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
付辞知道祈言身子很软,高中时候下腰,他从来比不过祈言。
眼见那双手落在裤腰上,可祈言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目光淡淡:“看够了没?”
“没有。”付辞说的坦荡,“还想继续看。”
付辞这语气反倒让祈言一下卡了壳,这就是直男的底气吗?
最后两人僵持不下,付辞不忍心让祈言一直穿着湿衣服,还是不情不愿地转过了身,忍不住开口问:“祈言,你是不是在躲我?”
之前老是借口说要画画对他避而不见,现在又是故意不回他消息,甚至一起洗澡都要避着。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都是互相给对方洗的。”
祈言听着付辞语气里的郁闷,抿了抿唇,“那是以前,现在我们都大了,总是不一样。”
“行了,过来冲澡。”
浴室里白雾弥漫,只要不特地去看,也没那么尴尬。
祈言特地走远了几步,离付辞有一段距离,才给自己抹沐浴露。
可付辞很快靠过来,仗着手长,越过他,伸出胳膊也去拿旁边的沐浴露,当祈言看清他拿的东西后,下意识提醒:“这是我的,你的是旁边那瓶。”
“谁说我要用自己的?”付辞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怪好闻的。”
还没等祈言阻止,付辞已经自顾自地用了。
柠檬味渐渐弥漫开来,祈言见付辞好像越靠越近,忍不住想往前走,可地上太滑,他又神思不属,一下歪了身子,却被人勾住腰抱了个满怀。
两具年轻的身体之间没有任何阻碍,直白的感觉让祈言一下僵了身子。
“投怀送抱?”付辞看着怀里耳尖都泛起红色的人,搭在人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将人圈在怀里,低头凑近,“怎么还害羞了?”
“热水熏的。”祈言立马站好远离付辞,还下意识用手搓了搓耳朵,却忘记现在自己一手泡沫,一下全沾到了耳朵上。
“别动。”付辞也不笑话他了,“你把头偏过来一点,我给你冲干净。”
祈言也知道这个样子自己处理没那么方便,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挪到付辞身边,不过还是隔着一个安全距离。
付辞没说什么,将花洒拿下来,调小水量细细给祈言冲干净耳边的泡沫。
此时他只能看到祈言的侧脸,线条干净柔和,往日白皙的皮肤因为热水的冲洗染上一抹浅浅的粉色,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此时随着他揉耳朵的动作,不安地眨动着。
付辞知道祈言生的好看,可在这情景下,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漂亮的过分,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轻易蛊惑人心。
祈言发觉付辞的动作突然停了,偏头疑惑地看着他。
眸子湿漉漉的,浅色的唇瓣被热气熏的微红,眼尾轻轻上挑,像是在问他为什么停下来。
付辞连忙收敛心神,“好了。”
祈言站直身子,摸了摸有些发麻的耳朵,就准备接过花洒给自己冲冲,可付辞却抬高了手,“我来。”
之前让祈言适应了半天,也该好了。
高中的习惯,哪能说丢就丢。
祈言下意识拒绝,“不行。”
付辞察觉到祈言的抗拒,定定看着祈言的眼,神色是少有的认真,“你说我们长大了,有些事情总归不一样,可是在我看来,我们从来都没变过。”
之前是专业的差别让两人生疏不少,现在住在同一个宿舍,他不会再任凭自己跟祈言的关系疏远下去。
最后,祈言当然拗不过他,只能跟木头一样在那里站着,任由付辞替他冲洗,背上偶尔有别于浴球的触感掠过,他知道,那是付辞的手指,混在粗糙的浴球里,从上到下,滑过他身上的每一处。
祈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这实在是太磨人了。
他怀疑付辞就是故意的。
最后,他受不了,微微侧身,不想让付辞再碰,可刚动,就被人按住了肩,“别乱动,快好了。”
他发觉祈言可太容易害羞了,现在被他冲个水,都能全身发红。
祈言感受到对方准备扳过他的肩冲洗前面,意识到什么,飞速抬手遮住付辞的眼睛。
付辞也没躲,就任由祈言蒙着他的眼,可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祈言怎么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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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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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能是两人在浴室磨蹭了太久,洗完澡出来后,祈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付辞看着鼻尖红红的祈言,起身将宿舍的窗户关上,然后从祈言的衣柜里给人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我等会烧个水给你冲个三九。”
祈言好像有感冒的迹象。
“我把这个画完再穿。”祈言接过外套随后搭在椅背上,拿出课上未完成的画铺好,他刚准备动笔,刚刚还在椅背上的外套就披到了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觉得它袖子长影响你画画。”付辞一边说一边将祈言的手臂抬起来,替人穿好衣服,甚至连扣子都扣好了,“可是你也不能在这天气只穿个短袖,我帮你把袖子挽起来,保证你不会难受。”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可付辞的动作明显不容拒绝,祈言也就由他了。
两边的袖子被工整的挽起来,既不松垮,也不会过于紧绷,的确比之前舒服很多。
祈言活动了一下胳膊,有些诧异,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付辞竟然还会做这么细致的活。
付辞看着他这个表情,颇为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我可是专门研究过的。”
祈言画画的时候不爱穿外套,有时候大冬天只穿着一个短袖,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于是屋里只能开足暖气,可祈言用手又不注意,经常洗完手不做任何保护,房里还干燥,去年手上反复长了好几回冻疮。
那时祈言并没有跟他住,他只能给人找最好的冻伤膏,盯着祈言抹,可现在不一样,他不会由着祈言乱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先画,等会再喝药。”
刘柳看着两人腻歪完,笑嘻嘻道:“辞哥,我也淋雨了,给我泡一个呗!”
他总感觉付辞今天格外好说话,从浴室出来之后整张脸上一直带着笑,想必顺手给他带一杯三九也没多大问题吧?
可下一瞬,他的希望就破灭了。
一旁正在烧水的付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没长手?”
刘柳委屈地嘤了一声,“辞哥你好狠心,我们这么铁的室友情竟然抵不过一杯三九吗?终究是我错付了……”
他装模作样地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打开手机准备来一局王者缓解一下心中的悲痛。
旁边的宋阳听着熟悉的timi声,笑道:“六子,你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人家祈言是在画画,你呢?忙着玩游戏?”
“再说,你不是挺喜欢淋雨的吗?上次某人还专门趁着下大雨去操场跑了一圈,回宿舍的路上有伞都不撑。”宋阳抵着额头想了想,“当时我们问你为什么发疯,你说啥来着?”
付辞这时将水烧好,端着杯子,替人回答道:“他说淋雨是男人的情调。”
此话一出,祈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手下的的铅笔都挪了位。
刘柳也太逗了。
宋阳更是笑的肆无忌惮,伸手朝外面指了指,“六子,现在雨也挺大的,你要去吗?我帮你拍下来发到网上,你肯定能红一把!”
刘柳闻言恨不得拿旁边的臭袜子堵住宋阳的嘴,“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们就不能忘掉吗?”
宋阳毫不犹豫摇头,看着刘柳羞愤欲死的表情,一本正经道:“当然不能,这种黑料得记一辈子。”
不然对不起刘柳那天的倾情演出。
刘柳嗷了一声,游戏都不打了,拿着臭袜子就冲到宋阳面前想找回场子。
“草,六子你还用生化武器!”
两人闹作一团。
付辞也泡好了三九,走到祈言面前,“把这个喝了再画。”
祈言捧着杯子暖了暖手,偏头看着旁边正想把袜子往宋阳身上丢却被人扯着帽子只能瞎嚷嚷的刘柳一眼,眼底竟有些羡慕。
刘柳跟宋阳关系真好,可以毫无芥蒂地玩闹在一起。
可自己就不行,他总是下意识躲避付辞对他的亲近,反应也根本没有这么自然。
没等他收回目光,就被人掰正了脸,“有什么好看的?”
付辞一脸不乐意,“看他们还不如多看看我。”
他给人泡好了三九,祈言都不表示一下吗?
还在那里偷偷看别人。
祈言没想到这样付辞都能吃醋,不由失笑,心底的那点酸涩也被冲淡了很多,弯了弯眼,“行行行,只看你,顺便谢谢辞哥给泡的独一份的感冒药。”
祈言眼尾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像是在表示真的只看他一个人。
付辞陷在那双盈着笑意的眼里,不禁想,祈言怎么能这么乖。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祈言的发,“什么辞哥,别跟着他们乱叫。”
在祈言面前,他永远都只是付辞。
*
饶是及时喝了感冒药,祈言还是病倒了。
当天晚上,祈言就开始咳嗽,说话也带了鼻音。
他揉了揉鼻子,将自己画好的画收拾妥当,就准备去洗手。
刚拧开水龙头,斜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关上,付辞端着一个洗脸盆,将他的手按了进去,“别直接用冷水洗,先用热水泡泡。”
祈言画了这么久画,今天气温也低,估计手都僵了。
再加上感冒,他更是不想让祈言碰冷水。
热水温度适宜,整双手浸泡进去,让祈言舒服地眯了眯眼,他自己活动了一下手指,而付辞则是细心地替他洗干净指腹的铅灰。
“每次都沾的到处都是。”付辞说完看了看祈言的胳膊肘,果然也有,他用手沾上水抹了抹,确定干净之后抬眼往祈言脸上看,“怎么还弄到脸上去了?”
付辞无奈地低头,指腹蹭了蹭他染了铅灰的鼻尖。
付辞的手被热水泡的很热,碰上来的时候并不让人难受,还带着一股湿意,混着凑近时的呼吸,一起扑在他的脸上。
祈言忍不住偏头躲过,“痒。”
感冒让他的声音带上了鼻音,少了往日的清冷,压低声音时显得软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付辞唇角勾起,捏住他的下巴,“又躲我?明明在浴室说好了的。”
祈言想到什么,感觉脸上的热度一下就上来了。
那会就算他遮住付辞的眼,还是被人看清楚了反应,更要命的是,付辞竟然还想帮他。
好不容易被他躲了过去,对方却以此为要挟,说之后不许再偷偷疏远他,不然不放他出浴室。
那种情况下,祈言只能点头。
付辞见祈言白皙的脸上慢慢染上一抹薄红,用指腹蹭了蹭,“想起来了?”
祈言感受到脸上的软肉被人又蹭又捏,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警告道:“放开,我自己会洗。”
他才不会被付辞真正威胁到,不然这人得上天。
付辞嘶了一声,还是放开对祈言的桎梏,委屈地揉了揉小腿,“你下手可真狠。”
祈言白了戏精俯身的付辞一眼,没理他。
他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
收拾干净后,付辞将早就准备好的护手霜递给他,意思不言而喻。
祈言也没拒绝,细细给自己的手涂好护手霜。
宿舍里正在双排上分的另外两人见他们终于从洗漱台回来,忍不住调侃道:“怎么去洗个手都能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小两口在干嘛呢!”
付辞此时正靠在祈言的桌旁,双腿随意翘起,一边监督祈言抹护手霜,一边回嘴:“哟,你们这都知道?所以下回记得回避,不要打扰我们俩的好事。”
刘柳没想到付辞竟然这么不要脸,“辞哥,你能不能收敛点?我们都担心你这样会不会把祈言带坏了。”
啥事都要看着管着,那心疼劲,他敢保证祈言未来的女朋友做的都不会有他周到。
付辞笑骂一声:“你懂个屁。”
祈言表面看起来稳重的不行,可很多事情都是凭着心情来,有段时间课程忙碌,饭都不按时吃,最后差点弄成胃病,导致肠胃到现在都不好。
再加上自小身体底子也差,三天两头就生病,他要是不看着,不知道祈言自己能造作成什么样子。
就像现在,祈言看起来涂的认真细致,可很多关键地方根本没涂匀,他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接过护手霜,“我来。”
他抓着祈言的指尖,微微弯曲,一寸寸将护手霜抹上,“主要是关节处,还有掌侧,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祈言垂眸,听着付辞一边吐槽,一边动作不停地将他忽略的地方一点点补上,唇角不自觉翘起。
付辞对于他的事情一直很上心,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不去记这些东西,好像是潜意识知道,会有人替他兜着。
刘柳说他被带坏了,或许换个词更恰当,他是被惯坏了。
一声“Defeat”将祈言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