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地才落在他的身侧。
周围亮起烛火,刚刚那一声声呼喊将邻居叫醒。
杜鹃慌忙披好衣服要出来。赵尚牛将她按住,自己抓着锄头飞快跑了出来。
大路上不断有脚步声响起。小白在地砖上磨了磨爪子,站了会儿却没感受到什么攻击性。脑袋歪了歪,它还是重新飞到了树上先看看情况。
油灯“哔啵”在门口燃烧,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
“柚哥儿家的门锁怎么开了?”
“刚刚是他家有叫声吧。”
“他家人不在,下午的时候就没见到马车。”
“哎呀!遭贼了怕是。”
七嘴八舌,门被锄头缓缓推开。推到一半,后头被东西抵住。“灯呢,来看看后头是什么?”
几个汉子小心翼翼进去,转眼看到一坨黑影,还泛着血腥气。几个汉子被吓得直直后跳了一大步。
赵尚牛用锄头将地上的人一推,那人软趴趴地摊开。
“黑二狗!”
“这狗东西,怎么又回来了!”
“我就说黑二狗回来准没好事。”
赵尚牛看了眼远处几扇还关好的门,闷声将人人绑了。顺带还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天也快亮了,我去一趟县里跟哥儿说说,让人回来一趟。”杜鹃在他男人身后道。
她脸色难看,又想起上次那巴巴跟在柚哥儿身后的黑二狗媳妇。真是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几个汉子合力,嫌弃地像拉死猪一样将人拉出来。几下绑上,又瞧着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口。直接给人扔进了柴房。
先回家吃饭,随后再去看热闹。
——
县里,叶白柚见到杜鹃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婶子,快来吃饭。”叶白柚看着而被十三带进来的杜鹃,忙笑着起身。
人从村里来,走路可是费时间。
“柚哥儿。”杜鹃走进叶白柚,压低声音道,“我专程是来找你的,你家宅子今儿早上遭贼了。是村子里的黑二狗。”
叶白柚笑容一变,心沉了沉。“家里可好?”
“我们只看到打来了院子门,里面倒是没动。人身上被抓了,看着是你家的鹰弄的。”
叶白柚看了看沈无璟,沈无璟抓着哥儿手腕坐下。“婶子辛苦,吃顿便饭。”
杜鹃一看夫夫俩的态度,心里也有底了。就怕在家里放个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被偷了,那可是不得了的。
杜鹃也饿了,在家的时候邻里之间也经常互相送这东西。她也不生疏,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十三给她盛了饭过来。
一通吃完,考虑到两个小家伙带回去可能会不方便。只夫夫俩跟杜鹃婶子三人坐了马车回去。
——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在家先检查了下,门锁没开。东西也都是原来摆放的样子。叶白柚舒了一口气,随后被男人牵着去里正家。
老爷子现下在家编背篓,见到人回来之后几个孙儿立马将院子里收拾了。黑二狗被压过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假模假样哭喊着的他媳妇叶二婶子。
“老爷子。”
“柚哥儿啊,坐。”李登科老爷子指了指边上的凳子。
叶白柚坐下,沈无璟就站在他后头。叶白柚瞧了眼地上的人,面生得很。
“老爷子,照着村里的规矩处理就好。我刚刚回家看了看,没有什么损失。”
李登科点点头。
“你没事!我有事!”
“瞧瞧,瞧瞧我家这口子,脸都给抓花了。赔钱!”叶二婶子红着眼睛,那样子恨不能将叶白柚给炖了。
沈无璟身子一侧,挡在自个儿夫郎身边。
他垂眸,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人。“再有下次,抓的就不是脸,是脖子了。”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喧腾的院子顿时寂静不已。
众人打了个哆嗦。眼中对夫夫俩又多了一丝畏惧。
瞧瞧,柚哥儿凶,这男人可是狠啊。
夫夫俩没在家倒怕是便宜了这黑二狗。若真是被逮到了,即便是弄死了,告到官府那也没什么影响。时下的刑法本就重,偷得多一点不是流放就是砍头。
李登科点点头。“听听,叶哥儿相公说了,再有下次要的就是命了。”
黑二狗对昨晚的事儿还有阴影。他此刻像见到煞神一般瑟瑟发抖,直拉过他婆娘挡在自己身前。
叶二婶子手肘往后一怼,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人这会儿也只闷声不敢说话。
“行了,打吧。”老爷子摆了摆手。
众人看着打完之后,那黑二狗的媳妇又是害怕又是怨愤地将人拖走。他们只感慨:柚哥儿不是不凶了,是凶得不明显。学会下狠手了。
看看黑二狗那手,指不定就是废了。
打完人也散去,老爷子重新编着他的篓子。
叶白柚依旧坐在凳子上,双手杵着下巴不动。
“还有事儿啊?柚哥儿?”
“老爷子,这黑二狗是昨儿个回来的?”
青色的竹篾在编动之中轻晃,脆脆的窸窣声像踩了一堆黄色的银杏叶,扑簌悦耳。老爷子交替着竹篾,慢慢点头。
“你是怀疑,他回来就是冲着你来的?”他说出来的话像闷钟,有些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叶白柚往凳子一边坐了坐,将身后还杵着的男人拉下来与他并排。他身子微歪,半身重量靠在男人肩上有些犯懒,“不瞒您说,县里的酒坊现在怕是视我为眼中钉。难保不是有心之人唆使的。”
“乌家?”李登科直起身问。
叶白柚点头。“嗯。去年乌家突然不卖我酒了,我相公查了查,查到了靖安府府城的乌家人头上。”
“那一家子,自从老头子走了也就出了一个苗苗在府城。”老爷子可惜道,“老乌头那么一个人,养出来的儿孙却是不省心的。”
“要不老爷子您跟我说说他们家的情况?”
“老乌头死了几年了,现在的掌柜的是他家大儿子。很精明,眼中只有钱。当初老乌头本来是想将铺子给小儿子的,但是后面溺死了。”
“不得以,落在了大儿手上。”
老爷子叹了口气。“咱们这些老头子,以往哪个不是在他那里打酒。但是现在酒越来越差,不是逢年过节的,这些个老酒鬼也很少去了。”
“如今啊,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过你说的靖安府的人,我猜该是他的大孙儿。跟老乌头的小儿子是一般年岁。小时候我倒是见过几面,长得斯斯文文的却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他摇了摇头,院子里重新响起竹篾的清脆摇动声。
“听长安以前念叨过,说是转学去了靖安府,就再没消息了。”
叶白柚诧异:“还是个书生。”
老爷子笑笑:“他家虽是商人,但无论是商人还是咱们老百姓,谁不想读书当官呢?”
叶白柚点头:“也是。”
他瞅着老人像泥土裂了缝的手,轻声道:“您要喝酒跟我说,我给你捧一坛子过来就是了。”
“有?”老爷子来了兴趣。
叶白柚失笑:“真有,酒楼里自己出的,劲儿比较大不能多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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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卖身
给老爷子抱了酒去,夫夫俩重新回到家里。
地面糟污,两人用水冲洗。墙头一响,小白也不知道从哪儿飞回来蹲在上面。见着水了,展翅飞下来跳到水瓢前。
叶白柚看着他从毛裤里伸出来的金刚大爪子,试探着将水倒在上面。
小白利爪蜷缩,在地上跺了跺。细微的水花稍溅,黑色的爪子尖尖像打磨后的铁片,泛着极为锐利的冷光。
“真霸气。”
叶白柚摸了摸鸟头笑道:“今早谢谢小白。”
小白扇了扇翅膀,很高兴地低叫两声。随后往边上有些傻兮兮地挪开两步,飞到昨晚上磨了爪子的树杈边站着。站好了,它又低叫了两声。
叶白柚循声望去,小白一身麻褐色的毛衣藏在树中,不同于冬天那会儿偏白的颜色。现在换了一身毛,瞧着与树皮的颜色相差甚小。
若不是那么大一团儿,定是极容易被忽略。
见他不动,小白爪子在树杈子上踩了踩,像在酝酿太阳的不断收缩的向日葵,浑身躁动着。
沈无璟重新拎着一桶水出来,慢慢走过去。
小白一喜,开心地提着爪爪又往树杈尖尖跳了跳让开它昨晚踩了的地儿。
沈无璟拨开枝丫。
叶白柚顿时明了,也抓着瓢凑过去。
那棵去年栽种的杏树只比人高一点。树枝一分为三,有一条伸展向门边。
只要拨开树叶,很容易就注意到不算粗的枝条上横亘着好几道爪印。树皮被暴力翻卷,露出里面白褐色的茎干。
毛毛躁躁的树皮缝隙之中还有些已经凝结的血液。黑色或黑红色的散乱不均,乍一瞧颇有些渗人。
叶白柚视线沿着树枝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树杈子上黑瞳褐眼的小白身上。
“今天早上小白就是在这儿堵着人的。”叶白柚拿瓢自一旁的水桶中舀了水,“相公,涮一涮。”
沈无璟拿着扫帚刷了下,瓢中的水倒干净,树枝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看来是要给小白好好奖励一下。”叶白柚笑道。
他将瓢放进木桶中,站直身体捶了下后腰。“今天就不回县里了。”
沈无璟点了点头,指尖在弯钩般的鸟喙上弹了下。“自己领赏去。”
说完,小白低啸一声,挥翅冲天而起。强有力的翅膀卷起树上的嫩叶在空中打个旋儿又掉在地上。
给小院子收拾完,时间也差不多了。夫夫俩一人烧火一人做饭。早早将饭菜端上桌。
吃完饭,叶白柚念着远在县里的两个小崽子。早早洗漱上床。
两个小崽子不在身边,叶白柚还有些许的不适应。做饭的时候念叨,这会儿躺在床上也下意识往身侧摸去。
手落了个空,叶白柚心里就像漏风的筛子,空荡荡的。
他一个翻身,四肢攀上了身后热乎乎的大抱枕。“相公,我想他们了。”
落在哥儿脖颈下的手臂弯折贴在细嫩的脸颊,另一只手把着哥儿胯骨的凹陷处将人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人抱了满怀。
指尖摩挲着叶白柚发红的眼尾,看那长睫脆弱地颤动着,沈无璟颇有些吃味儿地用了几分力道。
只一下,眼尾愈红。他又舍不得地收手。
掌根托着哥儿的脸,呼吸交缠。沈无璟叼住哥儿脸上的软肉磨了磨。
“明天就回去了。”他柔声安抚。
叶白柚偏头,脑袋拱藏在男人怀中不动。
沈无璟垂眸,眼下脖颈修长细嫩,单手就能掐了个大半。
那小小的喉结微动,惹得沈无璟呼吸沉了沉。
叶白柚嘴里干涩,刚要开口要水,转脸就瞧见男人发暗的双眼。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只觉浑身被烧灼般缓缓发烫。“相公,我渴。”
沈无璟低低一笑,勒紧叶白柚的腰。
坚硬的牙齿抵着柔嫩的皮,唇下是着微微凸起的血管。隐隐约约的,好似能听到血管下的流动声。
沈无璟头下压,鼻尖贴着那滑腻的皮肉。淡淡的馨香像栀子,仿佛是从那血液里渗透出来,带着令人迷醉的香甜。
叶白柚被男人禁锢得有些发疼,但这绝对占有的姿势却又让他舒服极了。
就是这大狼狗专心啃着骨头,跟啃那惹人馋的黑鸭脖子似的,被咬着磨着还要滋出骨头缝缝里的味儿来。
叶白柚仰头要躲。
颈侧一重,叶白柚喉间涌出闷哼。“相公,我口渴。”
沈无璟专心致志盯着那已然泛红的皮儿,喉结微滚,眼睛依旧黏着。鼻尖的香气依旧,甚至越来越浓郁,他捻了下叶白柚红润的眼尾,忽然就不想这么将人松开。
不一会儿,叶白柚被折磨得眸光涣散。手指紧抓握,指骨凸起泛着脆弱的白。他像脱水已久的鱼,声音更哑。“相公,我真的口渴。”
沈无璟直起身瞅了瞅哥儿的样子,深邃的某种藏着几欲吞噬一切的巨浪。又啄了下叶白柚唇角,这才餍足地起身给哥儿倒水去。
一碗喝完。叶白柚意犹未尽地软倒在床。
红被之上。他双腿一曲一申,凌乱的青丝散开在肩侧。亵衣凌乱而单薄,遮挡不住那身仿佛要化成水的雪肤。
“夫郎,小心着凉。”
叶白柚脚丫子抵着男人的肚子,踩了踩,硬邦邦的。
沈无璟凝着哥儿的双眼,掌心搭上哥儿的脚背轻轻摩挲。
叶白柚潋滟的眸光像波光粼粼的湖水,荡漾着清甜。
“相公,咱们养一只狗吧。”他看着沈无璟,唇角翘起,“养一只大狼狗。”
沈无璟眉梢一扬,大手顺着脚背摩挲至小腿轻轻抓住,细嫩的肉滑滑的像化成白色的油脂欲从指缝中流出。“夫郎若是想养,养了就是。”
叶白柚脚趾蜷缩。像走路那般慢慢在男人身上往上踩,到肩上,沈无璟往下轻轻一沉。
叶白柚呜咽一声,极其柔韧地将腿搭在了自己身前。
“夫郎,睡觉了。”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