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惹了那么一个疯子。
等到闫陈出手的时候傅连延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小子的狠劲儿,把人的尊严按在地上碾压还不算,这场比赛,他还是要打!
江九静静地看着那男生的遭遇,看着闫哥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那人的身上。
那一瞬他没有报复的快感,有的只是心疼,无尽的心疼,因为他知道要不是对方威胁到了自己,闫哥绝对会放任这件事发展,放任那些人对他的诽谤。
一如他高中那时一样,人心里的成见堆起了一座大山,闫哥根本搬不动,只能任由他放在那里,任由其他人戴着有色眼睛看着他。
那些不痛不痒的偏见折磨着闫哥的精神世界,以至于后来看到都是麻木地避开罢了。
闫陈貌似在故意收力,打得没有刚刚那么激烈,全方面的碾压之外满是上位者的玩弄,他知道这样有多不尊重,可是一想到九九昨天的眼泪他就恨不得把人从这台上扔下去。
“我靠!闫哥这是……”大伟咽了咽口水,他从小就跟着闫哥,还没有见过闫哥那么厌恶一个人,这种打法无疑是在拖延时间,闫哥是想把这人弄死吗?
周启勾了勾唇,“看来这次,对面那小子惹错人了啊。”
谢洋:这群人在说什么?
台上,李竟振擦了擦嘴角的血,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吐血的滋味,警惕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刚刚肚子上挨了几拳他感觉自己肋骨都快断了,这个闫陈就是要弄死他是吧!
“行了!你赢了,不打了。”李竟振认怂到,他妈要是再打下去他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台下人一阵哗然,都是对李竟振这种认怂态度的不屑,毕竟挑事的就是他,现在轻飘飘来一句不打了就想翻篇?
闫陈淡淡扫了他一眼,“胜负还没有分出,这场比赛就没有结束,还是你觉得,下次再约也行。”
“你!”李竟振脸色难看,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你明明可以赢的,是你在浪费时间!”李竟振不服气到。
“我不觉得浪费时间,”闫陈挑了挑眉,下一秒眼神突然凌厉,“再来。”
也不等李竟振说话,冲上去又是收力后的一拳,闫陈力气大,哪怕收了几分也像是要把对方五脏六腑给打出来的节奏。
闫陈故意防水,实则就是像让他被打更多下,虽然看着好像杀伤力不大,但是李竟振却能感受到对方已经扼住了他生命的喉咙,一分一分的收紧,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要他在这种随时可能被打死的恐惧中徘徊。
李竟振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的变态。
比赛的最后以闫陈一拳ko结束,傅连延挑了挑眉,狠,又没有狠完全,随即看到台前江九脸上的神情,瞬间明白了什么,冷笑了起来。
李竟振是被几个人扶下来的,闫陈在江九面前跳下,一把抱住了他的少年,附在耳边亲吻,“怕么?”
“疼么?”江九没有回答怕不怕,反而是问对面疼不疼,打拳的时候疼不疼,被别人冤枉疼不疼,没有人站在他身边解释的时候疼不疼,江九靠在闫陈的肩上,“闫哥,疼不疼?”
“不疼。”闫陈安慰到,江九没有说话,但是闫陈能够明显感觉到怀里的猫儿在失落,九九在心疼他,闫陈知道,他第一次有些感激那些闲言碎语。
八岁那年成了孤儿,风言风语在他生活中就没有断过,起初是一些老婆婆,她们信奉着神明,认为是他克死了他的父母,后来是一群同学,他们有些是冷漠孤立,有些是故意冒犯,总之没有一个人给过他善意。
初中的他明白了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打架,他不再奢求融入他的集体,他独来独往,在只有他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再有敢来找不痛快的人全都报之以拳。
后来找麻烦的人就少了,可风言风语又兴起,那些人到处宣扬他的事迹,好像他真就杀过人放过火一般。
那个时候,只有大伟乐意跟着他,大伟妈思想开明,心疼他,每次都让大伟陪他玩,有且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上高中的时候遇见了东远,还有……他的少年。
九九不需要做任何事,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了温暖,他身边永远围绕着数不尽的人。
人骨子里都是趋光的生物,谁不向往美好,就连他一个在阴暗之地呆了八年的人同样向往,他疯狂地想要靠近这个美好的少年。
到后面更是成了封魔的程度,他想要知道少年每天都在干什么,都跟谁接触,这样疯狂的渴求让他做出了冒险的一步,他躲在阴暗地里,跟踪着那美好的少年。
一次因为打架晚了他懊恼了很久,蹲在角落自责,他的少年突然出现。
“你……要帮忙吗?”那是江九第一次跟他说话。
“要。”闫陈说着给他看自己的伤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看,但凡遇见的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恨不得用衣服狠狠抱住自己的伤,不让任何人看到。
见少年蹙起眉头,闫陈就知道那不是厌恶,是心疼,这个少年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就对他展现出了心疼……
闫陈对于这种白痴行为有些想笑,但奈何对象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少年,也就忍住了。
后面的事变得顺理成章,少年给他买了药,因为他不想去医院,他把少年带回了家,当时的想法只不过是想让他给自己的后肩上药。
不是什么大伤,毕竟在此之前这样的伤他从来都是放任的,过几个月就能自己好的东西,实在不值得他花心思。
但是如果这伤能让小少年去家里给他上药的话……貌似还不错。
(少年的心思难猜,但是当时确实只是单纯地上药,只是单纯地想要霸占少年几个小时。)
第三十六章 高冷中二boy
可二人提着药来到楼下的时候闫陈就后悔了,“行了,你滚吧,不用你了!”闫陈恶劣地说着,紧皱着的眉头说不出的嫌恶还是什么。
江九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有些懵懂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干净又单纯,他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赶紧走吧!”说着闫陈径直上了楼,根本没有搭理身后的少年,江九在原地拎着刚买好的药有些手足无措,定定地立在那里。
立在杂龙街道最杂乱的楼栋之下……
他们这里算是城中村,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杂乱无章,闫陈没有说的是,当少年跟着他踏进来的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江九身上是干净整洁的校服,明明都是校服,在他身上看着却像是什么高定品一般。脚上的鞋没有一丝灰尘,就连底边都是白的发光。
这样的少年,在杂龙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闫陈快速上了楼,逃也似的躲进了小屋,背靠着门向地上滑下去。
扫视着房子的四周,哪怕是这么落魄的房子也不属于他,是死去的父母在这里租的房子,只不过是当时签订合同的时候交了十年的房租而已。
记得父母死的那时候,姑妈就曾经因为这个房子对他领养又弃养,弃养那天还大骂他是骗子来着。
像是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闫陈冷笑了起来,姑妈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个房子想要卖一笔钱才领养他的。
结果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房子居然只不过是他父母租的而已,而她没有半分处置的权力。
扫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出租屋,墙上只不过糊着一层水泥,那还是爸爸活着的时候想要改善环境的时候弄得。
本来还想加一层白粉的来着,可惜……还没来得及。
家里原本放着冰箱,橱柜的地方此刻空落落的,早就在姑妈弃养的那天拉去卖了,说是要补偿她这些天的损失。
就连锅碗瓢盆,她也没有留下一个半个。
闫陈没有阻拦,也都差不多是些半废品,她要拿去就是。
可当她还想搬走那张床的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说她不要太过分,姑妈这才作罢,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在地上躺上几年。
不知道想了多久,反正天已经暗得差不多,闫陈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算去做饭,却听到了敲门声。
等他打开门,就看见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漂亮少年。
“第一次来你家我也不知道该带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叔叔阿姨是不在家吗?你怎么不开灯啊?”
少年的声音青涩又温柔,那是父母出事后他听到的最温柔的声音,顾不得没有开灯,闫陈一把把少年扯进了房间。
江九惊呼一声被带了进去,然后下一秒被人死死抱在了怀里,闫陈不知道的是,那也是江九第一次除了家人朋友跟人那么靠近的一次。
闫陈把人抱在怀里,此时此刻也管不了对方会不会害怕,只想把这个小温暖一直抱在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能把他碾碎。
小少年挣扎了起来,闫陈这才回过神来。
打开灯,以为会在少年脸上看到嫌弃,其实就算看到了嫌弃他也不会介意,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少年本就应该被捧在云端。
可是没有,非但没有,江九十分自然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小茶桌上,又把自己的精致的名牌书包放在了凳子上。
闫陈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细心地打开才递过去,也给自己拿了一瓶,二人一起坐在了老旧的小沙发上。
“不是叫你走了吗?你又上来干什么?”
是的,惊喜过后比起兴奋闫陈更多的是烦躁,特别是看到少年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烦躁。
“这个药你走的时候没拿。”江九真诚地说到。
“我认识你吗?就非得给我送药?”闫陈冷漠地问道,完全忘记在路边的时候是自己舔着脸说要对方帮助的。
江九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啊,或许我能帮忙……”
“你……”江九这一下搞得闫陈彻底没了脾气,十六岁的少年可没有现在沉稳,烦躁地狠狠揉了一把江九的头发,他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江九的发质看着就很好,摸上去跟摸小猫一样,发根软得让人上瘾。
江九没有反抗,或者可以说是没能力反抗,毕竟有哪个变态一手揉脑袋,另一只手还压着他的腰啊!
后面江九给闫陈上药,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江九没忍住心疼,“这都是打架留下来的。”
“嗯呢!”叛逆少年敷衍的语气听的小大人江九有些不爽,恶劣地用大了力,闫陈闷哼了一声,下一秒又抬了抬眉,一双鹰眼像是在盯猎物一样看着对面。
江九自知理亏,由着他看,但后面还是忍不住碎碎念,“就有那么喜欢打架?”
其实这些伤也不全是打架留下来的,还有打拳,毕竟他没有任何的生活来源,地下拳场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
老板起初看他十五岁还不乐意招,直到他跟着别人打了一场,老板眼睛都在放光,更是开出一场小万的高价,就是想要一个噱头。
毕竟真有些变态知道他年龄那么小之后更兴奋了,凌虐的快感谁不喜欢,可闫陈并没有如他们的愿,将好几个老手按在地上摩擦。
狠厉的手法更是让人叹服,谁也不能想到这狠厉的动作居然是出自一个十五岁少年之手。
江九见闫陈不理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闫陈倒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谁知江九点了点头,“还好,脑子没被打坏。”
闫陈被他气笑了,后面上完药江九九回去了,闫陈亲自给他打的车,江九看了远处的私家车一眼,下一秒就钻进了出租车,跟闫陈招手再见。
高冷中二boy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次之后二人的之间好像变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江九在路上碰到了闫陈会偷偷地打招呼,闫陈每次就是看着他,也不回应。
以为冷了几次脸少年就会自讨没趣离开,没想到江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蠢……
后面闫陈仍旧锲而不舍地跟踪他的小少年,只不过后来被江临舟发现,那一次,闫陈真正领会了什么是南城江家……
(回忆打断)
奶猫一样的人靠在闫陈怀里,一如当初一样,闫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旁若无人地把江九带走,至于李竟振被几个人扶着拖着打算离开。
“慢着!”一个声音突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伟本来也撸着袖子打算去教训人呢,结果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还快一步,而且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陆希是离家时的那身装扮,手上的大号狼牙棒摩擦着地面,发出骇人的声音,一时间刚刚高声谈论的声音全都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一身黑衣手上拿着跟自己身材完全不符的大号狼牙棒的人。
陆希抬了抬大号狼牙棒,指着男生,“李竟振?”
“你……你谁啊?”李竟振估计是被闫陈打怕了,眼神在那根狼牙棒上移不开。
陆希勾了勾唇,“你祖宗!”说着一脚踹了过去,狼牙棒没闲着挥了起来。
“我靠!这谁啊,那么猛!”谢洋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大伟咽了咽口水,其实看到那裸露在外的一缕粉色头发还有那声音他已经大概猜出是谁了。
我去,他承认之前说这个粉毛娘有些大声了。
这大号狼牙棒,A得不能再A了好吧!
扶着李竟振的那些人见陆希发疯,一个个的都不敢上前,李竟振刚刚被闫陈打的就惨,没人扶着根本站不稳,更不要说对面那一脚,直接让他趴在了地上。
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