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璇知道,这些事实际CAO作起来是很困难的。而且损失已经造成了,即使后面能挽回,也要花相当长的时间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另一个重磅消息被爆了出来。香江那边的媒体不知怎么挖出了沈元枢的身世,证据确凿,连出生证明的照片和DNA检测书都有。
原本已经趋于平息的舆论又一次炸了。
沈元枢的母亲居然是当年因为出演过褒姒和赵飞燕而红极一时的女演员沈彤。新一代的年轻人大多已经完全不认得这个名字了,但当年信息传播手段还不多的时候,这个名字曾伴随着好几部电影的热映而家喻户晓。可惜她活跃在荧幕上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两年,然后就一下子从公众视线中消失了。
之前偶尔会有电影爱好者盘点整理一些老的影视剧里的美人,沈彤每次都是赫然在列的。这下旧的资料被翻了出来,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沈元枢和她妈妈五官长得真的很像,不过脸型就硬朗锋利很多了,是那种非常有男子气概的骨相。如今这么一看,可不就和李明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
安璇因为从来不关注这些发美人图的账号,所以一直都没有往这边想过。
报道起底沈彤这些年的生活,包括她何时与李明祥交往,何时生下沈元枢,如今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沈元枢与她一起在新年时参加李家家庭活动的照片也被爆了出来。
李氏集团之前一直有传言说李明祥要立遗嘱。他前后有过两任太太。已经去世的原配与他育有一子一女;目前的继室是三元会领袖洪筹之女,与他育有一子,但据说夫妻感情不睦。这些年传闻做过李明祥情人的男男女女有一个排那么多,沈彤并不是其中一个。
报道里的许多料都是第一次出现,人物行为也充满了前后矛盾的地方,加上沈元枢的特殊身份和最近的事件,这就引发了很多猜测。
娱乐圈地震加豪门狗血,电视剧的事竟然会发生在现实里。一时间吃瓜群众重燃激情,纷纷下场写起了小论文。
而这个巨瓜的后续发展简直是八百倍速。报道被全网传播的第二天,李氏集团发言人表示,报道不实,证据伪造,李明祥与沈彤女士只是普通朋友。新年家族活动许多朋友都到场了,有照片为证。对报道给沈女士带来不良影响表示歉意,并保留追究媒体责任的权利。
非常绅士,非常礼貌,同时有种不动声色的强硬。
而在公开发言后不久,另外几家媒体曝出了李明祥遗产的大致分配。继承人里并没有沈彤和沈元枢的名字。
仿佛在一夜间,全网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就都哑火了。各路媒体纷纷噤声,营销号也开始转而聊起了别的。
看上去似乎沈元枢在舆论上的麻烦暂时过去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安璇接到了汤茉的电话。
一向悠哉悠哉的助理急得发了疯:“安璇安璇!沈元枢有没有去找你?!”
安璇愣住了,说没有,他不是在花城处理工作么?
汤茉绝望道:“他不见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上)
事到如今,安璇反而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他让汤茉把之前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下。
之前太多的事连续曝光,沈元枢的公众形象已经完全毁掉了。各路合作方把电话打爆,都是或直接或委婉地逼问团队事件的真实姓以及后续的处理方式。很多时候,这个圈子里巨大的舆论风波一旦生起,就并非人力所能控制了。尽管团队已经竭尽所能想办法公关,但是墙倒众人推,许多本来眼红沈元枢的人都借着这个机会冲上来捅刀。
团队能做的事实在是太有限了。
原本沈元枢虽然备受打击,倒是还算镇定。他亲自出面去和合作方斡旋,想要争取挽留一些东西。甚至连身世被曝光,他本人似乎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直到沈彤出现在他眼前。
汤茉说他们母子关起门来大吵了一架,沈彤的尖叫和辱骂基本上整个办公室都听见了:她责骂沈元枢愚蠢又无耻,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直言后悔生下他,当初就应该把他丢在香江,让他自生自灭;又说事到如今,这么多年的苦全都白吃了,她为沈元枢忍了这么多年,结果沈元枢自己把一切都毁了。
沈元枢自始至终没有讲话,直到沈彤骂够了,他才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我没有要你生我!
沈彤最后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去。留下沈元枢一个人把所有试图安慰他的人都吼了出去。
他独自在办公室坐了一整天,然后说想吃生煎。团队的一个小助理给他买了回来,他吃了两口又把碗砸了,说要出门透气。大家精疲力尽,战战兢兢,陪着他去商场买东西散心。
没想到他把所有人甩脱,直接不见了。如今他手机关机,团队这边找不见人,急得不行。
经纪人从狗仔那边要到了消息,说看到沈元枢回了申江的家里,又很快离开了。汤茉查到他买了回燕京的机票,但是找人去看小区的监控,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回燕京的家。
而他也没有来安璇家里。
因为是成年人了,而且失联也没有到24小时,所以报警也没有用。眼下大张旗鼓地找人不是个好办法。团队找了熟人,熟人反倒劝他们说没准儿只是出去散心了。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但汤茉真的非常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公司已经派人把沈元枢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并没有见到人。
安璇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们去燕西那边看过了么?”
汤茉茫然:“没有……那边有什么吗?”
安璇没有回答,而是急匆匆道:“那我去看看。”
他挂断电话,匆匆拨了沈元枢的号码,果然关机。安璇当机立断,匆匆抓起书柜上的新车钥匙,飞奔下了楼。
外环公路晚上不堵车,安璇把油门踩到最大。跑车的优势终于显现出来,他一路没花太多时间,就赶到了新买的别墅。
灯果然是亮着着。他坐在驾驶位上,手脚却莫名地发软,一股没由来的恐惧涌了上来,让他不敢细想。
最后安璇定了定神,下车跑进了别墅。
大门打开,沈元枢端着酒杯,从落地拉窗前回过头来。
安璇脚底下一下子就软了。他扶住墙,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沈元枢漠然地把目光转了过去,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他声音有点儿哑,但语气听上去格外镇静和冷漠:“你来了。”
安璇走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没想到沈元枢却信步离开了窗子。他走到五斗橱边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
安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许久,才慢慢道:“我很担心你。”
沈元枢嗯了一声,又喝了口酒:“我没事。”
安璇试图走近他,没想到他又走开了。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峙了片刻,安璇终于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沈元枢自顾自道:“事情基本处理完了,也就这样了。之前一直太忙,都没和你好好说一下。现在正好你过来了……”他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用一种谈论天气的口吻道:“我们分手吧。”
房间里一瞬间变得极静。漆黑的夜晚,北方秋季的风刮过屋后杂草丛生的花园,像是在呜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璇才慢慢开口:“你再说一遍?”
沈元枢没有看他,又倒了杯酒:“我说我们分手吧……”
安璇望着他:“理由呢?”
沈元枢盯着杯子里的红酒:“我不想说的太明白……”
安璇打断了他:“是根本就说不出来理由吧。”
沈元枢脸上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非要我直说么?好,就是我累了,我不想谈了,差不多得了。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不腻么?就算没这事儿,我也腻了。我正愁找不到由头呢,现在它来了,所以就到此为止了……”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好了,就这样吧。至于财产的事,后续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处理方案……”
安璇慢慢走近他,沈元枢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却碰到了墙。
安璇抬起头,用一种轻而森然的语气道:“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沈元枢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我说得还不明白么!我要分手!”他不耐烦地推了安璇一下:“别和我来这一套……”
没想到安璇的手突然伸了下去,熟练地抓揉了一下。
沈元枢僵住了。
安璇感觉到手心里的变化,冷笑了一声,凑到他耳边:“这叫腻了?”
沈元枢回过神来,把酒杯砸到地板上,然后一把推开了安璇。
安璇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在不远处站定了。他看着眼眶发红的沈元枢,静静道:“有什么话,想好了再说。”
沈元枢终于崩溃了:“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么!我要分手!分手!你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他顺手抓起橱柜上的酒瓶,冲安璇丢了过来。
安璇没有躲,酒瓶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砰地一声碎在了墙上。
沈元枢慢慢放下了手。
安璇看着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
沈元枢声音完全哑了:“没什么好收回的。我们分手吧……我不想一遍一遍地说……”
“好。”
沈元枢愣住了。
安璇拿起了车钥匙,转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安静地看着沈元枢:“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碰触到了什么,沈元枢几乎一下子就暴起了。他歇斯底里地冲安璇吼道:“不用你来教训我!”他抓起五斗橱上最后一个杯子,冲安璇狠狠地扔了过来:“给我滚!滚啊!”
杯子碎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一个圆溜溜的小盒子从沈元枢身上掉了下来。
东西一落地,沈元枢神色就变了。他扑过来想要把盒子捡起来,没想到安璇动作比他更快,将那个盒子一把攥进了手心。
沈元枢的眼泪一下子就迸了出来。他向安璇伸出手,努力克制着情绪,嘶哑道:“还给我。”
安璇没有动。他看了沈元枢片刻,直接打开了那只盒子。
里头是一枚极其精美的戒指,心形的红宝石光彩夺目,仿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明亮。
第一百零一章 (下)
安璇盯着那枚戒指看了片刻,啪地一声把盒子盖上了。他把戒指盒塞回沈元枢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当场失控。
夜晚的别墅区荒凉又安静。安璇走出几步,慢慢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轰鸣,它们撞得他的鼓膜嗡嗡作响。两股汹涌的情绪在同时撕扯着他。他既想冲上去狠狠给沈元枢一巴掌,又想用皮带把他拴起来,就地和他**。
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他闭上眼睛,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揉搓了一会儿,努力压制心口的憋气感。直到听到房子里传来的哭声。
理智终于让位给了情绪。
他一声不吭地冲进房子,迅速锁好了门,然后把正靠着墙啜泣的沈元枢一把拽住,按倒在了地上。戒指盒从沈元枢手里滚了出去,他挣扎着去够,却被安璇钳住了手腕。
沈元枢没说话。他想要起身,安璇却又一次扑了上来,用皮带熟练地把他的手拴在了还没扣盖的暖气管道上。
沈元枢一直在挣扎,但安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始终骑在他身上死死压着他。直到最后沈元枢脱力地停了下来,声音沙哑疲惫:“我们分手了。”
安璇低头看着他:“那是你自己说的。”
沈元枢悲凉地笑了一声:“别逼我了。你这样强迫我,和那个人有什么两样?”
安璇低头吻了他一下。他却偏开头,眼泪又一次滚落下来:“我是贱,但我不蠢。你也都明白。”
安璇看着他:“我明白什么?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抛弃你,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主动甩我?你既然都决定分手了,为什么要特地回去拿一趟戒指,把它带在身上?你……”
“别说了!”沈元枢低吼道:“别……”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安璇掰过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元枢啜泣起来。
安璇松开了他,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最后他双手抓住内衣的下摆,向上一掀,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沈元枢仍然在抽噎:“我不做……”
安璇冷冷道:“做什么?”他俯身,温柔而冷淡地吻了吻沈元枢,然后骑在他身上,开始慢慢抚摸起自己的身体。
安璇的手指很长很细,身形也一直都是柔韧漂亮的。做这些事让他觉得孤独又委屈。其实他没有什么快感,只是注视沈元枢,审视对方的表情,会让他觉得怒意终于有了一个出口——是类似报复的痛快。
沈元枢呆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挣扎起来:“你不能这样……”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开始扭动身体,本能地想离安璇近一些。但是手腕被紧紧拴着,除了腰,哪里都动不了。
沈元枢眼睛发红,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安璇:“你欺负我……”
安璇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底下那颗心脏活蹦乱跳,出卖了一切。
沈元枢的腰一直在扭,说不清是在挣扎还是在缓解欲望。
安璇终于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把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