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进去了。
那人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伸手轻轻一堆门，忽然眼前就一黑……因为白玉堂已经到了他身后，第二个麻袋也套上了。
两个被套了麻袋的调查员让白玉堂和白烨给捆上了。
这俩倒霉蛋什么都没看见，全程只知道眼前一黑，然后隔着头盔，隐隐约约就听到袭击他们的人嘴里好像碎碎念着什么。
白玉堂将这俩调查员五花大绑，丢进了洗手间里。
收拾完之后，两人带着于洋离开，来到了监视车里。
于洋全程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就好像中了邪一样，对白玉堂和白烨的命令言听计从。
白玉堂还试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但于洋根本就不眨眼，跟死机了似的，越看越诡异。
赵爵安排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众人就转移阵地，到了一家小旅馆附近。
这家小旅馆看似普通，但实则是警方的庇护设施，整个旅店内都有监控设备。
展昭将于洋安顿在了一个房间里，现场布置成他自己入住的样子。
等一切办妥之后，于洋躺下，进入了睡眠状态。
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于洋第二天什么时候醒，取决于SCI第二天的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展昭坐白玉堂的车回去了。
白烨看着监控车里搂着枕头睡得正香的赵爵，脑门上有个“王”字……
白驰和蒋平为了不被波及，也都趁机溜走了，白烨拿起记号笔，觉得反正画都画了，就又给赵爵加了几撇胡子，觉得这样才完整。
……
画完之后，白烨将记号笔揣进兜里，伸手推了推赵爵。
赵爵迷迷糊糊醒过来，白烨对他招招手，“回去睡了。”
赵爵打着哈欠爬起来，跟着白烨回家。
……
次日清晨，白玉堂起了个早，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监控，于洋还在睡觉，就跟挺尸一样躺了一晚，连身都没翻一个。
白玉堂问正刷牙的展昭，“你们怎么他了？为什么跟被夺舍了一样。”
展昭咕噜咕噜漱口，拿着毛巾边擦嘴办说，“其实就是让他睡了。”
“睡了？”白玉堂有些不解。
“你有没有过这种体验，就是到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好似是以前来过的感觉？”展昭问。
白玉堂点了点头，“有过。”
“这种情况，其实是我们大脑出了错，将现在的记忆，误读为了曾今的记忆，”展昭指着脑袋说，“不止记忆会被误读，大脑经常会将看到的影像、梦境等各种信息，错误地读取为曾经的记忆。就比如说有一个统计，每当有怪物电影热映的时候，各地目击怪物的事件就会激增。”
白玉堂问，“那于洋的状态呢？”
“赵爵就是开启了他大脑的犯错功能。”展昭说，“他其实是处于一种睡眠的状态，所以他是无意识的。但是他的双眼又是睁开的，所以他实际上是看得到东西的。他的大脑就会将这些看到的画面当做记忆，往空白的地方填。”
“哦……”白玉堂也明白了，“所以他醒过来之后，会觉得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
“会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但足够让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升级’了。”
“那他记忆中不会有我们的存在么？”白玉堂问。
“这就是赵爵高明的地方了。”展昭说起心理学专业整个人都精神了，“你昨天听到他嘴里碎碎念了没有？”
白玉堂点头，“都是一些字母和数字。”
“这些其实是他的游戏id以及一些游戏中的操作指令，所以于洋的潜意识里，他是处于一种打游戏的状态。作为游戏玩家，他都是第一视角的，而你们是他的辅助。”展昭对白玉堂眨眨眼，“这款游戏里，也有个神级的辅助存在。”
白玉堂想了想，恍然大悟，“巫师？”
“嗯哼。”展昭点点头，“在于洋的记忆之中，他是在游戏里，所有辅助他的形象都是以巫师的状态存在，所有他理解不了的行为，都会自动变为巫师行为。”
白玉堂不仅听懂了，还少有地觉得心理学有趣，“等于说他自己的大脑在骗他，一切经历都是他第一视角，一切解释不通的都是巫师帮干的。这好像不是一个催眠的过程，而是一个大脑‘自圆其说’的过程。”
展昭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操作……就跟厨子似的，越是高手，越是善于利用食材本身。催眠也一样，赵爵这几年手法越来越高明，玩的已经不是技术而是艺术了，这个家伙，真是天才中的天才，非常之牛逼！”
白玉堂看着有些雀跃地夸赵爵的展昭，“所以你画了他个大猫脸是因为不服气么？”
“是老虎脸！”展昭边说边指脑门，“王啊王！王者的王！明显是在夸他！”
而与此同时，某“王者”正在洗手池前努力搓脸。
昨晚回来之后，白烨说有点事情要问他，让赵爵在沙发上坐会儿，结果他不出意外地就睡着了。
晚上全家人从沙发边路过，都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王者”和白烨放在茶几上的记号笔……
众人拿起记号笔，想法都是一样的——反正画都画了，对吧……
今天一早，所有人醒了都不爬起来，竖着耳朵听。
果然，在赵爵打开洗手间门之后，传来了一声惨叫。
一群人心满意足地起床。
赵爵骂骂咧咧洗脸，几个妹子轮番给他推荐洗面奶和卸妆水，米娅还去花园里揪下两片芦荟来给他敷脸。
第222章 27 钓鱼
SCI众人睡了个觉, 第二天精神奕奕地来到了警局。
办公室里，众人聚在一起吃早饭，展昭看看时间, 又瞄一眼门口。
白玉堂在一旁问他，“怎么？慌啊？”
展昭“切”了一声——谁慌啦……
白玉堂拿出手机给他看。
展昭好奇——什么东……
就见是白烨发给白玉堂的一张照片, 赵爵躺在沙发上一张花猫脸……
“嚯！”展昭赶紧看自己手机，发现白烨也给他发了一张, 他今早没看信息所以没发现。
“厉害！”展昭正欣赏，就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两人往门口一望, 就见赵爵和白烨走出了电梯。
展昭踮着脚看走在白烨后边的赵爵, 就见戴着副大墨镜，脑门上还贴了张胶布, 脸上隐隐约约能看到点记号笔留下的痕迹。
展昭直往白玉堂身后躲。
白玉堂回头看他——知道怕啦？
展昭小声嘀咕，“我明明只画了个王字！其他都不是我干的！”
白玉堂点点头, “集体干坏事，通常都先抓带头那个。”
白烨和赵爵走进办公室，白驰和蒋平都不敢看赵爵，尽量表现得不知情。
赵虎路过吓了一跳, 好奇问赵爵，“爵爷你脸怎么啦？”
赵爵对着赵虎微微笑了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孙子兵法其实是一本心理学著作。”
赵虎眨眨眼, 歪头露出二哈表情, “是么？”
赵爵一搭赵虎的肩膀, 手指远方, “世界上所有关于复仇的小说，也都是心理学著作。”
赵虎狐疑地看赵爵, 怀疑这位爷早饭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你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可怕的点是在报仇上，还是在十年上？”赵爵继续跟赵虎聊着听不懂的天。
赵虎想了想，“在十年上吧……因为不知道究竟是十年里的哪一天会来复仇……”
“正确！”赵爵给虎子点赞，“复仇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对手在等待复仇之锤落下前的煎熬！”
虎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边给赵爵鼓掌——厉害厉害……
赵爵满意地背着手溜达到正在电脑前“专心”看监控屏幕的展昭身边。
“咳咳。”展昭清了清嗓子，瞧了赵爵一眼。
赵爵摘下墨镜，斜着眼睛看展昭。
展昭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留下的痕迹也不是多明显么，洗得还蛮干净，而且皮肤状态好像比之前好啊，看着有点光滑……
赵爵伸手从衣兜里抽出一张电子发票来，递给展昭，“报销！”
展昭接过发票一看，都是各种洗面奶护肤品的购买记录……
“为什么那么贵？”展昭震惊，“你擦的什么在脸上？”
赵爵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张帅脸是无价的！”
展昭随手拿起蒋平摆在桌上擦手的凡士林，“擦这个就行了，嫑浪费钱！”
赵爵拿起凡士林挥手甩出一条利落的抛物线……“啪嗒”一声落进垃圾桶。
蒋平赶紧跑去抢救，赵爵拿起了桌上的记号笔，拔掉笔帽，转脸看展昭……
展昭赶紧躲白玉堂身后去。
赵爵对着白玉堂的脸就上手，“画你也是一样！”
白玉堂赶紧挡住，展昭去抢他的笔……
好在白烨伸手将两边分开，指了指监视屏说，“那小子醒了。”
赵爵一回头，展昭趁机抢走了记号笔，其他人都自觉地将桌上的记号笔藏了起来。
小白驰把白板笔都塞进了抽屉里。
……
蒋平桌上的监控画面里，旅店床上的于洋终于是醒了。
“他这算催眠醒了么？”白玉堂问。
赵爵看了一眼屏幕里坐在床上拍头的于洋，“呵”了一声，“好戏才刚开始。”
……
于洋此时的状态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困惑”。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努力回忆，只有一些记忆残片。
起床后觉得浑身酸痛，看了看手脚上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淤青擦伤。
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发现正站在一个陌生的旅店走廊里……记忆中有一些模糊的，入住酒店的画面，还看到了巫师跟在自己身边。
SCI众人透过监视屏，看着于洋像失心疯了一样走回房间，一会儿抽一下一会儿拍拍头。
“撞邪了一样诶！”赵虎觉得神奇。
这时，于洋看到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这台笔记本是于洋自己的电脑……之前被SCI拿走之后，蒋平进行了一些处理，这次又还给了他。
于洋看着电脑又陷入了混乱，他明明记得电脑不见了，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打开电脑，出现游戏的登录界面，就输入了自己的id和密码。
于洋的一切行为都在蒋平的监控下……他电脑上的全部操作，SCI这边都看得到，还可以远程干预。
随着游戏登录成功，众人也第一次进入了这款神秘的试用阶段游戏之中。
可于洋之前因为报修过，游戏账户还处于出错锁定的阶段。
随着他登录，游戏管理员与他的对话框就弹了出来。
管理员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他一上线立刻联系了他，上来就问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于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记忆中，昨天他好像是跟两个戴着头盔的男人发生了某种“搏斗”。
“昨天两个调查员遭到了你的袭击。”
于洋盯着管理员发来的一行字发呆。
“不是我干的……”于洋回复道。
管理员立刻发送了一段视频过来，是昨晚调查员头盔的录像。
视屏内容很少，就是调查员来到于洋避难所门口时，眼前一黑……随后是一大段嘀嘀咕咕的声音，就是那段于洋的自言自语。
于洋听到那些低语声，突然就像是某种开关被触发了一样。
他眼前的画面清晰了起来，巫师的形象出现，教唆他杀死目标，教唆他袭击调查员……
碎片一样的记忆加上凌乱的低语声，于洋的大脑为他拼凑出来了一个导致目前状况的理由——游戏里巫师的种种暗示造成的！
“你们在游戏里加了什么东西？”于洋愤怒地敲击着键盘，“是你们让我变成杀人犯的！”
白玉堂看着屏幕上的对话内容，问展昭，“这样算目的达到了么？”
展昭点头，还问，“像不像真的？”
白玉堂也有点感慨，“感觉是真的疯了，而不是觉得自己疯了啊……”
赵爵得意一笑，“要的就是这效果。”
说完，还瞪了展昭一样。
展昭从桌上拿了颗巧克力给他——不要这么记仇么……
赵爵接过巧克力，拆开糖纸塞嘴里，突然一低头，捂着嘴跺脚。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白玉堂拿起那张糖纸一看，无奈地“啧”了一声——芥末巧克力……
白玉堂看着一旁笑眯眯的展昭——猫儿，你真不怕他报复你么？
展昭摇摇头表示——这是在哄他开心好不好！
就见赵爵跺完脚之后抬起头，来了句，“好爽！”随后就伸手跟展昭要。
展昭把一盒子巧克力都给了他。
赵爵接过来，看神态，心情好了不少。
蒋平还挺好奇——这巧克力好吃么？
赵爵递了一个给他——尝尝？
蒋平拆了一个送进嘴里，三秒钟后哭着冲出了办公室。
展昭拿出一个快递箱，这箱子今早刚收到的，里边有几盒巧克力。
白烨看了一眼包装——都是芥末味和辣椒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的表情。
白玉堂撕下张便签，画了个便便的图案，贴在了快递箱上。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游戏管理员的一句回复——让于洋到安全屋来进行身体检查。
而于洋显然对这款游戏已经失去了信任，他让对方先把他涉嫌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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