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名人面前丢自己的脸。
蒋以觉是个记仇记到骨子里的人,顾真就不信他会忘记这个仇。
“……”蒋以觉的表情果然起了变化,他问顾真,“为什么这么说?”
“想不到吧?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也有这样的软肋。”顾真不把话说明了,暗中透露着白思涣和林珩的关系不简单。
“赌场里的那个大学生和林珩什么关系?”
顾真耸耸肩:“不知道啊,林夫人说白思涣是他们家一个侄子,那他和林珩应该是表兄弟吧。”
“哦?表兄弟,那你刚才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真摇头一笑,笑得意味深长,“他们林家那叫一个乱啊,什么表哥喜欢表妹,表弟喜欢表哥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蒋以觉默不作声。
白思涣从一楼横扫到二楼,再从二楼横扫到三楼,统共赢到九千多万筹码,又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悄声跟白思涣说:“这位先生,请跟我来。”
白思涣以为服务员是要再带他上一层楼,跟着他走进升降梯。不料这次,服务员直接按了顶楼。
白思涣本心中有疑,但一想,如果真的一层楼一层楼的玩上去,那他玩到天黑都上不了顶楼。于是,也就没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电梯到达顶楼,“噔”地一声打开,眼前昏暗一片。
顶楼没有赌桌,偌大的大厅空空荡荡,一盏灯也不开,只有月色透过落地窗的光芒和海面泛起的波光勉强照亮一切。
来到一间房间前,服务员打开门,请白思涣进去。
白思涣走进房间,房内的灯自动亮起,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大赌桌。不消片刻,又走进四五个穿着赌场制服的人和一名荷官。
服务员请白思涣入座,白思涣愣愣地坐到位置上,刚把位置坐暖,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白思涣扭过头,门口走来一个穿着深色上衣的男人,男人身后跟着两名保镖,一进来就带着一种让人畏惧、不敢动弹的气场。
一见到他,白思涣就觉得好像一阵寒风吹来,不由得把身子坐直了。
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估摸二十七八的年纪。皮肤白得简直不像亚洲人,微卷的头发在灯光下泛棕,两只眼睛通透得好似琥珀。他看着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走在人群中,他定然是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男人走到赌桌前,坐在了白思涣对面的座位上。
白思涣感到一阵压力,忸怩不自然地问候了一声:“你好。”
网络和媒体没有公布过蒋以觉的照片,所以白思涣不知道,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就是他一直找寻的蒋以觉。
身旁的保镖将烟点好,递到蒋以觉面前。蒋以觉咬过烟,吐了一口烟雾,微扬着下巴对白思涣说:“白先生,听说你现在是本场的赌王?”
“……啊?”白思涣略懵,他不太明白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他觉得自己只是运气很好,玩了几局游戏凑巧一直赢而已。
他以前从没玩过类似的游戏,也不知道对于赌场来说,输赢的概念是什么。
见到白思涣这个反应,蒋以觉轻笑了一声。回想起当年朱先生形容的“很纯很稚嫩”,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可能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蒋以觉不和他谈别的,单刀直入:“21点。你跟我玩几局,我做庄。”他一个抖烟的动作,荷官已经开始发牌。
第二十五章
蒋以觉看牌时脸上没任何表情,白思涣猜不透他的心理,跟他玩的这几局,不敢下全部筹码。
第一局开牌,白思涣点数不够,第二局,白思涣爆点。第二局、第三局,重复以上情况。
蒋以觉的点数始终保持在二十到二十一点之间,白思涣连一局和都没有。
转眼不知开了多少张牌,忽然,荷官停止了发牌动作,蒋以觉靠在椅背上,第二支烟还没抽完:“白先生,你输光了。”
经蒋以觉这么一提醒,白思涣才发现自己的筹码已经一个不剩。一局败,连连败,在这一刻,他似乎有点理解楼下那群赌徒大起大落的心情。
他在这里输光了,那还有机会见到蒋以觉吗?想到自己功亏一篑,白思涣的眉头皱了起来。
蒋以觉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因为赌输了而不甘心,引诱般地问:“想赢回本吗?”
白思涣摇了摇头,回答完全不按套路:“我本来就没想赌,我来这里只是想见一个人。”
蒋以觉问:“谁?”
“蒋以觉先生。”
蒋以觉眉梢一动,默了一会儿,似乎心中有什么想法,说:“再陪我玩两局,赢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可我已经没有赌注了。”
“拿两千万筹码给他。”
蒋以觉一吩咐,荷官立马推了两千万的筹码到白思涣眼前。
此时的白思涣并不知道,现在他眼前的这“两千万”,是真正的两千万。他只觉得自己还有一次机会,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想玩什么?这次你来选。”
“我随便都可以。”
“那就玩最简单的赌大小。”
白思涣没拒绝。骰子开摇,白思涣下注。这次,不到半个小时,白思涣又输得分文不剩。
“白先生,你又输光了。”蒋以觉语气寒凉地提醒道。
白思涣蜷起拳头,心想,这最后一次机会也用光了,难道他真的见不到蒋以觉了?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请求:“先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蒋先生,你能不能……”
“我想我没空再陪你玩下去。”蒋以觉的兴致大概只到这里,不等白思涣把话说完,他就站起身,“记住了,你欠了我两千万。”怕白思涣不明白意思,蒋以觉看着他的双眼,补充上了一句,“是两千万人民币。”
“两、两千万人民币?!”白思涣吓得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晚点我会让人找你要,准备好钱吧。”蒋以觉面无表情地扔下这句话,转瞬走出房门。
“先生!先生!”白思涣想追上去,却被在场的服务员拦了下来。
“先生,你不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请你离开。”服务员的口气带着三分警告,似乎白思涣再不离开,他们就要亲自请他离开。
白思涣仿佛一下子从天上掉进地底的泥坑里,踏进海上赌场找人,人没找到,平白欠了一身债。
从赢到上亿到负债两千万人民币,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出了赌场大厅后,白思涣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走在路上恍恍惚惚的。里面那繁华喧闹的景象像是他的幻觉,那几个小时的经历就像一场梦。
他真希望那是一场梦,要不然,两千万的债款,他该怎么还?他这辈子都未必还得起!
走出这艘巨轮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巨轮内传来热闹的鼓掌声,似乎是典礼开始了。
他想见的蒋以觉现在就在里面,可他已经没有进去的资格。如果他晚来一些,说不定不用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就能见到人了。谁知道上天这么爱戏弄他,偏偏就这样让他错过。
白思涣现在脑子里转悠的全是那两千万,他以为只有把现金摆在桌子上赌才是赌钱,怎么会知道他怀里抱着的那一堆堆筹码就是钱呢?
一想到这笔不可能完成的债,他就想直接从这海边跳下去。
远方传来轮船嘹亮的汽笛声,突然一个黑衣男人走到他面前,站得笔挺,说:“白先生,蒋先生想见你,请你跟我来。”
白思涣不跟他去,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道:“我不认识你。”
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认识他,总认识我吧?”
白思涣扭过头,看见那张眼熟的笑脸:“顾真?”
“怎么样,白少爷,玩得开心吗?”顾真双手插着口袋,皮笑肉不笑地走上来,“你现在是赌场的大名人了,一天之内成为赌王又输得分文不剩,这一天过得可真精彩啊!比在林家那段时间精彩多了吧?”
一提到林家,白思涣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他的表情越难看,顾真就笑得越开心:“你放心啊,那两百万筹码是我送你的,我不像某些人那么没人姓,还要你还什么钱呢!”
连顾真都知道他欠下巨债!
白思涣羞愧地低下了头,咬紧嘴唇,如同被剥光衣服赤条条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一样难堪。
大概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顾真不继续刺激他了,表情正经了些,走在前头说:“现在带你去见蒋以觉,想还上钱就跟着来。”
白思涣不相信陌生人,但对这个顾真,总算还肯相信一下。想到自己也无路可走,不管顾真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只能跟去看一看。
他跟着顾真又上了一艘游轮,这艘游轮没有“海上赌场”那么巨大,但也着实不小,船内的装修就像大别墅一样,看起来是私人居住的游船。
顾真把白思涣带到螺旋楼梯口,停下不走了。
白思涣看了一眼四周,没看见旁人,问:“你不是要带我见蒋先生?”
顾真下巴朝楼上一扬:“上去等着吧,蒋先生很快就来了。”
白思涣犹疑不动,顾真不耐烦地说:“赶紧的啊,还得我带你上去?还是说你临时变卦了,不想见了?”
白思涣嘴唇抿成一线,不答话。
顾真冷冷笑着:“当然了,你要是自己能还上那两千万,想走就走呗,反正欠钱的又不是我。”
这个两千万仿佛是白思涣的软肋一样,顾真一戳,白思涣便觉一痛。
想来想去,最终,白思涣还是踏上了楼梯。
顾真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低声自语:“别怪我,要怪就怪林珩太爱得罪人。”
楼上是个大房间,灰色的丝绒地毯,深蓝色沙发,米色窗帘,可以看见大海的大玻璃窗,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大圆床,整个房间都是灰蒙蒙的感觉。
他在房间内四处找寻了一下,没看见人,喊了两声“蒋先生”,也没人回应。
从站着到坐着再到站着,四处走动了有半个小时,最后走到窗边。
白思涣站在窗边,手放在窗上,看着拍打在码头上的海浪,望着无际的海平线,心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开阔。
不知看了有多久,忽地,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朝大海的那一头行去。意识到这点后,他看向码头四周,发现周围的建筑物离这艘船越来越远。
是游轮开了!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喜欢这里吗?”
白思涣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你?”
是刚才和他在顶楼赌钱的那位先生。
在海面波光的照映下,这张俊美的脸似乎更加夺目动人。
债主突然出现在面前,让白思涣感到吃惊和紧张。
“很惊讶?你不是想见我吗?”蒋以觉慢慢地向他靠近,盯着他的双眼。
直视着这双琥珀似的眼睛,白思涣的身子蓦然一绷。这双眼睛好似有魔力一样,不知有多少没见过世面的少男少女被这双眼睛迷倒。
“我想见的是蒋……”白思涣反应过来了什么,“你就是蒋以觉?”
蒋以觉勾着一抹浅笑,当是默认。
默了几秒,白思涣怨叹般地说:“你早告诉我,我就不会和你赌,也不会欠你这么多钱。”
“两千万而已。”蒋以觉逼近白思涣,伸手去解开了他衣服上的一颗扣子,压低嗓音说,“你让我睡一次,欠我的钱就一笔勾销了。”
白思涣立马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扣上纽扣说:“蒋先生,对不起,我不做这种事情。”
“……”蒋以觉白皙的手被白思涣一拍,微微发红。他默默地看着白思涣,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白思涣着急地说:“欠你的钱我会还的,你多给我点时间,等我毕业后唔……”
突然一个强硬的吻,让他把没讲完的话都咽了回去,蒋以觉将他推到窗户上,托着他的下巴深吻下去。察觉到白思涣想反抗,他加重了这个吻的力度,分明是强占,却又吻得十分柔情。
极少有人能抵御得住这样的温柔攻势,可这个吻只让白思涣感到抵触。压住他的胸膛好似一面墙,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一急之下,白思涣直接将他的舌头咬下去。
蒋以觉舌头一疼,离开白思涣的唇时,一条血丝在中间拉开。
白思涣重重地擦拭自己的嘴角,看到蒋以觉那张愠怒的脸,他知道自己完了。
蒋以觉一把抓过他的肩膀,大力地将他摔在床上,单膝压在他的背上,狠狠地将他的上衣扯下来:“你敢不听我的话,等船开到了公海,我就杀了你!”
这是白思涣第二次被这样压在床上,他知道如果不反抗彻底,将会迎来什么样的疼痛。
“我可以用其他方式还债!除了这个以外!蒋先生,我求你不要……”
蒋以觉对他的求饶置之不理,甚至更想肆意凌虐他。
蒋以觉厌恶林珩,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林珩跟他骨子里是相同的人。他敢肯定,林珩对白思涣,一定也克制不住自己想肆虐的欲望。
白思涣大脑一片混乱,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慌,论力气,他完全不是蒋以觉的对手。难道就要这样任他摆弄吗?
裤子被扯下一半的那一刻,白思涣猛然想起什么,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大喊:“徐牧!徐牧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相信蒋先生你一定很好说话,不会强人所难的!”
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