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余黎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很小，“戒指戴哪根手指来着？”
几人都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牧明简直受不了了，“余哥，你没事吧，无名指啊！这你都不知道？！”
乔柯晨没绷住笑了，但随着笑意还有无尽的感动，余老师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如今竟然紧张到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起来。
他微微前倾身体，凑过去冲着余黎耳边说了声，“余老师别紧张。”
余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太在乎，人在太过紧张的时候大脑会一片空白，也许别人觉得不可思议，可那一瞬间他们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无名指被戴入一个冰凉的东西，乔柯晨却不觉得冷，他看着余黎低头在上面吻了下，仿佛像吻在心上。
酸酸酥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牧明紧闭上眼还不忘遮住余星眼睛，碎碎念，“太虐单身狗了，太虐了。”
余黎眼圈微红，他抬起，嘴角有温暖的笑意，“快把口罩戴上。”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乔柯晨要把眼镜口罩取下来。
乔柯晨慢吞吞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有点不对劲，不过下一秒注意力又投注在微微融化的冰，“不行，你得给我雕一个盒子，会化掉。”
说着就想摘下来。
余黎连忙按住人的手，“没事。”
乔柯晨皱眉，本来最开始就是半当玩乐半认真——形式是玩乐，感情是真的。只是当余黎那么认真的态度出来后，他总觉得化了有点不吉利。
眼看着冰就要化完了，乔柯晨有点急，拉开人的手就想取下又愣住了。
他的手温度自然比一直雕刻冰的余黎的手暖和，特别是两指之间，冰都已经化完了，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断裂掉下去，而是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枚戒指。
如同余老师惯有的含蓄，又是对他独有的内里。
☆、第 52 章
出来的都是年轻人，一般都会玩得比较晚，冰雕会持续的时间也很长，不断有新的东西推出，或是雪地火锅，还有舞台表演。
不过几人在有条件休息时都是惯于早睡的，特别是余星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决定早点回去休息。
牧明的酒店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他嚷嚷着要换过来。
现在余星已经接受了这个小伙伴，每个人都无法抗拒一个对你好的人，这是天姓。
等弄好这些问题候时针已经悄悄指向十一点半了，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柯晨看了看手表，“我有点饿了。”
余黎刚脱下外面的衣服，解下围巾，此时闻言往前走的脚步停住，毫不犹豫的重新穿上衣服，“那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他记得刚才回来的时候附近很多饭店都还是开着的。
乔柯晨眼里带了笑意，他上前拿过余黎手上的围巾给人围上，紧了紧，轻声道，“再回冰雕会玩玩吧，想吃那里的火锅。”
“好。”余黎站好让乔柯晨给他戴好围巾，只是在乔柯晨手指擦过他脖子时眸光加深，他将这不安分的手牵着放进兜里，“别撩我。”
乔柯晨轻笑了声，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了冰雕会的地方。
这里的火锅是小火小锅，食材为自取，产生的垃圾都有专门放置的位置，不过没有凳子，都是站着吃的。
大自然的空旷总是超乎想象，眼前是热热闹闹的场景，远处都还是大自然的沉睡。
好像人都分成了两半，一半归于自然，一半融于社会，实在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两人时不时的聊着，乔柯晨手上的戒指偶尔拘了一抹灯光，闪闪的晃眼睛，但比起这个，更晃眼的是两个人脸上的笑——并没有幅度很大，但是幸福很浓。
说是饿了，乔柯晨也没吃多少，把放下去的东西吃完就拉着余黎远离人群，往边缘走去。
“散个步。”
热闹都被留在了背后，呼出的气体往上浮，把脸往围巾里埋就是暖烘烘的。
行走的过程中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便不自觉的牵上了，等最后乔柯晨的手已经揣进余黎的衣兜里了。
到了一处微微的坡地，乔柯晨仰头，“有星星。”
曾有人说过，当你仰头看星星的时候，星星就在你的眼里。
乔柯晨看着天上，余黎却在看他，俊美的青年眸子里盛满星辉时他几乎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看星星啊，你看我干什么？”乔柯晨发现旁边的人在看自己不仅笑了声。
余黎没做回答，抬头看头顶的天空。只是握着乔柯晨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当心里的触动没法表达时只能通过一些小动作来传达自己。
在余黎抬头的那瞬间乔柯晨却低下头，看了看手表。
“余老师。”
手被晃了晃，余黎侧过头，他眼里也是带笑的。
他准备说确实有星星，他还看见了北斗七星，很漂亮，就见乔柯晨笑起来，眼睛弯弯，大声喊道，“生日快乐！”
这几个字是余黎只听到了隐约的声音，因为于此同时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他回身，在他背后，烟花盛大的绽开。
远处人群纷纷惊呼，有的人还拿出手机拍摄，因为两人站得稍远的原因，看来更加美丽和震撼。
余黎顿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这种雪地上突如其来盛开的烟花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他侧过头看眼里装着他的乔柯晨，“这是你安排的？”
心像被发酵了，传来涨涨的感觉，余黎以前并不觉得烟花有什么好看的，此刻却觉得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美景。
原来真的会有人费劲心思就仅仅是为了让你开心而已。
“别看我，看烟花，还没完。”乔柯晨被余黎的眼神酥到了，微微挪了下脚让人继续看烟花。
余黎其实很少说喜欢爱这类的话，现在回想好像都没说过，但他偶尔露出个什么眼神乔柯晨就有些受不了。
他总觉得那里面的深情会将他溺闭。
余黎勾了勾嘴角，听话的继续看，在几朵烟花盛开后空中还出现了几个字——生日快乐，我的余老师
那几个字足足在空中停留了五秒，还没灭掉又有新的烟花来闪亮，前面的惊呼声此时更大了，纷纷在周围寻找可能人选，期待着或许会有一场浪漫告白或求婚。
前面舞台表演的人也在说着什么，主角却跑到了这里。
“生日快”乔柯晨对着余黎看过来的眼神眼角弯弯，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温热的唇堵住了。
盛大的烟火下，拥抱在一起的影子被灯光投向了大自然的黑暗里，接了一个热闹又安静的吻。
这场烟花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余黎侧头看人，“怎么弄这么长？”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久。”乔柯晨也挺意外的，他当时谈的是价位，没想到有这么多。顿了顿又解释道，“我这用的是环保烟花啊，还有电子烟花交替着弄的，就当照明了。”
余黎笑了笑，觉着这样的乔柯晨实在是过于可爱了。
两人直到把烟花看完才往回走，这下他们没有坐旅游车，共同围着一条围巾往前走。
天上已经在开始飘雪了，白色的雪花悠悠打着转，两个修长的身影肩并着肩，在身后留下了一长串足迹。
一片雪花悠悠飞着掉到了乔柯晨的睫毛上，他眨眨眼冷润的感觉就慢慢传来，手却暖呼呼的，他侧头看了看余黎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我和他走着，不说话就已经很美好。
以前乔柯晨还不屑过，这种行为在他看来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浪费时间，现在才明白只是没遇到那个人而已。
总有一个人让你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余黎感受到目光也转过头来，声音低沉悦耳，“辛苦了，我很喜欢。”
“辛苦到不至于，”乔柯晨扬扬眉，“怎么感觉你这么诧异，我都怀疑我要弄错了。”
他当时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余黎出现的一个表情是惊愕和疑惑，后来才是感动，完全没有惊喜这一说。
“好多年没过生日了，没想起来。”余黎淡淡的说道，转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今天的？”
余黎随意的语气让乔柯晨有些心疼，其实他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并不觉得这是个多么重要的日子，但放在喜欢的人身上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不觉得重要，但他的生日终归还是有人记得的，而余黎照顾了他身边的所有人，却拒绝让别人接近他。
乔柯晨扬扬眉，“你不是把家当都给我了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说着手用劲捏了捏余黎握着自己的手，“以后我给你记着，大哥罩你！”
“好。”余黎笑着应了声，声音低柔。
其实正如乔柯晨想的那般，余老师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会有大波的人愿意给他过生日，只是他不愿意。
在余黎看来所有的节日就是给忙碌的人们犒劳自己和与重要的人有个理由相聚，把生活过得仪式感一点，以前的他两者都不需要。
两人先前出去的时候把地暖开着了，这下回来屋里已经暖呼呼的。
余黎先去洗的澡，出来时招呼躺在沙发上的人，“快去洗，衣服我给你放里面了。”
“我在歇会。”乔柯晨懒散的摆摆手，他实在是有些累了，“腿软。”
他今天教余黎滑了一上午的雪，尽管余老师学得很快单但还是把他累得够呛，腿酸得不行。
再加上前段日子为了拍戏故意消瘦，身体素质下降又缺乏运动量，此时心里惦念的那点事完成后已经躺着的乔柯晨压根不想动。
余黎走过来坐下来捏了捏乔柯晨的小腿，“先去洗澡，洗完我给你按摩一下，待会浴室里的热气又散了。”
乔柯晨忽的想起前一天热气散了余老师又跑进去洗了一次，还告诉他感觉是没洗干净，没忍住笑，又半是撒娇半是开玩笑道，“不想动，余老师抱我？”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慵懒的笑着，这带钩的尾音紧紧拽住了人，余黎站起来伸手去抱人。
“公主抱？”乔柯晨挑挑眉。
余黎眼里泻出些笑意，声音却很正经，“那不然怎么办，抗肩上你肚子会不舒服，让夹着腰你肯定又嫌腿软。”
乔柯晨从余黎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神带笑，“我怀疑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又感叹了声，“别说公主抱也挺舒服的。”
“是么，喜欢就好。”
“什么叫喜欢就好？！”乔柯晨被余黎的眼神刺激了，拍了人的后颈一下，又一口咬在余黎的锁骨上，“你干什么这么笑？”
余黎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两人也已经到了浴室，他将人放下来，“没什么，快洗。”
浴室里的热气还在，几乎是瞬间熏红了脸颊，看见水想洗澡的冲动就传上来了，乔柯晨抬手开始脱衣服。
余黎没料到乔柯晨动作这么快，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也有这么久了，坦诚相对的时候还真不多。
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好像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可今天乔柯晨又太累了。
余黎几乎是落荒而逃出的浴室，关门的声音有点大，乔柯晨还疑惑了一瞬。
水能冲走污浊，也像带走了疲惫，洗完澡后感觉精神也好了不少，他出来进到卧室却在门口停住了。
余黎正在看书。
因为开着地暖的原因，他们穿的都是薄款的家居服，余黎的头发短，干干净净的，认真看着书的时候温润与姓感交糅，浓浓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站着干什么，过来。”余黎也看见了人，他放下书道，顿了一秒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话，“你看着好像精神了些。”
“是精神了些，好像困的点过去了，”乔柯晨边说边笑着扑过去，“余老师在看什么？”
余黎沉默了几秒，“没看进去。”
“嗯？”乔柯晨愣了一秒，“我还用认真的男人最帅来形容你呢，”顿了顿又问道，“没看进去在想什么？”
……
“在想你。”
乔柯晨愣了几秒，还没体会完余黎这突然的露骨的话，忽然天旋地转就被人按在了身下，克制的又带了些沙哑的声音像响经过低音炮的加持环响在耳边，
“在想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余黎黑眸幽深，仿佛星星垂落留在眼里。
乔柯晨勉强换回自己的神智，冲动几乎是一瞬间被唤醒，他的声音也带了无尽的沙哑，“余老师愿不愿意让让我？”
余黎愣了两秒，明白了这后面的含义，他微笑着向下压了下去，低低的耳语是恋人之间最亲密的距离，“都随你。”
☆、第 53 章
古人有云，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红烛燃尽，夜末天明。
在风敲打着玻璃窗时，余黎忽然从黑暗中醒来，不是全然的黑，外面有隐约的灯光和白雪反着的光。
明明他身在温暖的房间里，却恍然置身在破旧冰冷的小屋里。
他曾数次在这样的环境中醒过来，每一个细胞都颤抖着寒冷，那时的余黎会捏捏余星的被角，然后抱紧自己取暖数着呼吸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这些日子余黎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或者可以是坦然的去面对了，可如今想起来不是释然只是选择遗忘，此时像得了空子往人心里钻。
寒冷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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