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够了吗?”
关雎:“瞧你这语气,好像我在轻薄良家妇女似的。”
说完就嫌弃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对了,忘了问你,那个冒牌货,可有什么可疑的行为?或者联系过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贺洲这才把僵硬抬着的双手放下来,悄悄松了口气,“他表现得就像是个完全失忆的人,没主动联系过任何人。”
如果有的话,他早就把这信息提供给关雎让他去查了。
“那他还挺谨慎。”关雎沉思了一下,“看来你这事儿里面,估计还有乾坤。对方所图的,应该不仅仅是你的生命和气运,该不会还有你的身份吧?”
在至高情报网有账号身份的人,这个男人应该不仅仅是个刑警而已。
贺洲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隐晦承认,“嗯,我身份确实不容有差池。”
其实他也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对方既然有那么大的能量换人命,想必身后的势力和人脉一定都不小。
那他为什么都已经换命成功了,还不联系任何人呢?
他这么拼命地伪装成他,在取信谁呢?
所以,他才要关雎先去找他战友查那些事情,并不急着夺回身体拿回命。
早在入伍最初,他就有随时会牺牲的觉悟。
“看来这里面的水好深啊!”关雎明白了,顿时有点小郁闷,“上贼船了。”
贺洲眼睛里渗出抱歉的笑意,“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只能跟关雎联系上,他并不想拖累这个明媚张扬的富家贵公子。
“没事,反正你付了报酬。”关雎摆摆手,往后一退,整个人就消失了。
而贺洲也眼前一黑,醒了——
因为他的身体还在睡觉。
不过关雎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去联系那个叫「鹰眼」的人。
甚至连那个网站,他都没有去碰。
毕竟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贺洲信任自己的战友,他可不信。
他一点都不想暴露在人前。
反正贺洲那些事情,他有的是办法去查。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碰了不该他碰的网站,被某些部门给监视上。
所以关雎在第二日的白天,又提着果篮去看「贺洲」了。
毕竟,这家伙才是所有事情的枢纽根源。
这次对方主动朝他微笑,“我想,我们应该不是情侣吧。”
“哟?”关雎挑眉,把果篮搁在一旁,施施然地在病床前坐下,“你这是准备渣我?”
对方低低笑了一下,“如果我们是情侣的话,你应该不会在我车祸20多天后才来看我。而且,来看我没说两句话就走了。现在又隔了三四日再来,期间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
说着,对方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觉得,有这样的情侣吗?”
上次他只是被「关大少是他爱人」这件事给惊到了,再加上他急于掩饰自己失忆的事,才被关雎的思维牵着走。
后来冷静想想,发现关雎撒的这谎一点都不走心,处处破绽,偏偏他还信了。
难怪关雎当时戏谑的玩味那么明目张胆,估计就是在笑话他吧?
这让他想起来就有些恼羞成怒,所以他今天得找回场子。
可关雎一点都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心虚和惊慌,非常闲适地扯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咱们是炮/友啊!”
“噗!”对方连同身体里的贺洲,当即一起被口水给呛到了,“咳咳咳……不要开玩笑了。”
“不信啊?”关雎俯身凑近他跟前,蛊惑般地笑问,“要不咱们来场病床play?”
“贺洲”:“……”
贺洲:“……”
“贺洲”近距离地看着他那漂亮如星空般的眼眸,深邃又迷人,有点忍不住晃神,悄悄深吸口气,暗自掐着手心,努力镇定地笑了笑,“关少你富可敌国,不用牺牲那么大,我只是个小警察。有什么能让我效劳的,你尽管说就是,不用这么……”
“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关雎给塞了颗葡萄进嘴里。
关雎漂亮修长的手指按着他的唇轻笑一声,“你也说了,你就是个穷警察,我图你啥?当然是图你器大活好了。”
说着,就俯身亲下来。
看着关雎真的越来越近的脸,两个贺洲都惊得眼睛睁大,一瞬间脑子空白。
待回过神来,发现关雎真的亲了下来,跟他火热又激烈地撕咬着嘴里那颗葡萄,最后还覆盖上来,拔了他的输液,扯了他的衣服……
然而事实是:关雎一脸冷漠地看着病床上这个眼神涣散的人,呼吸逐渐急促、脸色慢慢通红、浑身渐渐热气腾腾,也开始抱着被子亲、抱着被子蹭。
关雎:有点辣眼睛。
是不是下手重了?这幻境似乎有点猛啊!也不知道里面的贺洲有没有受影响。
关雎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然后伸出逐渐变透明的手,一把掐住了「贺洲」的脖子,用力往旁边一扯,有道透明的虚影被他扯了出来。
关雎仔细看了看这人的长相,陌生得紧。
不过没关系,回头他把人像画出来再找就是。
关雎松开手,那道透明的虚影就弹回了贺洲的身体里。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围观人家好梦不礼貌。
作者有话说:
关雎:放心,我不围观你好梦。
贺洲:我没做梦!!
第6章 这牛逼的身世
关雎循着记忆把人像画出来,逼真得跟照片一样。然后扫描进电脑传上某网站,装成是在网上看到的。再招来特助,让他去查查这个人是谁。
然而特助看到平板里的人像一愣,“这不是贺樟吗?”
关雎微微诧异,“你认识?”
难不成还是个名人?
“嗯。”特助点头,“他是我表姨的儿子,关总您找他干嘛?”
这么巧?关雎有些意外,“你表姨?”
特助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吟了一下,“关总您应该知道世界船王,港城周家吧?”
见关雎点头,继续道,“我外公的亲妹妹,也就是我姑姥姥,是现任船王的第二任妻子,生了我表姨,嫁给了贺家。”
“贺家?”关雎想着这姓也挺常见的,还跟贺洲同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哪个贺家?”
“就军政世家的那个贺家。”特助详细解释,“贺老爷子的父亲,就是那名家喻户晓的贺姓开国将军。不过贺老爷子从了政,是级别最高的政委。倒是他儿子继续从了军,现在是名上将。这贺樟,就是贺上将和我表姨的儿子。不过他们家很低调,关总您没听说过很正常。”
这些信息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所以特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贺上将和船王公主的儿子,贺政委的孙子,船王的外孙……关雎在心里「哟」一声,这来头挺大啊!集钱权军为一体的天之骄子啊简直。
不过不对呀!
这么牛逼轰轰的身份,气运应该不会差,去抢贺洲一个孤儿小警察的身份做什么?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特助看他蹙着眉不说话,似乎很费解的样子,好奇,“关总您找我这个表表兄弟做什么?”
关雎满嘴跑火车,“我对他一见钟情,有个恋爱想跟他谈谈。”
特助嘴角微抽,“关总您不要开玩笑了。我这个表表兄弟从小身体不太好,常年在私人疗养院里,很少外出见人的,就是我也没见过他几次。”
“身体不好?”关雎抓住了这个重要点,“怎么个身体不好?严重吗?”
“我也不太清楚。”特助微微摇头,“不过听说就因为他从小体弱的原因,没能从军、也没能从政,倒是偶尔帮我表姨打理公司。”
毕竟从政费脑费心力,从军必须有个健康的好身体。
“那他还活着吗?”关雎又问,毕竟他神魂都已经到了贺洲的身体里,他自己的身体不会挂了吧?
特助有些无语,实在没忍住,“关总您这话是不是有点欠打?”
“哦,那就是还活着。”关雎不以为意。
不然某个亲戚去世,特助应该不至于不知道。
但还活着的话,那大概是植物人状态?他们还留着那身体干嘛呢?
“既然身体不好,那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关雎怂恿特助去帮他打探消息,“给你放个假?”
特助:“关总您怎么好端端的说这种话?还有,您这是在哪看到他的照片?是不是找他有什么事?”
“刚刷微博看到的,觉得长得挺合我心意,想跟他发展一段超友谊关系。”关雎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特助:这理由这么无理取闹吗?怎么听着都像是在鬼扯。
不是他贬自家人,就关少这个颜值,怎么看得上他那颜值一般帅的表表兄弟?
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事,还真说不准。
更何况特助是个称职的特助,老板无理取闹的要求也会尽量办到,“行,那我回头打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给您约一下。”
反正就是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又不是多费劲的事。
估计不能的,那人现在都在贺洲那。所以关雎让他现在就打,探探虚实。
特助也就没有异议地当场打电话找他妈打听,因为这亲戚隔得远,他跟贺樟更是从小没见过几面,可能都谈不上认识。
不过富在深山有远亲,更何况这么一个身份显赫的权贵公子,在他们亲戚中简直如雷贯耳,他想不知道也难。
可跟他妈打听下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吃惊,“关总,我妈说这贺樟近半年来身体愈发地不好了,在上个月已经昏迷住院,似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啊?!”关雎夸张地心痛抚胸,“我的爱情胎死腹中了吗?”
特助:关总您能不能正经点?
“那能去看望一下吗?”关雎似乎想为自己的「爱情」祭奠一下。
特助遗憾摇头,“估计不能,我妈刚说贺家现在心急如焚地到处求医,根本不耐烦应付任何想去看望的亲戚。”
“哦那算了。”关雎立马没兴趣了,像个提起裤子不负责的渣男。
特助:“……”
见他三分钟热度退了不再胡闹,就辞出办公室去做事。
而关雎则立马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贺家和船王周家。
网上公开的信息,倒是比特助的那三言两语还要详细——
比如,那贺樟母亲周海澜,她的人生经历颇为传奇励志。
周海澜母亲原本是船王学生时代的纯纯初恋,但后来因为商业联姻娶了他第一任妻子。待他掌权成为新的船王之后,就立马踹了原配,娶了初恋白月光。
可惜好景不长,没几年,这白月光就变成了米饭粒,郁郁而终了。
外人纷纷说小三被小四上位是报应不爽,连带着对白月光的女儿——也就是周海澜,也恶意满满。
而正新宠着心头朱砂痣的船王,对深陷舆论的周海澜漠不关心。
不仅如此,周海澜从小到大,还要面对原配留下的两个孩子对她憎恨,以及后来众多私生子女对她的虎视眈眈。
她在那个豪门深院过得如履薄冰,几次险些丧命。
所以在这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周海澜,就长出了一颗强大坚韧的心。
在成年之后,就毅然决然地拿着船王打发她的一点小东西,发展成现在价值上千亿的公司,成了女强人。
后来更是嫁给了军政世家的贺上将,这下连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船王都开始敬她三分,简直活成了一部大女主爽剧。
而贺家本来很低调不彰显的,但因为周海澜的原因,就逐渐被人所知,渐渐流露出了一些信息——
比如贺家是四代单传,开国老将军在战乱时亲友尽失,更因为打仗伤了身体,只勉强生下一个贺老爷子;
而贺老爷子结婚时赶上计划生育,就只生下了贺上将一人;
贺上将的妻子周海澜小时候在豪门里伤了身体,不宜多生育,导致贺樟也没有兄弟姐妹。
可如今,这唯一一根独苗苗不仅从小身体不好,现在更是昏迷不醒,怕是可能要危险了。
那留下的千亿资产、和庞大的权势人脉无人继承,都让人唏嘘和眼红不已。
所以贺家现在非常讨厌,那些心思不纯的所谓亲友去探病。
关雎再搜了搜其他消息,拼拼凑凑出来的贺家作风,似乎还挺正直刚硬的,不像是能做出那种换命夺运的人。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那他就鬼鬼祟祟地去。
待到晚上,关雎浑身透明呈魂魄状,只是额头上多了颗实体时没有的血红眉心痣,闪现在白天查来的贺家地址——
一处军区大院里的某栋平凡小楼前,直接穿门而进。
屋内客厅里,有三人。
关雎在网上看过照片,能认出:头发花白的严肃老者,是贺政委贺老爷子;长相明艳、却精神憔悴的美妇,正是商业女强人周海澜;跟她坐一块的军装男人,就是贺洵贺上将。
此时,周海澜正在跟贺老爷子苦苦哀求,“爸,我求求您了!让大师来看看吧!我实在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小樟就要没命了。”
贺老爷子眉头狠狠一皱,皱出不认可的怒气,“像什么话?!赶紧给小樟找医生才是正经,别搞那么些乱七八糟的!”
“我找了!”周海澜都快哭出来了,绝望又无助,“全球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