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递过来的透明珠子。原本龙眼大小的珠子如今只有枣核般大小,再过数月,恐怕宇智波泉奈就得被迫回到星之村待着了。
神识透体而出,将他的意识轰散,令他的灵魂被迫陷入沉睡。他的躯体在没了意识之后,无力地栽倒在地。我将手覆在他的胸膛之上,隔着一层皮肉便是没了黑绝的精神体镇压后,源源不断涌出黄泉之力的秽土转生之印的节点。
“轮回天生之术!”
左眼的轮回眼随即开始缓缓转动,在轮回眼的拉扯下虚空中无数透明的规则之线开始浮现,又虚虚隐没于空中,最终一根截断的带着些许死亡气息的命线被轮回眼无形的吸力拽到我面前,逐渐没入宇智波泉奈的身躯。
事先准备好的部分大哥和宇智波斑的查克拉晶石被轮回眼急速吸收,不消片刻,周围已然覆了一层薄薄的灰色粉尘,那是查克拉晶石的力量被吸收殆尽之后粉碎遗留下来的粉尘,又被无端刮起的狂风卷入空中,最终与这片灰黄的大地上无数扬尘融为一体,再分不出区别。
不够,远远不够。
轮回眼传来的吸力仍未止歇,没入宇智波泉奈身体中的命线开始若隐若现,有着缩回虚空的趋势。我不紧不慢地继续往轮回眼中输入本源之力,狂暴的力量让轮回眼的转动都为之一滞。
在短暂的滞塞后,轮回眼仿佛有生命般微不可见地收缩了一瞬,随即又如老牛拉着千钧大车一般,开始慢慢转动起来,继续作为媒介,与未知的凡人不可察觉的规则做交易。
原本虚妄的命线开始逐渐凝实,其上附着的死亡气息开始缓缓褪去,连带着循环往复不断冲刷着这具魔气所化的肉空格体的黄泉之力都在缓缓消散,这具躯体心脏上的秽土转生之印开始逐渐变得浅淡起来,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魔气一丝一缕地从这具躯体的七窍中逸出,真正的血肉、经脉、骨骼被无形的力量慢慢催生出来,如同一颗正在生根发芽的种子一般,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这具躯体,给这具充溢着死气的躯体带来生的力量。
命线最终完全接驳在一起,体内的诸多器官生长完毕,最后缓缓充盈着这具躯体的是血液,属于活人的、生机勃勃的血液小股小股地在心脏中凭空汇集,随着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被输送到这具躯体的全身。
轮回天生之术已毕。轮回眼缓缓平静下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静静地待在左眼眶中。
半空中黑沉沉的云层愈发低了,间或夹杂着电闪雷鸣,在我耳边炸响。我直起身,看着天上蓄势待发的结界,神色不辨喜怒。
过多的本源之力竟然能引来结界灭魔,我的力量竟然已经达到如此程度。看着五指不知何时生长出的尖锐的黑色指甲,摸着手臂上愈发冰凉的皮肤,全身被魔气所激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魔人化了吗?
“弥勒,派人将他送出鬼之国,给木叶传讯,我有事外出,归期不定。”我看向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巫女吩咐道。
“是。”巫女俯身一拜,随即唤来身后两个武士悄声吩咐。
看着他们二人背起宇智波泉奈远去后,我才又开口:“鬼之国的封印是不是不行了?”视线穿破黄土、云层、森林的阻隔,远远望去,上一任巫女的尸身几乎与真人无异,明显快要镇压不住龙脉中试图不断冲破封印的魔物了。
“是,我麾下武士不足百数,恐怕坚持不了几年了。”巫女咬着唇,微微点头,语气沉痛。
“我入龙脉一趟。”我微微阖目,“天下战乱不休,魔气四溢,在外灭魔终究杯水车薪。五国大战只是开始,之后天下不会太平。”
“大人?!”巫女神色变了一瞬,“您已经决定了吗?”
“不错。你们上一任巫女的尸身还是尽早处理为妙,再拖下去,怕是又一个魔物出世。”我急速朝鬼之国神社赶去。
身后的巫女也紧跟在我身侧:“是,大人。”
在帮助巫女处理完上一任巫女的尸体后,我便又一次来到鬼之国神社的地底,直面封印着魔物的龙脉封印破损之处,和其上虚虚漂浮着的又一重封印。
嘱咐巫女一切照常,我循着黑绝记忆中进入龙脉的方法,临时在封印上开启了一扇大门。随手灭掉从这扇门中闯出的数只魔物后,我悄然踏入了龙脉之中。
这颗星球的龙脉是什么?是生之力与死之力汇集之所,是星球之力衍化为生死之力的始点。生之力往上四溢,山川、河流、云雨、生灵,地面上一切一切的存在由生之力孕育而生;死之力往下沉陷,虚无、黄泉、魔物,地面下一切一切的存在由死之力幻化而生。
而龙脉,则是阻隔生死两界的无形的膈膜。龙脉中既有滚滚而来的黄泉之力,夹杂着诸多刚死之人的灵魂往深深沉沉的未知的深处奔涌而去,也有浓烈到几近凝实的生之力充斥着四周,与黄泉之力不断相抗,激起黄泉之力凝成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河中千层万叠的巨浪。
我抽出雷神剑,踏着黄泉,循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往龙脉深处行去,丝毫不掩饰自身属于外界的生者的气息。
诸多潜伏于黄泉之中的魔物,诸多死死哀嚎着被黄泉裹挟不得脱身的哀魂,在感应到属于生者的气息之后,前赴后继地往我身上扑来,试图将我吞噬殆尽。
再不压抑属于自身的力量,以本源之力为源,以神识为刃的一剑向着周围密密麻麻朝我扑来的魔物横扫而去。
我拿出剩余的大哥和宇智波斑的查克拉晶石,从识海深处释放被禁锢住的九只尾兽的少许查克拉,令其缓缓融合。
不知不觉间,雷神剑早已承受不住我的力量断成数节,散碎的剑身被黄泉之力翻涌着吞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殆尽。
我神色不变,右手以本源之力化剑,一剑一剑地,或劈或刺或点或截,万千剑气以我为中心,向四周层层翻涌而去,犹如一朵正在缓缓绽开的莲花,一波一波的剑气为花瓣,无形的力量向四周散去,抵挡着一波又一波扑上来的魔物和残魂。
一朵又一朵的莲花在黄泉所化奔流之上绽放,沿着我感应到的方向开去,我左手托着那团正在缓缓融合的查克拉一路前行。
待到左手托着的那团查克拉完全融合在一起时,我眯了眯眼,看着那团褪去五颜六色,散发出微微白芒的光球,本源之力试探着朝其中刺了刺:“六道仙人,还不现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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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光球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瞬, 随即脱离我的掌心向前飘去,最终化作一个头生双角,手执锡杖, 盘膝而坐的老者。
“千手扉间。”老者叹息道,“找我何事?”
“六道仙人,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必说这些废话。”我微微眯眼,看着一派镇定的老者, 神情不愉, “我究竟是不是千手扉间,你心知肚明。”
“你转生于世, 又是此世阿修罗那孩子的弟弟, 被冠以千手扉间之名, 为何不是千手扉间?”
行吧, 六道仙人这么说也没错, 我来找他也不是为了争论我到底是不是千手扉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我随意地点头,没再就此与他争论,只开门见山道:“你的两个儿子怎么回事?转世千年居然还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体内留有千年前的力量?他们体内的力量在不断觉醒。”
“神树残骸十不存一, 这颗星球的力量在缓缓回归。”老者答非所问道, “他们身为这颗星球的支柱, 力量自然会增长。”
“若他们的力量恢复到千年前的水平, 甚至更胜一筹, 那他们的记忆呢?如今的他们会不会迷失在千年来的记忆中, 乃至被因陀罗和阿修罗原本的意识吞没?”
“这要看他们内心所求。”
“老头, 别装傻。”我有些不满, 语气也带出几分。我花这么大的功夫引他出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吗?
“何必着急?”老者不为所动,“你既然认为他们能够开创一个新时代, 就该相信他们能做到这一点。”
“千年来的记忆何其浩荡。”我面色不愉,否认道,“他们拥有的区区二十多年的责任与梦想怎能与之相抗?”怕是在直面那些记忆的瞬间就得失去自我。
老者摇头道:“千手扉间,你太过小看他们了。因陀罗和阿修罗这两个孩子,他们一旦认定了要做什么事,是绝不会放弃的。转世之所以为转世,是因为他们灵魂上的特质不会改变,相信他们吧。”
“相信是最没有说服力的理由,我要实际上的行动来保证他们的意识不变,自我仍在。”看着眼前未曾历经转世却仍旧能够存在于世的老者,我心下有了猜测,“六道仙人,九尾说它从未见过你的转世,你又是凭借什么在这千年间存活于世?”
“执念……”老者神色微微波动,显露出些许痛苦的神情,“我当初创立忍宗,传播查克拉,给忍者制定诸多规则,又考察因陀罗和阿修罗,万没有想到千年后忍者竟然沦落至此,连那两个孩子都在这千年间不断相争。”
随着老者的话语,些许魔气从他身躯中溢出。“堂堂六道仙人竟也是个苦苦支撑,快入了魔的存在?”我指尖勾过一缕从他身上飘出的魔气,随手将其湮灭,“事已至此,你后悔又有什么用?这千年来怎么不出面矫正这扭曲的现实?”
“我无法自主出现在人世。”老者神情颇为遗憾,“如今能够出现,也只是借着那两个孩子和尾兽的查克拉而已。”
一个无法自如地在人世行走的老头实在没有什么好声讨的,我直言道:“六道仙人,千年前你的所作所为我无心评判。我来找你只为两件事。其一,告诉我辉夜姬能不能被彻底杀死。”
老者神色微惊:“你想杀了母亲?”
“我不该杀她吗?”我淡淡地反问道,“一个窃取星球之力的小偷,一个导致千年来星球不断衰颓的罪魁祸首。她早就该死了,身负半颗星球之力,身躯为诸多规则所化,杀了她把这些力量还于星球,才能让此方小世界自行衍化。”
老者沉默半晌,眉宇间透出浓重的不忍:“母亲的身躯为规则所化,她即为半身规则,想杀她谈何容易?”
“告诉我能不能杀?诸多规则脱离她的躯体后会归于星球还是会重新化作她的躯体的一部分。”总不能辛辛苦苦将她身上的规则都剥离后,规则又上赶着组成她的躯体吧?若真的这样,只有想办法湮灭诸多规则,可这样一来,星球必然遭受重创。还谈什么发展木叶,到时候还不知这颗星球会被毁成什么样子。
老者叹息一声,最终如实道:“将母亲身上的诸多规则一一剥离后,母亲自然能被杀死。”
很好,这下倒简单了,剥离规则可比湮灭规则要容易许多。我心中已有答案,紧接着便问起第二桩事来。左眼中的轮回眼不知何时已自发地开始转动,妄图从面前这位老者身上吸收些什么,我试探道:“其二,你既然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是此世的支柱,那你的位置是不是该腾出来了?比如你身上带着的某些东西?”
“你看出来了?”老者一惊,此时神色才有了明显的波动。
“原本不确定,直到你说他们二人为此世支柱,我才确信。他们二人一人执掌阳之力,为此世生之力的象征;一人执掌阴之力,为此世死之力的象征。怎么会在千年间不断转世,混成如今这副样子?他们气运有缺,那缺失的部分就在你身上吧?能保你千年来神智不散,能护你千年来不被魔气侵蚀。”
说到此,我望着远处生之力与死之力交汇腾起的滔天巨浪:“你既然无法再出现于人世,又何必抱着这点力量苟延残喘?不如帮助他们二人进一步掌握生死之力。他们身为支柱,也该有与之匹配的力量和气运才対。”
这次老者沉默得更久了,他怔怔地看着地面,久久不语,直到略微离我们稍近一些的生死之力交锋的气浪翻卷而来,震得他锡杖之上环扣叮咚作响,他才被惊醒,随后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原本拧在一团的眉宇也舒展开来:“你说的不错。他们如今过得很好,忍者族群也在他们的带领下未来可期,我实在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说着他整个人愈发虚幻起来,他抬头微微触碰我左眼的轮回眼,在我下意识要偏头躲开时,他轻声道:“莫动。”
我强忍着被人迫近要害的不适,感受着他手中比之查克拉更高一级的力量注入轮回眼,大概是阴之力或者阳之力?我有些不确定。
待到他收回手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幻:“斑的力量我已注入到这颗轮回眼中,你将这颗眼睛给他就行。柱间的……”
说着他递给我一颗黑色珠子,解释道:“将这颗珠子给柱间吧,让他融入体内即可。”
“千手扉间,那两个孩子还望你照拂一二。”老者微微低头,“也算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最后的祈愿。”
我点头应下,这位千年前开创忍宗,封印自己母亲的老者的意识便缓缓消散了。
没了压制魔气的力量,龙脉之中的魔气仿佛察觉到这具身体的诱惑力一般,争先恐后地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