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攻的料……”
他忽略酆暮投过来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乖巧又诚恳。
灶神这才转疑为笑:“我就知道, 道煌说你是好人,一定没错的!等以后有空了,我们交换一下做攻的心得吧!”
沈知倦:“……”
一旁的酆暮挑起眉头, 意味深长道:“是啊, 只只, 好好交流学习,我等着看你的学习成果。”
学习成果四个字还加了重音。
沈知倦百口莫辩。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嘴炮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而一旁的周登已然风中凌乱。
他看着几人坦然自若的模样,心想,也许,有问题的那个人是他吧……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财神赵公明也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现场几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他的下半身,让他浑身一凉。
灶神却已经笑着走到了他身旁,挽着他的手,给他介绍沈知倦。
财神也就把之前那奇怪的念头抛在了脑后。
众神仙见他们聊得正欢,酆都大帝也并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纷纷放下心来,朝着他们那边靠近。
然后他们就发现,虽然在场的有酆都大帝等大佬,但真正的中心,却是里面那个名叫沈知倦的凡人。
天庭的消息向来传得飞快,有不少人都听过沈知倦的名声。
听说之前留月湖龙女偷雨的案子是他协助破的,听说月老走上事业巅峰就是听了他的建议,听说……
众神仙心情复杂。
这特么也太能搞事了!!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吗?!
而且,他居然还搞定了酆都大帝!!
看着一向高冷脾气差的酆都大帝紧紧握着他的手,毫不避讳地露出两人手腕上的红线。
众神仙一阵恍惚,这个一脸不值钱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揍得他们天庭没有还手之力的酆都大帝吗?!
只是他们心里嘀咕,面上却是不敢说出来。
财神的目光礼貌地从沈知倦身上扫过,他早就知道子郭主动是和沈知倦有关,也有稍微去查过一下他,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凡人干的事情可不少,这思维看似天马行
空,但最后的结果竟也不错。
他想到一件困扰他很久的事情,要不听听沈知倦的建议,或许他能另辟蹊径,给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他这样想着,便主动找沈知倦问了。
沈知倦都惊了,不过财神他也得罪不起,便有些保守地说道:“您说吧,但我不确定能不能给您提供什么帮助……”
财神松了口气:“无妨。”
原来,财神虽然香火鼎盛,却也工作繁忙。
尤其是进了新世纪后,大家拜财神,除了求财,还有求中彩票的,求基金股票涨的,据说还有求成功上市的,求招商成功的……财神每一个都得认真去听,实在是浪费时间。
而且,每个人一生的财运都是有限的,他有时候还得去翻找这些人剩余的财运,耗时就更长了。
从前也就算了,无非也就是多花些时间在公务上,但如今财神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工作之余也想留些时间给家庭。
沈知倦想了想,有些迟疑地提议道:“您要不要考虑办个热线?”
财神:“?”
沈知倦也觉得有些离谱,但根据他以往的经验,神仙们似乎也不需要什么正常的建议,越离谱反而越有效果。
这样一想,沈知倦也就定下心,说道:“比如,求财请按1,股票基金请按2,招商上市请按3……以上都不是的奇葩愿望,请转人工……哦不,神工服务……”
“至于财运就更方便了,每个人都有财运余额,当信众操作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已扣除您当前财运余额,祝您发财,或者,您当前财运余额不足,请下辈子再祈祷……”
沈知倦越说越兴奋,脑洞直接飞出了天际。
财神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眼睛却是慢慢亮了起来。
“不愧是你,这个方法简直太合适了,我可以捏一些傀儡,或者安排仙童来做这些事情,这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见他这么推崇,沈知倦反倒有些不安了:“那个……您不多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就按这个办!”财神说完,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周登,“值日神也在啊,那正好,把这功德给沈兄弟记上,就从我那扣!”
相当之豪爽大方。
周登:“……”
万万没想到,我来参加个婚宴还得加班!
而财神的举动就像打开了众神仙的思路,毕竟哪个神仙没有烦恼呢,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沈知倦:“……”
突然开拓新业务。
周登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
别人都是来参加婚宴的,只有沈知倦,是来扩展人脉外加刷功德的。
于是,沈知倦微信又加了一堆神仙。
他看着手机上那一长串神仙名字,感慨道:他这次是真的上面下面都有人了!
没多久,婚宴就要开始了。
神仙们也都纷纷落座,沈知倦也架好了相机,只是镜头扫过去,名字和脸还是对不上号。
这时候,周登又派上了用场。
“那个拿着笔和书的,是文昌帝君,他是掌管凡人的文运功名的,你别看他长得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可喜欢凑这种热闹了,而且每次宴会必喝酒,喝完酒必作诗,一会你等着看吧……”
沈知倦又看到一个长相白皙可爱,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只觉得心都软了下来:“这个孩子也仙童吗?”
周登忙道:“他可不是仙童,这是井泉童子,你别看他长得可爱,他脾气可坏了,而且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可爱,你要是惹他生气,他就会让家中的井水变得很难喝……”
沈知倦:“可……我们都用自来水啊!”
周登:“自
来水厂也归他管的。”
沈知倦:“……”
那可就不止他一个人难喝了,恐怕整个城市的水都不好喝了。
为了避免成为整个城市的罪人,沈知倦只能遗憾压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正在这时,周登突然“咦”了一声:“花神怎么也来了?”
沈知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满身珠翠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桌旁,似乎注意到沈知倦的目光,她唇角一勾,朝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那一瞬间,沈知倦仿佛真的看到了百花盛开的繁盛景象。
但这笑容非常短暂,宛如昙花一般,瞬间消逝。
沈知倦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
然后他就看到旁边的酆暮死死地盯着花神,似乎要用目光给她脸上烧出个洞来,然而花神却并不像其他神仙那样害怕他,竟执起酒杯,遥遥一敬,挑衅意味十足。
酆暮:“!”
沈知倦赶紧抱住他,怕他搅了灶神的婚宴。
周登小声跟他说道:“这是花神女夷,你别看花神这神位不算高,她可是先天神祇,掌管万物生长,只是她不好权力,只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所以才只领了花神的衔,将其他的权力都分了出去。”
他小心看了酆暮一眼,声音更低:“她似乎跟陛下关系不太好,当初黑白无常和陆之道大闹花神宴,陛下惩罚他们轮回十次畜生道,但即便这样,花神也没有息怒,竟将地府的花草尽数收回,只剩下彼岸花……”
沈知倦:“……”
他总算是知道,酆暮那喜欢踹人进畜生道的谣言是从哪来的了。
他有些担心地看向酆暮,也就没有听见周登那句小声而疑惑的“可是花神向来高冷,轻易不笑的啊……”
沈知倦拉了拉酆暮的衣袖:“你和那位花神,有什么过节吗?”
酆暮皱眉:“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女的神神叨叨的,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记得离她远点。”
沈知倦:“……哦。”
只是嘴上虽然应了,他心里却不以为意,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花神,都不一定搭理他的,这句告诫显然是多此一举,没啥用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半个小时后,他就在瑶池边的一棵桃树下,见到了花神。
她指尖轻碰一株桃树,原本有些枯萎的树干瞬间重焕生机,还在枝头开出了娇嫩的花朵。
她看向沈知倦,笑眯眯道:“我看你十分面善。”
第92章
婚宴进行到一半, 灶神与财神来敬酒。
这酒是酒神杜康亲自酿的,酒液澄澈, 香气扑鼻, 即便是沈知倦这种不好酒的,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怕自己醉后发酒疯, 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便只是浅浅地尝了一口, 但瞬间,清香的酒液就顺着舌尖滑进了喉咙, 没有凡间酒液的苦涩, 只有香和醇, 带着点点辛辣, 一路熨帖至他的肠胃。
他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才阻止自己继续喝下去。
只是其他神仙们就没有这样的自控力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纵情玩乐畅饮,大家都是敞开了肚皮喝。
这酒劲上头,胆子也大了,完全忘记了以前对酆都大帝的恐惧,一个个都上前去敬酒。
酆暮被围在人群中, 试图用眼神吓退他们, 奈何醉鬼们丝毫感受不到,嚷嚷着把他围得更紧了。
酆暮:“……”
好样的, 我都记住你们了,以后你们下凡历劫的时候, 不要落在我手里!
沈知倦在一旁偷笑, 没想到自己也没有躲过去。
月老直接端着酒坐到了他的旁边, 醉醺醺道:“好兄弟!都在酒里!”
沈知倦:“……”
月老说完,便端着酒一饮而尽。
沈知倦也只能端起酒,小小地喝了一口。
本以为喝完酒就没事了,谁知月老喝着喝着,竟抱着沈知倦哇哇大哭起来:“我兢兢业业绑了这么多年红线,他们还是该分手的分手,该离婚的离婚,我现在摆烂了,也不算生辰了,也不算前世了,就这么随便拉红线,他们反倒感情更好了,呜呜呜,你们凡人的感情也太难捉摸了!!”
沈知倦:“……”
听着月老絮絮叨叨的话,沈知倦总算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给月老出的主意了。
他拍拍月老的肩膀,正打算安慰他几句,忽然眼前一闪,再看的时候,月老已经被酆暮给拎出去了。
酆暮冷冷道:“离只只远一点!”
只是话刚说完,就连着月老一起又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沈知倦爱莫能助地看了酆暮一眼: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凡人,他也没办法。
这时,他觉得酒意上涌,便打算出去透透气,小时候看各种神话故事的时候,对瑶池充满了幻想,没想到还真有机会来一趟,这要不来逛一逛,他会后悔死的。
沈知倦听周登说过,瑶池的水是引自天河,池水清澈见底,池面却如镜面一般,亭台楼阁悬在空中,又倒映在水中,宛如两个一模一样的空间。
瑶池边上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草盛花繁,异香扑鼻。
沈知倦忍不住拿起相机拍了起来,就在这时,看见了花神。
花神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沈知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去,才发现身后的路竟已被那些花草给挡住了。
花神又对他笑了笑。
但这次沈知倦就有了抗性,而且他也明白过来,之前花神那一笑也是对着他的,他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花神是为了他才来这个宴会的。
不过他也不慌,花神费了这么多周折见到他,一定是有事要和他说。
但他也没想到,花神第一句话就让他虎躯一震,脑子里下意识接话——我看你面善,与我有缘,愿渡你去西方极乐……对不起,串台了。
花神却不知道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说道:“你与我一位故友很像。”
沈知倦一愣。
花神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我的这位故友温文尔雅,一手字画冠绝天下,他画的牡丹摆在园子里,百花都会盛开,争奇斗艳,他的琴也弹得好,清灵雅致,
后世那些琴仙琴王,都比不上他的手指头……”
沈知倦越听越觉得离谱,忍不住打断她:“您确定您说的这位故友和我很像?”
花神:“?”
沈知倦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不会画画,我照着描都能描错,更别说画了,要是我画个牡丹摆在园子里,百花别说盛开了,只怕都会搬着盆子离得远远的……”
花神:“??”
沈知倦:“至于琴,我倒是会弹,但清灵雅致是不可能了,我弹的最好的一首曲子,是《两只老虎》……”
花神:“???”
最后,沈知倦还关切道:“您有空的话,要不要去配一副眼镜?近视不是什么大病,咱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花神:“??!!”
她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酆暮气势汹汹地从天而降,一把将沈知倦揽进怀里,不客气地对她道:“你想对只只做什么?!”
花神肺都快气炸了:“我能做什么?!”
酆暮冷哼一声,转头对沈知倦温声细语:“只只你说,她对你干了什么?别怕,有我在!”
沈知倦忙道:“你误会了,花神只是找我说了几句话。”
见沈知倦帮自己说话,花神心口那团郁气才消散。
酆暮和她相看两相厌,直接揽着沈知倦离开,在路上还不忘再次询问:“她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吗?”
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