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
“不正常。”
“怎么能比得上夫郎酒楼的生意呢,两家的情况不能相提并论的。”沈无璟揉了揉他的头,牵着人去楼上客房休息。
关了门,挡不住自己夫郎的好奇心,沈无璟圈住人的腰带进怀里叹道:“夫郎,南边的竞争激烈。”
“南边的产业一直是白叔经营的对不对?”
“嗯,但是重点不在这一家。”
“哪一家?”
“干粉的那家。”干粉干面,几千斤上万斤地往北边送,往大燕各个地方送去。单单是这一样,就赚得满盆金钵。
叶白柚拧眉。“相公,这家酒楼做好了一样可以日进斗金的。”
“嗯,但是潭州府的酒楼千篇一律,做的吃食都是南边的口味。大差不差,很难在一众酒楼中脱颖而出。”
叶白柚一听,那搞事业的心就起来了。“咱们去看看厨房?”
沈无璟本来想带着自家夫郎睡个午觉的,但是拗不过他。只能带着人下去。
厨房很大,几口大锅架着。里面厨子额头冒汗,手上在尽情挥舞着。但是一看炒的东西,无非就是寻常的小菜。
案台上,东西整洁。但是看来看去,白煮居多、甜口居多。看着跟其他酒楼的菜式确实相差不大。
叶白柚诧异,立马拎着自己相公出去。“相公啊,菜单是你订的?”
沈无璟摇头:“我没来过,应当是方可淮原本的酒楼样子。”
“你……浪费资源!”叶白柚恨铁不成钢地看他。
沈无璟失笑,只能跟着他匆匆在酒楼里转来转去。这次,叶白柚不是当欣赏来看的,而是站在老板夫郎的角度来看的。
“装饰不说,核心的东西就一个,菜!”
“无功无过,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
沈无璟点头:“确实,阿柚做的最好吃。”
“甭夸我,你说说,我酒楼里那么多的菜式怎么就不拿出来做些呢。”
“阿柚,那是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跟你分这些了吗?”
“没分,没分,所以其他酒楼是用的夫郎的方子。”
当然,那酒楼现在也作为聘礼成了哥儿的了。虽然自家这个还没把聘礼箱子翻完,成亲这么久了也还不知道。
但是不妨碍沈无璟问过这主人之后,用菜方子。
知道他急了,沈无璟连忙上前拍着哥儿的背,重新将他带到楼上。
这酒楼因为位置好,沈无璟将他买下来是作为南边的据点。
为了与其他的酒楼区分开来,菜式也没用哥儿做出来新菜式。而原来的菜式基本上与潭州府其他酒楼的趋于一致。自然,也就差了些。
知道哥儿着急,沈无璟将人圈在床上,徐徐将事儿给说出来。
叶白柚一听,翻身坐在男人肚子上。他使劲儿戳着男人的胸膛:“有钱不赚是傻子。我说呢,明明我相公看起来不像是傻子来着。”
沈无璟手心贴着哥儿的后腰稳住人,低浅笑出声。“小财迷。”
“不行,我看着心痛。”叶白柚俯身,双手挤着男人的脸,“这样,我看酒楼里的大师傅是个对厨艺感兴趣的,我弄些其他的方子,不就行了。”
沈无璟觉得可有可无,因为唯独这家酒楼现在是他自己名下的。
他点头。“不过夫郎不能累着自己。”
叶白柚:“放心,我知道的。”
沈无璟看着自家夫郎转动的眼珠子,就知道他现在已经在想了。
“夫郎……”沈无璟指尖挠了挠叶白柚的腰。
“男人,别打扰我。”叶白柚一手给他糊脸上,笑着躲。
沈无璟勾着人趴进怀里。盖好被子,他亲了亲哥儿额头。“先休息一会儿。”
酒楼的菜谱不是一下子拿得出来的,叶白柚也没拒绝。他黏黏糊糊地抱着沈无璟,很快沉入梦乡。
一觉醒来,休息了一会儿。时辰也差不多是到了申时了。
叶白柚在门外催促。“相公快些。”
十二站在叶白柚身后,他晃了晃垂在肩上的小辫子,无精打采的。“咱们还真去看那劳什子巡抚啊?”
“十二就不好奇?”
“上午好奇,下午就没兴趣了。”不过既然他们夫人看起来很积极,十二还是决定舍命陪君子,走这么一趟。
就是不知道他们家公子心里会不会好受,毕竟……夫人对别的男人感兴趣,那只能说明他家公子的魅力不够。
魅力不够沈公子不知道从哪儿拎着一把油纸伞出来了。
宽袖搭在手腕,修长的手抓着伞柄。指节如玉竹,微微凸起。另一只手随意落在身前,走动间,衣摆好似刻意描摹成了最好看的幅度。
一双深邃的凤眼瞧来。冷淡如寒泉的眸子顷刻间映满了辰星,柔光泛起。
君子端方,如圭如玉。
叶白柚唇轻抿,疾步迎了上去。
“急什么,慢些。”像寒泉上多了一抹暖阳,温柔得醉人。
叶白柚笑着双手搭在男人护过来的手臂,只觉像飘雪的冬日里来了一根烤红薯,又甜又舒服。
“相公——”叶白柚痴痴笑着。
哥儿的眼睛极亮,像泛着柔光的明珠。沈无璟指腹划过他的眼尾,叮嘱道:“走路慢些,地滑,小心摔着。”
“知道了,知道了。”叶白柚立马抓住他的手,很是积极地转身,“十二,走吧。”
十二看两人恩爱的样子,收回自己刚刚不成熟的话。
什么男人!
比得上他们公子在叶哥哥心中的地位。
一路散步,叶白柚被男人护在羽翼之下,手上抓着根儿糖葫芦慢慢吃着。
看着前面带着路,依旧毫无所觉的哥儿,叶白柚笑得粮仓满了的小花栗鼠。
他将糖葫芦横在男人唇边。“相公,吃。”
沈无璟低头,手上的伞随着他的动作往叶白柚倾斜。他咬了一个去,刚进嘴,唇上蓦地一软。
掀眸,哥儿餍足的咂吧嘴,一双圆眼很是无辜地看着自己。“相公啊……干嘛?”
沈无璟瞧着哥儿红润的唇,只眸光深了几许。他摇头,薄唇微抿,好似哥儿的馨香残留在了唇角。
叶白柚转过头,脸上立马露出得逞的笑。
恰好,与已经五米之外转头来的十二对上视线。
十二忍了又忍,没忍住。“叶哥哥,到底是你看男人还是我看男人?”
叶白柚眼睛一眯,笑得慈爱。“十二呀,我都有男人了,当然是给你看看咯。”
“什么?”
叶白柚夫夫俩停在桥下,如一对璧人。
“瞧,来了。”
十二面对着夫夫俩,身后清浅的脚步越来越近。不知为何,他感受到有些熟悉,还没想明白为什么,那种扑面而来的紧张感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
忽的,脚步停了。就在他身后。
他看到公子跟夫人两人对他笑笑,随后往桥边的小茶馆去了。
“夫……”
十二话音急促,出口成了气声。
“小铃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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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齐闻语
“小铃铛。”
十二呼吸猛滞,眼里满是错愕。第一反应,他想跑。
“好久不见。”
十二看着茶馆下对着自己举杯的叶白柚,欲哭无泪。
怎么是齐闻语!
十二手足无措,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僵直着不敢转身。
齐闻语轻叹一声,将伞举在他的头上。
“还是这么怕我?”
十二抬眼,撞入那双如青山般稳重而又包容的眸子。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老古板!”
齐闻语并不恼,他只道:“伞拿着。”
十二矮身,一溜烟地跑到茶馆,藏在叶白柚两人身后。
齐闻语伞微抬,视线下望。
两方对视,笑着点头。
叶白柚倒是第一次见到十二这个未婚夫,入目一眼,他脑子里蹦出来一个词儿——书生气。
他单手拎着衣摆下桥,脚步轻而稳,从容不迫。有些像搅动朝堂之后,退离权力中心后的文臣。周身凝聚着过尽千帆的平和。
不过看十二的眼神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无波。反而……像边上的湖,涟漪四起,悄然无声。
看来两个人并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叶白柚身子外沈无璟那边一歪,心情颇好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
——
湖边柳树下的茶棚,小桌子坐了三方。垂柳随风而动,脆嫩的枝条掠过光影,在湖边人的衣摆上作画。
叶白柚夫夫俩姿态悠闲,一副局外人看好戏的样子。
齐闻语手上斟着茶水,一点没有生疏的感觉。倒是十二,坐得笔直,与以前那副恣意的样子相差有些大。
一声闷响,极轻,齐闻语手中的茶水被放在了十二的身前。
叶白柚眼中笑意流转,清楚地看见十二指尖颤了颤。
这会儿小哥儿眼神中倒是没有怕了,而是在看侧方的人。他自以为悄悄的,实则全落在了周遭人的眼里。
今儿雨天,光线不宜太强。叶白柚喝完最后一口茶,拉着男人起身告退。
“十二,好好玩儿。给你放假。”
叶白柚冲他挤眉弄眼,顷刻间拉着沈无璟离开。
两个男人视线交错,双方头微点,也算是告辞。
两人一走,安静的氛围更显得如死水一般,凝滞住了。
“小铃铛,什么时候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异口同声,他两视线轻触,又立马分开。
齐闻语看着小哥儿红了的耳垂,嘴角微抬。眼中的平和被推开,笑意浅浅。“来了有半年了。”
十二捧着自己的茶杯点点头。“我昨天才来。”
可齐闻语温润道:“哦?但是我听说桥上的阿婆很早之前就说桥上来了个浑身铃铛的小哥儿,要见我。”
十二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是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齐闻语似笑非笑,“若是小铃铛真就见了,我心里不舒服。若是小铃铛不见,又错过了早点相认。”
“哪样,都有些不怎样。”
十二呼吸一滞,知道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他低头看着水杯中不断起伏的水纹,含着闷气道:“我错了!不该一声不说就走了。”
“还有呢?”
十二鼻尖一酸,能惹哭他的,从小到大也只有齐闻语这个家伙。
他红着眼睛,气势半点不虚。“还有什么!”
齐闻语看着他的眼眶,轻轻一叹。他手放在桌上,摊开。“见了我为什么要跑?”
“你吓我!”
“我何时吓过你?不过是你自己吓你自己罢了。”
齐闻语凝视着十二的眸子,如江南的风徐徐道:“小爹爹说,十二不要我了,要直接在京城里给我找一个妻子。”
“不准!”十二立马急了。凳子腿儿急促地在地上一磨,刺耳的声音引得其他喝茶的客人看来。
十二却是想都不想,立马握住了桌子上齐闻语的手。紧紧的,力气还不小。
他执拗道:“我说不准!”
齐闻语轻轻笑了。
他看着交叠的掌心,将哥儿的手捏住。“这便好了,作何畏畏缩缩呢。”
十二就看着他,咬紧牙关止住眼眶中的泪珠。
可呼吸一颤,这些个泪珠子就像受了惊吓,大颗大颗往下掉。
齐闻语眉头微蹙,他牵着哥儿离开。待走到无人的柳树下,这才毫无顾忌地轻轻将他脸上的泪花给抹了去。
“让你凶,你还委屈上了。”
“你都不来找我,几年了,你都不来找我!”十二声音里含着怨。
他笑的时候肆意张扬,他哭得时候也汹涌澎湃。像一朵热烈的月季,让人舍不得弄伤了他。
齐闻语嘴巴不饶人:“小铃铛自己不辞而别,还怪我了?”
“你!”十二哭也哭不出来了,就梗着脖子,憋红了一张脸看着跟前人。
齐闻语笑开,扶着人的肩膀揽进怀里。
“好了,怪我,让小铃铛跑了。”细听,他声音与刚才的润截然不同,是另一种发自内心的柔。
十二立马打蛇上棍,紧紧抱住人的腰。“都怪你!”
“是,都怪我。”
在十二的童年少年时期,几乎都是在沈家跟齐家度过的。他的师父元久只管他学武,很少管他的生活。而那时候也还只是半大个孩子的齐闻语就充当了照顾的角色。
他像个大哥哥,事事有齐松衡的影子。板正、认死理。但独独对十二,他又跳出了这一特质,多了些顽劣。
他总是喜欢照顾人的同时又将人欺负哭,哭了之后又手忙脚乱地来安慰。
其他人都说齐家大公子温良,但只有十二知道这人多么喜欢招惹人。
不招惹其他人,独独招惹他。
若说从前,十二的生活里是处处有齐闻语的影子。只有跟着公子出来的这两年,离了这人。
十二抱着人将两年积攒的泪珠子掉完了,接着才抬起头道:“老古板,我饿了。”
齐闻语拨弄他头上的铃铛:“那回家,吃饭。”
“我家公子……”
“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