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从小时候就反复试探询问想要预定下她未来的婚姻预定下她的子宫预定下她的基因。
她的基因她的家庭注定了她这一生会备受追随也会被当做商品反复售卖。
妈妈在的时候,还好。
妈妈生病后,那个女人住进家里,每天跟父亲洗脑之后,她就逐渐开始走上了这一条路。
没想到她离开十年,这个该死的女人还在打着她的主意。
莫泠鸢不用闭上眼都能够回想到刚才餐厅里发生的一切。
莫棋的生母尖酸刻薄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响动。
“时凝啊,你瞧着我们家小鸢怎么样啊?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她腺体受损了,现在又找不到好人家,你这个跟她过去这么多年情谊的好姐姐,总不能不管她吧?”
“要我说啊,婚姻这件事,还是要更慎重一点。时凝啊,你找的那个妻子,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没听过。阿姨跟你说,身份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再娶一些不入流的人,可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总之,莫泠鸢就知道今天那女人意外邀请时凝吃饭绝对没安好心。
却没想到这人脸皮如此之后,居然还能在时凝已经带着自己的妻子上过恋爱综艺之后,还想把她给当成商品卖给时家。
她也不想想这种事情,时家会同意吗?
真当她莫泠鸢是个香饽饽,是个人都得倒贴着来要了吗?
时凝整场吃饭都没有流露过好的脸色,嘴上也丝毫不留情,句句都怼在莫棋生母的身上。
这完全在莫泠鸢的意料之中。
在莫泠鸢的印象里,时凝是为数不多会挡在她的身前替她对着莫棋生母反抗和说话的人。
她一贯如此。
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更没把那女人当一回事。
而刚刚的那一场饭局上,莫泠鸢多数时候注意力都落在自己的姐姐和她的新婚妻子身上。
有的时候,莫棋会出声阻止她的母亲,在事态已经有些过火的时刻。
可是在莫妈妈面前,她也不过是一个说不上话的人罢了。
她不知道这十年改变了莫棋什么,可是她竟然比以前还懦弱,莫妈妈一个眼神,她就不管多言了。
不争吵的时候,莫泠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温柔对待另外一个人。
莫棋大概是喜欢她的妻子的。
也许吧。
想到这些,莫泠鸢的心里并不好受。
她把手撑在洗手台的台面上,低着头,深呼吸一口气,扭掉不停地被放出来的水,转身的时候,脚步却彻底顿住了。
时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好以整暇地看着她,表情带着探究。
莫泠鸢的面色一冷:“你过来做什么?”
时凝耸耸肩:“人有三急,我来卫生间不违法吧?还是说这卫生间被你家承包了呀?”
听着时凝的话,莫泠鸢没吭声,转身欲走,但时凝的下一句话叫她的脚步完全被定住了,不能再继续。
时凝的语气透着几分轻描淡写,但话语却足以让莫泠鸢心惊。
“对了,以前你说的那个不能喜欢你的人,就坐在餐厅里吧?”
时凝能够记起这句话,完全要归功于莫泠鸢出现后,某种意义上刺激了她的记忆,让她拥有了原主的记忆。
那些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清晰无比,几乎莫泠鸢说过的每句话,她说话时的眼神,每个字的语气,全都刻在她的意识海洋当中。
时凝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有没有发现这件事,但是现在在这顿饭里,在莫泠鸢反复抬起又低下的眼眸中,在她空了一次又一次的酒杯里,她可以确认,莫泠鸢对莫棋的态度超乎平常。
若真的需要什么铁证的话,那么此刻在她向莫泠鸢问出那句话之后,莫泠鸢眼神中一下出现的惊讶,害怕和闪躲便能够完完全全为她的推测作证。
她的表现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被人说中了心事的人,就像是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意外被人看破。
时凝见此轻叹一口气,发自真心地询问:“你喜欢她什么呢?”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通常情况下,时凝从来不会对一个人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她知道爱是盲目的,爱上什么样的人,完全是一个人的自由。
莫泠鸢喜欢莫棋这件事儿,并不足让时凝惊讶。
当律师的时候早已见过了人生百态,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都遇到过了,离谱的超乎寻常的故事都听遍了。
可是在她的观察来看,她并不认为莫棋有任何值得莫泠鸢喜欢的地方。
或许是她偏驳了,可是从今天莫棋在餐厅里的表现来看,她都只像是一个面对母亲的权威而不敢生出反抗,拥有自我想法的懦弱女人罢了。
时凝必须承认自己对莫棋的天然排斥感有“原主”的影响,但脱离这一层,她也会如此判断。
要说莫棋和自己的新婚妻子有多恩爱?
时凝不敢苟同。
对方倒是爱她,眼神中燃烧出的爱慕,几乎都更能够将人烫伤。
可是时凝不能从莫棋的眼中看到完全等价和一致的目光。莫棋对妻子的感情和妻子对她的,截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莫棋是个一贯温柔的人。对妻子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关切对方的一举一动,并且耐心地向对方提出帮助。这样看起来也算是恩爱有加的一对了。
莫棋不是没有在自己母亲发难后为莫泠鸢这个妹妹讲过话,只是更像一株墙头小草,上一秒还很有主意,过了一会,又会向自己的母亲屈服。
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时凝不觉得这样的人配得上莫泠鸢。
这一刻,她终于懂得为什么在遇见莫泠鸢之后,原主那残留的不甘的情绪竟然会浓烈到影响她了。
想这份不甘不仅仅是出于没有拥有,更多时候或许是不甘心于被她捧在掌心上的玫瑰,最后喜欢上的是这样的人。
由此判断,原主大概也知道莫泠鸢和莫棋的情况。
啧。
不愧是小说里的主角们,年轻时的感情就已经纠葛至此了。
莫泠鸢面对时凝的结论和询问,第一反应是否认。她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泠鸢:“让开。”
时凝:“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莫泠鸢,你不是很多年前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不能爱你也并不爱你。她一贯如此。”
时凝的话直接了当,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小刀,狠狠刺在了莫泠鸢的心上。
莫泠鸢忍不住伸出手一拳打向了时凝的脸。
时凝下意识闪躲,没有回击。
她并不想仗着alpha和omega的体质差异而压制住莫泠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此刻的莫泠鸢正需要这种方式来发泄情绪。
时凝开玩笑地问,“想打架?要不咱们直接去拳馆,咱俩打一架。”
莫泠鸢毫不犹豫地扫腿而出。
时凝侧身躲过,才没有让她踢中自己的小腿。
好几次来回之后,时凝终于难以忍受。
她伸出手钳制住莫泠鸢,将她狠狠扣压在墙壁上。
时凝冷声劝说道:“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发疯了。”
莫泠鸢抬头看着时凝,双眼发红,因为生气,血丝明显,那其中隐藏的怒火早就显露无疑:“时凝——”
莫泠鸢忽地冷笑了一下:“你再不松手,我就亲上来。”
时凝:“......?”
这是他妈什么招数。
莫泠鸢:“你想让苏填雪误会吗?”
时凝就像被拿捏住了命脉的人,松开莫泠鸢,退后一步。
莫泠鸢计谋得逞,她甩了甩手腕,“有件事,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时凝:“啥?”
莫泠鸢:“以前只要我对你出手,你绝对不会闪躲。当然,我可以理解成,你已经失去了对我的感情,所以在你这里我没有什么特权。可是.......你知道吗?你以前阻止我的时候,会习惯性把我的双手反扣身后。今天,你倒是换了一种方式。”
时凝制服人的时候,比起将对方的两手反扣,更喜欢直接一把举起来,压在头顶。
时凝抿唇。
莫泠鸢轻笑:“时间和过去或许能够改变一个人,却不能够让一个人成为另外一个人。时凝,你说呢?”
时凝惊讶于莫泠鸢的敏锐,只是有些话她不便于承认。
时凝:“人总是会改变的。”
莫泠鸢:“你说得对,所以,请你收好你的猜测。小时候说过的话也不能完全算数。就像你说的,人总是会改变的。”
时凝看向莫泠鸢,和她对视。
片刻后,时凝笑着:“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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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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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餐厅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的身上。
莫妈妈最是八卦,好像恨不得马上发现时凝跟莫泠鸢两个人有所苟且的证据,能够直接让莫泠鸢跟时凝结婚。
她挤了挤眼询问:“怎么你们两个人到现在才回来?”
时凝轻笑:“怎么着?阿姨这是连我上厕所的时间都要管吗?”
莫泠鸢哈哈笑出声,被莫妈妈瞪了一眼。
叶婉兰与秦骊见到这情况也不多说什么。
秦骊似乎完全不参与这场battle,对叶婉兰说:“帮我把那个烤鸭转过来一下。”
叶婉兰颔首,转动桌上的玻璃盘。
莫妈妈见了,好似有些眼红,感慨:“唉呀,这叶小姐跟你的感情可真好啊。不像我们家......”
话说到一半就横莫泠鸢一眼。
莫泠鸢敛眸,夹了一口菜。
时凝嘴巴毫不留情:“我妈是人,你呢?”
莫妈妈一张脸都快拧巴在一起了。
气得呀!
高血压都要犯了!
莫棋出声提醒:“时凝,我妈她终究是你的长辈,这样说话只怕是不太合适吧。”
时凝:“要是年纪比我大就能算我的长辈,那我出门见到老人直接下跪喊祖宗算了。”
她懒得搭理莫棋,莫棋居然还来找她说话?
时凝啧了一声:“我倒没问你,脸上这疤是哪来的?”
从她进门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莫棋的右侧脸颊上,眉骨旁有一道小而深的伤口,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刮伤的。
莫棋不动声色地回:“不小心给撞到了。”
话说完,她的眼神落在莫泠鸢的身上。
莫泠鸢翻了个白眼。
时凝把一切尽收眼底,轻笑:“那可真是不凑巧啊。结婚这几天被撞,可得小心一点。”
莫妈妈受不了了。
她感觉自己再听时凝讲话的话,神经就要疼炸了。
莫妈妈:“够了够了!”
时凝诶嘿一声,“谢谢您今天的款待,婉儿姐,妈,咱回吧。”
一行人道别后,秦骊才开口:“怎么今天跟吃了炮-仗一样?”
时凝:“生而为火-药,我很抱歉。对了,婉儿姐,今天这事,会不会影响我们和莫家的合作?”
叶婉兰:“如果有也问题不大。再说了,莫家让你不爽快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还能让她们爽快?”
时凝扬起笑容,朝着叶婉兰竖起大拇指。
她婉儿姐才是拿稳了霸总剧本的女人。
时凝跟叶婉兰和秦骊道别,目送着她们上车离开后,打了个车准备去找苏填雪。
今天这早上的消息她还是不放心,现在空下来了,把苏填雪那条信息转发给了私人医生,询问这是什么症状。
私人医生还没回。
时凝随意地翻着手机在网上冲浪,然后瞄到了一则新闻。
《A市城北突发火灾,一家五口被烧死,着火原因竟然是小小的它!》
她点进去,一目十行浏览完,在看到被遮挡了一半的受害人照片后,时凝眼神一冷。
时凝:“司机,换个地址。”
半个小时后,时凝在特别许可的情况下,见到了已经被扣押的W。
她的罪已经判了下来,警方效率很快,现在已经准备移交监狱。
W见到时凝的时候,态度很轻蔑:“你怎么来了?”
时凝坐在审讯室里,在警方的陪同下,看着女人,只问了一句话:“你家住顺南街,家里有一儿一女,上有两个老人,加上你的老公,一共五口人,对吗?”
W愣住了。
时凝:“今天的新闻头条。一家五口丧命大火——”
W:“不!这不可能!她说了会照顾好我的家人!!她说了会送月月上最好的幼儿园,乐乐也可以去重点小学。这不可能!”
时凝眼神微眯:“她是谁?”
W:“你一定在骗我,一定在骗我对不对?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因为W的情绪过于激动,时凝被请出问话室。
她看着女人被拖走,昨日的猜测,已经笃定。
只是案件已成定局,若在翻盘——
时凝跟检方和警察打过交道,知道这件事不容易,更何况,她现在毫无证据,只有一个推测。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警员,对方表示会调查,又叫她宽心一点,不要太过紧张。
看吧,她就知道。
时凝决心等这位W的替身进监狱后再去探监,她又担心隐藏在这个过程中,替身身死。
那就真的断了线索了。
时凝立刻向警员提出一定要多加注意后,这才离去。
手机提示音传来,是私人医生回了消息。
医生:时小姐,我认为这个情况并无任何身体异样,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只能说明患者或许处于情绪激动的情况。
医生:时小姐,别觉得我八卦啊,我就想问一下,这个患者,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时凝:我老婆。
医生:噢,那她一定挺喜欢你的。/捂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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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凝来到苏家大门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在警院折腾了不少时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