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蒙哥马利问道。
刷好感度, 光修心想。
这话光修自然不会直说,他回头冲着蒙哥马利笑的神秘。
“去帮两个不听话的大人包扎, 毕竟待会他们要面对自己的下属,得有点威严。”
旧晚香堂。
森鸥外跟福泽谕吉占据了两边,看起来互不对付的样子。
夏目站在讲台上,看着两个不听话的弟子叹了口气。
胡子被他叹气的气体掀起又落下。
夏目想起那个每次乖巧听课,认真反馈,做错事了迅速道歉低头的孩子, 不知觉就有了对比。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叩叩——”
门被敲响。
刚所想的孩子就站在了门口。
他一身白色的羽织, 脑袋上还有不曾掀去的退烧贴。
他这次没有背自己常用的小包, 而是一个医疗箱。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光修的身上。
“老师下午好,两位师兄下午好。”光修笑着,如同春风一样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有礼貌的进行问好之后,光修凑到了夏目的跟前,伸出手来拉住了老师的袖子。
他的手腕在不经意的摆动,能看见那白色碍眼的镯子。
“哼。”夏目老师从鼻间发出了一句呵斥。
[夏目老师本来很省心的,结果三个弟子给他弄出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其实夏目老师很心疼光修的吧。]
[这镯子我看的都碍眼,更何况夏目老师。]
[我在光修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恋爱脑,光修就要开始进行生命的抉择了。]
[夏目老师被光修气得不轻呢。]
“老师别生气了,学生也是无奈,事发突然,只能不通知您就做下这样的决定。”
夏目难道还不知道光修是怎么下达命令的吗?
在光修下达命令的一瞬间,种田就开始行动了。
种田率先去找内务省按住了明显因为自家孩子受伤而暴动的福地。
而藤木在来的时候,还带了光修的录音。
因为对賀部光修的任何话语都不想放过的藤木,对待光修每次给他拨通的电话都是自动录音。
“臭小子。”夏目每次都这么喊光修,但却宠溺的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还在发烧,乱跑什么?”
“只是担心师兄们在这里一言不合再打起来,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一边说着,光修一边咳嗽了起来,唇色发白,本因为发烧导致有了红晕的脸
色也逐渐惨白了起来。
他的声音简直要比两个师兄还沙哑一些,掺杂着肺部不适导致的轰隆声。
“疼吗?”
“不疼,无神的开关这个时候倒是展现了一点它的作用。”
光修是这么给自己洗脑的,明明他现在五脏六腑都在疼,但是大脑强制给他的身体发出了不疼的信号。
【骗过他人之前,率先要骗过自己。】
夏目去打量光修,他的双腿没有颤栗,手指也没有疼痛蜷缩,只是看起来浑身乏力。
他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拭去了光修脑袋上的汗液。
站在旁边的两个弟子,一个胸口是血,一个脖子上带血,都看起来极其凄惨的样子。
差别对待。
非常严重的差别对待。
但是惊奇的是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光修,你应该躺着休息。”福泽皱眉。
“两位师兄没有‘无神的开关’的抗毒性,都能打成这幅样子。”
夏目被光修的话吸引,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其他两个弟子。
两人因为失血加上异能病毒的关系还晕着。
他们都低着头,占据两边不断的喘着粗气。
鲁莽!
夏目想到。
虽是为了阻止两大异能组织的战斗,减少伤亡,却依旧不能让他满意。
“你们三个!没一个省心的!”夏目气的用手杖在地上敲打。
光修率先到了福泽的跟前,一边咳嗽一边喊:“咳咳……师兄麻烦抬一下脖子,并且保持住姿势不要动,我要先看看伤口的深浅。”
医疗箱上有漩涡的标志,一看就知道是从蒙哥马利那里借来的。
福泽如同被摆弄的娃娃,如果不是那张脸冰冷到能吓哭小孩。
用布子清理了血迹的周围,光修非常认真的对待他的伤口。
他的手法很轻柔,连碘伏涂在周围杀菌消毒都只有微微的刺痛感。
甚至光修还在小口的给福泽吹起来缓解疼痛导致的紧张感。
在包扎好了之后,光修给绷带绑了一个非常不符合福泽的小蝴蝶结。
看着那个蝴蝶结,鸥外本想嘲笑,却又想起接下来的是自己,又把笑意憋回去了。
“这样好一点了吗?”光修问。
“麻烦了。”
银色的镯子看起来异常的碍眼,在灯光下面闪闪发光。
福泽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不去看。
做下放弃自己性命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不知道。
但是在他的视角中,光修还仅仅只是个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未体验过世间大多的美好。
光修收拾了课桌上面沾染了血污的帕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森师兄,也麻烦你脱下衣服给我看看伤口。”
作为医生,森鸥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的伤势并不适合自己来处理。
他没有让爱丽丝出来处理。
森鸥外解开了脖子上的围巾,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后背。
比如单纯就是武斗派的光修,鸥外要比光修看起来肌肉更多一点。
“会有点疼。”
光修是用碘伏给福泽消毒的,但是在面对森鸥外皮肉外翻的伤口,光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酒精。
他也并不是什么温柔到没有底线的好人。
在咖啡馆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嘶。”难得很能忍痛的鸥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在记仇吗小师弟?在咖啡屋的时候,让你做了那样
的选择。”
“不,我没那么小气。”光修将绷带凌乱的缠在了伤口上,剩下的就是静养了。
明明就是记仇了。
鸥外抬起头,看向了福泽那被包扎的紧实的脖子,他又看向了站在讲台上,默许这一切,无条件宠溺着自己小弟子的夏目老师……
连区别对待都是一脉传承吗?
如果说是对比,他们三个之中,光修更像是夏目老师的传承者。
[森首领没有蝴蝶结!]
[区别对待小光修!]
[还专门把碘伏和酒精特别标注出来哈哈哈哈。]
[特别提醒,虽然都是消毒,但是酒精现实中不要直接洒在伤口上哦。]
[但是从头到尾森首领都没吭声,真的也算是个汉子了。]
[哈哈哈哈光修真的好记仇啊。]
“如果森师兄喜欢蝴蝶结的话,我也是可以亲自给您用多余的绷带弄一个大的。”
“咳咳……”
虽然对自己的弟子喜欢幼女这个癖好有所耳闻,但是你说道小师弟的面子上就不好了吧。
夏目的目光是这样的。
森鸥外知道这个时候反驳是丝毫没有结果的:“还是算了吧。”
光修看了鸥外一眼,伤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
他感觉自己的温度又在增加不说,疼痛已经快到达临界点。
光修趴在了自己的老课桌上,整个人看起来都蔫了吧唧的。
借着课桌的阻挡,光修小心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疼痛的感觉太过于清晰。
比起大脑的钝痛,尤其是带了擦伤的腹部,完全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不断的割伤那个位置,再在上面撒上盐。
他一边咳嗽,一边将翻涌上来的血咽回了肚子里。
夏目走到了光修的面前,伸出手来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光修,你能骗过别人,但是你骗不过我……很疼吧。”
*
“我需要接入里面的网页,才能获取之前和现在的镜头信息。”花袋推了推眼镜,披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藤木皱着眉:“门口的是感应器,用来感应异能的,我没办法正面突入,如果可以让我的影子进入内部,进行内部的勘测,并且接入其中的专属频道给花袋先生。”
芥川看了藤木一眼,罗生门来想要抓住藤木的后领子。
藤木已经跟芥川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现在看见罗生门就下意识的往旁边后撤。
罗生门抓了一个空。
“你不是要进去吗?别躲。”
“哦。”藤木站着没动,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被罗生门抓住了手腕。
芥川以其中两个罗生门驻扎到地上,黑色的布料瞬间将他跟藤木两个人腾空,以绝对的力道抛到了驻扎地的上层。
罗生门稳重的接住了芥川,但是却在最高空的时候放开了藤木。
幸好藤木的体术已经成型,他扭身,用身侧的军刀插在了地上,用极其柔软的力度着地。
“你丢开我之前能不能给我个信号!”藤木恶狠狠的看着芥川。
芥川看了他一眼,没回答,罗生门如圆规一样,在上层开出了足够大的洞,他跳了进去。
藤木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
这段时间跟芥川接触也不少,了解脾性也懒得争吵。
“异能力,半影。”
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但是半影的发动范围很小,需要藤木时刻在影子的周围。
这也是光修那个时候用来锻炼藤木体术的原因。
监控摄像头的影子,人的影子,灯
的影子。
藤木在脑海中迅速模拟出了现在的地图,并且判断了芥川的位置。
“直走,在前面有个拐弯处,往左侧拐。”藤木通过无线电将位置传达给了芥川。
“啊呀,你被抛下了呢敦。”太宰幸灾乐祸的在旁边说道。
“那我也出发了!”
“可是……敦,你要怎么……”
敦附身,用百米冲刺的样子做好了准备姿势,手脚变成了老虎的爪子,猛地往前冲刺,如同一道闪电一般。
门口的守卫只觉得一股风吹过。
敦几乎就是在守卫面前光明正大进去的。
“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国木田愣了愣。
“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社长,光修,他自己就会去思考要怎么完成一些事情。”太宰舒展了一下身体:“好了,我们也要开始了。”
整个地穴感觉像是被石块堆积出来的。
走在里面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感觉。
有音乐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什么以大提琴为主导的交响乐。
这里的还挺有情调,就是没有賀部大人弹得钢琴好听,藤木想。
紧接着石块掉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藤木的思想。
“在下在这里杀了你,出去报告人虎被敌人杀了不就好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任务。”
“藤木还在听啊!”
“哦他不会介意的,毕竟那个满脑子只有自己老师的家伙,早就看不顺眼你了。”
“你有什么资格吐槽藤木啊……”敦抽了抽嘴角。
“前方两米有摄像头,你们后面有巡逻警卫,马上就到岔路口了,注意隐蔽。”
“你是傻逼吗藤木?你现在才告诉我?”
这不是被夹击了吗?
“刚才听你们吵架听得认真,忘了操控影子了,我这边开始跟花袋先生的电脑链接了。”
*
光修的身子猛地僵住,那在他头上的手是那样的炙热。
夏目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不仅仅是因为夏目拥有的学识,他对于自己选中的继承人的了解也远超常人。
就算光修控制住了自己的心跳,呼吸,还有因为疼痛不断发抖的肌肉,但是他藏不住他的眼睛。
就算是一丝微妙的变化,都无法逃出夏目的视线。
“不是说无神的开关……”
“这小子骗人的越来越好了。”夏目将手放在了不断涌出冷汗的后颈上,叹了口气。
[光修看起来完全没疼得意思啊。]
[他刚才还笑着教露西叠纸花呢。]
[艹光修这什么演技?]
[我在思考光修完全没必要来这里吧,就是为了给师兄包扎?]
[他们回到本部能包扎的更好吧。]
[我严重怀疑光修是过来刷好感度的。]
[不可能啦,光修不是那样的人。]
福泽想起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光修冲着他扬起的笑容。
如果现在想想,当初的光修定会目送他离开,但是他却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面。
被夏目发现的光修完全就没掩饰,他的鼻头发酸。
“夏目老师……”光修委屈巴巴的喊,带着点小鼻音。
“逞强的孩子是得不到糖果的。”鸥外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他已经自己将绷带整理好,将衣服原穿戴好。
血污被擦拭干净,洁白的绷带掩盖在了黑色的衣服下面,现在的森鸥外又恢复了之前港口mafia首领的模样。
夏目瞪了鸥外一眼。
他将按钮放到了光修的面前
,这个东西掌握着一个人的生死,为了不被人盗取,他们设计的非常的复杂。
启动和解除都需要异能特务科的特殊密码。
“自己解除,下次别拿这种东西交给老夫。”夏目说:“我退休了知不知道啊!”
夏目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