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所以没有放弃过。”
“大师”赞赏颔首,“人就该这样,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希望。”
谢满庭感激笑谢,“那是我三生有幸,遇到了大师。”
说着,还看了看一旁的关雎,“还有关总。”
关雎倒不在这些礼节上多客气,直接问,“那这两个办法,你打算怎么整?”
谢满庭垂眸想了想,“我倒是也想查清源头,可时隔多年,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查不清,而我身体的状况怕是也不能多等了。所以……”
谢满庭转向「大师」问,“大师您看,能不能先直接拆除了?”
反正那些夺取他生机、把灾祸病痛转移嫁祸给他的,肯定无一不是他的仇人。
估计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人渣生父,还有那恶毒的小三继母,以及愚蠢又自以为是的私生子弟弟。
全部反噬还回去,正好解了他这么多年来、自己被病痛伤残所折磨的痛苦和心头之恨!
他求之不得呢!
“可以的。”“大师”点头,然后随手一翻,手中居然凭空出现一块造型繁复玄妙、材质通透的玉佩,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顿时,众人看「大师」的眼神更加的尊敬了。
“大师”恍若不觉,跟谢满庭说,“阵法一旦破除,你被夺走的多年生机会一下子全部归还。可你现在身体太过孱弱,一下子接受不了那庞大的生机,会适得其反。”
说着,把玉佩递给谢满庭,“你且把这个贴身佩戴,它会把归还来的生机收入其中,然后会适当地、一点点地归还蕴养你身体。”
谢满庭感激接过,“多谢大师!”
“不谢。”“大师” 摆摆手,非常让人意外地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法宝,租用费每日一万,用完你得还给我。”
谢满庭顿时有些哑然失笑,“好的,大师。”
“好了,开始破阵吧。”
说完,“大师”就让谢满庭躺平,玉佩置于心口上,他指尖冒着金光,在谢满庭身上那血阵的好几处节点上注入金光一点,那血阵各节点处就「嘭嘭嘭」地接连炸开,炸得血光四飞。
然后,那血阵就摧枯拉朽般地快速崩溃散开,接着就渐渐地消失了。
而在那血阵崩散的那一刹那,谢满庭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那黑血极其浓腥恶臭,冲着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但特助和特护还是担心得脸色猛地一变,急切地惊呼扑上去,“谢总!”
因为谢满庭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极有可能就一命呜呼。
“没事儿。”谢满庭趴在床边摆摆手,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有力气翻身趴在床边,把血吐在床下了。
要是以往,他吐血也只是躺着一动也不能动地吐,然后把自己给呛个半死,甚至呛进急救室。
而且,还感觉心口似乎有一重物被挪开了。
谢满庭看了看地上那一大滩黑血,有些惊疑不定地问,“大师,我身体之所以百病缠身,是因为刚刚这口被我吐出来的黑血吗?”
“大师”微微点头,“这是你出生时的脐带血,胎儿在母体内都是通过脐带来汲取生长的营养,所以它是你的生机源头,只不过被人施了邪法,把你的生机转移去了别处。”
谢满庭听得瞳孔微震,能拿到他脐带血的还能是谁?可不就是他那人渣生父!敢情在他一出生,他生父就在恶毒地算计他?!
谢满庭暗自恨得咬牙切齿,恐怕那人渣娶他母亲,都是那人渣用心险恶的算计!
也直到这时,谢满庭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感觉很沉重和疲惫的身体,似乎一直被某种枷锁给束缚着。
束缚他的,应该就是刚刚那血阵。
所以才在血阵破碎的那一刹那,他整个身体猛地一轻松,就好像是一直被捂着口鼻、呼吸困难的人终于能畅快地呼吸喘气了。
特别是,他刚刚还感觉有股说不清的清新温润的气流,通过那玉佩注入心口,渐渐地充盈了他整个身体。
而且,那股让他感觉温暖清润的气流,还来回洗荡着他身体里的沉疴旧疾,让他各处不舒服的凝滞感都好像在逐渐地淡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谢满庭看着自己手上那干瘪枯瘦的肌肤,都好像活润了些许,“大师,我感觉好多了,有种重获新生、活过来的感觉。呼吸都不艰难了,胸口也不痛了,感觉很温暖、很舒适。”
“大师”倒不意外,“这本来就是你身体衍生出来的生机,回归原体,自然跟你身体融洽无比,会百分百地滋养你的身体。”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谢满庭立马又问,“还需要做什么吗?比较复健吃药什么的?我身上那么多病,还需要治疗吗?”
“大师”查看了一下他的状态,确定,“没多大问题了,生机复原,你现在身体上的病症应该会慢慢消失。你配合正常医嘱,好好调养身体就行。不出三个月,大概就能恢复健康。但要记住,这玉佩你千万不要离身,你的生机都在这里面。”
“好的。”谢满庭紧紧握住胸口的救命玉佩,原本只是通透的玉佩被注入生机之后,都漂亮得盈光流转了。
这些,就是他的生机吗?
重获新生的谢满庭,感激得眼眶里都不由地有些湿润了,“多谢大师!我一定谨遵大师吩咐!”
“大师”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非常直白地提醒谢满庭该付诊金了,“不用客气,我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谢满庭立马懂了,赶紧道,“那大师可方便留下个账号什么的?回头我让人把辛苦费给大师转过去。”
“大师”却有点嫌麻烦地说,“我没那玩意儿,你转给小关就好,回头我会问他要。”
这时,关雎也悄悄地凑在谢满庭的耳边低声说,“这家伙就是个山顶洞人,连身份证户口都没有的。前几天他突然跑来找我爸,我才知道我爸有这么一位故交。据说一直在大山里修行,鲜少涉世。”
谢满庭听着这话,突然有种关雎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羡慕道,“没想到令尊还有这么一位高人故交,倒是可惜令尊去了。”
说起父亲,关雎神色也微微黯然神伤,“他就是突然惊觉到我父亲已不在人士,才跑下山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原本我还以为是个神棍骗子呢,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
关雎特意说这话,就是为以后他两位父亲凝魂成功、再次归来埋下伏笔,也为以后的「生意」展开做好铺垫,“幸亏介绍给你了,不然我都差点把他赶走得罪高人了。”
谢满庭闻言有些啼笑皆非地笑了笑,莫名感觉关雎这顽固的无神论者还挺可爱。然后再三无比诚挚地感谢了大师,也谢过几次关雎,才让人恭敬地把人给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隧道里没有摄像头的黑暗处,关雎美才滋滋地收了分/身。
也不知道,这次谢满庭会给他多少辛苦费。
百万应该有吧?
第43章 近朱者赤
关雎足足等了半个月, 才终于等到谢满庭把「诊金」给转过来。
并且,还打电话过来跟他致歉,说是他把他现在所有的流动资金给提出来,所以才花了点时间。
关雎有些被吓一跳, “那也不用那么多吧?!”
因为谢满庭这次足足付了一百亿的诊金, 除了公司股份和一些不动产, 关雎估计了一下,这差不多是谢满庭现在的全部身家了。
可谢满庭却说,“我觉得我的命值这个数。”
关雎顿时无言以对, “行叭。”
难道他还能反驳, 说谢满庭的命没那么值钱?“那我回头就转交给大师。不过我想他用不着那么多钱,大概都会捐掉。”
谢满庭对此似乎早有所料, “我也听说,修行之人因为窥探天机一般都会五弊三缺, 需要多做善事攒功德才能平衡一二。”
“我这么多年也没做过什么善事,算是为富不仁的代表。”主要是这些年他一心复仇,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戾气, 哪还有什么善意和爱心?
如今捡回了一条命,人就渐渐地从仇恨中清醒过来, 才惊觉人要学会感恩, “就当是让大师帮我做回慈善吧。”
他本来就打算死后把所有财产都捐赠出去的,如今没死,就当是感恩新生吧。而他自觉对社会没什么慈善之心,也就懒得去担那个虚名。
就像关雎那样, 数万兆的身家还不是以养父的名义全部捐赠了出去?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沾。
他自觉没有那个捐掉全部身家的魄力, 但也不能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 “不然面对你, 我都有点自惭形秽。”
关雎有些意外地挑眉,“所以是我,给你做了「坏」榜样?”
大多数的富人或企业做慈善,图的不就是个名声?他倒好,坦率自己为富不仁不说,还懒得去博个好名声。
谢满庭不否认确实受了他一点影响,“大概是、近朱者赤。”
关雎听得有些失笑,“你怎么不说,是近墨者黑?”
电话那头的谢满庭也低声笑了笑,“是黑是红都好,能求个心安理得就行。”
“说的也是。”关雎有心想问问那反噬结果如何,他有点怀疑谢满庭这事儿背后恐怕有姜家的影子。
但这毕竟是谢家的私事,关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倒是谢满庭又说,“对了,大师那里有没有平安符之类的卖?我这边还不怎么安生,怕又中小人的招。”
关雎闻言立马道,“这我不太清楚。怎么,你那边还有牛鬼蛇神的事儿?”
谢满庭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有些踟蹰地说道,“大师不是说,我这些年所遭受的病痛灾祸都会反噬回去吗?可我以为会遭到反噬的人,却一个个还生龙活虎,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要么就是大师说的话不灵,不存在所谓的反噬;要么就是给谢满庭画血阵的,不是他以为的表面上的敌人——比如他的渣父继母。而是潜伏在暗处、他所不知道的存在,甚至可能是他相信的人,那样就防不胜防了。
所以,谢满庭才想要一张护身符之类的保平安。毕竟对方玄学术法的手段,他一个普通人就算再警惕也防不住。
关雎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行,那我回头帮你问问。”
本来还以为,谢满庭这事破除了阵法,至少能看出些端倪。倒没想到,这事儿背后之人,藏得还挺深。
这倒是让关雎更怀疑跟姜家有关了,因为只有玄门懂术法之人才知道怎么遮掩应对反噬,普通人只会猝不及防表现出来。
如此一来,就算谢满庭不说,关雎也打算在谢满庭身上留个东西,好捕捉对方可能存在的后手。
谢满庭倒是一无所觉地道谢,“好,那劳烦你了。”
“没事儿,只是可能要过几天,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大师他去哪了。”其实是关雎不知道石南什么时候能给他买到符箓。
谢满庭一听有些担心,“大师他该不会回山上修行去了吧?”
那再等他下山,得何年何月?
“没呢 !这酬劳他不是还没拿?再说,”关雎顿了顿,突然投下一个炸雷,“他说我两位父亲本命不该绝,他们的死有蹊跷,他要留下来查清是怎么回事。”
谢满庭听得顿了好一会没说话,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关雎这个私事话题,“你父亲的车祸,也存在玄门术法的痕迹?”
“大概吧。”关雎的声音似乎有些低落,“我也不太清楚。”
谢满庭见此就不再多问,“那正好,我这边反噬的事情还毫无头绪,恐怕还需要大师帮忙。说不定,这两件事会有所关联。你父亲的事情过去已久,怕是不好查。回头我再查查我这边有没有反噬情况,说不定可以从我这边切入查到蛛丝马迹。”
关雎见他上道,满意地轻轻「嗯」了一声,“好,回头我跟大师说说。”
两人再客套了几句,正打算去图书馆查查民俗之类资料的关雎,就立马跑去宿舍问石南,买符箓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概是时间久了,石南一时间也忘了,“不知道啊!衍哥一直没给我回复。”
说着忙拿起手机发信息,“等下哈,我问问衍哥。”
这一等,就直接等晚上放学后,石南才收到姜衍的回复,“衍哥说他最近有事儿没空画符,现在只有五张,问我要不要?”
看完信息从手机里抬眼,问他对面的关雎,“要吗?”
“要!”关雎点头,反正他只是拿来研究学习一下,“都有什么符?”
“不知道,衍哥没说,我这就去拿。”石南说着就起身拎起外套要往外走。
关雎赶紧叫住他,“明天吧,都这么晚了,反正我也不急。”
“没事儿!”石南穿起外套,摆摆手笑道,“衍哥跟我们同一栋宿舍楼,就住在我们楼下,近着呢,我一会就回来。”
关雎闻言立马拿起桌上的手机,“那我把钱转给你。”
“行。”石南说着就走出了宿舍,然后还真的没一会就回来了,递给关雎五个小小的黄色三角形,“给。衍哥说分别是平安符、桃花符、鎭宅符、转运符、旺财符,看我是老客户又买得多的份上,一张都给我算了十万。”
关雎看他一副冤大头还美滋滋的模样,有些失笑地道谢接过,“辛苦了。”
“小事儿。”石南有些好奇地问,“关哥,你买这么多符干嘛?该不会是真的因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