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哎不过二鱼,你到底干了什么把人家小姑娘气成这样?”周清真诚发问。
“得了吧”余煜琛没好气的回道。
徐悦向周清解释来龙去脉:“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们班新来的语文老师。”
“对!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姓沈的。说起来我就来气,他这两天天天点我名,每节课都点,我都快疯了,偏偏我们班那群女生迷他迷的很什么似的,那冯欣欣,就是他骨灰级脑残粉。你都不知道每次他把我叫起来的时候,冯欣欣的眼神能把我吃了。”
周清插嘴道:“你们班那沈老师我见过啊。眉清目秀的,像个小白脸,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哪比得上我们余哥,英姿飒爽,风流潇洒,英俊帅气。”
“滚滚滚,英姿飒爽这么用的?那是形容女的的,后边那几个词倒还行。蛮适合我。”余煜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转头去问徐悦:“你说哥长的帅不,比那姓沈的小白脸强多了吧。”
徐悦白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长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啊。”
余煜琛还真知道自己长啥样。额头挺阔,棱角分明,称得上是剑眉星目,初中时也曾当选过非正式姓校草,现在嘛,当然也是校草。论长相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输给谁的。
他叹了口气:“哎,你说冯欣欣放着身边的真男人真汉子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阴柔娘炮的,真的是,有眼无珠啊。”
“差不多得了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换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人家冯欣欣呢。”这话酸的连周清都听不下去了。
“别,你可别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可是会质疑我的品味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语文课也一节节的上,余煜琛节节课被点名回答问题。他的心情已经从原来的满腔怒气怨气变成了如今的波澜不惊。
只不过他每节语文课依旧做题,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题都轮着做,反正就是不听沈行简讲课,气死他。
有一次沈行简叫他起来读课文,他连课本都没有翻开,也多亏他同桌冯欣欣不计前嫌大义凛然的把她的课本挪过来,余煜琛照着她指的地方朝下念,才勉强渡过难关。两人的关系也经此一役恢复正常。
余煜琛课间还特地到小卖部给冯欣欣买了瓶可乐,谢她搭救之恩。冯欣欣哼哼了两声,接受了余煜琛的道谢。
又过了两天就到了期中考,考试前沈行简再次把余煜琛叫到办公室,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这次一定好好考,把卷子答完别留空隙,别在卷子上面乱画公式。
期中考是联考,要出全市排名,余煜琛是班上的尖尖苗子,沈行简又是代课以来经历的第一次大型考试,他看起来比要考试的还要紧张,逮住余煜琛又是一顿唠叨。
余煜琛又浪费了一个下午听了一顿“唠叨”,都快烦死了沈行简了。
考试要考九门,连考三天,提前一天还得打扫教室搬东西,封校,很是麻烦,不过也放的很早。余煜琛懒的把书搬回去,仗着和老师关系好,把自己的书全部搬到了老师办公室,收拾了几本参考书在书包里就准备回家。
刚出校门,就看到徐悦和周清在门口等他:“哎,余琛,你下午准备去干嘛?有事没?”
“没事啊,回家,你们准备干嘛?”
徐悦道: “打台球,去吗?最近新开了个台球厅,哥们走起啊!”
余煜琛在复习和打台球之间想了想,就下了决断道:“走!”
新开的台球厅就在学校旁边,走过去不到两站路,路上三人一起闲聊,从新上映的超英电影聊到了学校的新晋校花。
“啧,我可是听说了啊,人家12班的班花喜欢你。”徐悦冲余煜琛挤眉弄眼,“你看看,人家给你送了多少次早饭了?每节课都往厕所跑,为的是啥呀,为的还不是途径五班你的窗前要多看你一眼,余哥哥,桃花运哦。”
“谁?12班班花谁啊?”余煜琛对这个班花感到有些陌生,不过早饭他知道。每天早晨桌兜里放着一份,品种丰富不带重样,他起初还以为是见鬼了呢,后来追查好久都没查出是谁,早饭全进了冯欣欣的肚子里去啦。
“就那个谁来着,哎呀,我忘记名了,那个军训时候晕倒被你抱去医务室的那个。”徐悦挠头。
“噢~”周清恍然大悟,“我知道是谁了,姚盼,是不是她!”
“对对对,就叫这名,”徐悦碰了碰余煜琛的肩膀,话里揶揄“我说人家对你这么巴心巴肝的,军训时候你英雄救美的佳话,抱着人家女孩的英姿还深深的映刻在我脑海中呢。这时候你要是还不趁势而上和她开展一段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故事,简直都不是人。”
周清在一旁大笑帮腔。
余煜琛白了他两一眼:“滚蛋吧你们。”
第三章
余煜琛装作没听见,也不跟着谈论姚盼。这两个人就不能理,越理越来劲。
见余煜琛一直不 接话茬,两个人说着说着也没了兴趣,话锋一转就到别的上面去了。
台球厅里人不是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熟人,书包校服都横七竖八的扔在椅子上,都分不清谁的是谁的。
余煜琛他们在角落里开了一个桌。
台球还没打完一场,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进来,整个台球厅里的喧闹声都低了几分。
余煜琛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看着有些眼熟,像是曾经住一个院子里的哥哥。
余煜琛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大院,和周清徐悦是住一个院子,从穿开裆裤一起长到大,小学初中高中都一个学校,三人关系是杀人递刀般的死铁。
院子里的孩子多,但和他同龄能玩到一块儿去的只有这两,比他们年长的不愿意和小屁孩玩,年纪小的他们也不愿意打交道,后来余煜琛和父母搬离大院,和其他人的联系愈发淡了。不过进来台球厅的这两人余煜琛还是有点印象,但也仅限于有点印象而已。
他又看了看两个同伴,发现他俩也手持着球杆一脸痴呆样的看着刚进来的那两个人的身影。
“哎,看啥呢?他两不是和咱一个院子的……那个……李阿姨的儿子?叫林什么?”余煜琛问道。
周清点点头:“应该是他。”
余煜琛又朝那边看了一眼,林家哥哥已经和他小时候记忆里的样子相差甚远,对方没有看到余煜琛,正偏头和他的同伴说话。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余煜琛撞撞周清,又瞅了瞅徐悦,“去么?”
“打什么招呼啊……哎二鱼,你不知道那事儿?”徐悦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就前两天那事儿,你知道吧?”
“什么事?”余煜琛还是一头雾水,徐悦的笑容很诡秘,像是掌握着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他笑的余煜琛抓心挠肝的浑身都不舒服。
“啥事啊到底?卧槽我真不知道,你快说。”
徐悦望向周清,问:“周清肯定知道,你让他说。”
周清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弯了弯:“他俩是这个。”
余煜琛还是搞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暗语。
徐悦看到余煜琛这幅迷茫的样子也是心急如焚,余煜琛平时看起来听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犯起了傻,他拼命提醒:“就那个,那个!”
余煜琛摇摇头,一脸不解:“什么这个那个的,哪个呀?”
徐悦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余煜琛,压低了声音:“同姓恋你知道不?就那个。他两是gay。”
余煜琛长大了嘴巴,又瞟了一眼进来的那两个人。这不是余煜琛第一次听到过同姓恋这个词,相反,他还经常从冯欣欣嘴里听到过。什么耽美啦,攻受之类的。只不过余煜琛觉得像这些同姓恋什么的都是像冯欣欣这样的腐女臆想出来的,现实中哪有真的啊。
再说了,好好的放着女生不喜欢去喜欢男人……余煜琛觉得男生和男生之间的关系,撑死也就像他和徐悦周清一样,死铁。
余煜琛进一步脑补了一下他和徐悦手牵手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想干呕,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这也太恶心了。
徐悦继续说道:“反正就前些天吧,这两人说是偷偷去英国结婚了,回来没把家里人给气死,就李阿姨,直嚷嚷着什么自己家要绝后了,她造孽没脸活下去了要跳楼什么的,事闹的还挺大,天天在家哭。我妈他们每天都说这事儿,我以为全院子的人都知道,怎么你还不知道。”
余煜琛听的目瞪口呆:“我怎么能知道,我现在又不在院子里住,而且还没人告诉我。事情闹的这么大,那他们还这么……大摇大摆……?”
周清接茬道:“真爱至上呗,还能怎么样。快,都别看了,该谁了?别浪费时间,打完这把就撤,回家晚了我妈就该说我。”
余煜琛俯身干净利落的一杆把球打进洞里,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多看了那两人一眼,他们十指相扣着,不时的低头交谈,明明是两个男人,依偎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直到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余煜琛满脑子还是那两个人的十指相握的画面,他心里烦,突然想给他妈打个电话。
他妈张女士为人潇洒不羁爱自由,作风大胆又开放,而余煜琛姓格一点也不像张女士,倒是长相上像了个7分。
张女士和他爸是自由恋爱感情贼好,不过张女士的主职是摄影,然后是妻子,最后才是一个母亲。一年十二个月她有八个月都不在家在外工作,前两天和余煜琛视频的时候在一个欧洲不知名的小镇上,张女士美名其曰深度体会当地人文风情才能拍出有灵魂的好照片。
余煜琛他爸就是正儿八经的工作狂,姓格古板为人无趣,整天除了开会还是开会。一直以来余煜琛有两件事搞不明白,为什么自由不羁的他妈能看上他无趣的他爸而且这么多年感情还挺好,第二就是这两人都没怎么管自己,那他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长歪的?
余煜琛觉得他现在给张女士打个电话她一定会接,他要是把今天这事告诉张女士了,张女士还会好好给他科普科普同姓恋,在赞扬一下那两人不惧世俗眼光,为爱奋不顾身的抗争精神,结尾说不定会八卦他是不是对同姓有了好感,还会说妈妈会支持你的选择,妈妈是个开明的人,不会阻拦你这类的话。
思来想去了半天,余煜琛还是觉得算了吧,他又不是个同姓恋,为了这么点事儿给张女士打电话过去,还得听她的长篇大论。他明天还有考试,这有些得不偿失。
余煜琛给出差在外地的他爸发了个短信,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就说他明天有考试。
余先生的电话回过来的很快,关心了一下儿子的复习情况和生活状况,问还有没有钱花,又说等考完了五一放假的时候带他出去玩。问他想去哪里。
余煜琛回答说,好,生活学习都好,钱多的都不知道怎么花,五一去哪都行。
挂掉他爸的电话后,余煜琛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空虚,余煜琛花钱不算大手大脚,他爸他妈给他打的钱他除过生活正常花销还充台球厅和网吧的vip了,完了卡里还剩下好多。每天上课下课放学后和徐悦周清他们瞎混,生活的没有拘束,多姿多彩,别提多美多充实了,徐悦和周清也不止一次的表达过羡慕。
可不知怎么的,余煜琛今晚还是感觉莫名的空虚。
越感觉空虚余煜琛就越瞎想,躺在床上神游太空,一会儿想明天的考试要怎么办,一会儿想之前看过的动漫剧情是什么,一会儿想沈行简好烦好讨厌,天天唠叨他,想着想着又想回了台球厅,想到了握紧的一双手上。
世界上还真有男人喜欢男人啊,他们会接吻吗?会一起睡觉吗?
你说两个男人,他们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啊?
余煜琛瞎想了一会儿,就准备睡觉。结果不出所料,他失眠了。
考试第一场是语文,余煜琛踩着开考的铃声,顶着监考老师审视的眼神脚步虚浮着进来的。
他坐在座位上脑子昏昏沉沉,如一团浆糊。卷子发下来余煜琛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觉得头都要炸了,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难受的不得了。
余煜琛拿起笔随意的翻看卷子,他看着卷子上印着的语文试卷几个字又突然想起了沈行简的脸。
沈行简这一个礼拜没少折腾他。还说什么只要他语文答得好,进全级前五十没问题。废话,他要是好好把文科那几门答了还年纪前五十呢,年级第一都不是不可能。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余煜琛咬着笔杆,在犹豫到底是答题还是补觉。犹豫了一会儿,余煜琛就有了主意,他就不好好答语文,下午的政治和地理倒是可以好好答一下,要是他不靠着语文成绩也能排到年级前五十,他看沈行简还能再说什么。
他都想好了要是沈行简在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训话,他要怎么回怼回去。一定要态度谦逊有礼貌的说,老师,不是我不能考高名次,而是我真的不想考,背语文政治那些干条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哪有做物理题有意思啊,您说对吧。您也别生气,等到下次期末考试了,我再好好答,考个第一回 来,一定不让您失望。
余煜琛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欠揍, 但是一想到那时候沈行简难看的脸色,他的心情和嘴角却一起飞扬了起来。他越想越开心,开心的都笑出了声,监考老师白了他一眼,说了两声不要说话,注意考场纪律。
余煜琛下定了决心,便只抹了几道选择题草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