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方便通行。
在汪十灯的带领下，几个人从后门离开，直入白问店铺，万暮提前得到了消息，不复初次见面的慵懒，这会儿正恭敬地站在门口。
“纪先生。”万暮恭敬地一拱手，算是见面礼。
纪明尘先没说话，凑近了盯着万暮的脸仔细看。
万暮往后退了退，神色有些尴尬。
“哇……连尴尬的表情都这么像真人！”纪明尘伸出手，“我能捏一下你的脸吗？”
不等万暮回答，纪明尘的手已经落在了对方脸上，两指一用力，把万暮的脸扯起了一个鼓包。
万暮：“……”
纪明尘：“太真了太真了！”
萧遇深忍俊不禁，把纪明尘的手拉下来：“行了，快走吧。”
汪十灯送到这里就返回了，几个人跟着万暮往外走。
刚走到四号大街，岳信阳和萧遇深就同时发现了异状。
岳信阳：“有人跟踪。”
萧遇深已经暗针在手，随时可以出击。
万暮低声说：“现在首富易主的消息正在扩散，外面各方势力已经在行动了，但是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贸然动手。”
纪明尘：“你面子还挺大。”
“倒也不是，主要因为我是白问店铺的主人，他们会以为百鬼币庄与您做了什么交易，让首富的位置易主，而我在其中作保，他们惧怕我背后的势力，不敢现在就动手，一定会几家联合从长计议，现在跟过来的只是眼线而已。”
纪明尘：“你背后到底有什么？”
既然万暮与百鬼币庄是暗中联系，那么其他人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并不会把百鬼币庄当成万暮的靠山。
万暮答：“交易镇上的人，生老病死都可以在我这里交易，我能促成这样的交易是因为有黑雾的存在，也就是你们说的，黑山老妖。”
“！！”
纪明尘与岳信阳对视一眼，心中惊骇这地方有黑雾存在？？！它跟陆怀初又有什么关系？是陆怀初安排万暮在这里守着黑雾的？
万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些事等晚些我再慢慢告诉你们。”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十三号大街，黎衍和路茸正在这里等他们。
老远黎衍就奔了过来：“卧槽你们跟百鬼币庄做了什么交易？怎么咱们就暴富了？？”
纪明尘：“因为百鬼币庄是我爹陆怀初也就是不刀山还神志清醒的时候创立的，他给我留了线人，所以我只是去继承家业了。”
黎衍：“卧槽！”嫉妒使我丑陋。
黎衍又一偏头看见了万暮，吓一跳：“这位是……”
纪明尘：“他就是我之前说的，万暮先生。”
“真像、真像！”黎衍压低声音问纪明尘，“他不会就是你亲爹本爹吧？”
纪明尘低声回他：“是机器人，我爹照着自己的模样做的。”
黎衍：“卧槽？？？？！”
黎大壮没文化，一连几个卧槽表达了对现状的惊讶。
路茸：“快过来！抽签了！”
几个人凑过去。
第二轮比赛的另外九支队伍不约而同地给他们让开一条路，目光落在绝世队的人身上，有羡慕，也有嘲讽。
羡慕的自然是羡慕钱，嘲讽的则是瞧见万暮，怀疑绝世队用了不光明的东西跟百鬼币庄做了交易，能交易到这么大一笔钱，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是卖了命，还是卖了身？
众人瞧了瞧绝世队的各位美男，神思复杂。
纪明尘权当不知，走到前面。
路茸对NPC说：“人已经齐了，开始吧。”
负责本轮抽签的NPC是个算命摊的老头儿，他一板一眼地说：“十枚签代表十个行业，每队抽一个，第二轮比赛只能在签子要求的行业开展经营，三天后总积累财富前三者可晋级。”
说罢，每支队伍面前都浮现了一个签筒。
有性子急的，抬手就抽了一根，打开一看当场跪了：“殡、殡葬业？？？”
众人：深表同情。
第312章 交易镇（18）黑雾的反噬
由于第一个抽签的队伍出师不利，剩下的队伍就不免有些敏感。有的人想先抽，有的人想后抽，为此便开始了争论。
讨论出的结果简单粗暴，每队派个代表剪刀石头布决定顺序，然而，绝世小可爱队被排除在外。
“有路茸在，我们想抽到好的行业根本不可能！”
“对啊，十个队伍的行业不能重复，要是路茸抽到了餐饮业，那我们就跟这行无关了！”
“我们一致表决之让绝世队最后抽签。”
……
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是纪首富表示这也能够理解，毕竟路茸的欧气太胜，让他抽签跟让队伍作弊没啥两样。
于是几个人决定让步，其他队伍先抽签。
队伍代表挨个抽签，有人欢喜有人愁。很快，签筒里就剩最后一枚签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难以言喻因为九支队伍中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队伍抽到餐饮行业。难不成还能把餐饮行业剩给路锦鲤？
不可能吧，他就算运气再好，还能好到这个份上？
对对，很可能是签筒里压根没有餐饮业这个选项……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路茸上前，取走最后的一枚签。
“哇，太好了，餐饮业！”
众人（怒摔竹签）：“……”这不科学！
黎衍眉开眼笑：“这样正好，我们跟刘保保的合作可以大展拳脚了。”
纪明尘偏头：“你们谈的什么合作？”
黎衍：“当时不知道你有了币庄，不然也不会跟他仓促达成合作。但合作条件还算不错，刘保保提供开饭店的一切资源，路茸只提供技术。”
纪明尘：“分红呢？”
黎衍答：“四六开，我四他六。”
纪明尘诧异：“居然是你四？”黎奸商也有让利的时候？
“当然还有额外的条件，”黎衍眯起眼睛，望向一号大街的方向，“我让刘保保把他名下的化妆品铺子迁走，原址改建成酒楼，那铺子就在九品香的斜对面。”
纪明尘：“……”默默竖起大拇指。
黎衍把路茸的竹签放回签筒，拱手假模假式地对其他参赛队伍说：“承让承让，祝各位赛出风貌，赛出成绩！我们就不打扰了哈，第三轮比赛见。”
众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这时候，有个年轻人跑得满头是汗，朝绝世小可爱队追了过来：“先生、先生！”
几个人定住步子，暗道自己也不认识对方。
却见这个年轻人站定在万暮前面：“先生，我们找了你大半天了，铺子里您不在……”
原来是找万暮的。
万暮似乎认识这少年：“你家主子又惹什么事儿了？”
少年吭哧吭哧喘匀了气，答：“不，是我们少爷病危了！”
病危的“少爷”正是富国洋，那个跟郝少光差点当街动手的纨绔富二代。
富家派了一辆车来接他们，在去的路上，他们在车内谈起了这些事。
5万暮介绍说：“富家也是交易镇的大户，他们家的独子富国洋被宠坏了，经常四处惹祸，遇上特别棘手的情况，富国洋的父亲富泉就会找我做中间人，调节矛盾。”
萧遇深：“我记得富国洋，他跟郝少光有过什么矛盾？”
万暮答：“以前两个人因为一个姑娘起过争执，当时两个人当街放狠话，事后又打得互相下来不台，刚巧富家和郝家正在争一门生意，因此两家长辈也给小辈在背后撑腰，谁也不服谁。后来动乱越闹越大，双方拉帮结派，眼看再闹下去就要变成镇上的一场战争了，刘保保就来找我当水说客，从中调和。”
纪明尘问：“这么棘手的事，连刘保保这个镇长都办不到，你是怎么做的？”
万暮本质上是个机器人，在这种人情关系上应该最为不擅长才对，纪明尘实在好奇。
万暮答：“你们人类喜欢谈情面，而我很现实，只谈利益。他们双方的纠葛背后是抢铺面赚钱的利益，只要把利益顾及到，这件事就很好办。我汪十灯从千魂系统里选了两个好项目，分别交给两方，并且告诉他们如果再动乱下去，这种赚钱的事就不会再有了，所以他们就自动偃旗息鼓。当然，投资的钱也要他们掏，币庄不会亏本。”
萧遇深眯起眸子：“那面子上怎么过得去？我看富国洋可不像能为了家族利益忍气吞声顾大局的人。”
“这个……”万暮顿了一下，“是因为当时有件事很巧，两个男人争抢的那位姑娘，跟第三者走了。”
“也就是说谁都没能得到姑娘的芳心，打平了。”黎衍摇摇头，“有时候男人是真的幼稚又简单。”
纪明尘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给人看病是怎么回事了吧？还有那个郝少光，是怎么死的？”
提到这个，众人都默默竖起耳朵。
万暮：“这两件事，其实可以并成一件事来说。我给交易镇的人看病有些年头了，但病不是我解决的，而是黑雾。当年前主人还在的时候，交易镇还没有这么大，三号大街以外到处弥漫着黑雾……”
“也就是说交易镇原本只有三条街？”
“是的。那时候交易镇压根没有人来，来过的也都死于黑雾，这里就是个死城。为了深入探究黑雾的本质，我、汪十灯和一些其他机器人才会被制作出来，主人在这里待了很久，我亲眼看见漫无边际的黑雾被他逐一清扫。没有了黑雾之后，交易镇的任务就是所有30级任务中最容易、死亡率最低的任务，所以越来越多的玩家涌入这里。”
“主人不是高调的性格，建立百鬼币庄之后就深居简出，研究千魂系统，每月只有几天会去郊外继续清理黑雾，于是汪十灯专门负责掌管经营业务，而我负责探查黑雾、收集情报，开这间白问铺子，也是为了收集情报。”
“就这样过很多年，交易镇的新玩家已经早就不知道这里还有黑雾的存在了，郊外的黑雾只剩下一点点，压根不足以成为任何人的威胁。某一天，像往常一样，主人出门去清扫黑雾，我们都以为那是他最后一次清扫，只要结束这次我们就可以离开交易镇了。”
“却没想到，那的确是他最后一次清扫，而原因是他被黑雾，反噬了……”
第313章 交易镇（19）他撒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岳信阳心口一紧：“反噬是怎么发生的？”
万暮摇头：“不清楚，那天主人回来的时候就很不对劲，说话没有逻辑、语序颠倒、行动重复……而且，眼神很不对劲。他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很久，再出来就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我没有细想，但回忆起来应该就是那一天开始的。”
“为了应对主人可能会发生的变化，我就启动了记录程序，将他所有的日常都记录在了微型服务器内。”
岳信阳：“微型服务器是什么？”
纪明尘：“在哪？让我们看看！”
万暮：“早就毁了。”
纪明尘：“……啊？”
岳信阳不明所以，来自古代的他无法理解这种科技名词。
纪明尘解释说：“微型服务器是一种科技存储空间，如果把资料存放在里面就可以随时调取，而且可以存放任何形式的资料，包括影像、文字、数据和声音，也就是说，如果那些东西还在的话，一定是这最真实、最接近他的信息。”
岳信阳：“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被毁？”
万暮：“别人当然碰不到，东西是主人亲自毁掉的。当时黑雾反噬得很严重，主人从神志不清变得癫狂，还会伤害自己，我上前去阻止，被主人打坏了半边身体，微型服务器就在那里面。后来主人恢复了理智把我给重新修复了，修复出来的样子就是照他的模样制作的。”
纪明尘：“那后来他去了哪里？”
万暮：“不知道，他说黑雾他无法继续清扫了，但已经把其控制。他嘱咐我看管好黑雾，常去观察并遏制黑雾的变化，又告诉汪十灯让他等待新主人，然后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在交易镇。还有，主人刚来的时候，所有的产业都是以陆怀初为名字命名的，但是后来这些名字就变成了不刀山。”
“昵称改变……”纪明尘喃喃，“我之前猜得没错，他一定是找到了介入系统的途径，只是后来被黑雾控制了人格，顺便把ID也改了。”
萧遇深问万暮：“你用什么办法遏制黑雾的变化？”
“主人走之前告诉我，黑雾是一种以纯度为增长源的物质，也就是说如果受到杂质的污染，黑雾就不会快速膨胀，为了遏制黑雾的膨胀，他建议我弄一些腐化、霉变的东西放在黑雾附近，起初这些东西很有效，但随着使用频次的升高，黑雾好像对这些东西免疫了，于是我就寻找其他杂质，机缘巧合之下，我发现人类的病气很特别。”
“人类很容易生病，每个人体制造出的病毒、病种五花八门，你们人类很聪明，但对病症的了解却很浅薄，这足以说明人类身上的病气是很杂、很毒的。”
纪明尘问：“于是你诞生了将病气过给黑雾的想法？你就是用这种方法给别人‘治病’的？”
“是的。只要给病人喂药，让他们安静地睡一觉。我会把病人带到黑雾附近，黑雾自己会吸收病人的病气。”
“等等，”萧遇深说，“既然杂质对黑雾有害，它应该很排斥才对，怎么会主动吸收？”
万暮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黑雾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是我能辨别的。我发现黑雾可以变相治病之后，就诞生了利用中介人的身份做交易的想法。我骗镇上的人，说镇里有个隐藏NPC喜欢吞吃病毒，只有我当中间人这位NPC才愿意交易，加上多次事实证明了我的想法，所以镇上的人一旦有了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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