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过分的,只是想亲近一下你……”
隔着被子把人抱着亲,感觉真的不怎么样,可是,颜清浑身僵硬冒汗的样子还是让他不忍心把人吓到,只能将就了。
大脑混沌一片的颜清一直觉得魏殊寒这样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直到不算缠绵的一吻结束,他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样,好像位置反过来了,他家夫人太主动了,这样可不好。
第十八章 不经意间的误会
魏殊寒依旧隔着被子把人抱着,有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颜清垂着眼帘,睫毛一颤一颤的,大概是害羞,不断重复着咬嘴唇的动作,有幸亲近颜清年少青涩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上辈子,偶尔在颜府跟颜清相遇碰面,这人都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模样,不咸不淡的寥寥几语,但却又暗地里让沉香给他帮助……
“殊寒。”
半响,怀里人声音低低的开口,几分羞怯几分迟疑。
魏殊寒抽回思绪低头:“嗯?”
颜清抬起头来:“为什么喜欢我?”
魏殊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回答:“情不知所起,故一往而深。”
想了想又语气复杂的补一句:
“也许从上辈子开始就喜欢了……颜清,魏家的事情,我绝不让你为难。”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颜清的,他也说不准,也许是在无数次的细微帮助中就心存执念而后潜移默化,从颜府二少爷的善良温柔到皇子太傅的睿智坚韧,颜清可以说是他在上辈子黑暗人生的一道白月光。
上辈子三个字,让颜清有片刻的恍惚,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其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把人往外面推了推,重新侧过身去闭上眼:
“夜深了,睡吧。”
“好。”
这次魏殊寒没有贴上来,安安分分的,新婚第二日,不急。
不甚安稳的一夜,翌日一早,魏殊寒早起练功,后脚才出房门,颜清就跟着爬起来了,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自己,有些狼狈的逃回了清风阁,一脸疲惫的让沉香准备浴房沐浴,他捂了一夜的被子,虽说夜间比较凉,但被魏殊寒抱着的时候他出了一身汗。
“少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沉香到底是会察言观色的,一看颜清的反应就不正常,想起昨日晚间夫人招她去做的叮嘱:若是少爷跟夫人同房后身体不适,要小心伺候着,一些特制的药膏交给少夫人让他悉心照顾少爷。
如今看颜清这副模样,眼神不由得有点暧昧起来。
颜清不知道她话外之意,揉了揉太阳穴摇头:
“没有了,你去逍遥苑告诉临川,让殊寒去陪母亲用早膳吧,然后让母亲安排福伯带他熟悉府上事务,就说是我交代的……下去吧。”
这样,一天魏殊寒都没有时间来找他了,虽然不反感魏殊寒对他直白的感情,甚至还有点欣喜,可是,他还需要点时间来整理思绪,上辈子的悲惨历历在目,他做不到马上抽身出来。
“是,奴婢告退。”
沉香退出去,关上门的时候,用手掩在嘴边轻笑了一下,这种躲避做得也太明显了吧,新夫人进门未过三日,哪里会在府上乱走的啊,更何况还没有夫君作陪,算了,还是去跟夫人说罢,顺便把膏药拿给少夫人,让他好好照顾少爷。
颜清从浴房里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门外等候的沉香和应离,倒是魏殊寒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看样子等了不少时间,一身青衫便服,整个人风流俊雅。
“你怎么过来了……”
颜清一时间有点尴尬,有种逃跑被抓包的感觉。
魏殊寒想起刚才沉香说的话和交给他的东西,嘴角的笑意有点高深莫测起来:
“沉香说你看上去不大舒服,让我过来的,清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颜清有点摸不着头脑,“就是睡不踏实,犯困,泡一下澡会舒服些。”
沉香这人啊,就是心太细了,哎,这丫头上辈子也是。
“哦……”魏殊寒点头,“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可不就是这样吗?颜清心里有点郁闷的想,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摇头:
“没有,你又不是凶神恶煞,有什么好躲的,我不过是有点困,又想起有事要做,就早点回这里来了,如此,你便去陪母亲用早膳吧,我就不过去了。”
魏殊寒笑笑:“母亲让我陪你。”
不用他请命,沉香已经完美的误会了某些事情,颜夫人还特地让玖姑过来让他好好照顾颜清,身子什么的,该补就补。
颜清这下是彻底没脾气了,转身和他一同走进侧厅用早膳去了。
用餐过后,颜清又委婉的说了两次有事要忙,魏殊寒自然知道他想独处,想了想昨天晚上他的反应,也知道他需要些时间来认真考虑他们之间的事情,便没有再耍赖,起身就要回逍遥苑,顺便跟临川他们打点一下他的新院子。
可是,他才起身走到门口,一身素衫气质文雅的应离走了进来,规矩的行礼之后告诉颜清:
“明焕少爷带着一干朋友登门造访,说是想结识一下新夫人,已经在前庭候着了。
第十九章 一怒为夫人
应离话音一落,魏殊寒就垂下眼帘掩下泛起的冷意,广袖下的手悄悄拽起,不过隐忍着没有说什么,等待颜清回答。
他不想现在见颜明焕,担心自己忍不住一掌劈了他!可是如果颜清要去的话……
“砰!”
就在魏殊寒想着要如何委婉拒绝的时候,颜清冷着脸手掌直接拍在桌面上。
“少爷……”
厌离惊了一下,眉头拧了拧低下头去,就连在隔壁沏茶的沉香也走了进来,看到颜清脸上的怒意时垂首站在一旁,颜清的脾气在府上是出了名的好,突然动怒,周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魏殊寒走回来:“清儿……”
颜清咬了咬嘴唇,扫一眼屋里人,气道:
“颜府还有没有规矩了?本少爷新夫人进门未过三日,他就带人登门拜访结识?他们哪里来的脸?如此厚颜无耻,堂夫人可知道?”
自古新婚燕尔,新人多有不便,若无特殊情况旁地亲友都会自觉规避,颜明焕倒好,未过三天就带人登门拜访要结识他的新夫人,平时纨绔嚣张也就罢了,现在这般没脸没规矩的,真当他这个嫡出少爷是摆设的吗?
应离和沉香不语,把头埋得低低的,平时颜明焕张扬跋扈惯了,只不过他们家少爷向来不管事也就不多理会,现在这样简直是对少爷的挑衅,不怪少爷动怒。
魏殊寒心里一暖,忍不住在他旁边重新坐下,此刻颜清眉宇间凝聚的锐色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凌厉起来,如同上辈子跟帝君讨论事情时针锋相对的模样,英气逼人。
没有人敢接话,颜清皱眉沉思了一下,对应离吩咐道:
“不见,让他们马上离开,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见访客。应离,你把他们打发之后去一趟堂夫人那里,把我的话传达一遍,日后,但凡对少夫人不尊重者,无论尊卑老幼都按颜家的规矩处置,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
应离拱手领命:“是,小的马上去。”说完退了下去。
颜清是真的动气,气红了脸,不过看向魏殊寒的时候却缓和了眼神,对他点点头:
“以后也一样,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你无需在意,想见便见,不想见就直接打发了,在这里你不必对别人谦卑低头。”
虽然这辈子颜明焕不能对魏殊寒做什么了,也暂时没有犯什么错,但他依然讨厌颜明焕,而且从如今这种纨绔跋扈的德行来看,哪怕因他重生事情改变了许多,颜明焕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身为他的堂哥,如此嘴脸也太难看了点,如此作为,看似不待见魏殊寒,实际上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魏殊寒再怎么不受人待见,也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更何况,他绝对不会让魏殊寒在府里不受待见。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如今却想来践踏无辜者,算什么本事,他倒要看看,颜明焕能嚣张到什么程度。
他一点也不介意,关键时候提前抹杀掉这个以后拖累颜家的隐患。
魏殊寒见他为了维护自己气红了小脸,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温柔笑道:
“好,一切听你的。”
沉香见状很识相的退了出去,悄悄舒了口气。
他们少爷温文尔雅,礼数极佳,一般不与人计较,但若是认真起来,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不像风流潇洒的大少爷,时常对人对事都是得过且过。
颜清看着深情款款的人,蓦地就红了脸,没有了刚才的凌厉,抽回手缩入袖里,对他下逐客令:
“好了,我要忙了,你回去吧,有人在身边我看书无法安心,你若是感觉无聊,可去父亲书房看看,也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还有,以后出门身边带个人,我给你的临川白芍红药都是机灵懂事的,有什么事你不善应付他们也可以给你拿主意。”
“好的,我知道了。”
魏殊寒笑着回应,也不再多做逗留打扰他,叮嘱了他不要太累后很快起身,不过走到门口又特地叮嘱他晚上一起吃饭,恰好沉香端了壶茶进来,当着下人的面,颜清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也只能点头应允。
魏殊寒离开后,沉香给颜清倒了杯茶,随即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少爷,手伸出来。”
颜清努力维持的表情出现裂痕,伸出刚才拍桌面的手,只见柔软的手掌通红通红的,有点肿了,本人不好意思的努努嘴:
“倒是挺疼的。”
刚才一时生气没控制好力度,掌心火辣辣的疼,几根手指也一阵发麻。
沉香从瓷瓶里到处略微粘稠的带着薄荷香味的凝液,涂抹在他的掌心上,低声笑道:
“少爷难得冲冠一怒为蓝颜,疼些也是值得的,少夫人看您的眼神都能溺出水来了。”
原先她还想,这门亲事是少爷为了颜府颜面和老爷嘱托才委曲求全的,如今看来也不差啊,倒是挺恩爱的嘛,新夫人看少爷那宠溺的眼神都甜出蜜来了。
“你……”颜清涨红了脸,“不许取笑我。”
上辈子他恨不得活剐了颜明焕,所以刚才火气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没控制住……当然,也是因为魏殊寒不假,谁知道那个纨绔见了魏殊寒后会不会生出龌蹉的心思呢。
“奴婢不敢。”沉香低笑回答,却又在给他涂药的时候幽幽念叨,“要是让少夫人看到你这手掌,不知道得多心疼呢。”
“沉香——”
颜清面子上挂不住,心虚的收回手,清凉的感觉让火辣辣的手掌舒服了不少,恨不得给发烫的脸颊也抹一点。
第二十章 上门赔礼
虽然白天打发走了颜明焕,应离也非常尽责的把颜清的话传到了大伯的府上,据说颜茂当场甩了颜明焕一巴掌罚了禁闭,堂夫人薛氏扯着手绢一阵数落,原本以为事情这样也就过了。
但下午的时候,颜夫人院里的丫鬟却过来传话,说是堂夫人夫妇二人登门,让颜清夫夫一道过去用晚膳。
这一次颜清不好直接回绝,只能应承。
回到逍遥苑跟魏殊寒说了之后,魏殊寒喝着茶沉默起来:
他不想去,担心见到他们的嘴脸后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上辈子,这对老奸巨猾的夫妇可没有把他当人看,不过是把他当做让颜明焕一步步拿下颜家主权的垫脚石罢了。
可是,到底他们也是颜清的大伯和伯母,他要是不去恐怕会影响不好,颜清和颜夫人的面子也不好放。
颜清见他沉默半响,脸上表情纠结着不断变换,知道他不想见,便说道:
“殊寒,你若不想见,就不用去了,我去就好。”
礼数什么的,他上辈子已经给够他们了,现在无所谓,犯人口舌什么的他也不在意了,母亲那边他会应付,其他人,这面子他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他娶了魏殊寒,就打定主意要撑起颜家重任,他就不信,两世为人,他还斗不过一帮奸妄小人。
“我去,没事。”
魏殊寒却笑着摇头,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确实是不想见他们,但你我夫夫,有事同当,再说了,理亏的是他们,这个时候造访,多半是为颜明焕赔礼来了,我们和不理所应当的接受呢?”
哪怕是长辈,但颜清到底是嫡公子,往后家族第一继承人,谁都不会想要得罪他的。
颜清端起茶呷了一口,想了想又道:
“真的没事?我道你如果真的不想去就不去了,我应付得来,他们道歉赔礼是应当的,你却不必真的要去见他们,你身为男妻,他们就算道歉也不见得礼数多高,去了我怕你看不惯他们的嘴脸受气。”
“等熟悉一段时日后,你把颜府少夫人的位置坐稳了才跟他们打交道不迟,到时候你掌事了,就不用对他们低眉顺眼了,他们还需看你眼色行事呢。”
他就是心里莫名的不平,但凡上辈子这两口子通些人情,魏殊寒也不会那么凄惨,虽然现在他们没有对魏殊寒做什么,可是作为看过的人,颜清心里是非常膈应的,所以,想到要魏殊寒要对他们谦卑恭敬,心里就不爽。
魏殊寒手指捻着茶杯边缘,看着为他愤愤不平的人,心里暖得都快化了,有爱人为他着想如此,夫复何求,就算是面对凶神恶煞刀山火海,他都有勇气闯上一闯了,更何况只不过是他完全没放眼里的小人。
这么一想,便语气坚定道:
“他们何德何能让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