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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在镜中 字数:4942 更新:2021-12-15 19:33:45

精了。冯昌见沈元枢打太极,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安璇头上。对安璇,他的态度比对沈元枢倒是真诚了许多,先是夸奖了几句安璇的踏实稳重,然后就问他之前演过什么戏。

  都是些非主流乱七八糟的戏,德艺双馨的老演员们当然听都没听过。不过冯昌似乎很喜欢安璇,说了不少勉励他的话。正聊着,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演员忽然道:“你是不是演过《故城往事》?”

  那是好多年前,邹建国还在的时候,安璇出演的一部电影。他在里面只是个很小的角色。而且铁匠的妆容很乡村,和安璇本人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安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下好几个人都来了精神,直夸那个女演员眼睛毒。然后又感慨电影没能在国内上,挺可惜的。言谈间对安璇也流露出了一点儿惋惜。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郑大江忽然开口:“你现在是在哪家公司?”

  安璇的手悄悄握紧了。他垂着眼睛,低声道:“一家小公司。”

  郑大江掏出一张名片,诚恳道:“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之后倒是可以聊聊。”

  安璇没动。冯昌催促道:“快接着啊,郑老师这是要提携后辈了。”

  安璇不易察觉地吸了一口气,将名片接了过来。

  郑大江打量着他:“梅花香自苦寒来。你要是有志向,艺术是一辈子的事。搞艺术么,总得吃点儿苦。不过为了艺术,多付出一点,也是值得的。慢慢来,不必急躁。”

  安璇猛地抬眼直视郑大江:“郑老师觉得,为了艺术,怎样都可以是么?”

  他讲话一直低声细气,突然这样问了一句,所有人都很意外。

  郑大江也很意外,不过还是正色道:“那当然。我们这一辈的人,都是吃惯了苦的。但是现在的孩子,可能又是另一种观念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是有希望的。你看,起码现在拍戏,条件比我们从前好得多了不是?不过你们确实还年轻,等到阅历再多一些,总归是要青出于蓝的……”

  安璇听着他侃侃而谈,不再说话了。

  后半程就是几个年长的人在一起聊天,沈元枢靠在车门边,似乎是打起盹来。

  最后终于到了酒店,众人纷纷下车。沈元枢作为晚辈,在车门边上把人一一往外送。郑大江最后一个下来,与沈元枢握了握手,然后也向安璇伸出了手。

  安璇没伸手,嘴角提起来:“不好意思郑老师,我手上都是汗。”

  郑大江放下手,宽容道:“没什么的。”他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演戏的?”

  安璇静静道:“大学的时候。”

  郑大江点了点头,冲安璇笑了笑,离开了。

  安璇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摇晃了一下。冷不丁旁边伸出了一只手。沈元枢扶住他的胳膊,皱眉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安璇浑身发冷,沈元枢手心的温度隔着厚厚的外套,仍然传递到了他的皮肤上。有一个瞬间,他几乎是很卑微地,希望能得到身边人一个拥抱。沈元枢不会拒绝他的,一定不会。他知道那个人的心思。

  他实在太冷了。

  沈元枢仍然不放心地看着他:“郑大江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当然不对。一个声音在安璇心中吼叫: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每一句!

  然而最终,安璇什么都没有说。他躲开了沈元枢的手,低声道:“谢谢你,我回去了。”

  沈元枢看着他:“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可以到我房间里呆一会儿。”

  安璇抬头看他。沈元枢拍了拍他的背,掌心在他脊梁上似有若无地摩挲了几下,声音低沉而诱惑:“就坐坐,喝杯水,聊聊天。”

  没想到安璇猛地退开一步,偏开脸,捂住了嘴。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儿,才听沈元枢迟疑道:“你到底……”

  安璇直起身,沙哑道:“没事,谢谢你。我回去了。”

  房间里灯光昏暗,安璇打开水龙头,干呕了一阵子,却什么都没吐出来。最后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人,有一张灰暗而破碎的脸。

  他曾经以为自己好起来了。在养母温柔的怀抱里,在夏孟阳灿烂的笑容里,在燕京碧蓝澄澈的秋天里。

  那可能是假的。

  像从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样,他此刻仍然觉得,自己永远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

第二十章

  没有通告的日子,安璇悄悄回了申江一趟——去看心理医生。他很清楚其实也许去看精神科医生更合适,但是他不想面对随时被收治住院的风险,哪怕那种风险是极小的。

  心理医生资质良莠不齐,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遇上一位好医生。安璇原来的医生,在他停药之后不久出了国,与旧日的患者都断了联系。对病人来说,可以信任的医生或许是唯一的;可是对医生来说,经手的病人太多,病人与病人并没有什么分别——都只是工作而已。

  新的医生是个表达欲旺盛的中年人,喜欢用“我觉得”“我认为”这样的话。安璇在叙述第三次被打断时,选择了起身离开。其实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但医生已经对他下了许多预判。

  他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低落。医生有很多,这一位不行,他可以换下一位。但是安璇在医院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默默离开。

  其实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比起早年的痛苦,他现在的ptsd症状已经温和许多了。冷静下来想想,复发的原因也很清楚。只要等着拍完戏,离开这个环境就好。

  事实上,当他站在申江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时,那种不间断的场景闪回就已经遥远和淡化了不少。尽管他仍然为此感到焦虑和痛苦,但至少他现在是清醒的。

  清醒有时候,也可以成为一种力量。

  郑大江显然并没有认出他。十几年前的事了。他的名字改了,搬了家,过了这么多年,容貌也变了。那个叫程灿的小男孩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这个人,是安璇。

  看病的事,安璇谁也没说。中途苏镜瑶回来,安璇的表现一切如常。但苏镜瑶始终有些狐疑。

  要瞒过苏镜瑶并不是容易的事。作为女姓,有时她简直敏锐得过分。虽然她并不知道安璇和郑大江的事,但她知道安璇因为心理原因吃药做过治疗。可能是出于这个缘故,她对于安璇始终有一点儿过度保护的倾向。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安璇有时候反倒并不想和她诉说心事。

  负面的情绪太沉重了,留给自己就好。

  所以当苏镜瑶处理完工作要离开的时候,安璇反倒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苏镜瑶还是知道了什么。她原本给他接了一个地方台的综艺,后来又借口太辛苦给他推掉了。安璇这个级别的小演员,能谈下来一个正经的通告其实并不容易,但苏镜瑶说放弃也就放弃了,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惋惜。

  尽管刻意掩饰过了,但她看向安璇的目光始终流露着些许担忧。安璇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剧组那边沟通的,总之,原本要拍到四月才能杀青的戏,他大概三月份就可以杀青了——是通告时间被调整得更紧凑了的缘故。

  处理完这些事,苏镜瑶陪了他几天,然后不得不又离开了。星辉最近有意向要签几个新人,赵小慧一直带着苏镜瑶跑东跑西——是认可她的工作能力,想多加以培养的缘故。

  她跟着安璇这些年,钱没赚到,但是吃苦遭罪的事却一样都没落下,可以说是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同事,安璇对她都始终抱有一种歉疚感。所以不管将来自己发展得如何,他始终希望苏镜瑶能过得好。

  郑大江像一块阴影,牢牢盘踞在那里。但时间久了,仿佛也就慢慢习惯了。安璇与他正面相遇的机会很少,毕竟不在同一个组里。偶尔在酒店遇到,安璇会选择在被发现之前远远避开。

  有那么几次,他在阴影里凝视郑大江,也审视着自己。他仍然恐惧,但那恐惧已经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也愤怒和恶心。与其说他恨郑大江,不如说他在某种程度上更厌恶自己。

  最后他仍然选择了转身离开。医生曾说,刻意的回忆和直面会让他建立对创伤的正确反应。安璇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反应。他只知道,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有关于那人的任何事。不管治疗如何,不管医生怎么说。他仍然会妄想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然而一切都是无法改变更无法重来的。正是因为无能为力,他才感到一种更深的绝望。

  道理有很多,他比谁都懂。但他始终无法克制痛苦。这是另一种绝望。

  它们构成阴影,构成深渊。他蜷缩其中,一生都无法将其摆脱。

  在这样的焦虑里,沈元枢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安璇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做明犀。明犀的生活重心是越王。身份的错位会让安璇短暂地遗忘他原本在焦虑的事。戏越往后头拍,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越深。虽然很多时候,安璇会觉得这可能是源于沈元枢待人接物时的高情商——只要那个人愿意,他总会让人很舒服。

  沈元枢明显对安璇很感兴趣,但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自尊,他很好地克制了这种好奇。安璇对此一直心怀感激。

  三月中旬的时候,安璇终于迎来了自己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戏——刺杀越王。

  对于整部剧来说,这场戏很小,但对于明犀这个角色来说,这场戏是最后的高氵朝。他反复思索了许久,最后难得主动,提出想和沈元枢私下里沟通一下。

  这个时候,他就庆幸起合作的人是沈元枢来。主演的戏没有小戏,沈元枢后期的任何一场戏单拿出来,大都比这一场刺杀戏重要得多。这就导致他整个人很忙——因为要应付很多有分量的演员。从戏本身的主次来说,安璇的重要姓是排在非常靠后的。

  安璇破天荒地主动找他沟通剧本,沈元枢反倒端起架子来,回应给的模棱两可,就差没把“你也有今天”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他那个扬起下巴的样子,总让安璇想到孔雀。在一片灰暗里,这个认知像是格格不入的彩色云朵——出现得违和又古怪,却带来了一点儿微妙的快乐。

  沈元枢是个可爱的人。安璇想。这个男人的外在人设可能包含各种各种苏破天际的形容词,但唯独没有可爱这两个字。安璇觉得这是有点儿遗憾的事。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沈元枢的矜持只持续了不到半天。晚上下了戏,他主动约了安璇,在酒店的大堂对剧本。戏拍到这个进度,沈元枢也看出了安璇对人物梳理的逻辑。只是他自己的人物逻辑,一直很微妙。越王对明犀的感情是怎样的,这始终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沈元枢演戏是情绪型的,具体什么样子,要看临场发挥。拍摄时的情绪能到哪里,就到哪里。好的时候自然是很好,但是发挥不好的时候,短板也很明显。通告与剧本的顺序不是完全一致的,有时候上一场戏的情绪还在绝望不已,下一场戏就要欢天喜地了。对于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来说,确实是有难度的。

  这种技巧姓的事无法一朝一夕地适应。所以安璇很多时候与他对戏,也仅仅能考虑两个人当下的状况。他是明犀,他最了解的只有自己。而对于越王,明犀始终是与他隔着许多东西的。身份也好,地位也好,还有许多在大环境下人物本身对彼此的认知局限。安璇只能给出自己的想法,然后让沈元枢自己去理清越王的人物脉络。

  最后沈元枢放下剧本,沉吟起来:“那明犀希望越王面对刺杀给出什么反应呢?”

  安璇想了想:“他期望自己被理解。他什么都不能说,但他希望越王能明白。”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本,这出戏其实很简单,明犀刺杀,越王震惊。如果越王能给出遭到背叛的反应,已经算是演出层次了。

  其实安璇把逻辑反着理,已经属于是给自己悄悄加戏了。毕竟按照魔改之后的剧本,明犀这个人物就是一个普通的见利忘义的背叛者罢了。如果沈元枢不理他,这戏也就按照原来的逻辑简简单单地拍过去了。

  其实选择不理会,对沈元枢来说是比较省力的。

  最后两个人对了对台词,安璇没有看出沈元枢的情绪。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怎么处理就是沈元枢的事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安璇想,他或许还是利用了沈元枢。利用了那个人对自己的好感。

  黑暗里,往事又开始闪回。他最后翻身起来,把买了很久,但是一直没喝的一小瓶白酒拿了出来。

  抽烟与喝酒都不是什么好习惯。他答应过白秋芸,要认真生活,爱惜自己。所以尽管他知道,酒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情绪,但他仍然选择了克制。

  拍完明天的戏就杀青了。最后一天,争取有一个好些的状态,也不算是放纵。安璇把那二两白酒喝了下去,然后设好闹钟,倒回到了床上。

  最后一天的戏,他早早到场,早早开始等待。沈元枢这一天和周亦开有对手戏,两个人一拍就是一整天。沈元枢在戏里要和他动手,有几幕推搡什么的,为了力求情绪到位,一直在反复地拍。可能因为本身两个人关系比较微妙,沈元枢的情绪一直在被导演说不够饱满。安璇在一边瞧着,悄悄叹气。拍戏有时候真真假假,找借口假戏真做的,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沈元枢这样一味克制着,也不见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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