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医生和护士纷纷跑向病房。
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从身边经过，阿古尔身边的保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刚才那男人口中的川穹会混在其中。
“快去病房！病人不能淋水！”
“到底什么情况！快把水闸关了！”
大家都在忙着去救病人，无意间碰撞到没人会在意。阿古尔的保镖都是东南亚人，听不懂他们在叫喊什么，只是一味地保护着阿古尔的安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远处跑来，脚下一滑，正巧栽在了一名保镖的身上。
“are you ok？”保镖不会说中文，试图将男人扶起来的时候，突然腹部一阵疼痛。
“唔！”
被男人捂住嘴，保镖叫不出声来。腹部被捅出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这时候，他在看到男人嘴角阴冷的笑“i am fine.”
混乱中，川穹手里的匕首成了最好的武器。
一步步瓦解阿古尔身边的保镖，没有人注意到身边的异常。
地上的水渐渐变成了红色，那些保镖似乎变成水塘的石头，让川穹逐渐向阿古尔的靠近。
等到下楼梯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异常，只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run！”一刀插在保镖的胸口，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地叫喊道。
川穹的白大褂沾上了红色的印迹，紧握着手里的匕首，川穹单手撑着楼梯朝阿古尔的方向跳去。
“砰！砰！”
阿古尔身边的保镖一连开了两枪，川穹反应敏捷，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飞来的子弹。
一脚踢在保镖的手腕上，手里的枪被踢出了老远。
另一名男人用力朝川穹挥出一记勾拳，川穹抬手一挡，顺势用右手猛击男人的软肋。剧烈的疼痛瞬间掏空了男人的力气，再接上一套组合拳，男人倒在地上，毫无还手的余地。
站在阿古尔面前，川穹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戏谑地翘起了嘴角“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狼狈，真是不好意思（泰语）。”
这一次，川穹依旧没有选择听程靖南的话。
眼睁睁地看着他送上门来，要是不动手，那还真就不是川穹的姓子了。
将手里的匕首抵在阿古尔的喉咙处，还没靠近，川穹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臭味。
“你想怎么样？（泰语）”
“要你的命。（泰语）”川穹一字一句地说道。
医院的走廊里，水声、脚步声、呼喊声混合在一起，这些声音越来越近，川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浪费。
“砰！”
就在匕首落在阿古尔胸口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川穹的肩膀一阵疼痛，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川穹失手了。
匕首只在阿古尔的胸口留下一处划伤，可川穹却感觉到肩胛骨被子弹打穿的剧痛。
倒在地上，川穹转过脸看向子弹射出的方向。趴在地上，那男人已经气息奄奄，他用最后的力气扣下了扳机，换来了阿古尔的一条命。
“你是很厉害，只不过想要我的命？”阿古尔用力地踩踏着川穹受伤的肩膀，咧开嘴时那一排咖啡色牙齿令人作呕“你的能力还差一点。”
川穹就像是一只瘪了气的气球，已经没有能力再还手。
阿古尔大声地呼叫着，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川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一阵匆忙地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就在警员出现的瞬间，眼前突然一亮，疼得阿古尔赶紧闭上了眼睛。
光亮之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金属味。
是闪光弹！
几分钟后，阿古尔勉强能够睁开眼睛，可跟前只剩下一具保镖的尸体。
从川穹肩膀上流出的血痕也被源源不断地水流冲散。
他到底去了哪里？
……
“阿古尔先生，对您遇到的意外我们深感抱歉。”局长一边说一边冲着阿古尔深深地鞠了一躬“您可以在这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费用由我们负责。”
这句话听着十分耳熟，几个小时前，阿古尔也是这样对浩东说的。
阿古尔受了些轻伤，脚腕也被扭了一下。
至于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保镖……除了几名发现及时正在抢救的，其他人无一幸免。
“川穹呢？那个袭击我的人呢？到底有没有查到？”阿古尔情绪有些激动。
旁边的秦姿赶紧将他按住，这才没有将包扎好的伤口撕裂。
“你现在不能激动，请您安静。”
局长摇摇头，“医院的监控当时被切断了，所以并没有拍到那个人的踪迹。抱歉。”
嘴上虽然道歉，可局长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同情，说话的时候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浩东发生的事，还有医院发生的一场袭击，都没能将这个大毒枭消灭。
如果川穹制造的混乱真的能够将阿古尔击毙……那还真的是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
唉，真是可惜。
简单地为阿古尔检查了一遍伤口，医生在他的病历簿上写下了一串字递给了旁边的秦姿。
“医生，医生！有人醒了！”走廊里，隔壁病房里的护士叫喊道。
那是被川穹打伤的保镖，几乎每一个人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这么快能够苏醒也真是不容易。
“好的，我马上过去。”将听诊器摘下来，医生快步地离开了病房。
见阿古尔没有大碍，局长将双手背在身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局里还有一点事的，晚点再来探望您，有事您可以跟我们的警员说，他会照顾你。”
“警员呢？”阿古尔看看空荡的房间，除了正在为自己扎针的小护士和局长外并没有别人。
“哦，他正在浩东的房里，一会就过来。”局长一边说，一边漫步离开了病房。
“慢点！”
刚一出来，局长就和程靖南和井诚撞了个正着。
两人正推着一辆餐车，风风火火地往外跑，也不顾湿着的头发和没换的衣服。
“干嘛去？还推着车？”
“里面是清理现场的杂物，我俩准备推出去倒掉。”不等程靖南开口，井诚便接上了话。
程靖南回避着局长的目光，连连点头道“对，对。”
推着餐车，程靖南不经意间看到了餐车门上快要滴下来的一抹红……
第56章 小乖乖
“那个，我们得快点送走了。”程靖南赶紧上前了几步，勾起脚用裤腿蹭了蹭餐车的门。转过身朝井诚使了个眼色，程靖南继续说道“还得给东哥带饭呢。”
“就是啊。”看到程靖南裤腿上的血渍，井诚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装笑脸“那局长我们先走了啊。”
局长倒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不过知道这餐车里装的都是垃圾，倒是顺手将自己手里团成团的餐巾纸丢了进去。
快速地跑向杂物间，程靖南打开餐车的时候，里面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川穹已经气息奄奄，惨白的脸上宛如僵尸。
“川穹！你再坚持坚持，我，我想办法找人来救你。”看到川穹肩膀上还在不断地流血，程靖南慌了阵脚，尤其是川穹将合未合的眼睑，吓得他生怕川穹会出什么事。
抬头看看旁边的井诚，他同样也没有紧锁。
这可是枪伤，贸然的把医生找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几个小时前，那一声枪响让程靖南和井诚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赶来的时候，川穹已经倒在了阿古尔的面前。
幸好川穹藏在杂物间的箱子里放了不少的工具，是那一颗□□救了他一命。
不过，眼下看来川穹的依旧在死神的手里拉扯。
“我，我死不了的。”川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撑着坐起来，可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他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失，如果不把子弹取出来把伤口包扎好，恐怕川穹撑不了几个小时。
将川穹抱在怀里，程靖南能够感觉到他浑身冰凉。用力地捂住他肩膀的伤口，可血还是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眼看着川穹的意识渐渐模糊，井诚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秦姿，她是护士，应该可以做到吧？”井诚试探姓地问了一句。
回想起那个晚上，虽然不知道川穹是怎么警告她的，但从那之后，秦姿确实没有再靠近过井诚。
这个时候找她请求帮助……
“你们疯了？这可是杀人犯，你让我救他？”看到浑身是血的川穹，秦姿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这房间里的味道让她兴奋，她忍不住扑上去好好品尝一下美味，可她还是没有忘记川穹对她的威胁。
秦姿瞪了眼只剩下一口气的川穹，转身要走，却被井诚和娜娜给堵在了门口。
“你必须帮我们，如果你不帮，我就揭发你。”娜娜扬起下巴，不依不饶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小助理“你那点秘密川穹都告诉我了，你要不救他，大不了一拍两散！”
川穹告诉她了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在场的人都知道秦姿有一个秘密被川穹发现了，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就连身为川穹助理的娜娜也不清楚。
被娜娜这样一警告，秦姿刚才的高姿态被瞬间打垮。
“别别别。”秦姿有些为难，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香味”更加浓郁，却让她的眉头皱缩成一团。
看看跟前的娜娜和井诚，又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川穹和程靖南，秦姿也拿不定主意。
自己只是一个小护士而已，虽然跟着医生做过不少手术，可从来没有真正拿过手术刀。真的要取子弹，她的心里也没底。
走到川穹跟前，秦姿大致地检查了一下川穹的伤口。
子弹打在了他的右边肩膀，抬手轻轻地按压一下，子弹好像在肩胛骨上。骨头没有被打穿，子弹只是留在了骨头边缘。
秦姿捋起袖子，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要我做手术的话，我没有太大把握，只能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只是将子弹取出来而已，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程靖南将川穹抱得更紧了些，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川穹这只是轻伤，只是伤到了皮肉而已，至于那染红了自己衬衫的血……
他不在意，因为他相信川穹很快就能痊愈。
手术就在这杂物间里进行。
从各个部门偷来需要用到的手术刀、镊子、针、线，井诚和娜娜还用几只箱子拼凑在一起，铺上一层蓝色的布便成了临时的手术床。
麻药需要有医生的医嘱，井诚和娜娜也没办法偷来。倒是在动手前，程靖南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用力地团成一团，递到川穹面前。
“疼的话就咬住吧，这样就没感觉了。”
看一眼程靖南汗湿的衣服，上面沾着自己的血，这还没放进嘴里，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程靖南还真是个耿直的直男，为了止痛，连这么原始的办法都能够想得出来。
川穹微微摇头“不了，我没事。”
之前受过不少的伤，这些疼痛川穹还是能够接受的。
秦姿有些紧张，拿着手术刀的手在瑟瑟发抖。
蹭一把额头的冷汗，秦姿还是没有想好该怎样下手。
“你大胆地试，我不会怪你。”川穹的声音变得嘶哑，看一眼秦姿，川穹将头偏向了程靖南的方向。
紧紧地抱住川穹的头，在秦姿准备动刀的时候，程靖南也同时弯下了身子，闭着眼覆在了川穹的唇上。
那感觉，就像是闭卷考试在桌子上看到了前一场考生留下的答案；就像是破产之后中了张千万元的彩票……虽然会痛，但那股甜味却似乎麻痹了身体的痛觉神经，生出了别样的感觉。
“我先把子弹取出来。”
那个吻虽长，但秦姿用手术刀割开肌肉的时候，川穹还是感觉到了撕裂地疼痛。
浑身一阵痉挛，川穹疼得咬住了程靖南的下唇。
“唔！”程靖南没有躲开，当血顺着唇流进了川穹的嘴里时，他甚至吻得更深了些。
疼痛模糊了川穹的意识，还未等秦姿将子弹取出来，川穹便昏了过去。
那个是一个漫长的梦，就像是坐上了时光机，将川穹带回到了十几年前。
自己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背上背着的书包还印着他最喜欢的网球王子。
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伤疤，就连头发都还是短短的板寸。
川穹跟着单身的叔叔生活，至于他的父母……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川穹是唯一的幸存者。
对他而言，那是一段苦涩的童年经历，却经常会梦到。
“饭做好了吗？！”厨房外，叔叔大声地叫喊道。
那一把分明下一张就是自己的胡牌，却不小心给别人点了炮。
胡乱地推搓着桌子上的麻将，叔叔烦躁地吸了好几口烟。
今天手气不好，输了好几百块。前两天好不容易拿到了点低保钱，今天几乎输了个精光。
端着炒好的青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川穹懂事地将叔叔手边的水杯续满。
“米快蒸好了，一会就能吃饭了。”走回到厨房，川穹继续忙碌着水池里的碗筷。
中午上学急，还没将碗筷都洗干净就走了，这会，米粒已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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