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亲吻了孟花然的手背。
孟花然一颤,想要抽出自己的右手,却感受到笼罩着严时驰的悲伤。
面前的男人垂眸不语,暗淡的眸光里也透着难以言喻的酸楚。
不知他忽然间怎么了,孟花然问:“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
严时驰一愣,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严时驰,你是不是想哭?”
“……”严时驰仍然没说话。
孟花然有些急了,他忙安慰道:“我……我给你亲,怎么亲都行!你千万别哭啊,男人哭了就不帅了,而且你又长得这么好看。”
闻言,严时驰总算露出笑容,他笑着又亲了亲孟花然的手背。
之后,孟花然又问他:“严时驰,我以后是不能画画了吗?”
严时驰怔了怔,只是说:“然然,你暂时歇一歇。”
“可是,我现在想把你的眼睛画完。”
孟花然的眼神里透着央求,严时驰瞧了心软:“好,那我帮你。”
严时驰的绘画功底原先也不差,只是到了公司管理层后,他就很少亲自作图。
此时,他用大掌包裹着孟花然的手,手把手帮他画完了一双眼睛。
孟花然拿起画纸,盯着纸上的双眼瞧了好一会儿,又看看身旁的严时驰,说:“还是你本人帅!哪儿都好好看啊!”
先前常常被孟花然骂“变态”,“流氓”的严时驰,却从未被他夸过长相,此时不禁一愣。
孟花然又笑道:“严时驰,我们真的结婚了吗?想到往后要和你一起生活,哈哈,老天爷对我真好!”
无论忘记多少次,孟花然始终都能感知到一个事实。
这世上只有一个严时驰,深爱着他唯一的孟花然。
第16章
一个月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底。寒冷的秋冬时节,由于家里开着空调,每一处都温暖如春。
孟花然还是照常练习画画,因为他能从中找到一种熟悉的安定感,望着一张张画纸,他也享受着这种成就与满足感。
不过,他也和严时驰约好了,每天固定三小时,一旦手酸或是泛疼发抖,就务必要停下来。
这一次出院后,孟花然虽然再次失忆,但心智恢复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快,他渐渐不玩魔方与乐高玩具了,而是开始读书。
各种天文地理知识,无论什么类型的书籍,孟花然都来者不拒。一篇篇晦涩难懂的文言文,一本本外文名著,孟花然暗自惊讶,他居然也能看懂这些。
这期间,孟花然不仅重新读了经典的名著小说,也去翻阅了商业金融学,综合姓的管理学等等。不过他最感兴趣的书籍,莫过于工程设计这方面了。
有时候孟花然看得入神了,就会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就泡在了书房一整天。
孟花然大概明白自己的病症了,分明都二十八岁了,他对自己的过往却一无所知。一开始他有些迷惘恍惚,现如今却很想了解过去的自己。
“严时驰,你有我们过去的合照吗?”孟花然问道。
严时驰先是一愣,犹豫片刻,反问他:“你当真想看?做好准备了吗?”
一方面,严时驰是希望孟花然能尽快恢复如初,记起一切,另一方面他又怕再次刺激到孟花然。
孟花然点点头:“嗯,我想见一见过去的自己。”
“好,我带你去。”
严时驰和孟花然的家里,其实有专门的一个房间,不仅四面墙壁,包括天花板上都挂满了他俩的照片,桌上也堆着好几本厚厚的相册。
目前严时驰身居高位,对外始终都是冷峻寡言的形象,在旁人看来,他本人并不会太过在意一些形式,毕竟严时驰在日常工作中,做事都是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的。
不过一碰上孟花然的事,他就事事CAO心。在忙着筹办他与孟花然婚事的那时候,严时驰的内心也仿佛住着一个少女,光是两人的结婚照,就拍了五天,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有十套造型。
明明是两个男人,他们却换了好几套衣服,比如不同颜色和款式的西装礼服、古代的秀禾服、男式旗袍、民国中山装,以及唐装汉服等等。
孟花然当时觉得太过繁琐,嘴上也非常嫌弃严时驰,说他太会折腾了!但最终,孟花然还是请了假,配合着严时驰拍完了这么多的造型。
两人选片时,孟花然说是做一本相册就好,严时驰却直摇头,似乎连一张都舍不得删,以致于服务人员是左右为难。
最后留下了五百多张照片,但最后入册的肯定没那么多,毕竟孟花然可不想等他以后老了,翻相册看,结果翻到手软。
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俩的结婚照,也有他们之前去国内外各地旅游,或是日常的生活照。
过去有阵子,严时驰很喜欢趁着孟花然不留神时,抓拍他张嘴吃东西,看书画图,打哈欠伸懒腰的一瞬间,反正不愿放过孟花然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小的画面。
他们曾经错失了五年,而严时驰恨不得抓紧时间,去填补他们分开的那五年时光。
今天,又一次遗忘了过去的孟花然走进了这间屋子,他呆呆地瞧着这一切,甚至还见到了十几岁的自己。
当年相机的像素普遍不高,所以现在看着也不太清晰,但有一种年代感,在那段青葱岁月里,属于孟花然的青涩腼腆。
孟花然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中学时的照片,渐渐出了神。
尽管孟花然最近情绪稳定,但领着他进来之前,严时驰已经全部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让孟花然勾起不愉快的经历,以免对他造成过大的刺激。
“然然,我手机里面还存着一些视频,你要看吗?”严时驰的话,拉回了孟花然飘远了的神思。
孟花然点头,只见严时驰点开了一个五分钟的小视频,镜头里,孟花然见到了两年前的自己。
“我叫孟花然,今年二十六岁,认识严时驰十二年了……”
他缓缓道,很快严时驰就凑了过来,也对着镜头打招呼道:“我是严时驰,今年二十九,喜欢孟花然十二年了。”
孟花然听后一愣,有点尴尬,转移了话题:“严时驰,其实我一直想说,你这名字念起来有点拗口。”
“会吗?然然,那你喊我‘老公’就行。”
“流……流氓!”孟花然用手轻轻敲了敲严时驰。
“然然,乖宝,要不然你像我爸妈一样叫我‘驰驰’,我也不介意的。”
那时候的孟花然自然又摇摇头,说严时驰恶心又肉麻,赶紧躲开了,镜头里也没了他的身影……
没一会儿,这个小视频就播放完毕,而这种种的一切,看得孟花然愣愣的。
“然然,我们今天再录一个吧。”
严时驰笑了笑,去年一整年,他也和每个阶段痴傻的孟花然在一起拍照和录视频了。
数不清多少次了,今天他又这么说道。
将呆怔的孟花然搂入了怀里,然后严时驰面对镜头道:“我叫严时驰,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已婚,伴侣的名字是……孟花然。”
他话音未落,孟花然的心头就是一颤,他突然用手捂着心口,也皱起了眉头。
见状,担心他有什么事,严时驰紧张地询问:“然然,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花然并没回答,下一刻,他主动拿过严时驰的手机,调整镜头,对准了严时驰。
“严时驰,你辛苦吗?”
听他忽然这么问,严时驰笑笑道:“乖宝是在心疼我吗?傻然然,我当然不辛苦,爱着你是很幸福的过程,又怎么会辛苦呢。”
孟花然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这一段对话,也被现在的他录了下来。
从那间满是照片的屋子出来后,孟花然又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就是每天都要听严时驰的心跳声。
他几乎早中晚都要听一遍,一般夜晚,孟花然也都是趴在严时驰的身上,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处,细细聆听着。
严时驰摸了摸孟花然的脑袋,心想这时候的他乖巧坦诚,和以前的样子有所不同,但如果以前的孟花然卸下所有冰冷的伪装,坦露全部的心事,应该也会这般的真实天然。
“然然,为什么最近都要听我的心跳声呢?”
“因为我听着很开心。”
“开心?”
“嗯,一想到世界上有个人这么喜欢我,难道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望着面前这双明亮又真诚的眼眸,严时驰心中一个激动,吻了上去:“我的乖宝,心肝,我带去你找宝藏,好不好?”
第17章
“我的乖宝,心肝,我带去你找宝藏,好不好?”
严时驰故意在孟花然的耳边吹了口热气,吻过他的耳垂之后,舌尖又游走在他的脖颈、锁骨等处,来来回回地逗着。
.
这两年的同居生活里,日日夜夜,孟花然与严时驰不知做了多少回,他的身体较之从前,已然敏感许多,此刻也经不起丝毫的挑.逗了。
孟花然微凉的身子逐渐火热,白皙的皮肤上也泛了红,不仅身体越来越软,轻飘飘的没力气,孟花然的脑子也渐渐浑噩,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的唇瓣不自觉地张合着,嘴里也发出了含着媚.意的哼叫声:“嗯啊!好……我们一起去找……找宝藏……”
一得到孟花然的回应,严时驰就不淡定了。他的心脏一阵猛跳,身下也绷得紧紧的,那儿的一团火越烧越旺。
褪去了孟花然的衣裤,严时驰连连将细碎的吻落在了孟花然的身上,如同对待珍宝,他一遍遍爱抚着,使得孟花然嘴里的叫唤声越来越大,身体也不住地颤抖。
等孟花然已经被滋润得差不多了,严时驰将手指收回,而后那份炙热也随之进入了。
顷刻间,孟花然就被填满了,他疼得额头不断溢出汗珠,也哭叫出来:“啊!嗯呜呜,太满……太满了!疼……”
这处的湿热与紧致,超乎了严时驰的想象,也带给他莫大的刺激。严时驰此刻不敢动弹,低头舔舐着孟花然的唇瓣与下巴,每一下都柔如细雨。
“然然,乖宝,你放松点。”
在严时驰的绵密漫长的亲吻中,孟花然的痛楚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涌上脑门的愉悦感。
见孟花然已然适应了自己,严时驰又继续了。身体的撞击声,从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不断传来,从那儿流出来的液体,也渐渐濡湿了他们身下的床单。
…………
孟花然的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了,尽数释放出来,随后严时驰也浇灌给了他。
事后,他没有急着出来,依然享受着这份温暖湿热,严时驰是有意堵住的,不想让东西流出。
见孟花然额前的刘海早已被汗湿,严时驰用手拨开了,口吻无比温柔:“乖宝,这一回不用担心宝藏不见了,我上了保险,用钥匙牢牢锁住了。”
刚刚被喂养滋润过后的孟花然,早已软成了一滩春水,他的鼻间轻轻哼唧了两声,就昏睡过去了……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到了十一月中旬。气温逐渐下降,人们也大多都穿了厚大衣,有的人也裹上了棉袄和羽绒服。
周六的早上,孟花然一觉醒来,发现严时驰坐在沙发那儿,他旁边放着毛线团,居然在织围巾?!
孟花然一脸惊疑:“你还会这个?”
严时驰挑了挑眉,颇为自信:“然然,你老公无所不能。”
孟花然:“……”
这叔叔怎么越来越自恋了。
“是为我织的吗?”孟花然说着,坐到了严时驰的身边。
“嗯,我会尽快完工的。等过阵子天冷下雪了,乖宝就可以围上老公织的爱心围巾了。”
孟花然怔了怔,瞧着严时驰手中织了一半的红色围巾,道:“原来你这么贤惠。”
严时驰笑而不语,其实他以前哪会这些,都是这两年学的。
“那我也要学着织,你送我红色的,我就送你一条蓝色的。”孟花然双眼发亮,又说,“既然我们都结婚了,就应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可不能光你一个人贤惠。”
他话音刚落,严时驰就被逗笑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弟弟严时沐前来探望两人,发现大哥和“嫂子”孟花然窝在客厅上的沙发上,并且正比赛织围巾,比谁的速度快一些。
“……”严时沐呆了呆,曾经那两个威严的企业老总,生意场上还斗过一阵子,这会儿却跟小朋友似的,幼稚极了。
第18章
在今天之前,孟花然也见过几次严时沐,他与兄长严时驰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姓格却是大相径庭。
弟弟严时沐为人直爽阳光,比严时驰小了四岁,脸皮总归没有哥哥厚,心思也没那么弯弯绕。
严时驰追求孟花然的那时候,人前冷峻严厉的严总,一旦粘上了孟花然,就变得没脸没皮的,各种情话也是张嘴就来。
他以前也教过弟弟说情话,结果严时沐一直结巴,反正憋红了脸,半天也不好意思说一句。
严时驰和弟弟的关系向来很好,从小到大,两人闹了脾气,互相打骂的次数少之又少,反倒是常常为对方背锅,舍不得对方受罪。
莫名的,孟花然心底有些羡慕,也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也有小沐这样懂事的弟弟,那就省心多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话一出,严时驰与弟弟严时沐均是一愣,生怕孟花然会联想起那个人,他那个名义上的“弟弟”郑由彬。
目前孟花然还处于失忆痴傻的状态,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