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卢社的外甲收到白京生发来的攻击轨迹,同时出自机甲的第一枚连珠导弹在能量盾上炸开,热浪席卷。卢社闭上眼,从廊道断开一跃而下。
飞鼠外甲的侧翼打开,他滑行到第一个薄弱点,滑行不好控制,最近的时候能量盾暴躁的能量弧在他鼻尖闪过,带走一块油皮。
运气不错。
他只觉得脑里嗡一响,意识剥离开去,进入一个充满烈风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卢社心累。
第85章 八十四
压力陡增。
一片黑暗。
没有蓝客熟悉的水,数据会以风的形式在流动,各种燥热的、冰凉的、或者半热半冷的空气交替吹刮,埋在脊椎里那些生物空间钮飞速运作,在深渊里具现为一套抗压服,他往前走,借着抗压服头盔上的灯,跌跌撞撞往前走。
防护服头盔前弹出一个视框,风的语言被翻译出来呈现在视框中,大多数是他看不懂的编码,没有意义的字节,并不像上次他在帝国安全局深蓝分局偷听戴立和娜娜密罗尔讲话时有个画面,深渊中似乎也没有主干道的样子,他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一个风压能把他推回来的地方,大概流亡者不需要传送太多的数据
卢社深吸一口气。
这个动作是没意义的,他并不会窒息还是怎么的,只是一个安抚焦虑的动作。能量防护盾,能量防护盾,卢社在心里念叨着,怎么关掉它
有图像在视框里一闪而过。
卢社脚步一顿,往回退几步。视框里出现一个监控器的画面,不太清晰,但能让人分辨出那是一个巨大水池,无数枯骨蛛结的茧子浮在其中,十一二个流亡者忙着往外捞那些茧。卢社看了下时间,是五分钟前。
监控画面里出现一个拄手杖的矮胖子带着一队人进来,他的一条腿从膝盖以下是机械腿,看起来是个头目,手下动作一慢就会被他用手杖狠狠来一下。画面没有声音,卢社左右挪一挪,画面角度换了几个,大概是跳了几个监控器,终于视框里出现声音。
“把机房的那些电脑拆下来,”矮胖子指使一个手下,“那位大人的人快来了,多捞一点实验体,那位大人会高兴的。”
“但是巴顿那克先生,”矮胖子身后有个戴帽子的手下问,“直接带走病毒不是更好吗”
“养虫族的流亡者最多就是变态,持有丧尸病毒的流亡者就该死了,”巴顿那克脚步一顿,转身,却是一把激光对准问问题的手下,“帽子可从来不问这种蠢问题,冠上一个高贵的姓氏就让你忘记身份了吗我的漂亮宝贝,以为没有姓氏的流亡者很好杀吗”
带帽子的人退后几步,“巴顿那克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巴顿那克毫不犹豫地开枪,激光把帽子站的地方灼出一个洞,戴帽子的人、或者说王尔德的动作很快,他避开巴顿那克的枪,闪开他手下的攻击,在监控画面里卢社只看到几抹残影,几乎眨眼的功夫,他出现在巴顿那克身后,手里的军刀稳稳戳进巴顿那克的后心
但立刻地,多年游走于黑暗的直觉使他下意识速退,但还是太慢,巴顿那克的背爆 she 出无数散弹,王尔德闷哼一声,腹部被鲜血染红。他眼前的巴顿那克赤裸着的上身全机械化,黑洞洞的散弹口布满躯干。
“我的宝贝,你安逸太久了,”巴顿那克狞笑,“天真得真身出现,以为你能手刃仇人吗我还是欣赏那个为了一口面包敢自己把手指拧下来给我的你,你那时,多令我着迷,现在就是一堆烂肉。”
王尔德吐出一口血。
巴顿那克在他面前蹲下,用枪口拨他下巴,“多想和你生个漂亮儿子啊,可惜我现在,只有脑子是我自己的了,那留你活着有什么用呢求我,求我就让你活着。像你爸爸那样,跪在面前舔我的脚背。”
“你还真是”王尔德嗤笑,“一如既往恶心。”
“你又能怎么样。”巴顿那克 y 冷地眯眼,指腹摩挲着王尔德的下巴,用力掀开他用特殊药水固定的人皮面具。
很响的一下剥离声。
王尔德稍显 y 柔的漂亮脸庞暴露众多流亡者之前,捞茧的流亡者齐齐停下。巴顿那克怒不可遏。“妈的没见过漂亮的男人吗继续搬不许停至于你,”巴顿那克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挤出一个伪善的笑,他拿起扔在一边的手杖,“我改变主意了,我得试试你的滋味,是不是和你爸爸一样好。”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王尔德高傲地抬起下巴,“种猪果然是种猪。”
“妈的”
种猪是巴顿那克的禁语,流亡者在没有成为头目前,吃饭的方法就是那几种,要么卖自己,要么卖孩子,巴顿那克选择前者,但他太丑当不了男宠,只好收钱没日没夜地和器官工厂里几百个女人这种工作流亡者中称为种猪。
王尔德被暴怒的巴顿那克扯着头发拉走,地上拖出一条扎眼的血路。
卢社心里一紧,理智告诉他这些画面是五分钟前的事,但他还是追着王尔德跳监控器,一路跳到机房旁边一个小房间,大概是休息室一类。巴顿那克把王尔德扔进去,摔上门。卢社抿嘴,盯着那扇门。
漆黑的深渊里,他顺着山壁走,没走几步,风压忽然变强。强风从山壁上一条巨大的裂缝种喷涌而出。他找到机房了。能量防护盾的系统不一定由这个机房控制,但他在监控画面里看到,这个机房控制着电力系统。
能量护盾再怎么厉害,没有能源也得宕机。
卢社顶着风压一步一步走到裂缝边上,他整个人几乎和地面成四十五度角。但只要找对地方,破坏一向比建设简单。卢社手中加载出一枚写着无限运算的手雷,他试着往里面扔,风压太强总把手雷刮回来,收回前言,破坏也很难。
他一咬牙,把手雷抱在怀里,手脚并爬爬进裂缝中。裂缝里深不见底,没有风,或者说,代表数据的风是静止的,还没有流动,卢社单手把自己挂在裂缝边上,另一只手把雷扔出去。有那么两三秒,裂缝深处喷出一股强风,直接把卢社吹出去,砰地撞山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