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求到你这里。”
“我当初给你提过醒,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劝你哥,或者给你们家老爷子告状也行啊,你自己不管不问,不就是想看陈连宇捅出篓子嘛。”
“我怎么会知道这事儿会波及这么大!要是早知道,我他妈非找人弄死这傻逼!”
沈慕南事不关己地说:“再另外找找关系吧,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打欠条就行。”
“行,沈慕南,过河拆桥是吧!你就不怕我把你干的那些好事全告诉你老婆!?”
江北走出十来米远,正抱着孩子回头看他,沈慕南冲小情人温柔一笑,目光极远,“只有下等的莽夫才会去威胁人,陈新宇,你最好不要去惹我的人,不然会死得很惨。”
江北折身走近了问:“谁啊?”
沈慕南收了手机,随口解释:“一个犯错的小员工。”
江北没太在意他的话,自然也联想不到那通电话往后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他这会儿冲小丫头挤了个鬼脸,逗弄上瘾了。
“沈总,这边。”阿平已经把车开到门诊楼外面了。
“走吧,咳咳——”沈慕南说。
作者有话要说: 渣攻:晚了吗?
小北:晚了,都到这地步了,还诓我呢。
第75章 岁月
隔天是礼拜六,之前沈慕南答应好的要请胡老板吃饭, 饭店是江北选的, 紧挨着胡老板他们家小区, 时间就定在晚上,吃饱喝足好回家睡觉。
本来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应酬”,但他们胡老板上了心,连着两天甚是惶恐, 生怕自己摸不准沈总的喜好, 在餐桌上闹出什么笑话来。江北就宽慰他,一切没问题,有他在呢, 咱只管闷头吃,菜色不好,撂脸子就拍桌:小沈啊,你这点的什么玩意儿啊, 塞牙缝都嫌糙得慌。胡老板听得乐呵,真心释然不少, 握着江北的手直夸“福将”。
一整天无所事事。
临下班的时候, 阿平打来电话,说是今天不能来接了,他儿子高烧不退,老婆跟妈慌手慌脚六神无主,他得陪着去趟医院。江北表示理解,下班后一个人沿路走走, 华灯初上,主道上车流如织,乱花迷眼,前面就是地铁站,他没直接回去,而是坐2号线去往反方向。
小区里温馨热闹,大爷大妈一身短打,牵着宠物狗四处溜达,上班族们大多这个时候才能到家,冷锅冷灶还得忙碌好一会儿,偶有几家窗户开着的,热腾腾的米饭香借着那点微风飘飘然就钻进了江北的鼻腔里。
真香。
到了自己家单元楼下,江北被门禁直接挡在了玻璃外,傻站了几分钟正准备走,眼瞧着一位花枝招展的贵妇人牵着一只泰迪走到了他跟前,红唇招摇:“呀,小北回来啦。”说完,贵妇人用脚踢了踢狗,“毛毛,给你小北哥打个招呼。”
泰迪哼哧了两声,摇着尾巴往江北裤腿上蹭,江北躲闪不及,往后踉跄了几步,低头看着那撒欢的泰迪,“淑芬姨。”
林淑芬笑着瞧江北:“我听你妈说,你结婚了啊。”
江北急着走,一脚已经迈出去了,敷衍道:“早结了。”
“这有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娘啊,我说怎么老不见你回家。”林淑芬把转身的江北给喊住,拔高音量,“来都来了,不回家看看你妈啊。”
步子没走多远,后面又是一惊一乍,“小北啊,你妈下来了……你儿子刚回来看你了,被锁外面了,喏你看,还在那儿呢。”
江北扭头,大约岔开了二十来米的距离,他妈拎着一袋垃圾站在绿皮桶旁边,看上去并不老,模糊夜色中显得有点凄怆。
江北意外地转过身,朝前走几步,他妈没有一点附和的反应,丢完垃圾就闪身进了单元楼,如同看见了陌生人。
林淑芬还在玻璃门外杵着,看看江母的背影,再看看江北,有点摸不准情况,拉了拉狗链也进了单元楼。
怎么来的,江北又怎么回去了。到家那时,晚饭已经备好上桌,忠叔见他回来忙招呼佣人去厨房里把饭菜再热一热,江北让他们别忙活,自己在外面吃过回来的。
“孩子呢?”江北一面拉棉服拉链一面问。
忠叔说:“玩了一下午不肯睡觉,这会儿估计是累了,在楼上睡觉呢。”
江北点点头,没说什么,去厨房倒了杯水咕噜下肚,然后就直接上楼去了主卧。时间过得还算快,趴桌子上小憩片刻,两小时就这么混过去了,差不多九点半,听见一阵熟悉的窸窣声,江北迷糊着抬头去看。
沈慕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手指在扯拉领带,声音有些微醺:“怎么趴这儿睡了?”
江北定了定神,绕到男人身后,帮他脱西装外套,一边答他的话:“有点困想歇会儿,不小心睡着了,这一天啥事没干,就是累。”鼻子嗅到了那股酒味,皱眉又道:“你喝酒了啊。”
沈慕南扭头看他一眼,笑道:“晚上有个饭局,喝了一杯,不多,小家伙睡了啊。”
江北抖了抖手上的西装,用衣架挂好,“今天下午没睡,我回来时她就睡了。”
“我联系了一个整形科的医生,做儿童疤痕修复很厉害,过几天带孩子去看看,趁早做了,越往后拖越不好弄。”
“靠谱吗?打麻药对孩子发育有没有影响啊,还有,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吗,这些你得问清楚了。”江北走到床沿边,坐下,揉了揉一侧太阳穴,“我发现我真是岁数大了,现在就跟我妈似的,也开始唠叨了,你以后肯定得嫌我烦。”
沈慕南也坐过去,凑近了看江北,故意打趣:“跟我比,是老了点,敷点面膜吧,不然这岁数差太大,咱俩看着不太像两口子。”
江北横了他一眼:“我在外面从来没人说我年龄大,都以为我二十多岁,就我们那胡老板,人之前还问我:小江啊,沈总啥时候给你办三十大寿啊。”
拿腔捏调的样子,学得还挺像。
沈慕南笑得前胸后背都在颤,很随意地躺了下来,那点酒意还没消,他搓揉了几下江北的手,用力向后扯:“陪我躺一会儿,过几年给你办四十大寿。”
“脏衣服你就往床上躺,反正被套不用你洗是吧。”
沈慕南求饶道:“明天让他们换套新的,躺下,我们聊会儿天。”
江北没再拿乔,大喇喇往后一躺,脖颈恰恰好就压在了沈慕南的胳膊上,压得合心合意,双方都是有意为之。
沈慕南收紧了胳膊,手从脖子底下抄上来把玩着江北的头发,重一下轻一下的,勾得头皮那里一阵一阵的痒。
借着那点酒劲,沈慕南真假难辨地蹭上了江北的脖子,呼吸有点急促,头皮上的那阵痒彻底转移了方位,实实在在成了身体上的酥-麻。
江北笑骂:“你这脑子还能装点别的吗?”
“不能了。”三个字含糊暧昧,用的是气声,嘴巴还放在小情人的脖子周围。
江北挥开了这头发情的凶兽:“你正经点,不是说好聊天的嘛。”
沈慕南笑一笑,随即端正好姿态,手臂规矩地环着小情人,江北侧看一眼男人:这人不怒不喜的时候其实是最招人稀罕的,冷清清的话又不多,骨相生得好,下颌线往上勾,轻轻几笔,就是一个美男子的样貌,年龄还这样小,比自己小足了六岁。
沈慕南察觉到了那瞥目光,嘴角噙出了一抹笑:“现在巴结我还来得及,真等到人老珠黄,我就得考虑考虑了。”
江北不屑:“你还用得着我巴结啊,我就是穿身秋衣躺你旁边,你都能石更,谁巴结谁啊。”
沈慕南侧翻过身,手指寻觅到了小情人的毛衣下摆,推高了些,露出一段紧实的腹部,咬着耳朵说:“穿毛衣也能石更。”
“流氓!”江北彻底坐了起来,怒目瞪着他:“这就是你的聊天啊,耍无赖。”
沈慕南收拢起两臂垫在脑袋下方,姿态更加的随意,他含笑看着江北,眼神里的浅淡荒淫呼之欲出。
似醉非醉的男人比禽兽还不好惹,他能在床上磨死你,套上裤子翻脸不认账。江北深知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脾气收了点,软声另起话头:“我今天去看我妈了,没说上话,她还是不理我,过阵子我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看,说不定喜欢呢。”
沈慕南不置一词,眼神恢复如初,除却醉态下的那点红血丝。
江北叹了口气,这个话题他俩永远说不到一块去,男人从来是沉默以对。他的心是铁石做的,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就宽容相待,更不会因了自己的几句枕边风,就彻底放下前尘过往,嘴上虽然不说,江北也知道:沈慕南心里还是怨恨着的。
这一瞬间,江北觉得疲累又无奈,趿上拖鞋进了卫生间:“我去冲个澡。”
沈慕南紧抿着唇,走去窗户前站了会儿,随手摸出支烟咬在嘴边,找遍了全身没找到打火机,依稀想起来,江北为了让他戒烟,把家里的打火机全给扔了,他现在只烟瘾犯时才抽一根,还都是跟别人借的火。
沈慕南捏折了那支烟,变形的纸烟被废弃在了垃圾桶里,闷声不响。
水声隐约从卫生间里传出来,沈慕南走了几步,推门进去。江北正在冲洗头发上的泡沫,水声哗啦盖过了开门的那点动静,他没留意到一室之内的男人,以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直至视线清明,江北倏地吓了一跳,反手关了花洒,问:“进来干嘛?”
沈慕南隔着淋浴房的玻璃,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等小家伙做完手术再抱过去给你妈看,需要送什么直接跟忠叔说,不要让她觉得我亏待了她儿子。”
江北抿嘴笑了笑,隔着雾蒙蒙的玻璃,大方地邀请男人:“小沈,你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沈慕南板着张脸:“我怕石更。”说完转身走开,顺手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
江北没擦头发就出来了,发梢湿漉漉的往下嘀嗒着水,他翻出吹风机递给正在看书的男人:“别装模作样了,帮我吹吹头发。”
沈慕南没伸手接,淡淡地撩了他一眼,垂眸道:“自己吹。”
“礼尚往来啊,一会儿帮沈总按-摩。”
沈慕南头也没抬,直接问:“哪种按-摩?”
江北说得赤-裸:“你喜欢的那种,法式的。”
第76章 电话
江北往地铁站走的那一路,胡老板慢慢悠悠地开车跟上, 车窗降下来, “小江, 司机今天没来接啊。”
江北看过去,笑笑说:“他家里有点事。”
“上车啊,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就几站路, 我坐地铁就行。老板, 别忘了明天晚上啊。”
胡老板打包票:“忘不了,那我先走了,你自个儿注意安全啊。”
宝马X6从人行道上疾驰驶去, 在前方路口汇入车流。
“江北。”有人在喊他。
江北认出了那道声音,他寻觅了一眼,陈新宇夹克牛仔裤,周身落拓。大半年未见, 这人完全不是曾经的公子哥样儿,褪去那层光鲜外衣, 现如今与这座城市里劳碌奔命的上班族们并无二致。
“有事吗?”
陈新宇捂手挡风给自己给了根烟:“一块坐坐吧。”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咱俩之间没必要拐弯抹角,我赶时间回家带孩子。”
陈新宇仰头瞧了瞧天色,烟雾熏绕使他微眯着眼,半晌才说话:“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还行吧。”江北抬脚朝前。
“周明你也不想管了,是吧!”背后是厉声的质问。
江北慢慢转过身子,对上了那对别有用心的眼睛:“都死这么久了, 我还能管什么,陈新宇,我求过你多少次你心里清楚,你呢,从来没给过一次准信,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周明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要去管个不相干的人?沈慕南给过你好处吧,现在好处没了,你就来找我揭他的底!”
陈新宇甩下了那半截烟,用鞋底使劲踩摩,眼睛睨着江北,嗤道:“看来你不傻嘛,行,算我他妈的多事,他沈慕南,合该顺风顺水好事占尽了!”
“逮着那人又能怎么样,肇事逃逸能判个几年……”
“是啊,肇事逃逸能判个几年,他郑子浩现在还满世界逍遥呢,给你那倒霉前夫多烧点纸钱,我看这事就这么拉倒吧。”
一片梧桐叶子从枝头飘忽着落在了江北脚边,“别再来找我了。”江北轻声说。
“沈慕南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他压根就没打算帮你!”陈新宇不甘心地冲着江北的背影吼了出来。
字字清晰,如同这个时节的干燥天气,兜头盖脸就是一阵刺疼。
江北回来就上楼看孩子去了,屋里开着暖气,小丫头撒腿在毛绒地毯上爬来走去,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玩具散了满地。
“洲洲。”江北蹲下来朝他伸出手。
小丫头眼睛一亮,脚丫子撒开蹒跚着过来,江北把孩子抱到怀里,心里陡生出温热:这么小的宝宝,得要多久的呵护才能长大啊。
“今天下午睡了没?”江北问照顾宝宝的阿姨。
“三点钟把她哄睡的,一直睡到五点多,晚上估计又要贪玩了。”
江北给孩子拽了拽发皱的背心开衫,温言道:“晚上你休息吧,孩子我来带。”
沈慕南还是吃过饭回来的,这些日子他在交涉一个工程项目,时有饭局,几乎每天都是沾着酒气进卧室。江北在床上陪女儿搭积木,五彩的小别墅初具规模,还差一个屋顶,洲洲一脸新奇地看着她爸爸的一双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