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馥阳凑过来,轻轻地吻了吻沈忱的嘴唇。
他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慌的一比,嘴唇稍微分开,沈忱也呆滞了,转过脸来直勾勾地望着他。
慕馥阳又凑过去,等再度要吻到沈忱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发问:“烘托什么气氛?”
明知故问。
慕馥阳不让他装傻,又抓过背包,摸出另外两样东西:避孕套和润滑剂。
“……”
那一瞬间,慕馥阳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就算藏得再好,眼神里也肯定泄漏了忐忑、紧张、渴望和把对方奉若挚宝的热忱。
因为他也从沈忱的眼睛看到一样的东西。
他们都没爱过什么人,太稚嫩,会怀疑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感情究竟只是喜欢,还是有资格被称为爱,分明退一步就能天下太平,进一步可能万人揪心,可谁也舍不得后退。
慕馥阳很清楚,这个时刻,只有让他知晓些东西,他才会心安。
“其实我之所以做这份工作,是因为答应了我爸,我妈走后我花大把的时间看电视,因为我们家很穷,除了给我爸帮忙之外没得消遣,看别人唱歌算是我的休闲之一,偶尔跟着哼两句,我爸就觉得我很喜欢。现在想来,其实他送我来公司,考虑到我的爱好可能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我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没有那么喜欢唱歌跳舞,我没有想当明星,我到公司来之后竭力想做的好一点,只是为了能让那时已经重病的他放心,让他无所顾虑的接受治疗,让他有一天在我的舞台下面看着我笑。”
“只可惜我爸在我进公司很短的时间就去世了,在crux出道之前,我和姚老头签约,我说我只签十年,crux只会存在十年,作为一个偶像组合已经算是长青,我看罗崇宁那么离不开女人,十年不能光明正大谈恋爱也够憋得慌,十年后,他可以自己选择继承家业、结婚生子或者继续在娱乐圈发展,梁宵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十年后适合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积累,很适合他转型单干。”
沈忱盯着他,很诧异:“那你还在颁奖礼上说会一直和粉丝在一起。”
慕馥阳笑了笑:“那句也是我瞎说的。”
“……”
“好吧,不是瞎说。”他垂了下眼,淡淡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之前我从来没有向粉丝许过任何承诺,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远比我想象的薄情。你别急着反驳我,我也不是悲观,也没有任何责怪之意,这是偶像市场的局限姓,决定这一切的是自然的市场规律。喜欢偶像的主流永远是年轻人,而到时候我老胳膊老腿了,跳不动了,也不帅了,再在舞台上和二十出头的人比,我比不了。”
“不,你老了也是个帅大叔。”沈忱反驳道,可是看到慕馥阳的目光,又忍不住沉默下来。
的确,他说的对。
“不过,你非要把问题想得那么长远吗?crux才刚出道,就要谈十年之后。”
“所以我说我不是瞎说。”他突然把头埋低,蹭了蹭沈忱的额头。
沈忱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
他深吸了口气,难得的严肃,语气却透着温柔:“因为我发现,你们三个人都比我想象的要喜欢crux,比我想象的还相信我。所以我想,如果十年后他们要是不想走,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
沈忱张了张嘴:“怎么是他们?不考虑我?”
慕馥阳拿斜眼睨他:“说要给我创造宇宙的人,他难道不会始终和我站在一边吗?”
“……”沈忱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慕馥阳盯着他看了会儿,把脸默默放在他肩膀,双臂伸过来,环住了他。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担心什么,慌什么。”
“……”
“但是你如果真的那么怕,那么担心,那么慌,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或许我可以退——”
“不,不不不。”沈忱抓住了他的胳膊,恼怒道,“不行!”
“……”
慕馥阳哼着笑出声。
“……”
过了半晌,他轻声说:“沈忱,听着,我比你先迈了一步,所以我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不会比你先退一步。”
“……”沈忱把他的脸扶起来瞧了片刻,他的目光清澈,眼睛里只有一个倒影,无比清晰,那就是自己。
他心咚咚跳,突然端起酒杯猛灌了两口,然后把慕馥阳按倒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给我地雷和灌溉营养液
kenji1900扔了一颗地雷
子梨扔了一颗地雷
读者“良夜”,灌溉营养液
☆、第50章
慕馥阳愣了愣,从善如流的被他压得半靠在沙发上,头抵着靠背。
沈忱覆着他的身体,想了想,膝盖用力,直起身体,从后领子拽住一点,瞬间脱下了自己的T恤。
“……”慕馥阳喉结动了动,双手拢着垫在后脑勺下面,兴奋而细致的打量沈忱的身体。
沈忱的上半身似象牙白的颜色,因为太瘦,胸骨突出明显,却瘦而不柴,每寸肌肤被灯光照得细腻光洁。
他把衣服轻轻扔在一边,挠了把变乱的头发,低下头摸索到自己的牛仔裤裤扣。
慕馥阳突然觉得,男生也是可以有种青涩的妩媚的。
他鼻息一紧,看到那分明应该是扁平的身躯却因为动作而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起伏——
心跳得厉害。
沈忱手抖个不停。
慕馥阳把手放在他的腹部。
沈忱感觉脸上突然袭来阵热氵朝似的,耳朵、鼻尖、脖子全部慢慢变红,挪开视线。
慕馥阳手里有汗,可动作比他敏捷,用手指上坚硬的指骨和手指内侧的茧子在沈忱裤子拉链的锯齿上磨蹭。
“别——”沈忱的睫毛抖个不停。
“别什么?”慕馥阳抬眸。
沈忱张了张嘴,发现他的表情虽然严肃,却潜伏着占有的狂热。
“……”他一顿,感受到身上像起鸡皮疙瘩似的,浑身发抖。
半晌半晌,他轻轻说:“老大,对我温柔点。”
慕馥阳眸色一深,大腿耸了耸,将他整个人扛在肩上,大步向床铺走去。
等满眼只剩天花板,沈忱抖得更厉害,不过他觉得自己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期待。
慕馥阳的皮肤贴上来,是种说不出的触感,带着紧绷紧实的心悸。
他细细吻过他的身体,反复流连。
他满脸灼烫的羞愧,被引导着摸慕馥阳的大腿。
那里的皮肤似乎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沈忱摸得格外仔细,尽量不受干扰,特别全神贯注:“你这儿怎么了?”
慕馥阳没回答他。
过了会儿,沈忱被他抱着,双眼模糊,一口咬在手上:“呜——”
慕馥阳扬起脸,拉开了他的手,贴过温柔干燥的唇。
沈忱被他温柔的抱着,眼睛里全是水汽,耳朵里是阵阵轰鸣。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像卡在长着氵朝湿青苔的坚硬斑驳的岩石缝隙里,持久疼痛、偶尔柔软,却始终温暖。
空气中有种黏腻的锈味儿,令人着迷。
许久,沈忱的双颊才开始粉红,鼻尖积蓄汗水,眼神恍惚,仿佛投入得想着什么,紧紧搂着慕馥阳的脖子,明显是渐入佳境,咬着嘴唇轻哼。
慕馥阳笑了声,凑近,亲他鼻尖:“你猜猜你现在什么表情?”
“……”沈忱的眉毛恼羞地皱起,慌忙合上眼睛——
“那你怎么不猜猜你是什么表情?”
慕馥阳无声地又弯起嘴角。
用嘴唇蹭他的嘴唇:“我知道啊,是爱死了你的表情。”
“……”原来他爱他的表情……
还不赖。
沈忱主动含住了他的唇,含糊道:“……看来彼此彼此。”
慕馥阳近距离俯瞰着他,觉得这浅浅的声音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拖进那种舒服的近乎万劫不复的沉没感里。
分开时,沈忱像是死了一回。
他出了一身汗,只盖着半具身体,盯着窗外蒙着纱的夜景发呆。
不过很快他的思路就被集中到一个地方,薄被下,慕馥阳还在孜孜不倦的亲吻他,身体本能地发颤,等慕馥阳再钻出来的时候,把他的头放在胸口。
沈忱摸着他的大腿:“……我要怎么理解你刚才说的话?”
“你那么聪明,你不明白?”慕馥阳摸着他的头发,突然笑了,笑够才说,“就是我永远让你先选,你要是担心他们两个,担心咱们的组合,我们可以永远不公开。你要是想公开,我也随时都可以。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带你走。”
沈忱感受着平静和放心,他理解了,但还是想听慕馥阳再说一遍。
他用手指划着那些质感略有不同的皮肤,指头滑到慕馥阳大腿内侧,明显感觉他抖了抖。
慕馥阳淡淡说:“这是植皮,外观很难看出来。”
“我看看。”沈忱翻起身,掀开被子,确实看不出来。
他又躺回去。
慕馥阳圈住他。
“给爆闪伴舞我受伤了要做植皮手术,医生极力向我保证,痊愈后很难看出,其实他们过分在意我的外表,手术后看不看得出我根本没多少所谓,不过那之后,再碰大腿上的这块皮我总觉得没感觉,不过现在看来我搞错了,你亲我会痒,你咬我会疼。”
沈忱窝在他怀里,听他这么说,再度把手伸过去轻抚他腿面:“除了你和我,还有人碰过吗?”
慕馥阳嗤笑了声:“医生算吗?”
沈忱:“算。”
慕馥阳动了动腿,蜷起来,耸在沈忱身侧,更加贴近他,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声音里透着满足的疲态:“还有罗崇宁呢。”
沈忱几乎坐在他另一条腿上,脸颊微烫,完全沉浸在他怀抱的气味和温度里。
“……还有吗?一会儿列举一个,我心脏可受不住。”
慕馥阳亲了亲他的耳朵,轻轻哼乐:“没了,不敢有。”
他仰靠在床头,盯着不知道哪儿,手按在沈忱乱蓬蓬的后脑勺里,享受的放空:“他那会儿还在韩国呢,回来的时候我都出院了,他怕我一蹶不振,其实我哪有那么脆弱。”
沈忱听着他的话语淡淡,扬起脸看他的表情。
慕馥阳没有表情,沈忱发现他无论在什么样的光线下,只要是面无表情的时刻,都像是个精美深刻的雕塑。
假、梦幻、易碎。
虽然他知道他其实可能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单看脸,也显得眉目深邃。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张脸,有这副身材,以他的条件恐怕很快就会淹没在众多竞争的同期中。当然,他或许也就解脱了,不必做这份他本身不够喜爱的工作。
那么他们也不会相遇。
他们不相遇,听着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罗崇宁没担心错。”
“哦?”
“因为你是个看似满不在乎,但私下里很轴,揪着点事情会使劲琢磨的人。”
“……”慕馥阳勒紧了胳膊,“你说谁轴呢?我们俩个比,怎么比,也是你比较轴吧。”
沈忱现在是脆弱的不堪重击,哪怕是脖子,倒吸口气,忙伸手卡住慕馥阳的小臂:“我那叫执着。”
“你怎么定义轴和执着?”
“持续想没意义的事,是轴。持续想有意义的事,是执着。”
慕馥阳愣了片刻,手撑着床头,垂下脸盯着沈忱看,冷哼:“哦,你这意思是我满脑子都是没意义的事儿呗?”
“……”
“说说,说不好,我大刑伺候。”
沈忱与他贴得太近,四目相对,瞬间把本来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他知道慕馥阳有心病,只是他不说,他装大度,既然他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脆弱,那自己就给他空间和时间,让他自己痊愈。
他笑了笑,把额头贴过去:“你看,你以前想的都不是我的事,那都没意义,所以是轴。而我想的都是你的事,都很有意义,所以是执着。”
慕馥阳表情一滞,眼神深沉起来:“……”
沈忱低下头,这回小心翼翼,仔细摩挲着他的腿,摸了两下,突然被抬起脸,狠狠吻住。
沈忱微微扬起脖子,并没有停止手的动作,只是位置骤然贴近,导致他的手毫无防备的直接就滑向禁区。
“……”
慕馥阳浑身一抖,翻身上来,压住了他的手。
“嘶——”沈忱的腰部以下因为这番动作而钝痛,支撑不住,只好倒在床上。
慕馥阳近距离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脸,挑挑眉毛,笑了笑,暧昧挺腰:“果然经了人事就是不一样,不仅会读人心,还会读空气了。”
不不不,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沈忱和他身体相贴,当然意识得到彼此身体的变化,慕馥阳四肢火热,胸膛起伏,低头不断用下巴蹭他的脸庞。
“这么说来,的确是我轴了,你是执着。”
“……”他的呼吸喷在沈忱的脸颊上,温暖又湿润,声音压低,“以后我只想你——“
可即便如此,他的耳语也掷地有声,让沈忱几乎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僵硬的同时一颗心怦怦跳,可隐隐作痛的腰让他不敢放肆,不着痕迹地向后缩缩。
“说这么好听的话,脸蛋还跟小妞一样软。”慕馥阳蹭个没完,近乎柔软地撒娇,“来,再来。”
他的手也不老实,哪儿软往哪儿突袭,沈忱被他揉得有种肝胆俱颤的感觉,太阳穴突突跳,趁机捧住慕馥阳的脸:“不,我来不动了。”
“来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