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本不值一提，但是这样说出来就有别的意味了。
乔修是知道他姓取向的。
余黎虽然并不介意这件事，但这不代表他乐意让人知道。
余黎短信没有回，乔柯晨勾了勾嘴角，“需要我帮你回忆下我哥是谁么？”
“不用，既然看见了，就让他交个汽油费。”
乔柯晨停了下，“那恐怕不可能，他昨天非常生气，汽油费还不如让我来。”
余黎在这瞬间已经肯定乔柯晨知道了，他没想到乔柯晨真会把车开回家还和乔修撞上。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忘了他要到更年期了。我去做早餐，乔大仙若不修炼，小的建议您还是在睡一会。”
乔柯晨收到消息后也没回，神色莫名，到现在这个事还是对他有些冲击。
将手机放在旁边，乔柯晨本来打算起来，又想起不是在自己家里又躺下，他本来以为睡不着，但是没一会就沉沉睡过去。
回笼觉不睡还好，一睡往往就醒不过来，乔柯晨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昨晚他没有拉窗帘，暖而不燥的阳光照进来，乔柯晨惬意的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了胖墩那个肥猫，昨晚也没跟猫打个招呼就没回去。
想着乔柯晨爬起来，发现已经十点了，在这座房子里一切都很严谨，这是他第一次睡到七点以后。
收拾好下楼，家里的张嫂在厨房忙活，看到人下来连忙端出一直热着的早餐。
乔柯晨本来不是很想吃，结果看见那明显就是给自己的一份，想了想还是吃掉。
张嫂说老爷子和大少爷两人都在亭子，乔柯晨向外走去，看见两人正在下棋。
乔俢在外是霸道总裁，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唯有在家人面前心软又唠叨得不行，尽管他从不喜欢这类静坐思考的消遣方式，但此时陪着老爷子下棋也没什么不耐的感觉。
乔柯晨上前，乔俢面向着人率先看见了乔柯晨，“你睡得挺香啊，敲门都没能把你敲醒。”
“还行。”乔柯晨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棋盘上。
乔俢本来就不喜欢下棋，见状犹豫两秒了问道，“来得正好，我上个厕所，你来替我一会？”
乔柯晨目光落在老人僵值一瞬的脊背，隔着衣衫都可以看见凸起来的脊柱。
点头应了声，“好。”
乔俢大惊，手上的黑子没拿稳掉落在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虽然说他本意是想让乔柯晨来，但是当对方真的这样的做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十足的意外。
连忙捡起棋子弄好被打乱的一点，站起来给人让位置，“努力点，我们可是有赌注的。”
乔柯晨没有说话，在座位上坐下来。
乔俢也没真像他说的那样去上厕所，在侧边坐下看两人下棋。
乔柯晨拿起棋子，冰凉又温润的感觉绽放在指尖，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他从小就接触的东西，是眼前的人带他进入这个世界，但是他也说不清有多久没有碰过这个东西了。
就算乔柯晨坐在人对面，也没有抬头看人，他抬手落了一子，刚才一边倒的局势已经被力挽狂澜。
乔柯晨的心思一部分在棋盘上，一部分在老爷子身上，他现在有些后悔昨天说了那么句话。
但乔柯晨没等到这件事，反而问起了对老爷子来说本该无足轻重的一件事。
“演戏还喜欢吗？”
乔柯晨落子的手一顿，点头，“还好。”
“那个叫祁哲的，”
乔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声音苍老，短短几个字还咳了一声，可不妨碍他未尽之话里的狠厉。
那是身居高位杀伐果断的血腥狠厉。
乔柯晨终于抬头看了眼人，他没想到眼前的人会管这些事，说出这种话。跟小辈计较，向来是乔老爷子最不屑的。
缓慢道，“不用，我已经解决了。”
这席话过后又是一阵静默，乔俢都看得着急。
乔老爷子明显想跟人聊天，只是他身居高位惯了，都是别人来找他说话，如今就是想说点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一静默就直到了吃饭，棋子铺满了大半盘，两人还未分出胜负。
张嫂来喊吃饭时是该乔柯晨落子，虽然乔俢看不懂，但是下棋的两人都看知道，只要乔柯晨落下一字，两人就会是平局。
而这一子，迟迟没落。
乔俢饿得不行，摆摆手，“先吃饭。”
乔柯晨赞同的点点头，将棋子放回，率先站了起来。
他本来已经走了两步，又顿了两秒，回身阻止准备收棋的乔修，落下了一子。
乔俢去扶老爷子，莫名的看着人突然激动的神色，“爷爷，怎么了，又不舒服？”。说着要去拿药。
乔老爷子摆手阻止，目光落在棋盘上。黑棋落下，大势已去。
他最爱的孙儿，在九年后终于愿意试着原谅他，禁不住眼眶润湿。
☆、第 23 章
吃完饭后乔柯晨同才赶过来的孙医生一起进入了房间。
这场测验或者说治疗进行了三个小时，最后以乔柯晨的昏迷得以终止。
孙医生出来面对屋外满脸忧色的两人，安慰的挥了挥手，“还是抗拒，但好现象是他在开始尝试着和解与抵制，最好能找到这个触发源加以利用。”
两人互相对看一眼，乔修捏了捏鼻梁，“触发源？指什么？”
“可能是一件事，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存在的任何东西。”孙医生抬了抬眼镜，“这个不好找，不过也没关系，有一便有二。”
暮色四合，乔柯晨睁眼入目是随风飘动的窗帘，下一秒手心就传来钝痛，低头入眼是白色的纱布，看不见里面的伤口。
乔柯晨坐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上面有好几个陈姐的未接来电，同时通讯栏的很多通知消息都显示了光影剧组。
光影剧组的众多投资人撤资，剧组已经运转不下去了，官方还想维持，对外言说只是推迟。
乔柯晨不甚在意，垂死挣扎能有什么用，这件事昨天下午就已发生，今天中午才爆出来证明背后有人在运作，而这个结果已经证明他们的无用功夫。
乔柯晨醒后也没有在继续留在老宅，乔大哥劝阻未果便要求乔柯晨去他那，毕竟每次这样过后乔柯晨都会做出些让人害怕的事情。
乔大哥想起前几次的潜水，登山，还有进入深山老林，寒意就从脊背升起，遭到拒绝后也不停的碎碎念。
乔柯晨烦得不行，看着堵在车门口不让他进的乔俢，内心的暴虐让他眼睛都有些血红，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乔俢自然也看出了异常，他隐晦的望了一眼花园的医科大树后面，那里站着本该离去的孙医生。
这样僵持了几秒，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状态。
乔柯晨愣了两秒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犹豫两秒后接通电话，冷淡而简洁，“说。”
乔俢在乔柯晨移开目光的时候竟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这让他有些后悔，当初的训练营他也应该参加的，这种惧怕暴力实在是丢人了些，偏生还不能控制。
余黎听着这份外冷淡的声音有些怔愣，随后又笑道，“乔大仙这是缺饭钱了？我请也无所谓的。”
低低的笑声带来一阵酥麻的痒，乔柯晨几乎一个机灵，他脚下换了个姿势站立，“那行呀，我换个地方你请吧。”
乔柯晨说了一个名字，余黎立即告饶，“那边好像不接受用人抵押，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余黎的样子似乎隔了空间直接出现在面前，用云淡风轻的表情开玩笑，这是余黎生活里历练来的从容与幽默。
乔柯晨轻笑了声，“你到底想说什么？”语气已经与平常无异了。
余黎站在办公室的书架前，找到了想看的那本书此时正在往外抽，闻言怔了两秒。
刚才杨资告诉他，乔柯晨经济人约了晚上想跟工作室谈谈具体事宜，而他并不觉得还应该继续合作下去。
所以这通电话本该是拒绝的。
“想说如果你来迟了，饭菜就不给你留了。”余黎将抽出来一半的书按了回去，如是道。
乔柯晨挑眉，余黎像是为了这个打一通电话的人么，不过为了什么也没关系，“那就，彼此彼此。”
“我的车。”余黎提了一句。
乔柯晨直接挂了电话，个破车谁还稀罕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开过这种破车。
乔大哥等着人挂了电话，他刚才松的那口气已经重新提起很久了，“你要跟人去吃饭？”
“怎么？”乔柯晨边回答边示意乔大哥让开。
乔大哥看着乔柯晨平静了不少的情绪，内心颇为郁闷，“跟谁吃饭？你不是不喜欢么，跟我吃饭都难得跟个什么。”
“跟你有什么好吃的，”乔柯晨的回答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挥挥手，“日理万机的大总裁这下怎么舍得你的钞票在外面游荡了，快回去找你的孩子。”
曾经说所有钱都是他孩子，立志要将孩子们都接回家纳入自己名下的乔俢，“……”
青年人还是不耐，但是已经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乔大哥不依不饶的问了声，“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
乔柯晨嘴角带了点不明显的笑意，“我的饭票。”
“饭票？”乔大哥疑惑了一秒，接着颇为不可思议，“粉丝？”
乔柯晨懒得解释，这粉丝的称呼也是不错，敷衍的点头，“快让。”知道人在担心什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跟人谈点东西，明天有剧组官宣，没事就去投资。”
“就你后来接的剧本？”乔大哥想起来，虽然后来乔柯晨没让他帮忙，但是他暗搓搓的做了可不少，对这些也都是知情的。
说着稍微放了点心，挪挪身体准备撤，挪到一般又停止，修长的腿蹬住地面，“开我的车吧，新的，这个我到时候给余黎。”
乔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会得到拒绝，结果遭受了乔柯晨一个白眼，他内心顿时不好了。
“这破车你开什么，”乔俢继续说道，“我到时候送过去，人不会说什么的。”
乔大哥打心眼里不想让两人多接触，一本正经道。
刚才看乔俢要让，乔柯晨本来都已经往前走了两步，此时距离靠在车上的乔俢不过半步的距离，他微微弯腰，薄唇勾起，一字一句，“我就喜欢破车。”
说完伸手将人轻而易举的拨到了旁边，乔俢踉跄了下，没能挡住驾驶座的门，看着乔柯晨上车发动了车子。
阻止不了的大哥也不再勉强，有些事未必是他想的那样，未免太过敏感，虽然给自己宽慰了下，乔大哥还是不免郁闷。
“少跟余黎接触，”又继续说道，“带我一程，顺便吃个饭。”
乔柯晨戴上墨镜，脚踩油门，猝不及防的大哥被吓一跳，“谋杀亲哥呀你这是！”真的是吓了一跳，还跳得有点远，不然他担心自己的脚可能会被压到。
一只手伸出车窗摆了摆，乔俢咬牙，跑去开自己的车了。
乔柯晨驶出院子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乔老爷子，家庭医生站在旁边面上颇有忧色，往常这个时候乔老爷子正该在做理疗。
越来越近，齐平，眼看就要超过乔柯晨还是踩了刹车，他摘下墨镜，乔老爷子递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乔柯晨没有接。
乔老爷子顿了顿，上前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放进来，往后退了两步，声音苍老嘶哑，“注意安全。”
乔柯晨忽然无比清晰的认识到，难过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乔老爷子在往后的日子里也许有那么一刻后悔过，也许不只是一刻。
只是……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乔大哥追着人出来本来是想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去蹭饭，到了门口被乔老爷子拦下了。
乔老爷子的神色依旧很淡，手指摩挲者拐杖的扶手，好像随口提前般，“那个叫余黎的怎么回事？”
乔俢怔住，车子不小心熄了火。
乔柯晨到说好的地方时刚好遇见往里走的余黎，同行的还有杨资。
那白胖胖的人穿了很正式的西装，包括余黎，也不是他见过的样子。
因为这次是谈事情，这方面还是要遵守规矩，地点也是陈姐定的。
余黎穿了衬衣西裤，从背后看着肩宽腿长，挺直的脊背现出来君子如竹的气质，乔柯晨忽然有一种经验的感觉。
这意外的景色让他脚步都停顿了一秒，也就是这个时候余黎突然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余黎没有戴眼镜。
让乔柯晨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的是余黎笑了笑，戴上眼镜的行为。
乔柯晨耸了耸肩，他想伸手去摸烟，都已碰到烟盒又放弃了，抬步走向明显在等他的余黎。
余黎看着乔柯晨走过来特意的看了看他的耳朵，发现对方并没有再戴着那枚耳钉，内心几不可查的有一丝遗憾。
“余老师这样挺帅的。”乔柯晨将车钥匙递给人。
余黎很愉快的接了过来，“你也是。”
“真是难为余老师昧着良心说得这么真诚了。”乔柯晨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不说别的，就是精神不太好这点也比平时逊色不少。
余黎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目光落在乔柯晨下垂着的包着纱布的手掌心上，“能吃辣吗？”
他有什么不能吃辣的，乔柯晨愣了一秒，跟着余黎前一秒的眼神移向自己的手才明白过来。
不知怎么开起玩笑来，“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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