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吧。”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鲁叔瞪眼。
“你管我相不相信你的技术,我花钱了!”
向晚一句话,噎得鲁叔偃旗息鼓。是啊,她花钱了,顾客是上帝,尤其是这么个难伺候的大小姐,那不仅是上帝了,鲁叔都怕她家人送他去见上帝。
“你的药该不会不能和抑制剂一起用吧?”向晚狐疑道。
“不可能!”鲁叔一口咬死。
“那为什么还有Omega能闻得到我的信息素,而且......好像有反应。”向晚幽幽道。
她捂着话筒,小心地往傅笙的病房看了一眼,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有反应......是指什么?”鲁叔小声问。
顺着鲁叔的问题,向晚的思绪又飘回几个小时之前,傅笙确认在她身边开车的就是向晚,于是卸下最后一丝防备,安安稳稳地斜靠在座椅上。
她脸上染着不自然地潮红,双眼眯成一条缝,里面像是氤氲着水光,就那样斜睨着向晚,用破碎的声音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
打住!
向晚深吸一口气,把那些香艳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她现在应该抓紧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事关她会不会掉马的大计!
“向大小姐,你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揶揄。
“任何抑制剂或类似物都有一个弱点,只不过寻常人一般碰不到罢了,任何一瓶药的说明书上都写得很清楚。”
“抑制剂或者我的转换剂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掩藏信息素,终究总会泄露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到空气中,就像做选择题,语气太肯定的选项肯定不对。当然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管是什么性别,泄露的这微不足道的一点信息素都不会被捕捉到,除了——”
“和她的信息素完全匹配的那个人。”
“这么说,大小姐遇上对你格外敏感的那个天选之子了?恭喜恭喜!”
向晚沉默着,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
天选之子,天生一对......
多好的词啊,如果向晚不是装O装到骑虎难下的话,就更好了。
“所以说,我永远也没办法在她面前彻底隐藏我自己的信息素了?”向晚问。
“这个嘛,”鲁叔顿了一下,“你们和普通的AO小情侣是一样的,只不过她对你的信息素格外敏感而已,你一直用我给你的药,她闻见了也会当成Omega信息素的,没关系。”
“只要你别到易感期,或者她别到发情期,那就没问题。”鲁叔补充道。
天生契合的A和O,到了特殊的生理时期,那可是一点就炸啊。
“不过我很好奇啊,平常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上一个完全契合的另一半,你遇上了怎么还想躲呢?你可是Alpha啊,怎么想也不会吃亏。”鲁叔开始在向晚的雷区上疯狂跳舞。
“你懂什么?”
“好好好,我是beta我不懂。”鲁叔举手投降。
“但是能跟你的体质完全契合,那你那位Omega小可爱很强悍嘛哈哈哈哈。”鲁叔又开始试探。
“我见过吧?”鲁叔问。
“没有。”向晚答道。
“哦,是那个你领着来找我买药的那位。”鲁叔说得笃定。
“我说了,不是她!”向晚有些暴躁。
“啧,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吧,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火气?”鲁叔嘟嘟囔囔,嘴碎之中又带着点自家养的小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欣慰感。
向晚愤怒地把电话挂了。
事关向晚的感情生活,连向父向母都不管,他一个姓鲁的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鲁叔这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总是多管闲事。
向晚和姓鲁的认识很多年了。
很多年前,向晚一直以为自己会分化成一个alpha,家里所有人都等她分化成alpha,向家需要一个强硬的alpha来继承向家的财富和权力。
但是等啊等啊,始终没等到她分化的那一天。
向父向母终于坐不住了,他们用特权带向晚去查了分化潜能,这是违规的检查。
检查报告上说,向晚分化成alpha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向晚的世界就此崩塌,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失望的眼神和歇斯底里的指责。
向晚跑了,然而根本没人发现,向家正马不停蹄地物色下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她第一次来到了联盟最边缘的灰色地带,这里没有纪律、没有道德,只有各种赤/裸的欲望,年轻美貌的Omega出卖皮肉换来暂时的庇护,他们把手里所有的钞票都花在酒精、毒/品、致幻剂和所有能能让他们醉生梦死的东西上。他们都挥金如土,他们都是穷光蛋。
有个很漂亮的Omega曾经坐在鲁叔酒吧的门口破口大骂,她脸上脏兮兮的,身上裹着一件几乎不能蔽体的破布裙子。
“你还捣鼓那些没用的玩意干什么,白天也他妈的给老娘开门啊,老娘要喝酒!”
“谁会想用你那破玩意,这世道,信息素一上头,人和他妈的猪狗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为了那点事活着吗?”
后来这个Omega去哪了,向晚已经没印象了,约莫是死了。
当时的向晚还很小,鲁叔也没现在这么老,贫民窟远比现在混乱,每天都有人失踪。
向晚当时说:“或许,我就是当Omega的命。”
鲁叔却说:“哦,我看不一定。不过,当Omega也没什么不好吧?说得就像当alpha一定很厉害一样。”
他是向晚遇见的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一个碎嘴子,一个见钱眼开的酒鬼,一个厮混在酒吧里的老头,一个认不清楚现实的怪物。
那怪咖打开门,把鞋子跑丢了一只的小向晚领进门,帮她把另一只学生鞋也脱下来扔掉,往她手里塞了一杯泡沫会顺着杯壁往下流的啤酒。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事实也证明那劳什子违规检查就是在放屁,向晚在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少年期尾巴,在一个无人知晓的雨夜里,分化成了alpha。
但那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鲁叔说的,当Omega有什么不好,当alpha又有什么厉害的。
没人稀罕用鲁叔的药,那玩意能扭转alpha的信息素,甚至压制alpha引以为傲的体力精神力,把高高在上的alpha变得和Omega一样不堪一击。
哦可怜的沦落在贫民窟的科学家啊,没人愿意了解他的研究,向晚来一个试试。
向晚倒想看看,她能成什么样的人,和她是什么性别,到底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愿公平和正义永存
今天提前一点更啦哈哈哈哈
感谢在2021-05-01 01:00:01~2021-05-01 17:1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soshi家的墨鱼丸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系售货员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洗脱
向晚挂了电话之后, 从包里又拿出了一只抑制剂对着自己一阵猛喷,知道自己轻嗅袖口发梢都闻不见一丁点绿茶味,这才向傅笙的病房走去。
刚才有医生进了傅笙的病房, 她应该已经醒了。
病房里, 傅笙挺直着脊背, 目光灼灼。
“我要洗去标记。”傅笙说。
“这......”主治医生有点犯难。
手术也不是说做不了, 但标记是牵扯到AO双方的事, 要洗去标记,也需要AO双方的签字才行。
医生看着傅笙,支支吾吾半天, “没有配偶的签字授权,我们医院不能做这个手术。”
傅笙气笑了:“我的身体, 我自己不能作主吗?”
“可以, 当然可以,但是......手术确实需要配偶签字授权,不然我们肯定不能给您做手术。”
那个医生看傅笙态度坚决, 建议道:“如果是因为配偶双方之间感情破裂想要洗去标记的话, 可以和您的alpha好好商量一下,他出面签一个字,我们马上就能为您安排。”
傅笙已经不想听他狡辩了。
这群人的逻辑就是Omega不仅没有处置自己身体的权力,也没与单方面结束一段亲密关系的权力, 她们只能恳求alpha屈尊降贵地放她们离开, 或者等待对方终于腻歪了, 主动抛弃自己。
这是什么道理?
傅笙看着小护士帮自己拔掉了针头,她问:“我可以出院了吗?”
“出院?”那个主治医生一愣,“当然可以,你的生理状态已经完全稳定了, 原本也不需要住院的。”
是送她来的向晚不放心,硬是逼着院方收傅笙住院观察。
“但是如果您想去别的医院洗掉标记的话,我劝您还是不必尝试了。”
那个医生冲着傅笙的背影说:“这是全行业的标准,任何一家正规医院都不可能接受在没有配偶许可的情况下为您进行洗脱标记手术的,请您理解。”
傅笙脚步一顿,轻笑一声:“我理解。”
拉开病房门,向晚就站在门外。
傅笙没有多此一举地问向晚听到了什么,病房门并不隔音,她肯定全都听到了。
“出院吧,没必要在这躺着了。”傅笙说。
向晚点点头,默默地帮傅笙把随身物品收拾好。
她听到傅笙说想要洗掉标记了,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一个当年在贫民窟见过的Omega。
那些Omega们随意地享受着短暂的青春,也从不在意自己被谁标记了,反正春风一度之后,也许根本不会再相见。
但是有一天向晚就在鲁叔那里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客人,一个眉目带着书卷气的小Omega,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就像是误入这片肮脏土地的小精灵。
她说她要离开这里,请鲁叔帮她洗掉后颈腺体上的标记。
撩开她枯草一样末端泛黄的长发,腺体红肿不堪,上面遍布着被人粗暴对待留下的牙印和粘液。
洗标记很疼,比被alpha标记疼一百倍,这是鲁叔告诉向晚的。
鲁叔那里条件很简陋,连麻醉剂也没有,那个小Omega咬着牙一声都没叫,血浸湿了整个后背。
结束之后,她笑着和鲁叔向晚挥手告别,她说她终于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了。
当时,向晚是真的以为她要交好运了,还祝她一路顺风。
后来......
不过是再麻烦护城河捞尸人一遍罢了。
走出医院,夜风扑面而来,带着独属于夜晚的寒意,向晚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去哪?回酒店吗?”向晚问。
傅笙没说话,向晚就继续说下去了:“姐姐别担心,我助理说那个家伙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有门路可以让他在监狱里多判几年,只要他不出来,对姐姐其实没有影响的。”
“我要洗掉标记。”傅笙说。
“他怎样与我无关,我只要洗掉标记。”
“你也有这方面的门路,对不对?”傅笙转过头,递给向晚一个无法拒绝的目光。
“那个医生说的没错,任何一个正规的医院都不会做没有配偶同意的手术......”
“所以不正规的医院可以,我这么理解没错吧?”傅笙歪着头笑,像个搞恶作剧成功的小学生。
向晚:“......没错。”
“有介绍吗?”傅笙直接问。
向晚想起那个在鲁叔那里洗标记的小Omega,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什么不正规的医院。”
“是吗?”傅笙目光中带着怀疑,“我还以为向老师对那些不正规的地方都很熟悉呢,没想到向老师竟然是个正经人?”
带傅笙去逛过贫民窟、买过违禁药品、在地下酒吧里喝过酒还从警察手里逃跑的正经人向晚败下阵来,傅笙就差把嘲讽写在脸上了。
“鲁叔那里可以做......”向晚终于还是说了,她怕她要是咬死了不掺和这事,傅笙再找更不靠谱的人。
“但是很痛!”向晚强调。
傅笙心里猛地一动,又是原身活动的迹象,她的意思是:
再痛也值得。
城郊,墨绿色的门面的小酒吧。
和上次大白天来时的萧条不一样,傅笙一行两个人还没进去,就被里面轰鸣的音浪震得不敢上前。
“鲁叔这人吧,路子比较野。”向晚干笑道。
傅笙:“看出来了。”
她双手捂着傅笙的耳朵,做好心理建设之后一口气冲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暗门,走过一段腐朽的楼梯,鲁叔在地下室里等着她们。
“来了?”鲁叔的目光不停地往傅笙脸上瞟,满脸堆笑。
“咳,我事先跟鲁叔说了一声我们要过来。”向晚有点不自在地解释道。
“对,就是这样。”鲁叔还在笑。
傅笙将信将疑地在布帘子后面简陋的诊室里坐下,跟鲁叔又说了一次自己的诉求。
这感觉怪怪的,就像是社会新闻上背着家长去黑诊所里做人/流的高中生一样,只不过主角变成了傅笙自己。
傅笙顺从地低下头,撩开碍事的头发,细嫩的后颈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正中微微凸起一块,就是Omega的腺体。
傅笙上一次被临时标记,是在她穿过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