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说那个小记者？哈哈，我就是觉得他很有趣，所以想留他一条命。就算他认识我也没用啊，干了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抓到我。”
和川穹的粗心大意不同，丁振不容许行动有任何的疏漏。即便如此，他还是知道就算自己再三强调，川穹也不可能听话。不过，总能有人能降得住他。
从大学校园出来，丁振直接将川穹送到了火车站。替他办完所有的手续，等待上车的时候，丁振这才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香烟。
“知道你喜欢欧洲的牌子，所以特地带了一条回来。”递到川穹手里，丁振浅浅一笑，平时阴沉的眼神今天却掺杂着一些温暖。那是对川穹特有的温暖。
接过红色的包装，川穹放松地耸了耸肩，张开双臂主动扑在丁振身上。抬起头用刘海蹭蹭丁振的下巴，像是享受着阳光的小猫咪“谢谢，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捧着川穹的脸颊，丁振为难地笑笑“你要理解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全，我们这一行一步走错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双手缠绕在丁振的腰间，川穹的手不老实地左右游走“放心吧，我知道。”
登上火车，川穹挥舞着左手跟丁振告别。列车渐渐启动，当丁振离开视线后，川穹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这时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丁振的通讯器。
丁振还是老一套，喜欢把组织上发下来的通讯器别在腰上。偷了几次，川穹已经是轻车熟路，可偏偏丁振就是不长教训，每一次都让川穹轻易得手。
“嘀嘀！”
看到发来消息，川穹冷笑一声，熟练地输入一串字符发了过去。
丁振下手果然快，当他知道自己留下活口的时候便向组织报告了这件事。幸好川穹早有准备，才让这次的惩罚消失在赶来的路上。
看着窗外过往的风景，川穹整理着刚才弄乱的刘海，上面沾着的烟味实在令他恶心。经过卫生间，他顺手将那一条烟丢进了垃圾桶。
“啧啧。”
咂巴着舌头，川穹只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摸摸口袋，只剩下之前几张划开的糖纸。
靠在车厢上，川穹一脸郁闷：这漫长的旅途，要是能有几根棒棒糖就好了。
……
警局的工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平常整理文书的工作，程靖南还要抽出一部分时间研究那个本应该在监狱里的凶手。
因为在重案组中，程靖南得到了浩东访问情报网的权限。搜寻着这些年在世界各地的暗杀事件，他隐约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些事情的脉络。
在那些尚未缉捕到凶手的案件中，有几起吸引了程靖南的注意：死者死相狰狞，生前全都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而致命的伤口全都在心口处。
将图片放大，程靖南觉得这刀口有些眼熟，偷偷打开抽屉拿出川穹留给自己的那把匕首，厚度、宽度都差不多。光凭比较，确实十分相似，可没有证据程靖南也不敢确定。
“听说了吗？前两天的学术论坛死了好几个教授。”
“啊？真的假的啊？”
“还不止呢，听说还死了好几个人，就连流浪汉都不放过。”
……
听到办公室里旁边人的议论，程靖南不自觉地将耳朵探了过去。听他们描述，那些在学术论坛上的人都死于中毒，其他人也都死于车祸、溺水。
最重要的一条：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凶手的正脸！
仔细回想起来，自从川穹出现后，城市就发生了两起命案。但这几天，城市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之前招摇过市的川穹一下子竟没了声响，偏偏这个时候别的城市又……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跟川穹有关。
继续在情报网上搜索着信息，程靖南将觉得可疑地案件全部筛选了出来，并且将时间、地点全部记录下来。
“你这样都是无用功。”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幽幽地声响，扭头的时候，只见那小伙滑着椅子就转到了自己办公桌前。
扶了扶眼镜，小伙将程靖南怀里的键盘推到了自己跟前，十根手指飞快地输入了一串字符。只见屏幕上的数据飞快地运行，自动筛选出了那些他想要的资料，并且全部标注出了关键词。
一分钟，他只用了一分钟，就把自己想要的资料全部筛选了出来。打量着身边的小伙，程靖南只想献上自己的膝盖。
小伙将键盘重新推回到程靖南跟前，礼貌地翘起了一个弧度“不用谢。”
小伙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叫井诚。几乎是和程靖南同时进入的警局，虽然和自己在同一间办公室，但他因为任何工作经验，只能够做一些简单的整理工作。
每天路过他电脑旁，都看他在玩蜘蛛纸牌，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一手。
“你也对川穹很好奇对吗？”看着程靖南，小伙的眼神十分坚定，似乎已经看穿了程靖南的思想。
“我……”
“他的下手对象真的很让人难以捉摸。”不等他把话说完，井诚便继续说道。接过程靖南手里的鼠标，井诚点开了其中几份档案的资料。
“你看，这些大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按理说他们都会有人保护，川穹却能够轻易下手。”又切换了几份档案，井诚翻到了下面的文字记录“而且这些人一般私生活都不检点，其中有五个都是恋瞳辟，还包括石振林在内。我猜这几次凶杀也都是他做的，而且他应该还会下手。”
井诚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令程靖南震惊的是，他并没有情报网的访问权限，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打量着身边这个“神通广大”的井诚，程靖南有些被吓到了，慢慢将键盘推回去，程靖南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觉得他下一次动手的对象应该是谁？”
打开搜索引擎，井诚再次输入了一个人名，点开后是关于那人即将在南方的一次募捐新闻……
“喂？嗯，没错，你的通讯器确实在我手里。”火车上，川穹揉了揉疲惫的眼角“还有十几个小时募捐就要开始了，能等我回去了再说吗？”
第7章 追捕人贩
这场募捐是南方某商人为支援山区儿童筹办的一场晚会，到场的大部分都是业界精英，身家起码千万往上。
因为这场晚会是私人筹办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记者，加之前段时间腥风血雨的事件，晚会更是加强了安保，就连厨房都有保安在门口站着。
“这是厨房，你是干什么的？”面对低头走来的少年，保安警惕地从腰间抽出警棍。
今天到场的大多都是商界的人，男士清一色西装革履，女士也穿着修身的长裙。而眼前的少年整个就是一日系青年，特别是那一身牛仔外套，更是和整个场合都显得不搭调。
稍稍抬起头，川穹眼神里充满了胆怯和紧张，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褶皱的纸条，上面是一串歪歪扭扭的电话号码“我，我是前几天找强哥的兼职生，他说让我今天来这找他，说让我到厨房帮忙。”
强哥是厨房的总厨，刚才还听到他在喊着怎么没有人在切菜，看样子，是这个小伙迟到了。
“啪！”
刚走进厨房，强哥不由分说就在川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震得他差点把头发给掉下来。
“怎么才来！快去换上服务生的衣服，切菜！”话毕，强哥便又走到别人的身后，继续用手里的擀面杖催促着他们的工作。
斜眼瞪了他一眼，川穹厌烦地将外套脱下来，小声嘟囔了几句后便走到案板前，拿起了旁边的菜刀。
巡视着周围，到处都站着保安，室外的宴会场合，也有许多安保人员穿着西服混在其中，要想下手还真是不太容易。
趁强哥不在，川穹从笼屉里拿出了一只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大家都忙着做菜，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临时的兼职工已经偷偷溜出了厨房。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几个男人正在商议着事情，外面的礼乐声遮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没问题吧？我那边人已经到位了。”
“没事，等做完检查就行。”
“记得给孩子们建楼的时候买点保暖设备，别冻坏他们了。”
……
贴在门上听了许久，川穹的双手也没闲着，小心翼翼地将一些粉末掺入包子里，冒出的蒸汽瞬间便将粉末融化在其中。
“谁！”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川穹来不及躲藏被他们撞了个正着“你是兼职工？不去帮忙，在这干什么？！”
被几个中年男人围住，常年在商场上打拼的他们练就了一双双敏锐的眼神，在川穹的身上扫荡，好像只要他一说话就能够分辨是真是假。
川穹怯懦地向后退了几步，两只手紧紧地握住那只包子“对，对不起，我是想跟陈先生当面，当面说一声感谢。”
陈先生是这次晚会的组织者，站在那些男人中间，陈先生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谢？到底什么感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川穹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紧接着眼泪便唰唰地掉了下来。
冲着陈先生磕了个头，川穹毕恭毕敬地身后拿出了那只包子“陈先生，多谢你当年对我们的家的资助，才让我弟弟能走出大山，真的很谢谢你！”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仗，那些男人都被吓了一跳。拍了拍陈先生的肩膀大家都依次离开去了外面的宴会，毕竟这样的谢恩场合，局外人在场总不太合适。
“快快快，快起来。”陈先生走到川穹旁边将他扶起来，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打量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好像曾经真的在某个孩子身上见到过。
从他的手里接过包子，表面的面皮已经有些发硬了，掰开一个口里面露出了半只橘红色的虾仁。
这些包子是留到最后的节目，给那些穷孩子吃的。从发家以来，陈先生都多久没有吃包子了，更何况还是用一双山里人的手做出来的包子？
“我知道我做的很难看，用的还都是您买的原料。只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希望您能够……算了，我们山里人的手艺肯定比不上您家厨师的，还是扔掉好了。”
正准备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陈先生却接了过来“别糟蹋粮食啊。”
凑到鼻前闻一下，满是海鲜馅的味道，一口咬下去更是满口的鲜香，虾仁混合着鸡肉的香味再加上调味料的调和。
“嗯，很不错呢！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再咬一口，嘴里的味道更加浓郁。
看到陈先生的喉结有规律的上下运动，川穹嘴角微微上扬，往后退了好几步，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注视着陈先生手里的包子。
“好吃吗？”
“好吃，咳咳！好……”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用力地活动两下脖子，那股灼烧感更加强烈“咳咳！包子！咳咳咳！”
疼痛从喉咙延续到胃里，几秒钟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绞痛。陈先生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当他丢掉手里有毒的包子时，已为时已晚。
“呃……”
躺在地上，黑色的毒血从口鼻中流了出来，盯着川穹的方向，陈先生迟迟不肯咽气，微微颤抖的嘴唇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再次走到陈先生身边，川穹一脚踩在那半只包子上用力碾踩，他同情地垂下了嘴角“啧啧，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怎么这么痛苦呢？来笑一笑。”
两只手揪住陈先生的脸颊，川穹用力地向上提了两下。过了片刻，见陈先生没了气息，这才放手，用他身上昂贵的西装蹭了蹭站在手上的血。
解开他的西装扣子，川穹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来回摸索，掏出他的手机和几张折叠好的纸，川穹轻蔑地哼了一声，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些人真都是一个德行，什么东西都放在身上。
趁着没有人发现，川穹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翻过窗子遁入到夜色之中。
……
“你不是挺聪明吗？怎么整理资料都不会？”帮井诚将手里的工作整理好，程靖南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正在对着电脑一通CAO作的他。
井诚算是警校里的计算机天才，对电脑程序十分敏感，但偏偏就是对整理文件这种琐碎的工作没有一点办法，甚至在凶案现场，还会因为血腥味太重而昏厥。
就连他自己都说过“我估计我上辈子就是一块CPU”。
警局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工作需要去处理，留给程靖南调查的时间越来越少，可只要有空，他就会拉上井诚这块“超强CPU”在联络网上寻找能利用的线索。
“出事了。”浩东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快步地走到程靖南的办公桌前，一把将一份传真信息拍在桌子上“又有人死了。”
看了眼上面的信息，是一个姓陈的富商，死在了自己举办的晚宴上。而那一场晚宴，正是昨天自己和井诚一起找的那一场，就连死者的名字都一模一样。
和井诚对视一眼，程靖南对他更加地信任。
“我们现在是要去现场吗？但那不是在南方吗？”程靖南拿着死者的资料有些不可思议道。
浩东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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