国,刚出道的他们就去找了专家定制,用五个人的DNA做了五条项链,刻上组合和五个人的名字首字母,意为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后来大家都过了中二期,越看这东西越觉得好笑,五个大男人做什么定制项链,跟情侣似的。就谁都嫌弃的没再戴,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但这东西仿制不出来,也没人会去那么闲。
宋域压下情绪,敛了神色抬头看度闻洲,“这个湖是谁告诉你的?”
在看到宋域的反应之后,度闻洲就意识到了不对,前言后语一结合,他只想到一种可能。
“有人故意引我们过来,目的就是让你发现它。”
“项链的主人是谁?”
宋域缓缓收紧手中的玻璃瓶,“我的是蓝色,黑色的是—— 薛凡。”
薛凡,如果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突然的离开,隐秘的回来,还用这种无语的方法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走吧。”度闻洲一手揽住宋域的肩,虽然被愚弄了他也很生气,但很多事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了的。
“没必要主动去找,他想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主动来找你。”
有需要的那一方,才总是迫不及待的。
三日后,星海练习室。
出道时间定在下月的一号,度闻洲不信那些,却被宋域硬拉着,非要去算个黄道吉日。还好这个“吉日”不远,否则要是算出个‘今年不宜出道’……
那估计星海今年也不宜开门了。
现在是十一月上旬,距离出道时间还有半个多月,不算匆忙,但也不算充裕。宋域给韩西接了个年末档电影男二号先演着,韩西争气,在剧组备受老前辈们的好评,微博也没断过,一时间情况倒还稳固。
今天宋域把他们五个都召集起来,是谈出道的事。
“出道曲声乐老师已经在教你们,我的期限是本月二十号之前,最低必须达到上台全开麦演唱的程度。不要期望新人就会给半麦,那样太丢人了,知道吗?”
五个小家伙齐齐点头,此起彼伏的看上去竟有点萌,宋域板起来的严肃也有点端不下去。
“组合名还是sky,继续沿袭用本名直接活动的传统,但是自我介绍的时候要说自己是新人团体,特别是韩西和黄煜,别说顺嘴了。”
黄煜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之前的底子在,即使近两个月没开口也不没有感到生疏。
所有艺人出道前,公司都会进行一次‘例行谈话’,主要目的是清历史,防止以后被扒出现问题。
几个人也都知道,韩西和黄煜甚至经历过,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连自己小时候开玩笑撒尿滋了同学一脸这种都要说出来,就像没穿衣服的展示给别人看一样。
所以,当他们看到一脸……慈祥的宋域坐在他们面前时,内心是混乱的。
韩西:“宋先生你……,也做这些的吗?”
五个人加起来快一百年的乱七八糟的破事,不用上几个小时是清不完的,连他们几个都提前一人备了瓶矿泉水怕口干。
一般都是最底层的小实习生被推来接这事,……宋域这种大忙人也来做这个吗?
“做个屁。”宋域最近心情有点不好,难得的爆了粗口。
“我没那个闲心给你们做笔录,再说十几年的事是几个小时就能说完的吗?
该知道的公司早就知道,不该知道的就都藏好了,这辈子都别让人知道。”
“我这次来,是跟你们做个战前,咳,出道前辅导的。”
宋域一眼看过去,五个人很奇妙的年纪正好都上下差了一岁,从十八岁的吴勋到二十二岁的千莫,按照年龄顺位排排坐,看着莫名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