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doi还被他看到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我抵着额头,从车上开始的暴击让我没精力装深沉,“你…以后少看。“
他扶了扶我快要拉不住的行李箱,“孟哥莫羞,字里行间的你,十分有趣。“
啊,他为什么还能心如止水地做出评价,看来,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一点旖旎心思。
甚至他的评价,是有趣!
什么叫有趣?反正在我这里,有趣可以约等于好笑。
那完了,他要是说性感,帅气,可爱,再不济说我正常都行,干嘛要说我好笑啊。
四舍五入,他即使看了我脱光衣服勾引他,也只是想笑,是这意思吗?
他把我掰弯了,但他不喜欢我,只把我当搞笑男,是这意思吗?
啊,我不想活了,现在我又没办法去喜欢别人,造孽啊…
我感觉自己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坐上出租车之后都在恍惚,反思自己的追人方式是不是有漏洞。
我以为追人就是要对那个人好,但是从何释穿过来到现在,我也没对他差过,所以对于何释来说,我对他的行为方式没有任何转变,他根本没有体会到我喜欢他。
那我不是浪费了很多时间?
不行,从今天开始,我要换一种追求方式,加一点暧昧因子,加一点勾引成分,裹上面包糠油炸至金黄…不行,不能油腻,这个去掉,裹上面包糠直接吃吧。
公交车上没靠着的肩膀,出租车上我还靠不到吗?开玩笑,八年老演员了好吧,我是人气糊又不是演技糊。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当然,捂着嘴,“何释,这一通折腾太累了,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他:“好。”
Ok,方案开始实施。
我以厘米为单位,在车每一次减速加速或转弯时,向何释平行移动。
进到市区范围,来往车辆是快节奏地嘈杂,但我沉浸在即将完成浪漫情节的喜悦中,鸣笛与刹车都是交响乐,眼皮遮蔽下的出租车,也有音乐大厅的宏大。
不知道这是挪动的第几次,我都快成了慢动作行为艺术大师,身旁终于有了有人存在的实感,现在,就只差歪头靠肩这一步了。
找准时机,三、二、一!
“到喽!“司机师傅的音调直逼山歌,“小伙砸注意拿好随身物品,记得线上支付给个五星好评哈!“
我:“……。“
我在心里长嘶了一口气,人生头一次嫌离家距离太近,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要求何释借我靠一会儿,即使没了偶然的暧昧性,至少我得到了肉体。
现在好了,只能演绎一下帅哥初醒,然后起来付钱。
我这么想着,手机却突然被从口袋里摸了出去。
何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师傅稍等,他睡着了,我替他付。“
他捏着我的大拇指用指纹支付,随后并没有把手机塞回我的口袋,一阵窸窣,我感受到他挪远了,开车门了,出去了。
出、出去了?!
我去,他几个意思啊,把我卖给司机师傅吗?难道小杨和梁女士最初的怀疑没错,他真要骗我钱?
不行,那我还是现在就表演一下帅哥初醒吧。
没等我睁眼,咔哒一声,我侧边的车门开了。
而后便有人靠了过来。
被发丝扫过的触感十分熟悉,我骤然心跳加速,被脑中的想法引起激动。
他不会…是要抱我下去吧?
是的,他是要抱我下去。
在他小臂穿过我膝弯的五秒里,我的脑海旋转出了风暴。
我最近体重多少,应该保持得还不错吧?
我中午吃的饭不会在衣服上留下气味吧?
我头发是昨天晚上洗的吧?
人类的睫毛会分叉么,我闭眼的姿势标不标准?
万一姿势不标准,一会儿被磕到头的话该不该醒?
还好,在公交车里感受过的臂力依旧发挥稳定,他一手环着我的腰背,另一手托着我的膝弯,公主抱的姿势十分标准。
太上道了,要是小杨来抱我,那绝对是拖拉扛拽画面辣眼,现在终于可以歪头靠肩了。
下车时,难得有些风,何释的几丝头发,从我鼻梁上绕过一圈堪比撩拨,但我知道,我的额发也在轻扫他的脖颈,一步一摇,一步一痒。
虽然不太恰当,但我还是想说,人力车就是比公交车和出租车人性化,方案实施成功。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进门时差点忘了,我们回的是有梁女士和老孟存在的家,何释行得正坐得端,非常坦然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但我就不一样了。
这二老跟我相处近三十年,我张个嘴他们就知道我要打多大的喷嚏,现在的画面在他们眼里,十成十就是我在恬不知耻地欺骗十九岁单纯小男孩。
果然,梁女士一点都没收敛自己的声音,“老孟你快看,咱家儿在外面睡觉张嘴的毛病改好了!“
老孟也是一点面子不给,“还真是,也不流口水了,看来最近挺滋润,身体比较健康。“
我可以控制我的面部表情,但我控制不了它的颜色变化,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为了不让何释发现,只好假装被他们吵到,皱着眼皮哼唧两声,偏转了角度,彻底埋在了何释的肩窝。
现在的二老估计已经无语到石化了,但抱歉了我亲爱的同志们,当务之急是我的终身大事,不是亲子关系。
何释抱着我走到卧室门口,动作轻柔地调整姿势,让我几乎整个人都坐在他的右臂上,腾出另一只手去开门。
男友力男友力,果然还是得力气大才能体现,这臂力,性福生活不是梦。
啊呸,八字还没一撇呢,先惦记上中间那根竖了,少看黄文,少看剪辑,少看超话无脑分析小作文,尤其是今天公交车上那种,活体有声小作文朗读。
装睡工程的完工日期预计在他把我放回床上的那一刻,除非他打算抱着我再睡一会儿。
以前多害怕他的信期,现在就有多盼望,此刻我不再认为信期是他们的种族缺陷,反而觉得那是有情人相爱的机会。
因为那个时候,他会依赖地抱着我入睡。
然而…他为什么不把我放下?
他四平八稳地走到床边,站了快有一分钟,自己倒是矮身靠坐在床头了,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被抱着的?
我已经超过一岁了,哄睡着之后放在床上是不会醒的,更何况我是在装睡。
不会是我太重,压得他没力气放我下来了吧,那我还是得帅哥初醒一下。
说实话还有点舍不得,或许是因为抱我算体力活动,他的身体有些热,也没能控制住信香。
后颈的桔梗香气久违地冲破了药草香,我不自觉轻嗅,又担心呼吸间的气息会不会打到他的皮肤上。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右臂抬高将我托离了他的腿面,呃…怎么,我的屁股是有刺吗,还是他的大腿有锥?
我真超过一岁了,悬空抱我真的不会让我睡得更香,你叫不醒装睡的人,同样的,也哄不睡装睡的人。
猜来猜去的太麻烦了,今天的方案就到此结束吧,我慢悠悠地动了下脖子,缓缓睁开眼睛,又抬起双手象征性地揉了揉。
这是精髓,你不能真揉,要不然眼睛附近的皮肤都被你揉皱了,表情管理就不合格了,得恰到好处,揉了,但没完全揉。
之前看匿名网友的abo文包,总感觉是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现在,大恩不言谢,等我得手了,必写一本《勾A回忆录》回馈社会。
见我醒了,他海城无影手,我还没表演完揉眼睛之后的眼神茫然呢,下一秒就被他放回了床上,他好像还挺着急,动作比之前重了不少,我都觉得自己弹了弹。
接着,他伸手去拉被子,我以为是要给我盖上,结果他直接堆到了自己腰间和腿面上遮挡。
腿冷?还是…小腹冷?
我不明所以,“腿…麻了?”那也不应该盖被啊。
他眼神飘忽,眼睫不停颤动着,被子在下半身捂得死紧,桔梗香气有向外扩散的趋势,“孟哥,我去沐浴。”
这个时间沐浴?
哦,看来真是抱我累着了,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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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为什么要亲密接触,我真的谢,第三条腿,in了。
第51章 厕所10min
爷爷与金村是我短暂的安宁,尽管我不完全理解爷爷的过度迷信,尽管我会被金村人指点长头发、耳洞和白皮肤,但我有我自己的安宁。
工作是在安宁之外的,行李箱滚轮与人声的嘈杂构成了海城机场,何释第一次坐飞机,很新奇,四处都愿意看看。
但他不好意思频繁地看,只是小眼神会偶尔飘一飘,这样的小眼神,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种反差的乐趣。
于是我决定,下次休假,要带他去更多的地方,看到他更多的样子。
唯一一点不好,他的长发太引人注目了。平时在剧组和节目组,大家都对各种造型见怪不怪,就是搞一个七彩渐变头,也没人会多看一眼。
但现在,这里是机场,人多眼杂,路人无心抛来的探究目光,都会让何释不舒服。
他甚至跟我说,“孟哥,可否带我剪掉长发。”
我有点惊讶,“你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安心,就这一会儿,到了节目组就不会有人看你了。”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就算挡不住他,也多少能给他点安全感。
三五米远处有一排粉丝,看到我们距离靠近后,她们的相机声陡然放大,我一瞬间仿佛进到了颁奖礼红毯。
这就是同框图的威力吗?
算了,磕吧,我们可是一对有前途的cp,毕竟,何我做孟的实锤就差何释一个点头了。
而何释依然坚持,“我想剪掉,融入你们的生活。”
声音平静,表情却是异常严肃,像在决定什么人生大事件似的。
这人,明明这么纠结,干嘛说得那么干脆,我安慰他道:“没必要,融入是从心里融,长头发多好看啊,别人欣赏不了是他们的损失,不用剪!”
为了避免被打成机场卖腐,我的视线一直粘在地板上,没能及时观察何释的表情,以至于等待回答的时间里,我有些忐忑。
他的情绪多数时间是内隐的,也有很多我看不懂的眼神,而他也确实瞒着我很多事。
也不算瞒着吧,他只是想慢慢说,比如说我成为驸马的时候!
所以我说话时偏向于看着他,他那些扔胳膊撂腿的撒娇耍泼倒还好说,如果是藏在眼睛里的小心思,看不出来就是棘手问题。
尤其这几天,自从我踏入男通讯录的行列,简直就是一头扎入了粉红泡泡的大染缸,惯常的直视都成了问题,很多时候都看不到他对我“追求方案”的反馈。
他想了很久,“可你说前世是负担,那我便不想带前世的模样,免的令你厌烦。”
这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但我有预感,不解释清楚就会有大危机,感情危机。
那便也顾不上什么相机和舆论了,只希望等我百年之后,娱乐圈留给我的人设不会是心机0。
我转向他,“我的前世和你又没有关系,怎么会烦你呢?再说…那都是封建迷信,听听就过了,都过一辈子了,信那些干什么呀?“
他偏过头来看我,外眼角隐隐藏着红血丝,我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迫切地需要看到他的表情。
于是,我伸手将他的黑口罩勾了下来。
别人生气不满,那是嘴撅得能栓驴,他伤心委屈,向来是嘴瘪得像订书器。
我一看,好嘛,今天是电饼铛。
把他的口罩勾回去,我扭头找小杨,“杨啊,我俩去上个厕所,你看着点东西啊。“
我一动,蹲在地上的几个菌菇也有起步的趋势,同步率逗得我想笑,无奈解释道:“三急,不是登机。“
她们“哦哦哦”着蹲回去,何释则捏着口罩金属条跟在我身后。
到了厕所,我发现里面有人,只好先装模作样地照镜子,等那人烘干净手。
那人很快离去,他关门的一瞬间,我随手拉了一扇隔间门,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将何释塞了进去,自己即随其后。
只可惜反身关门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我和正在开门的陌生人看了个对眼。
我不矮,何释更是,尤其何释比我高约么半个头,这大兄弟一定看见了窄窄的缝隙里,是两个脑袋。
哈哈,大兄弟,开眼了吧,这就是男通讯录的狂野,希望你没有看清我的脸,阿门。
我压低声音,拽着何释半截袖子,文里说了,这是比较自然含蓄的勾引方式,“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不开心?”
他沉默片刻,突然反抓住我的手腕,“孟哥,假如你前世的爱人来寻你,你还愿重新爱上他吗?”
嗯?怎么还是封建迷信这点事?
不能是被我爷爷那点儿鬼画符带魔怔了吧,然后觉得我前世是大渣男,品行恶劣,不想跟我好了?
我尝试着去理解,他是古代人,那时候就是信这些的,而且最离谱的是,他是时空穿越者,对他来说,前世今生,还真就是连续的。
可是,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上辈子的事就算真的有,那也早就过去了,我都投胎新生活了,当然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观点不同不必强争,那我就客观的考虑一下他的问题吧。
我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