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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吗？

　　当双面间谍，是真的挺累人的。

　　像是柳氏这样的大集团企业，涉及到的问题，想也知道，不是他这种业余的“间谍”靠着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的。

　　有些内幕，他可能就是在陆一身边待上几年，也不一定能接触得到。

　　现在柳城和陆一自己打起来了，从他们自己内部分化，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机会。

　　裴然觉得自己的运气是真好。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要来趟这趟浑水的初衷，如果不是商鸿英想搞他，柳城也想算计他，他为求自保，这种事情，他是能有多远躲多远。

　　现在好了，事情解决了，他也可以过回他正常的生活了。

　　裴然安慰了林非几句。

　　“人都被抓了，还愁让他们跑了吗？冰雪开始融化，春天肯定就不远了，放心吧，他们最后肯定一个也跑不了。”

　　林非一听，觉得裴然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事情都被捅到明面上了，他还怕不能把这些人查个清清楚楚吗？

　　尽最大的努力，和凡事得往好的方面想也不冲突。

　　抓捕行动还在继续，林非的车子转了个方向，却是去了柳城那边的现场。

　　柳氏的案子，最终他们肯定是要争取过来，由他们专项的行动小组来处理。

　　但是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要早点去盯着，这事情涉及到的人太多，那些人涉及到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实在让人不得不防。

　　就怕这些人，又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花样和手段来。

　　裴然自然也是想去看个第一现场的，他二话没说，就跟着林非走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现场陆一他们的人已经都被抓走了。

　　刚巧就看到柳城从病房里出来。

　　柳城看着他的那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容，裴然没有错过。

　　裴然：……真是什么仇什么怨，柳城连沈绵绵都放弃了，竟然还不忘记恨他。

　　也幸亏，裴然不是真的冲着利用双方的关系，占便宜去的，不然现在他可真得倒霉了。

　　就是他和陆一来往的那些事情，就够解释的。

　　然而现在么，他的行动可是全程和林非他们报告过的。

　　他每天还写了巨细无比的行动汇报，就差把所有的对话都写下来……哦，其实有很多对话，他都是有录音的。

　　整件事情，他完全不会被牵扯到。

　　但是柳城不知道这一点。

　　这一晚上注定有很多人要一夜无眠。

　　裴然跟着忙碌的林非，跑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最后，他被送回家休息的时候，已经离天亮不远了，林非还没能下班。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看着林非，再想想自己做的那点事情，他还真是感觉到很惭愧。

　　他做的事情真的不算什么。

　　裴然回家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他醒过来就先给姜布打了个电话，姜布和吕天悦他们几个人还待在一起。

　　这几个人硬是一晚上待在警局不肯走，几个大男人缩在一张破沙发上，硬熬了一夜。

　　直到外面天色大亮，再待下去就说不过去了，才一起离开。

　　当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缓了一晚上的震惊与不安，终于逐渐消散。

　　我竟然干了件大事！

　　这个念头清晰无比的浮上来，姗姗来迟的热血沸腾，让他们不想就这么回家睡觉。

　　他们找了个吃早饭的地方坐下来。

　　这事情暂时还不适合对着大家吹嘘，但是硬是不让他们说，这感觉也难受，所以，也只能就他们几个自己在那里互相回味一下了。

　　裴然来的时候，这些人还没有吃完，看到他又帮着点了一堆东西。

　　大概是事情解决了，裴然的心情好，胃口也跟着变好了，一点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始吃。

　　姜布他们挑的这家早饭店味道是真的不错，裴然边吃边点头，觉得改天可以让许筱婷也来尝尝。

　　他们的早饭店一直开着，也需要不断地学习。

　　姜布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盯着裴然在那里吃。

　　突然，姜布指着裴然的脸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啊，裴然？”

　　正要继续往嘴里塞小笼包的裴然：“……”

　　这还让人怎么吃饭了？

　　被裴然一个眼神刀了，姜布立即领悟。

　　“没事，没事，你不胖，一点也不胖，就是我一般不会大早上见到你，肯定是光线的关系，错觉，错觉哈。”

　　这话说得裴然几乎都要信了。

　　等到几个人吃完早饭，也没有人想睡觉，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哪来的精力，不肯回家，裴然说要去上班，他们也要跟。

　　最后，一堆人全跟着裴然去了公司。

　　金秘书看到他们这一群人出现，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结果这群人一来，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各自在裴然办公室的沙发上占了个位，开始歪着头在那里打瞌睡。

　　金秘书：“……”

　　这都是什么毛病，一大早地困成这样也就算了，困就回家睡觉去，跑来他们老板办公室睡觉？

　　他们老板是会发他们工资吗？

　　金秘书作为打工人，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这些当老板的人，脑回路的构成方式。

　　这一整个上午，裴然伴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

　　别说，他还有点为自己感动，看看别人都在睡觉的时候，他都在努力工作。

　　真是太感人了。

　　下午的时候，吕天悦他们睡饱了起来，说要去看看陈安栋，告诉他商鸿英已经被抓了的消息，他已经没事了，欠的那些赌债，应该也能处理掉。

　　听到这些好消息，希望陈安栋能够早点醒过来。

　　裴然本来是准备和他们一起去的，但是中途他接到了林非的电话，便没有和他们一起。

　　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这些塑料朋友的友情，似乎也多了一些真情实感。

　　裴然觉得这样挺好的。

　　去到警局，裴然找到林非。

　　林非正和几个警察说话，看到裴然，示意他自己先找个地方坐，等他把手头的事情先说完。

　　裴然大概等了五六分钟，林非终于有空了。

　　他说：“来了，不忙吧？又有点事情要让你帮忙。”

　　林非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肯定是和柳氏有关，裴然也正关注着下文，就算他真忙，也要说不忙。

　　“林警官你说，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裴然：乖巧坐好.jpg

第208章

　　林非和裴然现在熟悉了，知道裴然是个热心的人，且是个有话直说的个性。

　　他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就是柳城那里，他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了，我看他在配合调查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地提起你，感觉对你的敌意不轻，我们就想让你去试试他。”

　　柳城恨的这些人里，除了裴然是他们的人，其他人也是不可能和他们合作的状态。

　　林非也就没多考虑，直接就找上了裴然。

　　裴然一听是这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是专业的，就怕有负所托。”

　　他不仅是想知道柳城到底有没有犯罪，也想知道，柳城为什么对他的敌意那么大。

　　他是真的有点想不明白。

　　也许现在这样的情况里，柳城能透露出点什么。

　　林非说：“那没事，你放轻松，就当去和人聊聊天，至于调查的一些事情，你也并不知道，也不用怕透露什么内情，放心吧。”

　　这也是林非欣赏裴然的一个点，对于他们警方完全百分百地信任，不多问，不好奇，说好的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全力做好。

　　有了林非的态度，裴然也是完全放心了。

　　他让人带着过去见柳城。

　　柳城不是嫌疑人，相反，他还是那个受害者。

　　他声称陆一做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现在如此，以前也是如此。

　　他也是在他爷爷生病昏迷，全面接手了柳氏的业务之后，才察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自己私下里也在调查，并且及时报了警。

　　对于陆一的行为，他是持了坚决的否定态度的。

　　还有他们柳家的其他人，有和陆一勾结，做下一些不法勾当的，大义灭亲就是他的态度。

　　任是谁听了他的话，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再正直不过的人。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至少林非他们是不相信的，不说什么歹竹出好笋，一家坏蛋里出了个善良的好孩子，就柳城这个人而言，只要与他接触过，就能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性子。

　　他就是一个商人。

　　且还是一个从小到大生活优渥，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

　　这样的一个人，加上他的生活环境，和周边人的是非观，都会对他造成影响。

　　先入为主并不可取，也不能以偏见的眼神看人。

　　但是林非就是觉得柳城有问题。

　　他更愿意将之称为警察的直觉。

　　裴然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前，门被敲了两下，听到里面有个男人说了一声“进来”。

　　带路的警察开了门，示意裴然进去。

　　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两个裴然陌生的警察，还有就是柳城，和一个看着像是律师的人。

　　裴然走进去的时候，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

　　特别是本来面色沉静的柳城，看到裴然，顿时嘴角往上扬了一点。

　　他大概是觉得可以看好戏了。

　　带路的警察去和屋里的那两位耳语了一句，很快三个警察就都出去了。

　　“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聊一聊。”

　　也不说聊什么，只把办公室留给了他们。

　　柳城也让律师先出去，那位律师先生倒是想要叮嘱一两句，但是雇主的注意力，现在完全没在他的身上，他也就把嘴闭上了。

　　反正该叮嘱的早就已经叮嘱过了，他对得起自己拿的钱了。

　　等到只剩下两个人。

　　裴然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正中间一张长条桌，两边摆着几把椅子，说是办公室，更像是会议室。

　　他走到柳城的对面，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

　　柳城的视线转动，一直随着他坐定，才跟着停了下来。

　　“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会没有好下场。”

　　柳城的表情里带着恶意，以及看好戏似的得意。

　　裴然平时恶趣味的时候不多，但是看柳城现在的样子，他还真的挺想看看笑容从对方脸上消失。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柳少已经给我看了一个现实生动的例子，不贪心，不然现在你大概已经和陆一一起进去了，而不是现在在这里当一个受害人……柳少这一手真的是让人想不到呢，一直以为我还真以为你是个重利的人，是不可能舍了柳氏这么大的一片产业，从而保全自己，这么一来之后，柳氏还能剩下多少？十分之一？”

　　这一脸替人肉疼的样子是假装的，还装得十分不走心。

　　但是勾起的柳城的肉疼，那却是真的，不掺一点水分。

　　隔了一张桌子，裴然看着柳城那脸色，再怎么强忍，那止不住的愤怒，也从嘴角和眼神里泄露了出来。

　　想想也是，那代表的可得是多少钱啊！

　　这么被折腾下来，柳氏还能剩下多少？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

　　柳城没被气得直接吐血，大概已经是他最强大的心态了。

　　裴然心说，自己真是太坏心眼了，就往人家痛处下刀子，要是换了他，估计现在就想和人拼命了。

　　不过最终看来，柳城还是挺有修养的，没要站起来，拿着椅子就往裴然头上砸。

　　相反，他还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柳城：“你的嘴皮还是这么厉害，不过就是不知道面对警察的时候，你要怎么甩嘴皮子说清你和陆一的关系，涉黑……呵，裴总你好好的正经老板不当，偏要走这种歪门邪道，有意思吗？想想接下来你的下场，你后悔吗？”

　　裴然轻轻眨动着眼睛，脑海里却在快速思考着事情，嘴上说道：“我走什么歪门邪道了？柳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要说我和陆一有关系，那不如说我和柳少你才是有合作的，陆一的事情可和我没有关系……对，我也听说了，他似乎是做一些触犯法律的事情，但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真要论危险程度，我觉得柳少可比我危险多了。”

　　裴然说到后面的话，突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也学着刚才柳城的样子，充满了恶意。

　　这个话题明显就是裴然故意提起的，说到陆一，又说到危险，如果柳城真和人有点，或者也干了点什么坏事的话，他的神色说不定就会露出一点破绽。

　　但是裴然盯着柳城，对方的神色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变化，反而看着他的时候，还露出了很明显的得意。

　　就仿佛在说，他根本不可能会因为陆一的事情而被牵扯进去。

　　他和陆一根本就没有关系。

　　裴然沉默了半分钟，他回想了一下原著小说的剧情，虽然除去爱情部分，剩下也没有多少内容提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事情。

　　但是柳城毕竟是男主，他的出场相对还是比较多的。

　　可是裴然怎么想，都没有想起来，有关于柳城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也许，柳城真是干净的也说不定……

　　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似乎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个地方有监控，说不定还有监听，至少柳城是不可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