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吐出来。”
阿空没有吐出来，咽了下去，伸手擦他的眼角，小声道：“没事的，是小叶子的，就不脏，我喜欢呢。”
叶臻抽噎地更厉害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阿空的行为而哭，眼泪就滚了下来。
阿空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头。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阿空才生病好了没多久，他又这样对阿空，阿空要是再生病了怎么办？
见他哭，阿空也急了，心里升腾起不安的感觉：“你别哭啊，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就好了，你别哭啊小叶子。”
叶臻抱住他，抽噎着，越想越难过：“你要是又生病了怎么办？我担心你生病了。”
阿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小叶子是在担心他的身体，阿空简直无奈了：“难道我生病是因为吃了那东西么？我生病只是因为我体质差，冬天都会生病，不是你的问题，你傻不傻？”
叶臻这才眨眨眼，眼睫毛都被眼泪沾湿了：“你体质差？冬天会经常生病吗？”
阿空点头：“我从小就这样，饲养员每年冬天都会格外关照我，就怕我生病，我这个冬天跟你在一起，都没有生病呢，只有在冬天和春天交汇的时候有过一次，我的身体因为小叶子变好了呢。”
叶臻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抹了眼泪，这才安心了：“那就好，你不会生病就好，会肚子痛吧？”
毕竟他曾作为人鱼的时候，和凯撒尔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有次他吃了凯撒尔的，就肚子痛。
有了一次这样不好的经历之后，凯撒尔就不会再让他吃了。
但那次叶臻肚子痛不是因为吃了凯撒尔的，而是吃坏了肚子，就让他一直以为那玩意吃了会闹肚子。
阿空问：“你是不是想知道会不会肚子痛？”
叶臻点头：“肚子痛怎么办？”
阿空小声道：“你也试试，看会不会肚子痛。”
叶臻一愣，低头看自己：“够不着。”
阿空简直被他萌翻了：“够不到你的，可以够到我的。”
叶臻：“……”
阿空示意：“想不想试试？”
叶臻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确实想要试试，看会不会肚子痛了。
叶臻低下头去，竟然真的开始尝试。
阿空看着他的小猴子，眼神灼灼。
叶臻没拉肚子，他吃完后，等了半个小时，肚子都没痛。
这有点神奇，原来他作为金丝猴和人鱼的体质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发现让他感觉到新奇，但阿空并不满足于此。
夜晚很冷，北风呼啸。
他们躲在小木屋里，其实比山林的环境好了很多，并不会刺骨。
他们的毛发足以让彼此感觉到温暖，阿空抱着他的小猴子坐在小木屋里，占足了便宜。
叶臻也没想过阿空会那么多花样，抱着他都能那样对他。
他就伏在阿空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的雄伟。
他担心地问阿空：“崽崽不会有事吧？”
阿空一边摸他的小肚肚，一边安慰他：“不会有事的，小肚肚已经鼓起来了，说明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叶臻点头：“那就好。”
阿空还是很谨慎，动作幅度很小，把他的小猴子弄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叶臻感觉很累，身体虚脱了似的。
阿空就一次，他连着释放了三次。
阿空的毛发上都是他的味道，混杂着信息素的味道，格外明显。
阿空的信息素倒是味道很淡，没有他的那样浓郁。
阿空小声地问他：“是不是特别开心？”
叶臻才不开心，他只是觉得和阿空做这样的事情，有点幸福罢了。
幸福和开心是两回事。
不出意外，小叶子会在仲夏生下小猴崽，他之前做过检查，并不知道自己怀了几个。
最多两个吧，他这样想着。
他的肚子好像比一般的猴子要大很多，叶臻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多怀了一个，他把这样的焦虑跟阿空说，阿空就会把脸贴在他的肚子上听一听，安抚他：“没事的，大不了双胞胎，我喜欢。”
叶臻第一反应就是双胞胎很难带，如果他们一直在动物园还好，有人给食物，不用担心食物问题，更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那他带两个小猴子是没有问题的。
坏就坏在他们的未来还具有不确定性，谁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发展，万一阿空被这些人送回他原来生活的区域，而他也回到属于他的山林，又没有族群，他带两个崽崽会很困难。
叶臻开始犯难了，蹙眉拍打阿空的脑袋：“两个多难带啊，一个就好了，不然我带不动的。”
他见过那些带双胞胎的猴子，肚子上抱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连行动都很困难，有的猴子会在天敌来的时候，选择抛弃崽崽。
叶臻一想到这个就头疼，还是觉得生一个就好了。
两个真不好带。
阿空安抚他的情绪：“没事的，你生下来，我带就好了，不用你带。”
叶臻一愣：“你带？”
雄猴首领都不带孩子的，阿空倒是个例外。
叶臻问：“你真的会带吗？”
阿空点头：“当然了，我和小叶子的猴子，我当然会带。”
叶臻安心了很多，阿空说的话，他就信。
两个就两个吧，反正有阿空呢，阿空那么厉害，也不会让他们挨饿。
只是冬天的时候，阿空的日子会比较难过吧。
他得想一个办法让阿空冬天不感冒才行。
很快天气就暖和了起来，动物园的积雪彻底消融，园区里的树木都发芽了，太阳也越来越有温度。
有太阳的时候，叶臻就躺在园区的草地上晒太阳，他的肚子已经圆鼓鼓的，看起来格外好玩。
关键有太阳的时候，他会把圆鼓鼓又毛茸茸的肚子朝上，让太阳晒晒，晒着晒着他就睡着了。
阿空看到他这个样子，被萌地不行。
也会在他晒太阳的时候，躺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晒太阳。
动物园的日子过得惬意又无忧无虑，不用为食物发愁，但这里始终不是他们的久居之地。
阿空问叶臻：“小叶子，你喜欢动物园还是喜欢野外？”
叶臻闭着眼睛，感受着太阳的温度，回答：“阿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
阿空翻个身抱住他圆鼓鼓的肚子：“你对我真好。”
阿空孤独地长大，除了饲养员叔叔，没有一个动物这样对他，这让他感觉到了归属感。
就像自己在这个世界漂泊了很久，突然有个可以栖息的地方一样。
心里突然就安定了很多。
是啊，哪怕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但彼此在一起，那就是家。
对于叶臻也是一样，离开阿空，他也孤家寡猴一个。
虽说山林里会有家族，但家族里的猴子都有不确定性，他如果找不到阿空，随便找个猴子过了，那他到底能不能在族群里落脚还是个未知数。
但他找到阿空了，那他的家就是阿空。
阿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叶臻轻轻地用毛茸茸的手拍了拍阿空的脑袋：“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这才是配偶，我们不离开彼此，给彼此安全感，这就是相互的好，并不是我对你好，是你值得我对你好，阿空。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阿空做过的每一件让他感动的事情，他都铭记于心，他会一直带到土里去。
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和救赎。
工作人员见叶臻的肚子很大了，有人提议要么让他在园区把小猴子生下来再送回山林去。
但被阿空的饲养员拒绝了，他说：“园区的环境和山林的环境不一样，要在他生之前送回山里，他本来就是野生的猴子，不能这样做，不然他生下崽崽之后，是要把他留在园区还是送回山林？你看阿空就知道了，从小跟着我长大，对山林的环境还是不适应。”
有人问：“那阿空送回哪里？”
饲养员叔叔思索了很久，看着阿空道：“一起送回去吧，就算把他送回原来的栖居地，他可能还会走很远的路去找小金丝猴，谁知道那路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大家都觉得不太可行，阿空是一只滇金丝猴，和那群川金丝猴能和谐共处么？
有人持着反对意见，都被阿空的饲养员叔叔驳回了。
他最清楚阿空的脾气和性格了，不让他和小猴子在一起，他可能宁愿死在路上，也要找到小金丝猴才行。
叶臻和阿空终于等到了被放生的日子，他们都怕这些饲养员叔叔把他们分开，在放生的这一天，阿空就抱着他的小猴子不撒手，谁来拆散他们，他就咬谁。
打死也不能和小叶子分开。
阿空看谁都像坏人，直到他的饲养员来了，他才放松了一点，但叶臻知道他在发抖。
饲养员叔叔蹲在栏杆外，看着他，问：“他比你的命还重要吗？还敢咬人了？”
阿空朝着他嚷嚷，反抗的意思很明显。
谁都不能把他和小猴子分开。
这个时候来了一群饲养员，叔叔才问他们：“看到了吧？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估计你们今天能把他和小金丝猴分开，他就能在半路越狱。”
那些叔叔阿姨们也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小猴子这么重感情啊？他们看着阿空那样子，简直唏嘘。
“这誓死要保护老婆的样子，倒像是个男子汉，阿空，你要本事这辈子都别找其他的配偶，不然我们都瞧不起你。”
阿空朝着他们嚷嚷，心里着急又生气，但人们都把他当个笑话，就觉得他的行为很好笑，又很可爱。
叶臻看着那群人，觉得他们笑什么啊，离别就很忧伤的事情好吗？他和阿空一晚上焦虑地都没睡着，这些人还笑。
他们好过分。
叶臻哼唧一声，也顺手抱紧了阿空。
一群人又哈哈大笑。
“你怕我们把他抢走吗？”
叶臻如果能说人话，一定反问，难道不是吗？
看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把他们分开放生了。
他死也不要和阿空分开！
抱紧！
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那些人看够热闹了，都才起身走了。
阿空和叶臻都觉得他们莫名其妙。
过了会儿，他们的园区被打开，饲养员叔叔把他们都抓进了笼子，阿空死活不肯和叶臻分开，自己被抓进笼子，把他的小猴子也带了进去。
然后两只猴子蹲在一个不大的笼子里，紧紧地抱在一起。
饲养员叔叔觉得又好笑又心酸：“笼子太小了，装不下你们两个。”
阿空朝着他叫一声，意思是那就换个大的，反正他是不会和小叶子分开。
见他们谁都不肯出来，饲养员叔叔只能让人拿个大笼子来。
阿空又带着他的小金丝猴爬进了大笼子，紧紧抱在一起。
他们警惕地看着一群人，生怕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这一幕被发布到了网上，惹人捧腹的同时，又为他们心酸。
“这是多害怕分开啊，你看他抱小猴子抱多紧啊。”
“我再次想感慨，人类的男人，比得上阿空的真没几个。”
“猴子都有人疼，但我没有，破防了。”
“他们要被放生了吗？啊，小金丝猴真可爱啊，阿空也好可爱，真爱老婆。”
“想要一个阿空，不求别的，就求眼里只有我，呜呜呜。”
“你看到猴子都破防，单身多少年了啊？你找个对象还不一定有阿空懂事呢。”
“我怀疑楼上故意挖苦我，举报了，呜呜呜，上个网都被内涵，这日子没法过了。
“举报+1，有点真实，心很痛。”
玩笑归玩笑，大家还是很依依不舍地跟小猴子告别，祝福他和阿空两个一直在一起。
小猴子圆鼓鼓的肚子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两个小可爱，又要生两个小可爱了。
这个世界还是很治愈的。
阿空和叶臻担心了很久才发现他们两个没被分开放生。
叶臻这才反应过来，问阿空：“他们不把我们分开了？”
阿空也不知道，但目前看来，是不会把他们分开了。
阿空发现自己错怪饲养员叔叔了，肯定是饲养员叔叔争取来的机会。
他有点过意不去，想着等下车了，他一定很叔叔道个歉才行。
叶臻之前都不晕车，这次被关在笼子里竟然晕车，一直想干呕。
阿空就被他抱在怀里，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伸手捂住他的小耳朵。
叶臻才觉得好受了点。
幸亏车子开的慢。
大概在几个小时后，他们到了目的地，叶臻和阿空终于上山了。
来到了林区工作人员驻扎的地方，他们离开了铁笼子。
阿空一直抱着小猴子，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下了车还抱着，那些人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俩。
“还抱着啊，这么舍不得？”
“这年头，连猴子都知道疼老婆了。”
“阿空多喜欢小猴子啊，看那不值钱的样子。”
阿空和叶臻也不在意，直到他的饲养员过来看他，阿空才放开叶臻，过去主动跟饲养员叔叔握手。
饲养员叔叔倒是意外：“不恨我了？”
阿空倒不是恨他，只是怕他把自己送到别的地方。
知道自己错怪他了，阿空跟他道歉，蹭蹭他，头抵在他的膝盖上。
饲养员叔叔摸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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