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只吸了一口就扔了,我俩都不会。”
“拍到了没办法啊。”陈征无奈笑笑,“没事啊小野,这不算什么,说明你现在有热度了,以后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公众形象,你才出道嘛……或者你来发条微博?”
“小野这对家到底是谁啊,岑肆都敢惹。”
“那个便利店旁有摄像头吗,有的话我们后面去找人查一查,”Bam提议,“如果有你们扔烟的镜头啥的也行,来个公关反转。”
“小野没关系的,不是大事儿,你回去可以给你们四哥吐槽吐槽,他肯定也说无所谓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江识野点头。
他也并没觉得抽烟是个多大不了的事,清者自清。
不爽的点在于有些网友的叽叽喳喳。
他现在有个很容易炸的雷区,只要看到网友还揪着岑肆运动员的点黑,就气得牙痒。
他默默地低头编辑了条微博回应,怕不会说话,还给陈征过审:——【@江识野:就吸了一口,被呛得不像话就扔了,不信拉倒】
没想到陈征哈哈大笑:
“小野你这口气还挺像四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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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识野是准时在八点回家的,岑肆却没在门口等他。
他进屋才发现这人趴在餐桌吧台上睡着了,背躬着,手机屏幕都还亮在之前的聊天窗口,臂边的粥也还是满满的一碗,早就冷了。
江识野轻轻推了下岑肆,岑肆没动。
江识野又用力推了第二次。
岑肆总算晃了晃,发了出点吸气的声音,抬起头眯着眼,满脸都是红印。
肉眼可见睡了很沉也很久,却一脸懵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识野抿着嘴,默默地看着他。
“我刚好像睡着了。”岑肆搓了把脸,看了眼手边的粥,好像清醒了些,笑了笑解释:“我刚还在拆袋子呢,你在楼下给我发的信息?”
他勺子都没拿,想捧起碗直接把粥喝了。
然而双手毫无力气,哐当一声,碗竟从他手中滑落,倾倒在桌角。
黏糊糊的粥瞬间瀑布般往下滴,浸进了桌边江识野的拖鞋里。
但江识野都没动一下,就站着。
岑肆很烦躁地啧了一声,尝试了三次才抽出两张餐巾纸,屈膝蹲下身想给江识野擦,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刚手滑了,我给你擦了你去冲个脚——”
江识野突然蹲下用力把他搂着。
岑肆的手登时停在他的脚趾边。
江识野搂得那么紧,全身都轻轻颤抖,像是被早就凉透的粥给烫到。
一阵沉默,只有吧台桌边残存的粥液还在往下滴的声音。
岑肆手里的纸被紧紧揉皱,过了会儿才松开,调整了下姿势,双膝跪在地上,这样能比蹲着的江识野高一些。
他把江识野的脸埋进自己肩膀,轻声喊他:“僵尸。”
对方不应。
岑肆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顺着往下抚摸着后颈:“僵尸,我只是睡懵了。”
“但粥冷了。”锁骨边闷闷的声音。
“嗯?”
“粥冷了,发消息是两个小时前的事,不是刚刚。”
“这样么,”岑肆又笑,“所以我不是说我睡懵了吗。”
江识野不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呼吸声慢慢交织在一起,岑肆低头尝试亲了亲江识野的额头,又往下,想去贴他的嘴唇。江识野这才偏过头:“我不信你了岑肆。”
他站起来,脚底踩着粥,黏滑着、啪嗒着,像他对岑肆爱着的恨恨着的爱。他的心情那么矛盾又深沉,恨不得岑肆明天动手术又恨不得他永远不动手术,那么多话、埋怨、担忧堵在喉间,最后冒出来的只有这么几个字:“我不信你了岑肆。”
他往前走,一字一顿:“在你病好前,我都不会再亲你了。”
他温吞吞走进浴室,却被身后的岑肆突然一抓。
细细碎碎的啄吻立刻落下来。
没生病的人抗拒得有模有样,奈何生病的人笑得没脸没皮:“你不信我不亲我,可那关我什么事儿啊。”
“……”
于是没出息的江识野还是任着岑肆亲了。
在床上立了个君子协定。
——等七夕一过,他的粉丝听歌会一结束,岑肆就去祁老头那里躺平。
江识野没给岑肆说抽烟被曝的事,岑肆也始终不知道。
他现在状态确实没以前好,明明什么都没做也很疲惫,也不太能用电子产品,眼睛喜欢花,有人在身边就只玩人。
再加上俩人粉丝都特别能打,即便VEC没想着太公关,粉丝却自发地用各种方法清广场刷词条,趁着当晚出现了一个伪一线明星嫖|娼的瓜,热度竟很快被分散了出去。
次日,江识野的新专《Timelie》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提前上线以致音乐了。
这专辑只有五首歌,不要钱,甚至不需要vip,很快就空降音乐榜单前五。
江识野惴惴不安地刷着听众的反馈,
还好。
全是好评。
饱满醇厚又冷冽的音色,配合着制作大气的电子元素,巧妙融合了Lofi-Hip hop和梦泡风格,连mv都独出心裁的别致。几个音乐大v都给出了超高的评价,路人纷纷表示真香。
美中不足的是,并没有江识野想象中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局面。
就是中规中矩的小爆,传唱流行度都不算高。
这其实是一张新人专辑正常的宿命,已经算运气很好了。
但江识野大概是习惯了和岑肆在一块儿做什么事都跟点爆竹一样,还是有些微微失望的。
没想到他面临的第一个难关,
就是人红|歌不红。
转折点是这天晚上,赖秋园受邀参加纽约一个很大的音乐节。两首主打的间隙,她竟然轻唱了江识野的新歌《how I dare》的片段,给他打了个小小的广告。
一夜之间他突然涨了很多国际粉丝,《How I dare》收听率暴涨。
打电话给赖秋园道谢时,赖秋园笑着说:“我是借你的歌吸引人呢,而且最开始也是你家男朋友逼我这么干的。”
一旁的岑肆忙开口:“我没逼啊,我就顺嘴一说,您自己答应的。”
“嘿,你小两口打电话永远开着免提吗。”听筒那边的赖秋园吵吵嚷嚷的,偶尔飙句洋文给那边的人说话,笑声不绝,敷衍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啊,去听CAS唱歌了。”
她速速挂断。
江识野眨巴着眼,握着手机愣了会儿,才问岑肆:“我啥时候也能参加这种国际音乐节。”
岑肆揉着他的头发:“快了,别急。”
国际音乐节还不急,但京城国际电影节却来了。
那天早上,《潮流芭莎》的八月刊也赶着热度正式释出。
封面选的是两人击剑馆拍的一张——岑肆站着,江识野坐在他前方,两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镜头,背后是红绿交错的裁判灯。
这张照片显得两人莫名有点儿夫妻相,视线带着少年和男人间的混杂,单纯又成熟。
同时也是所有照片里最“正经”的一张,内页才是涩胆冲天。
所有人都预料到这杂志会买断货,会让粉丝嗷嗷叫。
事实也正是如此。
直接打破了最快售罄记录。
《潮流芭莎》官博转赞评都直飞百万。
然而没人想到的是,热度狂飞的同时,这一组写真也招来了前所未有的非议。
【呜呜呜我们四又穿上击剑服了,我真的好感动!!!】
【还感动?恶不恶心啊,背刺退队还拿击剑蹭热度,我真的吐了】
【内页那些图,拿击剑打什么擦边球,真他妈是击剑运动员搞击啊】
【前几天还抽烟,现在又卖击剑冠军人设???你退队了干嘛还要来侮辱这运动@岑肆】
【潮流芭莎策划组脑子被吃了吗?能不能不要让娱乐圈明星和体育沾边】
【再次给那些魔怔的cp粉说一声,你们家数字哥是前运动员不是运动员,他对击剑队的伤害有多大你们可能无法理解,巴黎奥运会我国击剑代表队一块奖牌都没有,然而之前某人一直卖击剑王子要拿冠军的人设[呕吐]。江识野也是够贱了,当年难道不就是他和岑肆谈恋爱,才让岑肆退队的吗。岑肆进娱乐圈了就利用岑肆往上爬,这对情侣也是绝配,祸害祸害娱乐圈就行了,穿击剑服秀你[马]情怀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稳定星人又稳定地回来了!!前几天太忙啦,从现在开始会小小支棱地起来!
第84章 Verse.记者采访
江识野一醒来就看到网上的争议了。
各大app都在推送。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品读那些“恶评”, Alisa一个电话打来。
开口就是道歉:
“不好意思啊小野,是我们策划组的问题,没想到这组写真会引起那么多……”
“没事, 本来就是我选的。”江识野这才撑起身来,看了眼身旁还在睡觉的人,语气很淡。
眼底却同样闪过一丝歉疚和难受。
他不怕骂。
但看这种评论真的很生气。
又无奈。
他恨不得马上发条微博解释岑肆到底为啥退队了,质问键盘侠为何总是未知全貌就开始瞎输出。
但这种事儿又要征得岑肆同意,
但很明显岑肆又宁愿被骂得狗血淋头, 也绝对不会同意。
“没事的, 你们拍得挺好的,我俩都很喜欢。”江识野用陈征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安抚Alisa, “这也是流量的一部分嘛, 争议也是红。”
等Alisa挂断电话, 他还真就看到陈征发了这样一条。
同时提醒一句:
【VEC-征哥:今天京影节媒体采访, 你俩有的忙了】
江识野微微一愣。
陈征不说他都没想起来, 走个红毯还会有媒体采访的环节。
他进圈这么段时间了,也经历过几个访谈。
但都是些一对一的、四平八稳的问题,提前还准备了应答稿。
——今天这种现场临时采访, 那么多媒体, 又问会问些什么?
他不知道, 有些紧张。
不过既然和岑肆一起面对镜头, 想想也挺兴奋的。
岑肆还在睡, 江识野看了看时间, 没叫醒他。
去外面开门。
和阿浪和柚姐约了九点带着品牌方过来试衣服。
一共四个人, 局促地站在门口。
家里没有多的脱鞋, 江识野说:“你们直接进来吧。”
“有点儿不好意思哈。”阿浪搓着手说,“这还是第一次进四哥这套房子。”
江识野笑笑。柚姐说:“我们要不还是脱鞋进来?”
“没事, 地板也不见得多干净,我好几天没拖了。”江识野随口道。
四人四愣:“小野……你在家拖地啊?”
江识野理所当然地点头。
四人对视几眼。
悻悻进屋。
说没拖地地板却很干净,俩男人的家竟如此井井有条又富有生活气息。柚姐环绕着四周说:“这屋子不小,四哥不请阿姨?”
“不用,”江识野回,“我挺喜欢做家务的。”
“……”四人四愣,看着他眼神都不一样了。
倒没想到面前这个长相偏锋利挂的男人还有这爱好。
江识野确实喜欢做家务,家务是“家”这个概念的附属,这种感受和情趣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饶是岑肆都无法想象他有多么热衷扮演这个“家庭主夫”的角色,而此刻就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以主人身份招待客人的环节。
爽歪歪。
他给他们倒水招呼他们坐,问:
“要吃什么吗,我给你们煮面?”
“不了不了,谢谢小野。”四个人连忙说,吓得屁股都坐不稳。
柚姐阿浪还好,两个品牌方的工作人员紧张得牙齿抖。
这可是常驻热搜的明星情侣的小家,然而面前的新晋流量小生过于接地气也过于贤惠,一点明星包袱都没有,此刻还见他笑了笑,又解释了句:“那你们再等等,他还没醒。”
声音温柔慵懒,“没醒”两个字带着勾人的后鼻音,简简单单却比几个字本身还要私密好几度,仿佛透露的不是岑肆没醒,而是悄悄咪咪小声透露——嘘,昨晚我们睡了。
这他妈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嗓子啊……
“小野,你看到网上那些言论没。”柚姐问。
“看到了。”江识野讽刺地轻哼了声,“挺好笑的。”
“你别太在意啊小野。”阿浪插一句,“之前我们看到这种骂四哥退队的也很生气,很心疼他,但他就无所谓,说骂就骂吧,文体两开花的顶流必经之路。”
是这样吗?
要是以前,江识野也觉得岑肆无所谓,无惧骂声。
现在却有些怀疑。
人心都是肉长的,语言的利刃只有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不疼,他都会难过愤懑,更何况岑肆才是最走不出“退出击剑国家队”这个事儿的人。
他垂眸道:“嗯,反正你们四哥以后也会回去的。”
说得斩钉截铁,阿浪和柚姐却不置一词。也就品牌方的人弱弱问一句:“四哥要回去打击剑了?他要退圈了吗?”
“还没有,可能快了。”江识野说。
过了会儿,待江识野给他们切水果,众人终于听到一声遥远的沉沙的“僵尸”。
拿着水果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