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的爪子翻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西屋门啪得一声被何释关了个震天响。
一边是多年兄弟“白月光”,另一边是死去活来朱砂痣,我该选择哪个?
显而易见,肯定是朱砂痣,小杨在我这儿顶多算个白面馒头。
破木门都没办法落锁,我稍稍拧动门把手就走了进去,何释趴在床上,头埋在我刚围过的被子里。
深谙哄人技巧的我,轻车熟路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挖他,挖了半天,挖不动,这是个倔强的蛏王。
我只好隔着被子跟他沟通,“最近你也没到信期,我跟他走得近一点…串味儿也没事吧?”
在我远古的记忆力,我记得他说过小杨难闻,我当时以为他认为除了我以外的人都难闻,现在看他反应这么大,大概率小杨在abo世界里是真的很难闻。
要不然何释怎么会因为我吃个葡萄就生气。
唉,小杨要是穿越到abo,估计娶不上老婆。
我继续哄人,“怎么想的你要跟哥说啊,你平时跟小杨关系不是还行吗?吵架了?”
他仍旧不想理我,我开始发散思维,“怪我俩吃葡萄没带你?”
还是没什么动静。
我继续发散,等等,该不会,他真的是在捉奸吧!
“何释,你不会是以为我跟小杨有什么吧?”
他腾得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写着五个大字和一个标点符号:难道不是吗?
我四指抵着眉心摇了摇头,“你哥我的道德底线是不太高,但也不至于去搞有妇之夫啊。”
我才刚成为一名弯人,确实还不太能接受各种刺激。
“有妇之夫?”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我愣了一下,也有点震惊,“小杨英年早婚了…我没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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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刚下高铁,晚了。
顺便征集【四个id】
下章用
第82章 吻戏
“放心,就算不提道德,我也会顾及自身健康,我这人很自爱的好不好。”
要不是喜欢他,谁愿意跟人当炮友啊。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还挺不好意思的,说还以为小杨是个大学生呢。
呵,这话听了小杨肯定开心,但他对人家小杨的敌视冒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让他出去给我们杨道个歉,自己坐在西屋纠结。
纠结什么呢?
我纠结着要不要给导演打个电话,打了电话又要怎么解释来龙去脉,一边纠结着,手机推送,发现导演竟然更新了一条微博。
导演可是八百年不发一个标点符号的人,我这必须得点进去看看。
@王飞龙在天:这是我的新电影《悔过》,见君和小何是男主角,由于角色关系,我让他们住一起培养感情,但他们私底下的感情也足够好了,请大家多多期待我们的新电影。[图片]
配图是定妆照的花絮照。
天呐,导演竟然发微博为我解释了,这可是王绯胧诶,我真的好感动,还以为他也得骂我是个恋爱脑,为了秀恩爱将风评抛之脑后呢。
这还纠结什么,我迅速编辑了一条微信感谢导演,顺便解释了我发微博的真正目的,导演表示理解,还让我好好准备傍晚的戏。
啊,真是慈父般的关怀啊。
我又随意翻了翻,#何我做孟床照#已经飙到了热搜榜上,我头上飘过一只乌鸦,身后跟着六个点,做好心理准备点进去,发现热一竟然就是我们创死老师的大名。
居然能抢过营销号,成为热搜话题主持人,那这热搜岂不是控得如鱼得水?
@创死西皮狗:就这?就这?关键部位一点没露,就露了个床,你跟我讲床照?标题党,诈骗词条。
配图是我的微博截图,评论区跟着她的小姐妹,我的菌菇们。
@寒香见:我真绝了,还以为多刺激的床照呢,他妈大直男互相拍睡觉丑照,也好意思往外发?
@麻辣山竹:我以为又有人塌房了,进来吃瓜,放张帅哥睡美颜什么意思?
@他的脸很红我打的:纯路人,这是清朝吗?露个肩膀头子,好意思叫床照?这他妈是接了床单被罩的推广吧?
@古娜拉乌漆嘛黑:我男生,我们几个舍友之间经常拍睡觉时候的丑照,最讨厌一群乌合之众,腐眼看人基,真能脑补。
妙哇,妙哇,路人乍一点进来,肯定以为我是个惊天大糊比,因为满屏看下来,似乎没一个我的粉丝控评。
但实际上,前排每一个都是我的粉丝。
就拿这位“@古娜拉乌漆嘛黑”来说,看着他的id和头像,我已经对他评论的真实性保持怀疑,顺着头像点进去他的主页,最新一条还在晒今天新买的裙子和小皮鞋。
不愧是互联网,人人都是画皮能手,不愧是菌菇们,带偏热搜方向师承创死老师,势必把节奏带向青藏高原百慕大。
我如释重负般放下手机,何释也道歉归来,我们照常吃饭、午睡、对台词、搭戏,最后是去片场。
天边的火烧云已经蔓起来,把城市难得的湛蓝吞得紫红,为保留这一刻的景,我们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我们在家里已经把醉酒这场戏演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我信心满满地坐在片场小酒摊上,导演突然走过来。
他拿着一薄摞纸,放到酒桌上,“喏,正式剧本。”
???
不光有角色剧本,分部剧本,还有正式剧本?
那我们在家里对的那个是什么,我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那个又是什么,导演,傍晚可是转瞬即逝的珍贵,不兴这么玩啊。
怕耽误时间,我和何释迅速拿过剧本,前面都没什么不一样,只有最后一段,我盯着金阳嘴唇发愣的镜头,变成了我趁金阳醉酒,偷吻了他的唇面。
后面还有个括号,让我有纠结,心虚,害羞,激动和欲望这些五合一的情绪。
我梦回五六年前,霸道司机爱上我剧组的导演也有类似操作,他让我演出霸道司机的:三分讥笑,两分冷漠,四分不屑外加一分言不由衷。
“前面都一样,最后亲一下就好。”导演接连收回我们俩手中的剧本,转身离去,“各部门准备,打起精神,赶天光了赶天光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心里万驴奔腾。
戏里的亲吻算不算炮友禁忌呢?我纠结。
万一我亲的太深情,我的暗恋会不会被发现?我心虚。
亲吻于我而言,比负距离运动交流更接近恋人的状态。我害羞。
但不管怎么想,待会还是要亲,马上就要亲到暗恋的人了。我激动。
我仔细看了看何释的嘴唇,昨晚我还看着这张嘴喘息,他的汗珠也会滑过嘴角滴落在我的身上,他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可以燃起我,以及我的欲望。
卧槽?这五种情绪竟然真的可以并存?我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感谢暗恋的苦,感谢炮友的痛。
“第二部分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前面大部分都很顺利,不过是喝酒闲聊,我们昨晚都已经真的喝醉过,配上打过腮红的微醺脸,状态拿捏得还算准确。
可是越往后我越紧张,我已经知道待会儿我要去亲何释了,眼神总是无法自抑地盯着他的嘴唇。
他在喝酒,他的嘴唇沾着酒液,昏黄的云,昏黄的灯,昏黄的酒,他整个人住在港风画报里,他的嘴唇值得一张大特写。
我们到了该更醉一步的状态,他摇摇晃晃的,一滴酒顺着唇缝滑进嘴角,我的眼神顺着酒液溜走的方向,从嘴角滚落到喉结,洇出一片水迹。
原来酒是会开花的,灯光是会说话的,远天的火烧云由紫红变为橙红,它们也喝醉了,真醉了。
我口干舌燥,咽了口口水。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动作,但为了能顺利念出台词,我不得不这样湿润我的嗓子,导演没有喊cut,我继续念着,却已经不太能保证清晰与情绪,但导演依旧没有喊cut。
何释的动作开始缓慢,最后趴倒在桌面上,这是信号,我该去亲他了。
我设想的是要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的一边,但真到了这一刻,我发现我的脑子已经不够顾虑那么多。
我的大拇指抠着食指的指节,顿顿地伸手撩开了他脸侧的碎发。
“…金、金阳?”我试探着叫他,可我知道,何释的名字已经在我心里脱口而出。
何释也知道我要亲他了,他一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淡定的模样刚好符合一个醉酒的人。
我慢慢弯下腰去,闭着眼睛靠近,在感受到炽热呼吸的那一刻,我又停住了,睁开眼睛,他嘴唇近在咫尺。
我的指间攥紧了衣摆,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吻了下去。
剧烈的心跳偷走了我的听觉,掳走了我的视觉,淡淡的酒气飘在鼻尖,被施舍了一点触觉。
他的嘴唇是酒液浸润的凉,毫无防备的软。
我稍稍起身,睁眼,没能撑住状态,双手捂脸蹲了下去。
抱歉爷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我没能演出孟远州,这一刻,我演了孟见君。
“卡!就这条了,一遍过!”
第83章 船戏预订
赶在何释睁眼之前,我迅速站了起来。
只要我站的够快,他就发现不了我的做贼心虚!我就还是那个坦坦荡荡、拔菊无情的专业炮友!
脑袋晕乎乎的,我撑着桌子站定,跟何释去看监视器效果。
从我吞了口水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对劲,并且朝着不对劲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不得不佩服导演的安排,这样即时的给剧本,确实能捕捉最真实的反应,真实到我越来越心虚,生怕何释察觉什么,把我开除炮籍。
偏偏导演还就一点都不吝啬对我的夸奖。
“见君,你这指间攥得太到位了,把那种隐秘的暗恋和纠结,拿捏得死死的。”他一边说着,一边隔空指着我屏幕里的指间,“啧,太好了,这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小何不是情侣,你还在暗恋他呢!”
哦,我的天,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手掌展平,使劲搓着被我抓出褶皱的上衣,“哈哈,入戏了,入戏了。”
“还有即兴发挥的这一蹲。”导演跟着监视器画面解说,“那种充满爱慕的羞怯,忐忑,懊恼,太到位了。我不信你没投入真实的感情,不愧是真情侣。”
我的鞋底即将被我抠出马踏飞燕,“就是入戏了,入戏了。”
“还有刚才突然的起身,虽然不在镜头拍摄范围内了,但真的太符合暗恋状态了,那种怕被发现的心虚,果然是入戏啊。”
“是是是。”我连忙点头。
只求赶紧结束这一part,我第一次这么不愿意听别人表扬我,心惊胆战地瞄着何释的反应。他没怎么在意我,只是脸很红,红过了微醺妆。
大概是不胜酒力,刚才那一场喝多了吧,监视器的反光打在他的嘴唇上,未干的酒亮晶晶的。
哼哼,第三条腿再硬的人,嘴唇也是软的,我亲身体验。前者后者,我都有亲身体验。
导演发话准备转场夜戏拍摄,我如蒙大赦,肩膀都垮了下来。
刚想拉着何释上车转场,导演突然叫住我们。
“见君呐,你们最近有夫夫生活吗?呃…负距离的。”
???
这、这…是可以问的吗?
我以为刚才那一波已经是宇宙大爆炸了,结果只是烟雾弹,我有种预感,导演即将向我开炮,或者投下原子 弹。
我瑟瑟发抖,先把导演最大的顾虑解除,“上身…没留印子。”
“哦…”导演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搓着额角,让我感觉他绝对在憋什么坏招。
果然,“你们一周几次?”
我瞬间瞪大了双眼,这…真的是可以问的吗?我是在拍同性题材的电影没错,但这问题也有点太私密了吧。
尴尬瞬间包裹我,看着导演,我好像看到了梁女士买的人体润滑啫喱,脑子里也飘着老孟写过的小纸条。
这就是新世纪的长辈吗,不仅能接受小辈是性少数群体,还能实时关注小辈的性生活,对于频率次数给予专业指导?
导演敏锐地察觉了我的难以启齿,摆摆手,“害。”
怎么?发现话题太私密,终于决定放弃探讨了吗?显然不是。
导演:“我问你干什么,我就知道这事你做不了主。”
他转而面向何释:“小何,你一周要他几次啊,别害羞,咱俩都是男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什么情况,怎么就“咱俩”了,不能因为我是个零,就把我开除男籍吧。
我零得顶天立地,零得身强体壮,完全可以代替铁T去酒吧救火,不能因为我在下位就把我当大母零啊。
没有说大母零不好的意思,而且,大母零也是男的!
何释面不改色:“不固定,自从您嘱咐过之后,只昨晚喝醉来了几次。”
不是,他为什么面不改色,他为什么身形平稳且字正腔圆,显得我太过娇羞,仿佛那个霸道司机的小娇妻。
难道真是我太小题大做了吗?
也对,对于他来说我们就是炮友,做几次都是他在解决生理需求,没什么好害羞的。
唉,拔吊无情的男人。
我也摆出平静的表情,看着这两个“男人”是怎么交流私密话题的。
导演:“是这样,咱们过几天那场小溪里的戏,你们也看过了对吧?“
看过了,也是夏天的戏,孟远州非得拉着金阳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