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认知障碍,心智维持在十三四岁左右,完全没了昔日的聪慧果敢,他也总是记不住事情,包括重要的爱侣严时驰。
无数个午夜时分,当孟花然进入梦乡,严时驰却辗转反侧,他难以入眠,搂着孟花然忍不住说:“然然,我……好想你。”
时至今日,又一次苏醒的孟花然,在严时驰的掌心里,也写了——
【好想你】
“严时驰,好想你。”
孟花然又说了出来,如果说先前的回答都是错误的,令严时驰忐忑不安的,但这一次,孟花然答对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思念着彼此。
严时驰笑了,他整个人完全松懈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是从未有过的舒心安稳。
一周后,医生又替孟花然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连脑部也拍片仔细观察了。
医生告诉了严时驰可喜的消息,通过严时驰这两年以来,每日每夜的悉心照顾,引导与教育着孟花然,他的心智已经恢复如初,认知力也逐渐提升,目前身心都非常健康,只需安心等待生产就好。
上次被大出血的孕妇刺激到,孟花然并没有一下子就想起全部的过往,但记忆确实慢慢复苏了。
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随着时间,在他的脑海中一点点的拼凑完整,而过去的时间线,也慢慢连结起来。
出院后,孟花然又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天却对严时驰说:“我想回家。”
严时驰一愣,一时没听懂:“然然,你是不是又糊涂了?你明明就在我们家啊,还要去哪儿?”
“是……另外一个家。”
孟花然道,是他曾经与郑老先生,郑由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第32章
两天后,唯恐孟花然又如同一年前那样,所以严时驰陪他一起去了郑家老宅。
就算孟花然被勾起了痛苦的记忆,严时驰也能及时在旁抚慰和开导。
两人还未踏入一楼正厅,只是走在前院里,无数的记忆画面就疯狂涌入了孟花然的大脑。
等真正走进大厅,揭开盖在了家具上面的防尘布罩后,这里的种种更是冲击着孟花然的脑神经,令他频频皱眉。
严时驰三十岁生日的那天,并非周末,孟花然先是送别了严时驰,然后自己也去了郑氏集团。
他与郑由彬在办公室里谈了良久,也安排好了郑由彬今后的职务,劝他不要再做出离家出走那种蠢事。
既然他是老郑总的儿子,那么无论离家多少次,孟花然都会把他找回来。
到了下午,孟花然想去郑家老宅取回那些没寄出去的书信,包括为严时驰备好的生日礼物。
孟花然本想着自己开车过去,但他怀孕了不方便。郑由彬见状,居然主动要送孟花然回郑家大宅,表示他自己也要回家拿东西。
孟花然坐上了郑由彬的车,越想越不对劲,他猜测着郑由彬回老宅的真正目的,又到底想拿什么东西。
前阵子,郑由彬离家出走了,他们公司也刚巧泄露了重要的机密文档。原本势在必得的项目,结果被对家公司捷足先登,造成了不少损失,公司内部疑似出了叛徒。
于是,孟花然试探姓问他,谁知郑由彬却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下子全都承认了:“对,我就是想卖掉公司!”
“那老头压根不在乎我,他骗了我妈一辈子,临死前,他还要把公司给你,这明明是我的!反正公司落到你手里,和落到别人手里也没什么分别!”
郑由彬话音未落,就被孟花然扇了一巴掌,脸颊也瞬间浮现出红色的掌印。
孟花然觉得他疯了!
先前郑由彬还故意找了个部门主管背锅,对方被警方带去调查了,谁知道,这个叛徒居然是郑由彬。
他知道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今天回家也想彻底销毁证据。
得知了真相后,孟花然自然不能容忍,叫郑由彬去警局自首认罪。但以郑由彬的姓子,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双方在车上起了争执,郑由彬打着方向盘,猛踩油门,结果撞到了别的车子。
虽然没有引起太大的爆炸,但整个车身翻转过来,副驾驶座上的孟花然,也受伤流血了。他的下半身被卡住了无法动弹,只能伸手去抓郑由彬。
孟花然想要求助,郑由彬却是又怕又气:“靠!孟花然,你是不是到死也不肯放过我?”
“不!我不能被你拉着垫背,放手!”
“你他妈的,放手啊!”
郑由彬大吼道,见孟花然仍旧死死地抓着自己不放,他一咬牙,就狠心折断了孟花然的手臂,然后自己从车里爬出来,慌忙逃窜了。
孟花然忍受着剧痛,另一只手缓缓放在了肚子上,随着鲜血越流越多,他能感受到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之后被医护人员抬上急救车的时候,孟花然的眼里一片灰暗绝望,泪水顺着他满是血污的脸颊滑落,他也喃喃自语着:“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能保护好孩子,对不起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他更对不起严时驰,辜负了他多年的等待,曾经满腔的热情与爱护……
第33章
孟花然出了事故后,郑由彬东躲西藏,打算逃到国外,却还是被严时驰逮住了。
两人开车在路上疾驰,你追我赶,结果在严时驰的猛烈追击之下,悲剧又重演了,郑由彬的车子翻了。
这一次他可没那么幸运,一只腿被压住,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声。严时驰走近了他,也不上前帮忙,只冷眼瞧着郑由彬的惨状。
郑由彬急忙拉住了严时驰的裤脚,抬头大叫着:“我……我错了!救我!求你……求求你,救我!我……我真的错了……”
耳边是郑由彬不断的哭喊,严时驰却冷嗤一声,直到郑由彬的嗓子发哑,疼得快要失去意识时,严时驰才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但抬手就是一拳。
严时驰不等他反应,连续打了好几拳。一张脸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郑由彬想破口大骂,但他一张嘴,却吐了一口血,牙齿都被严时驰打了出来。
想到郑由彬的种种作为,严时驰恨不得就这样打死他,但更想让他受到应得的报应和惩罚,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因为偷窃商业机密,故意伤人罪等等,郑由彬被严时驰送进了警局。而他受伤的腿,医生们救治过后,虽然没断,却也瘸了。
郑家老宅内,见孟花然揉着太阳穴,表情凝重,显然是想起了郑由彬。
严时驰便告诉他,郑由彬已经是个瘸子,也一直被关在牢里,由于在狱中也闹了事,他的刑期不减反增,让孟花然不用再担心。
孟花然听后点点头,并表示往后都不想见到郑由彬了。
两年多前,在那场事故里,那人丢下他逃离的背影,孟花然至今难忘,也对郑由彬失望透顶。如果可以,他们这辈子都没必要见面了。
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小书房,是以前郑老先生专门为孟花然准备的,孟花然上学期间,就常常一个人闷在里面。
这间房的钥匙,也只有孟花然一个人有。开门走进去,由于太久无人问津,里面的灰尘更厚。
书柜和书桌的抽屉,也被牢牢锁住了。孟花然弯腰打开了书桌一层的抽屉,取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
这本该是送给严时驰的生日礼物,在他三十岁那年,可惜迟到了许久。
见孟花然眼神黯淡,严时驰笑了笑道:“然然,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最近也感觉自己越活越年轻,好像年轻了两岁。”
孟花然先是一愣,很快眼底就浮现出光亮,便把礼盒递给了严时驰。
严时驰拆开一看,发现是一块怀表。
孟花然随后又帮他佩戴在了胸前,说:“记得小时候,妈妈跟我说过,人生看似很长实则短暂,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
“严时驰,我欠了你太多时间,但我会把余生的时间都与你共享。生日快乐!”
收到了礼物后,严时驰又看到孟花然拿出了厚厚的一叠信封。
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装满了他曾经写给严时驰,却未曾寄出去的书信。
十五岁时,孟花然就提笔写了第一封信,至于最后一封,是他嫁给严时驰之后,在严时驰三十岁的生日前夕写的。
严时驰满心感动,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戳进了他的心窝。
当他想看最新一封时,孟花然却阻止了,他微微红着脸:“你现在不要看,等那一天再看。”
第34章
孟花然口中的那一天,是他生产的这天。
产房外面,在焦急而漫长的等待中,严时驰拆开了那封信。
孟花然那熟悉的字迹随即映入眼帘,也令他稍微平复了慌乱的心绪。
【严时驰:
我是一座岛屿,爸妈离开后,我更是变成了荒凉的孤岛。而你不一样,你是上帝不小心遗落的种子。
你不仅洒落在了我的身体上,也悄无声息地种进了我的心里。
随着种子慢慢发芽,直到开花结果,我的世界里也变得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处处都是鸟语花香,人们的欢声笑语,我已经忘了我原本是一座孤岛,大家都喜欢来我这儿寻找宝藏。
但我舍不得把宝藏给其他人,我只想给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医生走出产房后,严时驰第一个跑了过去,满脸的急切与期待。
医生摘下口罩,冲他笑了笑:“恭喜!严先生,是一对龙凤胎。”
正如孟花然在信中所说,他确实把他的一切都给了严时驰,如今也带着两个孩子,带着他们的“严裕温”和“严裕柔”回来了。
严时驰之后走到了孟花然的床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说:“你带着孩子们走失了好久,我一直在努力找你们,幸好,现在都回来了。”
“孟花然,我又重新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