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
他去看看夏沈书那边如何,也顺便留时间给其他人反应。
果不其然,他一离开帐篷,帐篷中就爆发出一阵激烈地探讨。
他们能拿到枪本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那三把枪还是从薛刚队里的人手里拿来的。
帐篷外,夏沈书拿了东西给那两人,又顺便跟他们交流了两句,正往回走,就听见帐篷中爆发的讨论。
他抬头看见在帐篷门口的季言轻,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夏沈书打了个招呼,进了帐篷。
季言轻没有马上进去,他看向在远处狼吞虎咽的那两人,两人只顾着吃东西喝水,根本没注意到他。
又在外面站了会后,他正准备回帐篷睡觉,动作间就察觉自己正在被偷窥。
他立刻朝着视线传来的方向看去,从树后探出头看他的那人立刻收回视线。
季言轻哑然,因为偷窥他的人是封亦莫。
季言轻莫名其妙,迟疑一瞬他向着那棵树走去,封亦莫从下午就一直坐在那地方没挪过窝。
靠近,季言轻看向树后闭着眼睛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人,“睡觉了。”
封亦莫没动静。
季言轻挑眉,“你不困?”
封亦莫总算有了动静,他好像刚刚睡醒,缓缓睁开眼。
他一双幽幽黑眸虽然依旧森冷,可眼底深处却完全不负平时的疏离,他在假装冰冷。
认识到这一点,季言轻愈发困惑,封亦莫怎么了?
“我走了。”季言轻假装转身。
果不其然,几乎是他转身的一瞬间,封亦莫立刻朝着他看来,他那双黑眸中少了几分平时的冰冷更多了几分不安。
少了冰冷的他,越发像是一只乖巧懂事却不说话的大狗子。
视线看去,发现季言轻没有走,还在看他,封亦莫立刻又装回他那副冰冷样。
季言轻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一颗心也愈发茫然不解,但他隐约之间好像也有一点点明白封亦莫想做什么。
“天黑了……去睡觉了?”季言轻试探着对他伸出手。
果然,他手伸出去的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多出一只手来,封亦莫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季言轻还没来得及去想什么,封亦莫已经乖乖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要让季言轻牵着他去睡觉。
他等了好久,季言轻和季安说话和季乐说话和其他所有人说话,就是不和他说话。
季言轻大脑空白,身体本能向着前方迈步。
他动作的同时,顶着一双黑幽幽湿漉漉的眼的封亦莫跟上,封亦莫脚才往前迈出一步,整个人就倒向地上。
季言轻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接住他,“你怎么……”
季言轻询问的话还没说完就隐约有所察觉,因为被他接住的封亦莫几次想要从地上站起来都没能站稳,他摇摇晃晃的模样就好像是喝醉了酒。
封亦莫体温一直要比常人低些,但此刻的他身上温度却很高,这让他只被两层衣服包裹的紧实身躯清晰地勾勒在季言轻的掌心中。
季言轻蓦地想起之前的花田。
自从他们从花田离开后,封亦莫就一直有些不对劲。
封亦莫这是……喝醉了?
第40章
001.
季言轻还来不及惊讶,他怀中就是一重,封亦莫整个人栽倒在了他的怀里。
季言轻扶稳他,“你没事吧?”
那花田能够让他们失去对身体地控制,也能让人致幻,但致幻的效果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目前就他所知队里就只有几个人产生了幻觉。
他是一个,蓝梓是一个。
除此之外那花田散发出来的气味还能让人如同喝醉?
这么说起来,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倒下的时候封亦莫确实像是没事人,也幸亏封亦莫没事,不然他们现在都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花田的作用应该不只是暂停让他们对身体地控制,随着时间久了他们摄入得多了,他们说不定连呼吸心跳都会停止。
封亦莫这次救了他们一命。
被询问,封亦莫脑袋晃晃,他的脑袋蹭得季言轻胸口痒痒。
季言轻深呼吸,环过封亦莫滚烫的胸膛用力把人扶起来,让封亦莫靠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他向着帐篷而去。
封亦莫很听话,一双黑眸认真而幽黑,除了偶尔脚会不听使唤趔趄下,几乎和平时无异。
季言轻带着封亦莫进入帐篷中时,所有人注意力还都在那三把枪上。
夏沈书进了帐篷后,拿了那三把枪在匹配他们剩下的那些子弹,看他们带着但一直不能用的那几十颗子弹能不能用。
莫闲三人把枪上交之后他们手里的子弹也一同上交,不过他们手里的子弹本就已经不多,三个人加起来总共才二十来发。
好在三把枪的型号都不相同,他们之前剩下一直没办法用的那几十发子弹里有二十多发能匹配其中两把枪。
夏沈书简单的和刚拿到枪的三个人说了下开枪的注意事项,又把子弹清点了一部分出来,交给他们自己保管。
夏沈书忙完这些,张罗着让众人安静下来睡觉时,季言轻已经把封亦莫带进帐篷带到季安和季乐身边。
习惯天黑就睡的两个小家伙累了一天后已经有些困,见季言轻回来,两个小家伙连忙向着季言轻靠近。
季言轻选择的位置是靠近帐篷边缘的角落,那里温度更低,但他要照顾季安和季乐,更方便。
“爸爸……”季乐困倦地揉揉眼睛。
季言轻把他的手拉开不让他继续揉,“睡吧。”
做完这些,季言轻回头看向身旁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的封亦莫,仿佛喝醉的封亦莫不吵不闹,乖得不行。
季言轻拍拍自己身旁靠近帐篷的位置,“你也快睡,就睡这边好了。”
平时的封亦莫都是自己找人少的地方独自呆着,几乎不会和其他人挤在一起闻言,听说可以睡觉,季安和季乐连忙一左一右靠近季言轻,要挨着季言轻睡觉。
季安才绕到季言轻左边,他刚准备挨着季言轻躺下,他就被人拎住后领提拎起来。
封亦莫把季安放到了季言轻另外一边,然后自己躺在了季安刚刚躺的位置,挨着季言轻。
季言轻刚刚把这片地方分给他了。
被抢了位置,坐在地上的季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不可思议地瞪圆。
季安看向季乐,季乐也已经从地上坐起来。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越过已经面向他们这边躺下的季言轻,纷纷不可思议地看向躺在季言轻背后的封亦莫。
封亦莫无视。
季言轻刚刚既然把这片地方分给他了那就是他的,谁也别想抢。
躺在季言轻背后,感觉着来自身侧季言轻身上的体温,封亦莫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被无视,季安和季乐再次对视一眼,他们眼中都是满满的嫌弃,封亦莫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要挨着爸爸睡觉,别人这么大的时候就自己睡。
而且季言轻明明是他们的爸爸!
“怎么……”躺下的季言轻正疑惑季安和季乐为什么又爬起来,就察觉背后传来的动静。
一回头,季言轻就对上封亦莫那双近在咫尺的侧脸,封亦莫靠得太近,季言轻侧头的动作让他的鼻尖都差点擦到封亦莫的耳朵。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微弱的光亮依然让封亦莫那深邃的鼻眼清晰,他眼帘合上,长而微卷的睫毛睡着的时候看更加浓密,这让他少了几分平时的冰冷更多了几分安静。
封亦莫已经闭上眼,好像相当满意自己抢到的位置,嗅着鼻翼间封亦莫身上的气息,季言轻却呼吸轻滞。
季言轻收回视线,拉了气鼓鼓的季安和季乐躺下,“快睡。”
听话的并排躺下,黑暗中两个紧挨着的小家伙对视一眼,他们眼中已经不见丝毫困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戒备。
封亦莫该不会是想要抢走季言轻吧?
季安和季乐在黑暗中牵住手,他们绝不会让封亦莫把季言轻抢走。
季言轻是他们的。
季言轻让两个小家伙躺好又拿了衣服给两个小家伙盖上,就这片刻时间,他重新在一大两小中间躺好时,封亦莫那边已经传来平静绵长的呼吸。
封亦莫醉得厉害,已经睡着。
季言轻忍不住看去。
封亦莫平时相当警醒,季言轻自己就已经是个很警醒的人,但季言轻好像还从没见封亦莫在他们面前真正睡着过,他大部分时候都只是闭目养神。
季言轻正看着封亦莫那张脸走神,黑暗中就有脚步声向着他们这边靠近,与此同时,睡着的封亦莫眉头皱起。
季言轻回头看向来人。
靠近的人是夏沈书,帐篷中到处都已经睡满,只剩下季安和季乐旁边还有点空。
和两个小家伙挥挥手,夏沈书躺下。
季言轻再回头看向封亦莫时,封亦莫眉头依旧皱着,甚至随着夏沈书地躺下他身上肌肉也开始紧绷。
封亦莫并不喜欢陌生人靠他太近,特别是他睡着的时候。
季言轻动了动,试探着握住封亦莫的手腕。
封亦莫紧皱的眉头微微放开,紧绷的肌肉也缓和,他闭着眼的脸微微歪头,面向季言轻这边,要靠近季言轻。
季言轻哑然,封亦莫明明很凶,却又意外的很好哄。
躺下后没多久,一帐篷人就都睡去,季言轻听着左右两边一大两小的呼吸声,亦是如此。
天微亮时,在外面守夜的人一进帐篷,季言轻立刻就清醒。
与他一同醒来的还有封亦莫。
季言轻就着微弱的亮光看向他,“可以再躺会。”
封亦莫黑暗中睁开的眼有瞬间的茫然,旋即很快恢复清明。
听见声音他微微侧头,看见就躺在他身旁和他肩膀靠着肩膀的季言轻,他呼吸轻滞,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躺在这。
封亦莫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睁着眼又在季言轻旁边躺了许久,直到季言轻算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叫众人起床。
他们必须尽快回到铁路附近,然后尽快到达下一个村子,以补充食物和水。
村子和城市不同,村子范围有限,一旦他们运气不好村子被其他求生队的人光顾过,那他们就可能扑个空,而下一个村子往往都在许远之外。
天色微亮,众人快速吃完东西喝完水后,再次上路。
他们走出树林后,没有向着花田那边靠近,而是直接和花田保持距离向着前方移动。
离开荒原之后,紧挨着的便是一片山丘地带。
并不高也并不密集的各种山丘到处都是,有些山丘之上还长着树,变异后巨大的树把整个山丘都压在脚下,看着极为怪异。
他们一口气在雪中走出三个多小时,直到大雪化得差不多黑黄的地面露出,直到他们距离花田足够远,他们才再次向着右边倾斜着移动。
他们运气不错,八点多时他们就在前面看见铁路。
铁路道这一段已经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应该是他们前面绕路那一段并和了其它路口。
季言轻对铁路并无了解,小时候经常不听话去铁轨上玩的黎平森却断言应该是从其它地方牵了运货的轨道过来。
有了人类生活的痕迹,一群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有人的地方就代表有丧尸。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处都是山丘又或者树木,如果不注意,一只突然扑出来的普通丧尸就够他们呛。
途中他们经过了一个无人站台,季言轻停下看了次地图,下一个村子距离站台并不远。
算着距离,季言轻带着众人加速前进,十点左右天气炎热无比时,他们顺利看见村落。
靠近村落,远远看去,一群人喉结都不由滑动。
这个村子和他们之前所建的村子都不同。
村子五六百户人家,距离铁轨不远,铁轨在村子附近还有个站台,不过站台并没有客人上下车的通道,铁轨应该确实如同黎平森所说只走运货的火车。
村子靠山而建,大概是地壳运动的缘故,有大半个村子和大半座山都向下坍塌数米,坍塌的地方蓄满了水。
众人喉结滑动都是因为那足有千平的大水池。
众人对水都带着强烈的渴望,然而看见那池子却无一人欣喜若狂,因为那池子的水明显有问题。
坍塌的痕迹很新,被浸泡在水中的一部分建筑也很新,可以确定坍塌是在病毒爆发之后,也就是说坍塌的时间最多不过大半年。
然而仅大半年,那水中就已经长满绿油油的水草。
水深绿的色泽以及拇指大小圆圆的草叶,让整个水池透露着一股深山幽潭的气息,和被浸泡在其中地贴满瓷砖外墙的崭新建筑截然不符。
无需季言轻说什么,黎平森就带着几个手里拿枪的人慢慢向着没有被淹的那半个村子靠近。
天气已经炎热无比,太阳照射在皮肤上皮肤都发痛。
黎平森他们没有进村子巡查,在确定前面几栋建筑安全后,他们就发信号让一群人过去。
一群人快速靠近,要进屋里躲避高温。
快速靠近,一群人一踏进黎平森他们选择的那栋屋子,眉头就不由皱起。
整栋建筑有着明显被翻找过的痕迹,且翻找的不只一批人。
一群人快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失望,如果这村子已经被搜过好几次,那他们再想要找到食物和水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心中失望,众人还是快速进楼。
进入屋内,从屋内把门反锁,奔走一早上的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