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过家家扮演丈夫的凤邱,变成小学里戴着蓝色制服帽穿着小皮鞋挥舞着黄色小队长旗帜的凤邱,变成初中时穿蓝色校服会想要从臭美地挽起裤脚的凤邱,变成高中时苦兮兮地咬牙学数学而到天台偷偷哭泣偷偷思念初见的大哥哥的凤邱,变成大学时代在北都大学因为不想谈恋爱说自己有异地Alpha的凤邱。
凤邱是真实的,可爱的,鲜活的,最后才是漂亮的。
王薄州没有告诉他,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极漂亮的Omega,漂亮得可以直接为Omega美人作标签,被刊登在Omega杂志上促进社会里普通Alpha的生育意愿,但是他爱上他的时候,凤邱已经不是那个标志一样的凤邱了,他不再是大家众口称赞人人喜欢的漂亮可爱的小邱,王薄州认识的小邱爱发脾气,容易沮丧,情绪化明显,但是很乖,很甜。他画皮一样的漂亮皮囊下有着一个多可爱多炽热的灵魂。
“小邱……”王薄州低声喊他的名字,唇瓣辗转着,加深这个吻。
他的,他的,是他的。
凤邱甜腻地喘息,身体微微情动,羞涩地勾引,但是他的手指却纯情地钩在王薄州的小指上,像是孩子依赖大人。
不知道多久,两人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而让人窒息的吻,唇齿分开,交换着情动的气息。
凤邱咽了口口水,伸手去解王薄州的衬衫扣子,却被王薄州一把拢在手心里,一根一根细致地抚摸过去。
“宝贝,舅舅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可不能留在这里。”
凤邱委委屈屈地抱着他:“他讨厌死了。”
可其实凤邱心里不讨厌凤璋了。
王薄州哄他:“日子定下来,十月十五,有得忙了。我得走了。”
凤邱双手双脚缠上去,不依不饶地呜咽,要把王薄州留下来。
王薄州艰难地拒绝了:“宝贝,亲哥哥一下,我得走了。”
凤邱红着眼睛,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又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下,觉得这个吻不对称,就在右脸上又亲了一下。
“再见。”
王薄州笑了一下,却不说再见,只说:“晚安。”
凤邱接下来可忙得脚不沾地,学业、实验、论文因子还有婚礼,一个月下来,上秤一称,掉了五斤。
凤邱顶着两个黑眼圈,还有点美滋滋地想,这下那件定制的尺码极苛刻的迪奥礼服穿得下了。
可是凤邱的日子一点都不难过,他可以给王薄州打电话,两人抽出时间吃饭和商量婚礼细节,到了晚上,两个人就在浴缸里一起洗澡。
凤邱坐在王薄州身上,懒洋洋地划水,王薄州赤条条地抱着他,漂亮健硕的肌肉上滚着大颗大颗的水珠,湿淋淋地诱人。
凤邱一时觉得心痒,伸手往水下阴影里去了。
于是就是一番水到渠成又酣畅淋漓的床事。
凤邱被弄没了力气,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雪白月亮,娇滴滴地喘着,非要王薄州抱着自己,讨足了吻才肯睡觉。
王薄州低声骂他小黏人精,可是语气里哪有愠怒呢?
每天早上,凤邱又和王薄州同时起床,共用一个厕所和一张餐桌,凤邱喜欢给王薄州刮胡子和打领带,王薄州喜欢抱着凤邱给他穿袜子。
凤邱忙得不知倦,倒成天像是被泡在酒罐子里。而实验室里的人从他一回来就知道凤邱和王薄州要结婚了。
因为群里发聚餐投票,王薄州在群里说,他和小邱要筹备婚礼,又没有时间得看具体安排。
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消息几秒内冲上99,一半为凤邱的攻略高岭之花的英雄壮举的叫好,一半是怀疑王薄州是不是被盗了号的。
可是等凤邱拿着一沓设计好的喜帖的样式到实验室请他们参谋的时候,他们知道王薄州此话不假,半句不虚。
莫季明、王琳和沈凭见不过两个月不见,凤邱竟然都要嫁给王薄州了。
这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敬畏王薄州,一个追求过王薄州,一个暗恋过王薄州,对于这件事情反应这叫千奇百怪。
莫季明根本不敢相信小邱把他的偶像男神追到手了。
王琳嫉妒得头皮发麻,并且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追求王薄州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沈凭就问,能不能让他做伴郎。
十月十五的时候,婚礼如期举行了。
从教堂到王薄州新买的森林别墅,婚车连成长龙,打通了清江的南北。
凤邱和王薄州在教堂里宣誓,交换戒指,接吻,如同每一对修成正果的恋人,新婚的夫妻一样。
十月柔和的风,温淡的日光,懒洋洋的万物的吐息里,两人一着黑,一穿白,精致无双,俊美无匹,好似画册上被描摹了无数遍的梦中的婚礼。
凤邱被王薄州牵着,走向敞开的天地,他笑着,突然被王薄州捏了一下手背,他听到王薄州低声说:“刚才柯青告诉我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凤邱晕乎乎,看着五颜六色的彩色气球飞上天空,好似成片的云霞。
“什么事啊?”
王薄州抿唇笑了一下:“你十三岁就见过我,十八岁的那年暑假跑到我家门口敲过门。你早就喜欢我。”
凤邱愣了一下,惊慌一闪而过,暗恋的酸涩与黄连苦味他已经尽数尝过,现在却被偷偷塞进一个罐子里,酿成了一杯清甜的梅子酒,一饮,便是醺然半醉。
“嗯,喜欢哥哥好久了。”
第三十七章 番外520礼物
凤邱在5月19日的晚上哄睡了宝宝,窝回被子里开始写论文。
王薄州从浴室里出来,湿发半干,从后颈皮肤里散发出一种非常厚重熨帖的香气。
凤邱皱了一下鼻子,小狗一样:“新买的沐浴露和你的信息素混合以后是这个味道的啊?”
王薄州“嗯”一声,掀开被子做进来,俯身去看凤邱架在腿上的笔记本。
凤邱要毕业了,决定直升读博,因此需要漂亮的课题和论文因子。
王薄州揉揉他的手腕:“我帮你改格式。你休息一下。”
凤邱欢天喜地地把笔记本搬到王薄州腿上,舒舒服服往枕头上一躺。
王薄州的手里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敲了一会儿,又伸手在床头柜上拿起眼镜戴上,几缕氵朝湿的发贴在镜框上,有种非常厚重精巧的华丽。
凤邱咽了口口水,伸手勾勾王薄州衣袖:“哥哥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啊?”
王薄州记忆力惊人,生活计划安排得清楚明白:“要给小奶团做幼儿园入园评估,要回家陪舅舅钓鱼。”
简而言之,是个忙碌但又充实的日子。
凤邱撇撇嘴,合着他明天的计划里没有我。
凤邱侧过身去,自己躺了一会儿,气还没生一会儿,自己想通了:王薄州要是能记得这样的日子,就不是王薄州了。
反正他们每天都甜甜蜜蜜,难道还需要借这样一个日子的由头吗?
凤邱甜滋滋地笑,慢吞吞转过身去,环住王薄州的腰。
王薄州的手停在键盘上,指节修长流畅,他眼睛仍然盯着屏幕,但是右手却伸过去在凤邱下巴上搔了一下,像是给猫咪挠痒痒。
凤邱瑟缩了一下,乖乖扬起脖子。
王薄州摸到凤邱小心翼翼滚动着的渴望着的小小喉结。
他笑了一下,摘掉眼镜,把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压在凤邱身上,低声说:“先把你哄睡。”
凤邱的腿缠在王薄州腰上,软白的脚趾在王薄州脊柱沟上艰难地一下下摩擦,王薄州眼里暗色更浓,撞得更厉害。
凤邱色足爱饱,很快睡着了。
王薄州下床,拧来湿毛巾给他清理干净,又开始继续改论文。
凤邱第二天一到实验室,就听到王琳在实验室里给同学们看照片--她男朋友送了他一后车的玫瑰。
凤邱酸唧唧地想:“送玫瑰花好俗哦。”可是心里也期待王薄州也送他花。
王琳看他一眼,笑眯眯地问王薄州送他什么了吗?
凤邱狡辩:“520为什么一定要送爱人东西呢?你们这是被物质主义和消费主义绑架了!我就不一样了,我买了5200块钱的公益午餐,这才叫大爱无疆!”
王琳一翻白眼,扭腰走了。
凤邱戳开微信,没消息。十秒后戳开,又没有消息。
凤邱咬咬嘴唇,有点萎顿。
下午4点半,凤邱从实验室里出来,刚换下衣服,储物柜里的手机就在不停震动。
王薄州打了三个电话。
凤邱立刻给他打过去,王薄州只说一会儿来接他回家。
王薄州开车来接,实验室里的同学就悄悄往休息室里看。凤邱收拾书包,王薄州帮他撑开书包袋口,像是个接小孩儿放学的家长。
王琳也在外面,恨恨地看了一眼,感慨王薄州这个冰山面瘫也做起十佳男友,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凤邱和王薄州在车上聊天,聊着聊着,凤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回家的路。”
王薄州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右手牵住他的手:“是回家的路,带你看看新家。”
凤邱:“!”
凤邱看到了去年新开发的楼价惊人的湖畔别墅,柳荫杂糅着霞光,色彩这样温和。
一栋红色尖顶的城堡样的房子矗立着,窗户设计成凤邱喜欢的大片的飘窗和不规则窗户。花园里种满了山茶和玫瑰,如今望去,粉白一片,映衬着清澈的碧色湖水,好像摇晃着的色彩斑斓的梦。
王薄州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挂在凤邱的食指上,“去看看。”
凤邱晕了:“好。”
十三个房间,健身房游戏室游泳池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可以让凤邱充分发挥想象力装扮的阁楼。
凤邱颤抖着拿起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在朋友圈,配字:师兄送的520礼物。
目前,点赞零,评论零。
凤邱决定了,今晚就蹲在朋友圈回评论了。
凤邱真是好虚荣一Omega。
第三十八章 番外小小十八少年郎(三)
王薄州9月份的时候去清江大学念书,凤邱也去送了。
他羞答答地拉着王薄州的手臂,王薄州竟然也不躲,乖乖让他拉着了。
凤邱拉着王薄州的衣袖眼泪直掉,结结巴巴地说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薄州被他的眼泪冲得心口发疼,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用手擦干净,凤邱眼尾嫣红,皮肤薄而脆,王薄州轻轻摸一下:“不哭了,就隔着两个区,我每个周末都坐车回来。”
凤邱听了,软哝哝地说:“哥哥不要在大学里找别的omega,我马上就高考了,你在大学里等我好不好?”
王薄州心想,这不是已经等着了吗?
“好,我不找。我还监督你学习,必须要考上清江大学,考上才能谈恋爱。”
凤邱连连应下,又是一番依依不舍,把王薄州送上了车。
凤邱接下来的日子里奋发图强,挑灯夜读,又有清江的高考状元助力补课,成绩一日千里,竟然也能蹿到年纪前五了。
凤邱每天做题背书弄得头昏脑涨,晚上回来,还得揣着个破手机躲在被窝里给王薄州打电话,提防凤璋进来查房。
凤邱一打电话,声音就跟着心一块儿软下去,吧嗒吧嗒轻轻说个没完,说两句,就好像对王薄州强调似的,说自己好想他。
他越说越难过,有时候还要偷偷捂住嘴巴哭。
王薄州第一次听他在电话里哭,急得半死,当天晚上坐城际列车回来了,深夜十二点爬进凤家的宅邸,没被电网电死全赖之前凤邱让他在安保系统里偷偷输了指纹。
凤邱当时哭迷糊了,坐在桌子前做题,做到一半就睡着了。
王薄州一翻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凤邱穿着毛绒睡衣,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捏着支圆珠笔,却已经睡熟,呼吸清浅,面颊睡得红扑扑可爱,嘴唇红红的,微微张着,依稀看到一点粉色舌尖。
王薄州弯腰把他抱起来,一抱,凤邱就醒了,以为自己在做梦,也钩着梦里的王薄州不撒手了。
两个人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凤邱一个囫囵缩进王薄州的怀里,献上一个红湿清甜的吻。
凤邱委委屈屈:“终于做梦梦见你一回了。要你亲亲我。”
王薄州愣住了,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应了一声“嗯”,慢慢地低头,鼻尖磨着鼻尖,气息交缠如丝,温柔地含住凤邱的嘴唇。
亲了好半天,凤邱喘不过气了,推着王薄州的胸口往外推,王薄州笑了,扣住他的手腕:“亲完不认人了?”
凤邱理直气壮:“我在做梦诶,你要听我的话。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薄州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你要干什么?”
凤邱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突然,王薄州感觉一只软绵温热的手从他毛衣下摆伸进去,搭在他的皮带上,顿了一下,似乎鼓足勇气,开始解皮带。
金属扣碰撞,发出慌乱的脆响。
王薄州眼睛一暗,按住凤邱胆大包天的手,低声斥责:“凤邱!干什么!”
凤邱不害臊:“想要摸摸。”
王薄州知道他还以为在做梦,低头在他软白的还带着婴儿肥的面颊上咬了一口,好似咬了口糯米糕,都不敢用力。
凤邱一疼,醒了。
醒过来以后的凤邱羞愤欲死,缩在被子里装鹌鹑。
王薄州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背:“你在电话里哭,吓到我了。”
凤邱从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