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氛围,反倒舍不得走了,这个会长办公室就一直留给了他使用。
红麟吃完,悄摸摸可旁边的人。穆正则坐得离他很近。
“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吗?”
“嗯。”穆正则拿起餐巾,往红麟嘴巴上擦。
红麟迫不得已,仰着下巴被他一顿□□,不敢怒,不敢言。
“下午还有课是吗,在这休息一会再去吧。”
“不……不用了吧,我在教室里也可以的。”
穆正则不语,指节扣击着桌面。
秦风过来收拾餐具,咳嗽了一声。
红麟立马受惊似的打了个颤,“睡哪啊?”
穆正则这才满意似的站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到休息间,里面有供睡觉的单人床。
红麟瞥瞥眼,穆正则松了他的手,上前拿下枕头,铺开薄被子。
“你在这睡,放心休息,下午我会让人叫醒你。”
穆正则走出去了,红麟不明所以摸摸后脑勺,手上还留着一点异样的触感。
他立刻扯了两张纸巾擦手。穆正则的碰触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蝉鸣躁动,在闷热的空气里又显出一种别样的宁静来。
外面的办公室,秦风轻声念着文件上的文字,穆正则竖耳听着,手里的笔也在写下解决方案。
不久秦风离开,他走进休息室,单人床上的人睡得一点不安稳,眉头紧皱,嘴里呓语着什么。
第7章 回忆中的人
红麟和穆正则的交集是因为白茭。
红麟和白茭认识又要追溯到大一那会。
白茭是走到哪里都发光的人物,小小的一间阅览室因为他的出现而蓬荜生辉。
他是学画的人,来这间文学阅览室借了几本名著,红麟则是在这勤工俭学,给他办理借书手续时,多嘴提了一下,不是专业的最好换几本看。
他说得耿直,在场的其他学生都觉得他没眼色,人家想看什么书,需要他多嘴吗,搞得像白茭没他有文化一样。
没想到白茭没一点不悦,还笑着请教他,有什么值得推荐的书,浅显易懂也好,他好拿来打发一下时间。
红麟红着脸带他去找书。他天生是个弯的,面对白茭这样美好的人,没有人不会动心。
在那之后,两个人的交集越来越多,白茭经常来这个阅览室借书,红麟也被邀请去他的画室参观。
白茭觉得红麟博览群书很厉害,红麟觉得他会画画会拉小提琴很有逼格,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两个人像是有话可谈的朋友,又好像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白茭说自己喜欢来找他,红麟也就受宠若惊招待他了。
白茭的青睐,是c大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红麟有点被这种特殊待遇冲昏了头。
一个雨天,他忘了带伞,从教学楼出来,想冒雨冲到最近的图书馆。
身后有人朗声叫住了他。
红麟冲出去老远又倒回来,他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顶着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想靠近白茭又不敢。
不只是怕自己身上的雨水贱到白茭身上,还是因为白茭身边有个冷面神。
穆正则眼瞎,虽然没有看向他这边,身上的气场却十足地表明了,什么叫生人勿近。
“白茭,好好……好巧,你也下课了。”
“噗,难道学校下课的时间不是统一的吗?诺,把我的伞借给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红麟连连摆手拒绝,“我不要紧的,反正我已经淋到雨了,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别淋湿感冒了。”
穆正则此时将眼神投到了他这边,嘴角的笑似笑非笑:“和我一起,不等他了?”
“嗯,不等了,我们一起走吧。”白茭淡淡道。
红麟接着白茭硬塞过来的雨伞,瞟了一眼穆正则不敢再看。
这个人俯视他的眼神,好像是在鄙夷他,看不起他。
他的直觉没错,穆正则拥着白茭走远,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搭在白茭肩膀上的手同时揽紧了些,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红麟天生心思敏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大咧咧。
他领悟到了穆正则的意思——不要贪求你得不到的人。
红麟委屈,撑着白茭的伞,在雨中踢水洼。
他就穿了一双凉拖,脚趾被冻得通红。
他对白茭从来没有旖念,最多将白茭当作一个美好的化身,幻想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生在那样封闭落后的环境里,注定不会被人接受特殊的姓取向,况且他又是那样畸形残缺的身体,不仅娶妻生子是指望不上了,连正常的家庭生活都拥有不了。
他常常想,也许他老了以后,会像那些空巢老人一样,没人照顾没人爱,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只能等尸体腐烂后被人发现。
让他那些白眼狼侄子们给他养老,他是不敢信任的。
红麟识趣地和白茭保持距离,白茭却和他越走越近。
红麟参加了一个蓝天社团,经常举办各种室外活动,红麟喜欢跟着大流出去玩,因为大部分都是一些野营踏青登山之类的活动,不需要花多少钱。
久了,他靠着勤快热心混上了一个小干事当。
白茭虽然身体不好,也想参加这个社团,让红麟做介绍人。
红麟劝他不住,只能随他去了,然后白茭就成了社团的团宠,比他更受欢迎,还不需要凭卖力干活赢得关注。
不过这也没什么,那是人家有魅力,红麟那时的肚量还没这么小。
只是很多芥蒂都这样慢慢积累下来了。
让红麟对白茭彻底失望的起因,是因为运动会那几天,社团举办的海边野营活动。
c市靠海,有红麟从没见过的汹涌波涛,还有细细软软的沙滩,广阔无垠的蓝天。
红麟表现最为激动,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直到尚庭之出现,他刹住了脚步。
尚庭之亲自过来邀请他们社团,去他的游艇上玩。
社长很是心动,这年头不是谁都买得起游艇的,上去见识一下也不错啊。
社员围在白茭身边应承,什么托了你的福,要不然尚庭之哪里看得上他们。
白茭蹙眉不展,过来拉住红麟的手:“你去哪?”
红麟憨憨地挠头:“你们好好玩,我晕船,留下来给你们看东西好了。”
这话红麟随口一说,毫无根据,他生在大山里,船都没坐过一回,哪里就能知道自己晕船了。
他就是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无论是尚庭之还是他的船都是不稳定的存在,他都惹不起,还是自觉远离为好。
只是这借口不好说出口,只好撒个谎了。
白茭不肯放开他:“你陪我上去吧,红麟,我要是不上船,尚庭之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红麟有点搞不懂其中的逻辑关系,只是看白茭用眼神乞求他,心肠一软就陪他上去了。
其他人的起哄和半强迫拉扯,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主要是他自己吃软不吃硬,见不得别人的可怜样。
没想到随口说的话真应验了,红麟蹲在甲板上,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白茭担忧地看着他:“要不你还是下去吧,我一个人……应该没问题。”
“不不,我没事,”红麟站起来,“我不会丢下你,等我缓过劲就好了。”
白茭感激地看着他。
红麟不好意思了,他为别人做过这么多事,只有白茭会真心实意感谢他。
两人站了一会,一起往船舱走去。
面前一个男人挡住了路。
红麟刚才干呕了一阵,脑子还有点晕乎,恍惚中听到,前面的人和身边的人争执了起来。
白茭指责对方找小男孩,尚庭之嘲笑他勾搭了一个穆正则还不够,连个小白脸也不放过。
周围围了很多尚庭之的跟班,他们大声嚷嚷,推推搡搡,不知道哪只手推了红麟一把,红麟脑袋磕在了铁栏杆上。
额角疼得厉害,眼前冒着星星,红麟第一时间还想着白茭,伸手去够他,却被尚庭之一把推开了,又撞上了栏杆。
红麟忍着疼喊白茭,对方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无暇顾及他,看他还能站起来,只管跟尚庭之争论。
耳边剩下一阵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笑话他的有,可怜他的也有。
红麟的心慢慢就沉下去了。
看着白茭被尚庭之扛在肩上带走,脸上却没一点慌乱。
到底他们是老相识了,偶有矛盾,不过是情趣味的小打小闹,误伤的只有他。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上这艘游艇,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有怕他出事的人,提起他的衣领,穿过灯红酒绿的舞厅,吵吵攘攘的人群,到了船舱里休息的地方。
随便打开了一个房间,将他扔了进去:“别死了啊,没气了我们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红麟没力气回应他,身体因为晕船软绵绵的,胃里的东西吐光了也饿。
脑袋更是疼得厉害。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遭罪?
红麟瘫在床上,等着刚才那个人大发慈悲,送点药和食物过来,否则他真要死在这了。
房门“咯吱”一声响,极轻,在寂静的船舱里显得极为瘆人。
陌生的男姓气息涌过来,单薄的上衣下,皮肤渗出敏感的绯红,有种不一样的细腻触感。
更多的异样触感弥漫了全身上下。
红麟迷迷糊糊,猛然感觉不对,摸到开关打开房间里的灯。
这个人……不是之前那个,是穆正则!
红麟抓着床单,“蹭”地爬到床的另一边,瑟瑟发抖。
手下一空,穆正则不满地招招手:“过来。我遂了尚庭之的愿,他就是让你这样招待我的?”
红麟牙关打颤:“你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
穆正则好似头疼地支着额角:“随便了,感觉不错,就你了。”
红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这才发现,对方的状态不对,呼出的气息分外灼热,好像……好像是吃了什么特殊的药。
红麟爬得更边了,眼神四处瞟,希冀找条逃生路线。
这太荒唐了,穆正则看着这么正常的一个男人,竟然也喜欢男人。
“这是我的名片,过后可以来找我。”
红麟后背一凉,身后的人这就逼近了,在他规划逃生路线的时候,慢条斯理脱下衣服,长腿一迈,轻松制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
红麟不能不接受那张名片,他双手捧着,上面的烫金字体印着:瀚海国际。
那是全国闻名的集团,连他这种乡巴佬都知道的存在。
尚庭之的家庭还只是在本地有名,穆正则已经走向了全国。
不过这也不是红麟能卖身的理由,他挣扎着:“你找别人吧,外边这么多人呢,不能是我,我一点不好,也不好看。”
对方轻笑了几声,“我觉得你好,你就是好,何况我一个瞎子,还会在乎你好看不好看吗。”
“你不能强迫人啊!”红麟简直绝望。
他还想挣扎,穆正则好像不耐烦了,摁着他,三两下就将他剥光了。
不久穆正则瞬间僵住,手指异样的触感告诉了他点不得了的东西。
“你……”
“别碰我!”红麟炸毛似的尖叫出声,幸好外面没人守着,没人听到,穆正则还有点脸皮,不想被人听墙角。
红麟就硬气了这么一会,窜出去好远又回头,一秒怂地求道:“求你,放过我,找别人吧……”
对方僵坐在床边,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红麟就当他不出声是默认了,抖着手穿好了衣服,面对着穆正则,一步步后退。
快到门口的时候才转过身去,手拧在门把上,红麟都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他就要逃出生天了!
后背“刷”地一凉,穆正则瞬间逼近。
衣领被揪住了,脖子被勒住了,他被穆正则拎起来,一把丟回了床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压下来,轻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红麟一时间又惊又怕,说不出话来,穆正则就凑得更近来问:“嗯,你叫什么?”
红麟依旧不说话,穆正则也不恼,慢悠悠地问他名字,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像只耐心十足的贪狼。
穆正则也确实难以餍足,红麟畸形的身体构造,仿佛是天生为他而生,里里外外,两个地方都被用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