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江湖人士的衣服,骑着大马,挎着大刀,加上本就硬挺的五官,看着有几分的唬人。
这安城进出倒是查得严谨,不过顾青珏进城之前已经易容了,进城倒是没什么障碍。
安城王府内,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锦衣男子神情阴狠,手下一使劲,竟是直接震碎了桌子,只见他恍若未见地站起身负手道:“一帮废物!让你们摘个人头,反而损失了几十人!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这话震得堂下跪的十几人无一人敢抬头望他一眼,更别说说话了。
白樊见他们竟然丝毫无反应,顿时更加怒了,直接抬脚踹了前面那人,直踹得他躺倒在地,动弹不得,可见白樊怒气之深。
白樊实在是气啊,他这辈子就两个眼中钉,一个是白决,一个便是顾青珏,虽说顾青珏不是皇室中人,但自小也算看着他长大,他的野心与谋略不在他之下,先前他拢略过他几次,但是顾青珏的意向很是明显,他是向着白决的。
看着瑟瑟发抖的十几人,白樊怒火中烧,不过还是硬忍了下来,语气依旧森冷:“滚出去!”
大家听到这话倒是听到了赦令一般,哆哆嗦嗦说了一句:“臣等/属下告退。”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生怕晚了便会回不去似的。
那些人出去之后,又有下人进来将那被白樊踢到内出血的人抬了出去。
第15章 辗转反侧
“你说顾青珏去了安城?”白决听到这消息还是皱眉,大家基本以为顾青珏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也只有自己知道,顾青珏不过是转换大家的矛头罢了。
多少知道顾青珏是冲着白樊去的,如果能把白樊解决了,断然是最好的,如若不成,也得落个两败俱伤,对于自己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很好的结果。
而已经进了安城的顾青珏显然要比他们聪明得紧,这君城会利用自己去对付白樊,难不成自己就不会了?
顾青珏冷笑一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这白樊是个治理国家的能手,但断然不会是作为君主的料。
白樊为了博得百姓的支持,就算再无耐心也要忍受下来,但依旧掩饰不过他凶暴的性子。
白樊手下有个能手,不过却不得白樊的待见,但是这安城如今的治理还是由这个人来。
顾青珏进城之后没立刻去王府找白樊,而是等了夜深,直接潜入了这个人的家中。
“你是何人?”那人被顾青珏扼住脖颈,不过倒是聪明得没有立刻惊呼出声。
顾青珏轻笑一声:“刘大人倒是惜命之人。”说着放开刘焕。
刘焕扭扭有些发红的脖颈,又问了一句:“你是何人?”
顾青珏走到桌旁坐下:“我是何人并不打紧,你只要记住我是给你出路的人便可。”顾青珏看他皱眉,笑着继续道:“刘大人自幼饱读诗书,更是才思敏捷,奈何却苦于无机遇施展拳脚,上头又是个残暴的主子,刘大人难道不觉得窝气?”
刘焕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审视着顾青珏,这人虽说衣着长相都很普通,不过却有一股从骨子透出来的傲气,加上他刚刚说的那段话,刘焕更是皱紧了眉头。
顾青珏见他不说话,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刘焕才开口道:“你究竟有何事?”
顾青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勾唇笑道:“有利无害之事。”
“你想让我帮你扳倒白樊?”刘焕的眉头自顾青珏闯进来后就没舒展开过。
顾青珏很满意他这么问,果然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人,“这安城若不是你这个父母官在,你认为百姓能安稳多久?”
顾青珏这话真说到点上去了,自己还未来之前,这里几乎一片混乱,明明百姓有田耕有地种,却偏偏还是到处抢夺他人财物,甚至吃不饱睡不好,而那之前的父母官与白樊却仿若未闻,或许该说这是他们引起的混乱。
“如何?”顾青珏问。
“这不是说着玩的事。”刘焕不会轻易答应这种事情。
顾青珏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直接起身道:“给你一天考虑时间,若是同意,明日午时便到十里亭候着我。”说着不等刘焕做出反应便翻墙出去了。
刘焕盯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顾青珏,神色纠结无比,这一晚,辗转反侧,想得都是这件事。白樊固然该死,但毕竟也是皇子,扳倒他,对于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有利的事情,不过对于百姓与这国家倒是件好事。
第16章 废物孬种
不出顾青珏的预料,刘焕答应了。
“可想好了?”顾青珏还是很人性地问了一遍。
刘焕点头:“自然,为官者不为百姓又为了何人?”
顾青珏看了他一眼,随即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果然没有看错你。”
“不是说顾青珏要来?为何如今连个影子也无?”王府内,白樊可没那么有耐性了,顾青珏对他而言就是一只潜藏在他身边的猛虎,随时都会苏醒将他撕咬成碎片入肚。
那些地方官与下属无一不感到害怕,人人不敢言语。
正当白樊要发火时,刘焕穿着官服在外求见。
堂中人人皆松了口气,可有个替死鬼、受气包来了。
白樊皱眉,不过如今主要靠刘焕帮他治理这安城,白樊多少还是得给他个面子,加上刘焕虽然执拗了一些,不过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白樊摆手朝下人道:“宣他进来。”
下人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刘焕就正步进来了。
“下官刘焕参见二皇子!”刘焕进来便朝着白樊行礼。
如今圣上几个皇子除了太子,其余一概皆未封王,出宫辟府。
这太子便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不过这大皇子素来无谋无勇的,更是让这后面几个皇子卯足了劲想要将他从东宫之位拖下来。
“免礼,起来吧。”白樊的声音透着烦躁又有几分疲惫。
但是刘焕却未理会他的情绪,起身后又朝那几个官员行礼。
白樊先是不耐烦地开口:“刘大人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回禀二皇子,近来东城郊野一座村落闹了瘟疫……”
“什么?!瘟疫!!”
“这可得了……”
“二皇子,可要速速隔离才是啊。”
刘焕一句话未说完便被那几位大人打断,截了话题。
白樊先是一惊,但是听着那几位大人的话却显得更加烦躁,直接拍了一下桌子道:“住嘴!”
白樊此话一出,那几位大人立刻缄口不言了。
白樊瞪了那几位大人一眼:“废话一大堆,正事从来不会干!”
那几个大人被训得直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白樊。
白樊待他们安静了只好,看向刘焕:“可有处理?”
“回禀二皇子,重点的已经完全隔离,其余感染上的也另外隔离,已派了大夫前往诊治。”
白樊点点头,然而还没说些什么,却听一个大人惊呼道:“刘大人这是刚从那染了瘟疫的村落出来的吧?”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受惊,连忙离刘焕远远的,好似刘焕就是那病源头似的,捂住抠鼻,一脸防备地盯着他看。
白樊也是心里一惊,倒是忘了这茬了,但是他身为皇子,此时不能如那些官员那般显露出惊恐的模样。
刘焕将房中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禁一颗心那是拔凉拔凉的,这些所谓的父母官,听到百姓得了瘟疫,首先关心的不是百姓的好坏程度,而是一个个只顾着自己的安危。
“如此甚好。”白樊顿了一下又道:“既然你刚从那头过来,那这事便交于你负责了。”
对于白樊这般的决定,在场的人纷纷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自己。再看向刘焕时,眼里多少带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刘焕也不恼,而是很是正经地接下了这桩苦差事,随即便离去了,这班人丑恶的嘴脸还是能少看便少看吧。
从王府出来,刘焕对于应了顾青珏的事顿时连那几分愧疚也无了,这些人日后若是把控朝中命脉,那百姓如何能有好日子过。
“这会儿下定决心了?”顾青珏知道他去了王府,特意来了刘府找他。
刘焕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道:“答应了你的事,本官自然会做到。”收拾好后,刘焕将人赶出了门,很是客气地说:“为了控制百姓病情与情绪,本官要去村里住几日,公子自便。”说着不等顾青珏应声,刘焕便朝着村落而去。
顾青珏看着他的背影挑眉一笑:这人倒是比预料中要有趣的多。
村子的瘟疫并不是很严重,及时医治之后,村民基本都恢复了。
刘焕待到村民病情稳定了,也不再多留,直接回了家,很快便着手收集白樊的罪证。跟在白樊身边几年,刘焕手里多少也有一些白樊的罪证,可轻可重,不过都不致死。
而白樊等到顾青珏进城半个月后才得知顾青珏早就进城了。
白樊大怒,派人在城中四处搜寻,然而却没想到顾青珏早就躲到了刘焕的家中。
“找得如何?”顾青珏很是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整理着大大小小的案子。
第17章 亲自上门
刘焕看都未看他一眼,语气平淡无奇:“不牢公子费心,既然应允了你,自然无论如何都会办好。”
顾青珏不怒反笑:“很好。”
许久,刘焕整理好了东西,却发现顾青珏依旧坐在桌前不动,闭着眼睛小憩,皱眉开口道:“公子为何还不回去?可还有事情?”
顾青珏睁眼瞧他一眼,随即懒懒闭上:“你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所以你就在此待了这么久,仅仅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刘焕嘴角有些抽搐,反应过来时道:“公子日后若是不满,直说便是,如此等着可哪像样子。”看了一眼顾青珏,发现他依旧闭着眼睛,继续道:“在下说话行事一向如此,公子可不用放在心上。”
“嗯。”许久之后,顾青珏才挤出了一个字,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身道:“白樊行事乖张跋扈,罪证理应不会那么难找才是,还望刘大人不要让我失望。”往门口走了几步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一个皇子下位的案子,可以制造一个。”
刘焕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皱眉,站在屋子里看着烛火跳跃,沉思着顾青珏方才提醒的话语,制造?要如何制造?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如今百姓乃至他的下属对于白樊的种种行为实是不满,若要制造一个案件,似乎也不是很难。
刘焕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上报京师的折子,眼神暗了暗,犹豫了一会儿,直接过去将折子撕了,然而提笔重写。
刘焕撕的那份折子其实是经县令之手写好呈上来给他过目的,而后才由他审阅后再发到京师上去的。
刘焕模仿了那县令的笔迹将瘟疫一事添油加醋了一番,不过这并不会让皇上对二皇子寒心啥的,但是这些事情如果积了几桩的话,那么想必皇上就不会轻视了,到时再来个重磅炸弹,效果会显得更好。
第二天,这份折子就随着那些折子传往京师去了。
只有这会儿,刘焕才对白樊等人的推卸很满意,不然这会儿折子断然不会只到自己这里便上呈京城。
这折子断然不会直接就上呈到皇帝那处,不过转了几个站还是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到折子,反应倒是与刘焕自个儿猜测的一般,只是对着总管太监牢骚了几句,说骂了几句,这事倒是揭过去了。
离这奉召回京的日子愈来愈近,白樊也愈来愈暴躁易怒,这顾青珏到底藏到何处了?是进城了还是未进城?那些无用的手下,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顶用,回京之前,若是能将顾青珏除掉,那么白决就不会是个威胁了,其他皇子更是不用说了。
顾青珏倒是不知道自己在白樊眼里竟是那么地有威胁性,不过这看不惯倒是知道得很,顾青珏厌恶白樊,白樊则是忌惮兼厌恶顾青珏。
不过这顾青珏倒不是白樊的人找到的,而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
算一算,顾青珏觉得也该是时候露面了。
“顾青珏,你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白樊阴沉着脸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神色淡然的顾青珏。
顾青珏闻言笑了一下,嘲讽道:“就二皇子手下人这能力,想必是白费了粮食吧?都半个多月了,竟然连我的行踪都未能查到半点。”说着很是鄙夷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人,接着道:“真真是窝囊废啊。”
那些人见状、闻言,各个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出出气,不过这二皇子在前头,那些人气归气也未敢上前动手或者动口还一句。
白樊脸色阴沉得快滴水,瞪着顾青珏许久,但却不怒反笑:“顾青珏你倒是能干,居然放着好好的将门之子不做,跑去江湖门派,听闻还是个歪门邪道。”语气里尽是满满的鄙夷与嘲讽。
顾青珏比白樊要冷静许多,听闻他这番话,依旧保持着浅笑模样,“二皇子说的是,我无能,自然只能尽量率性而为,而二皇子却还在白日做梦……”
听着顾青珏这番不客气的话语,白樊简直就要被气炸,然而却也不知不觉就掉入了顾青珏的陷阱之中。
白樊气得直接拔了佩剑,指向顾青珏道:“顾青珏,休要太过分!”
“我过分?那是二皇子未能对自己的本事觉察一二吧?”顾青珏勾唇一笑。
这幅轻佻的模样更是惹得白樊怒火三丈,直接朝顾青珏而去,没错,他白樊论智谋,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