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两名弟子拦住去路,“小师妹,十三峰乃是玉卿师尊的住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请小师妹莫要为难我们。”
“你们才是闲杂人等,让开!”欧阳素素非要闯,“魔族入侵,玉卿师尊有危险,我要去保护他!”
两名弟子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
暗道玉卿师尊如今自在得很,小师妹此时出现,岂非要坏人好事?
“萧师兄似乎受了些伤,但玉卿师尊……”
他受伤了?
隐身在暗处的少年,心头一颤。
又听欧阳素素道:“谁问萧师兄啦?我问的是玉卿师尊!”
两名弟子:“……”
突然有点同情萧师兄是怎么回事?
“此前在大殿上,萧师兄被赵师兄他们打成重伤,小师妹不应该关心一下他吗?”
“他修习魔道,心术不正,赵师兄只是替天行道,何错之有?若非如此,萧师兄怎会意识到修习魔道是错的?”
好家伙!
只能直呼好家伙!
“……可萧师兄受伤很重。”
“那也不是我打的呀,你们这是何意,认为我做错了?那我要不要叫爹爹来评判究竟错的是谁?”
“……”
两名弟子迅速闭嘴。
不吱声,也不让步。
欧阳素素气得粉腮鼓起,正要硬闯,突然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她眼睛一亮,提起裙摆,翩翩然追上去。
“筠,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绞着手指,含羞带怯,我见犹怜。
“你两天不理我,是在生我的气吗?”
谢筠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嘴角,含着一丝讥诮。
并不答。
仿佛在静静看着什么东西表演。
他一贯如此,欧阳素素不以为意。
她自小娇生惯养,所有人都哄着她,久而久之,不哄着她的人,她便以为不存在了。
也因此,白玉卿与谢筠对她的若即若离,令她感觉格外新鲜。
她泪眼汪汪,上前勾谢筠的手指。
她知道,无人能抗拒她撒娇。
“对不起,别生人家的气好不好?你不说话,人家好怕怕呀。”
她将脑袋轻轻靠在谢筠肩头,粉唇嘟起,发出娇俏之声。
“你最宠我了,一定不会怪我,对不对?”
谢筠皱眉。
这女人脑子不正常并非一天两天,若非为了魔灵珠,他岂会忍受这女人作妖?
本就是利用,却不知为何,被她如此贴近,脑海中却浮现萧清河那张脸。
这女人的娇柔造作,突然变得无法忍受。
仅仅是被碰触,便如同被蛆虫附骨,胃里翻腾,寒毛直竖。
反应过来时,已将人重重甩开。
“啊!”
欧阳素素惊叫,娇俏之躯,摔了个狗啃泥。
“好痛!”
两名弟子交换眼神——
——扶不扶?
——小两口吵架,有你什么事?
——此言有理。
两人一个拿出小镜子整理头发,一个埋头抠指甲。
忙得很,没空理。
欧阳素素几时遭遇过如此冷遇?
下一秒,眼泪簌簌。
“我只是情不自禁,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有什么错?连总是纠缠我的萧师兄,如今都知道不该强迫我,为何你要苦苦相逼?”
她越哭越带劲,仿佛落几滴眼泪,便是琼浆玉液,能洗刷掉定亲时悔婚给谢筠留下的耻辱。
然而,谢筠居高临下俯视她。
那张比她更美艳的妖孽俊脸,毫无一丝表情。
“筠,你为何变得如此冷漠?你明知我无心伤你,却为何这般伤我?你太过分了!只有萧师兄对我一心一意,绝不舍得让我伤一丝一毫!我讨厌你们,我要找萧师兄!”
她泪奔着,冲进萧清河的小木屋。
一通乱翻,拦都拦不住。
那支被放在床上的牡丹,被随手丢开。
“够了!”谢筠看着残破的牡丹花,一股火气上涌,上前就将人拽住,“萧清河不在这里,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力道很凶。
霎时将欧阳素素柔嫩的手臂抓红。
她气得发抖,“你竟然凶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找萧师兄,萧师兄绝对不会凶我!”
萧清河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小师妹,这里是玉卿师尊寝殿,请止步!”
女主怎么杀到这里来了?
再看此时,他躺在师尊榻上,而师尊侧躺在他身后,一条手臂还搭在他腰上。
萧清河:“!!!”
瞬间清醒!
第108章 修罗场
白玉卿抬起手,将他身上滑落的锦被重新盖好。
“你有伤在身,需歇息。”
原著中,这阶段的师尊不是对女主另眼相待了吗?
“师尊,小师妹似乎要找您……”
“无妨,她进不来。”
“???”
只见他抬臂一挥,一道结界拔地而起。
“咚!”
“啊!”
欧阳素素的惊叫声传来,似乎是撞上结界,还撞得不轻。
萧清河:“……”
见他迟迟不睡,白玉卿眉头轻蹙。
“她如此待你,你心疼她?”
萧清河:“……”
不是您会心疼?
白玉卿长叹一声,掀开锦被,并细细为萧清河理好衣衫。
“你若是想见她,那便去吧,为师不拦你。”
萧清河:“……”
嘴上说不拦,可您这危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筠,你来做什么?就算你想为方才的事向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哼!”欧阳素素声音变得气呼呼。
谢筠?
他怎么也来了?
萧清河刚一出来,欧阳素素便趁结界收起之时,一个飞扑,扑进萧清河怀里。
“唔!”
一万点暴击!
老子一身伤啊啊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欧阳素素何时对他如此热情了?
“你受伤了?”谢筠面色一沉,一把将欧阳素素拽开。
而后,一把扯开萧清河衣领。
只见厚厚一层纱布,伴随着药香,隐隐渗血。
少年瞳孔骤缩,声色俱厉,“谁伤的你!”
“放开他。”白玉卿抬手,拦住他的动作,“我徒儿,不是谁都能碰的。”
谢筠抬眸,“你伤的他?”
白玉卿面色微冷,“与你何干?”
四目相对。
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萧清河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这两男争一男的艹蛋修罗场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欧阳素素被晾在一旁,不甘心,“不日便是七夕,萧师兄陪我下山过七夕,好不好?”
萧清河:“???”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未婚夫和绿帽对象还在呢,当着他们的面,你约我?
想让他们neng死我是吧!
果然,谢筠与白玉卿面色微变,冰寒目光齐齐射在他身上。
萧清河:“……”
这强烈的,当着老婆面出轨的即视感,又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惊悚的是,他似乎无法拒绝欧阳素素的要求!
只因对他而言,七夕是最关重要的节点——
师尊会在七夕大义灭亲!
他要狗带!
“我可不可以不……唔!”
无法拒绝,否则便是千刀万剐之痛。
这一关,无论生死,他必须走。
若是熬过这一劫,是否意味着梦境破局,而他便可带师尊苏醒?
萧清河深吸一口气,望向白玉卿。
这一刻,下定决心。
为了师尊,刀山火海,他也要闯!
“萧清河,你……”谢筠心头一跳。
萧清河的决绝目光,令他大感不祥,几乎下意识地,他要阻拦——
“你要做什么?不许去!”
萧清河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此时此刻,少年担忧的目光,如此熟悉。
他的师弟,果然没听他的话,也入梦了吧?
若非如此,以原著谢筠的个性,对他一个炮灰男配不屑一顾,岂会担心他安危?
他入梦了,却像师尊一般,被原著中的天道所困,忘却前尘往事。
萧清河抬起手,搭在他脑袋上。
轻轻揉了一下。
“别怕,师兄也会带你出去。”
“你在说什么?”
谢筠越发不安。
而被萧清河摸脑袋,他非但不厌恶,竟奇异地,有些渴望他能摸久些?
白玉卿蹙眉,沉声道:“你受伤未愈,若执意下山,为师陪你。”
师尊在场,意味着师尊一剑刺穿他心脏的狗带剧情进度条,又超前拉一大截。
萧清河心头一颤,面上只是笑。
他说:“好!”
郑重,决绝,义无反顾。
最后下山,是一行四人。
要御剑飞行?
萧清河盯着长剑,如临大敌。
“飞!给老子飞!”
长剑:“……”
毫无反应。
萧清河:“……”
这破修仙世界,能不能给菜鸡一点活路?
一柄破风剑,辉光闪闪,停在他面前。
白玉卿立于剑上,一袭白衣无风自动,仙风道骨,风姿卓绝。
今日一身行头格外亮眼。
虽是一身白衣,然而白袍银丝镶边,绣纹华美,若非特殊场合,决计不会如此穿着。
他朝萧清河伸出手,清冷眉眼含着淡淡笑意。
“过来。”
共御一剑?
换个场景,等同于共骑一马。
何况,破风是师尊的象征,剑如其人,岂是旁人可随意驾驭的?
“师尊,破风是您的御用佩剑,徒儿岂能……”
“无妨,你能睡为师寝殿,佩剑有何不可?”
萧清河:“……”
守门弟子:“……”
这么不把我们当外人吗!
“萧清河有伤在身,御剑飞行过于勉强,会受风着凉,坐马车稳妥些。”
谢筠缓缓架来一辆马车。
他换上一身黑色华服,身形精瘦凌冽,亦正亦邪的妖孽俊脸,透出一股成熟锋芒。
俨然有那股魔界之王的风范。
小子,你很臭屁嘛!
只是为何一个两个,突然盛装打扮,搞得我既菜鸡又寒酸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御剑还是坐马车?
白玉卿抖开长袍,披在萧清河肩上。
转头看向谢筠,目光微凉。
“清河莫怕,为师自会护着你。”
“御剑日晒风吹,终究比不过马车软垫点心。”
谢筠挑衅一笑,掀开帘子。
只见马车内准备齐全。
铺软垫,备茶点,点香炉,还有路上消遣的小话本。
只是这艹蛋修罗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萧清河人都麻了。
被闲置的欧阳素素气呼呼跺脚。
“你们这就出发了?竟然不等人家,真讨厌!”
谢筠趁势将萧清河一捞,不理会白玉卿微冷的面色,将萧清河捞上马车。
放下帘子,隔绝白玉卿视线。
萧清河:“……”
太狗了!
欧阳素素气恼,“筠,人家也要坐马车~”
谢筠轻嗤,“男女授受不亲,欧阳姑娘既已悔婚,谢某自当避嫌,还请欧阳姑娘也自重。”
欧阳素素面红耳赤,泪眼盈盈,望向白玉卿。
“玉卿师尊,人家跟你一起,好不好?”
白玉卿面面无表情,“你自己没剑?”
“……那人家可以御剑,跟你并肩而行。”
“我坐马车。”
“可你方才说要御剑呀!”
“晒。”
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抬手挑开帘子,坐进马车去,并干脆利落落下帘子,没看欧阳素素一眼。
自然,也没让她多看一眼。
欧阳素素:“……”
萧清河:“???”
第109章 修罗场,求放过
话说这是原著剧情,一个女主的炮灰舔狗,一个未婚夫,一个白月光,共坐一辆马车,将女主冷落在外。
这剧情,崩到太平洋了。
更离谱的是,天道似乎毫无反应?
难道是因为他快挂了,最后让他放飞自我?
萧清河瑟瑟发抖。
“徒儿,冷?”
白玉卿将他身上的白袍裹得更紧,见他攥着拳头,指尖发白,他眉头便是一蹙。
下一秒,将他的手握起,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
清冷眉眼,含着一丝担忧。
“怎会突然发冷?伤口未愈?”
说着,便要去扯开他衣领,查看伤势。
萧清河突然感觉一股寒意。
抬眸,对上谢筠冷森森的视线。
萧清河:“……”
这一脸随时要杀人上位的表情,是要作甚啊啊啊!
“师尊,徒儿无碍。”
您再扒我衣物,我可能就有碍了!
我太难了!
白玉卿倒不勉强,只是靠着墙,而后,让萧清河靠他近些,手臂虚虚搭在他后背,白皙如玉的手掌,放在他后脑上。
“过来,靠近为师些,路上颠簸,你伤势未愈,莫要被磕碰到。”
萧清河如坐针毡。
虽说师尊是关心他,可那股宠溺味儿……
你品。
你细细品。
“他不愿意,你为何强迫他?”谢筠咬牙。
眼前这一幕,萧清河披着白玉卿的外袍。
刺眼!
萧清河紧贴着白玉卿,几乎被他半抱在怀中,却小媳妇似的,毫无反抗之意。
更刺眼!
“放开他!”
“清河是我徒儿,我与徒儿之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何况,你又怎知他不愿意?”
白玉卿眯起眼,凝视萧清河。
“徒儿,你不愿意为师亲近你?”
萧清河:“……”
卑微菜鸡,在线闭嘴。
“你与为师同塌而眠时,为何不告诉为师,你不愿意?”
谢筠语调拔高,“萧清河,你跟他睡了?”
什么叫睡-了?
钙里钙气的!
“休要胡说,我与师尊是清白的!”
谢筠胸口起伏,咄咄逼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