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倒酒：“诶？没有了……”
“谢以年，我的酒没有了。”
浅色的眼眸看过来，水波流转，不谙世事。
谢以年一愣，抬手伸出两根手指：“乔娇娇，这是几？”
乔江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一把小扇子：“二。”
还识数。
没醉。
从来只以识不识数判断人喝没喝醉的谢以年又给乔江开了瓶酒，倒满。
乔江美滋滋的捧着杯子继续喝。
又喝了两杯，乔江打了个满是草莓味的嗝，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意识都昏昏沉沉的。
乔江愣了会儿，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突然抬手捂住胸口，痛苦而艰难的说：“我，我好像心脏病犯了……”
谢以年吃饱喝足，抽出纸巾正要擦嘴，冷不丁听到乔江微弱的喘息。
一抬眸，吓了一跳。
乔江捂着心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跳，无助又可怜：“药，我的药……”
谢以年：“！！！”
乔江有心脏病？！
谢以年唰的一下站起来，动作太猛连带着脑袋也跟着沉了下，他脸上血色几乎瞬间就褪去，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救护车！对！打120叫救护车！
谢以年抖着手掏出手机，他根本不敢碰乔江，心脏疯狂的跳动着，电话接通，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仔细听仿佛还带着哭腔。
乔江一只手在口袋中摸索，痛苦喘息：“我的药，药在哪里……”
第二十一章 就当着我的面穿
乔江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晕，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归。
天花板是深蓝色的，各色各样的鱼畅游在其中，他头顶正好一只牙齿锐利的大鲨鱼。
这不是他的房间。
乔江唰的坐起身，开始细致的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整体装饰都是蓝色的，再加上其中的图画，如同住在海底，房间内干净整洁，大气奢华。
和他自己房子里装饰天差地别。
大脑迟钝的开始转动，他想起昨晚和谢以年一起吃饭喝酒的事，所以……他这是……喝醉了？
这里是谢以年房间？
乔江掀开被子跳下床，感觉到不太对劲，低头一看，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
他的衣服呢？！
乔乔同志整个人都傻眼了，呆呆的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两条腿。
谢以年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目光在他白皙细长的两条腿上停留了一瞬，说道：“终于醒了啊！”
乔江抬眸，对上谢以年戏谑的目光，脸上一热，动作迅速的转身爬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耳垂都跟着热起来，乔江小声：“这是你家？”
“不然呢？”谢以年手里穿着一杯热牛奶，走到床边放到床头柜上，盯着他冒红的耳尖：“我还寻思你还没醒我就把你给抽醒呢，喝了一瓶半果酒就喝成这样，废物一个。”
乔江：“……”
牛奶还冒着热气，乔江眨了眨眼：“这是给我的吗？”
“给狗的。”谢以年伸手去扯夏凉被：“你裹这么严实干嘛？我又不是没看过，赶紧出来把牛奶喝了。”
说到这里，乔江脸更红了，干脆把自己半张脸也裹进去，眼神乱飘，声音闷闷的：“昨晚，我的……我的衣服……”
“啊，我脱的。”
不提还好，一提谢以年气就不打一处来，瞬间暴躁：“乔娇娇，你特么还记得昨晚你都干了什么吗？！”
乔江一愣，仔细回想，却发现毫无印象。
看着谢以年咬牙切齿的样子，乔江往床里面缩了缩：“我，我吐你身上了？”
谢以年冷笑，眼中怒火更盛：“呵！”
乔江瞪大眼睛，比这个还严重吗？
谢以年也不指望他能想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一腿跪在床上，逼近惊慌失措的男生，抬手揪着他的耳朵扯了扯。
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特么真是昨晚就该给你录下来，让你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哭的？！一边哭还一边说犯心脏病了，老子赶紧给你叫救护车，结果你特么一上救护车就睡着了，我还以为你晕了，医生听诊器心电图都给你安排上了，发现你特么就是喝酒喝多睡着了！！！”
乔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接社死。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连头发丝都变得羞耻起来，正准备往被子里缩，被谢以年扒拉出来。
“这会儿知道躲了？我特么昨晚就跟个傻.逼似的，人家那医护人员看我的眼神跟看智障一样。”
乔江心里情绪复杂，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蔫巴蔫巴的，声若蚊蝇：“对不起。”
谢以年垂眸，盯着他的头顶的发旋：“大声点儿！”
乔江把被子往下拽了拽，依旧低着头，“对不起。”
他没想到他喝完酒会这样。
而且谢以年竟然相信他，还叫了救护车。
他补充道：“还有……谢谢。”
谢以年：“……”
谢校霸一向吃软不吃硬，态度不好敢跟他叫板的直接打一顿，对于乔江这种软软的，态度还诚恳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谢以年佯装凶狠，威胁带警告：“以后不准喝酒了，也就是你谢哥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但凡换个其他人，你现在都在医院挂水了。”
乔江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着他：“可是，昨晚是你让我喝酒的。”
谢以年瞪他：“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乔江弱弱低下头，小声补充：“而且，昨晚明明我点了一盒牛奶，都没有见到。”
谢以年：“……”把牛奶换成酒的罪魁祸首。
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牛奶：“这不给你端过来了，早上喝晚上喝都一样，这还是热的，赶紧喝。”
乔江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我的衣服呢？”
谢以年从衣柜里拿了套自己的给他：“你的衣服上一股酒味，我让阿姨洗了，你先凑合着穿我的。”
乔江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衣服，“那，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虽然昨晚谢以年已经帮他把衣服脱了，该看的都看了，可那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现在他清醒一点，让他在别人面前穿衣服，他有点儿接受不了。
谢以年冷哼了声，转身，在乔江松了口气庆幸的时候，把书桌前的椅子拉过来，然后坐下，正对着他：“都是男的害羞什么？赶紧穿！”
“我今天还就偏不出去了，乔娇娇，要么你就当着我的面穿，要么你今天就裹着被子在我床上过。”
乔江整张脸都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你……”
谢以年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我怎么了？反正我就在这儿不走，要不要穿你看着办吧。”
乔江：“……”
两分钟后，乔江认输，他没谢以年那么不要脸，慢吞吞的挪着身子背对谢以年，裹着被子动作小心的开始穿衣服。
谢以年啧了声：“乔娇娇，你说你这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人家想跟你拉个手你特么不会被吓跑？”
乔江认真的说：“我不早恋。”
谢以年：“我说的是以后。”
乔江顿了顿，小声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终于换好衣服，乔江起身下床，把夏凉被叠好，又把床单抻整齐，动作娴熟。
谢以年打趣道：“呦，看不出来娇娇你还挺贤惠的。”
乔江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磕磕绊绊：“昨，昨晚你在哪睡的？”
“也在这儿啊。”
第二十二章 我教的啊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睡在哪睡？”
谢以年说的理所当然，坦坦荡荡。
乔江如遭雷劈，浅色的瞳仁微微扩大，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昨晚他是和谢以年在一张床上睡的，还没有穿衣服？！！！
乔江整个人都红透了，连看都不敢看谢以年，从洗漱到喝牛奶时背着书包离开这个让他社死的地方时都会恍惚的。
恍恍惚惚的过了个周末，周日下午，乔江背着书包回学校。
他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教室里已经快坐满了，大部分人都在疯狂的抄作业，方长和常胜哲坐在一起。
方长：“你特么把作业往中间放放啊，我都看不清了。”
常胜哲：“你能不能快点？！我这页写完了。”
方长：“诶诶诶，别翻，我还有两道题没抄。”
“……”
乔江在位置上坐好，琢磨着是不是得带着这俩人一起学习。
听到旁边传来动静，方长忙里偷闲：“乔哥，你来了。”
乔江从书包里掏出作业，看了眼时间：“老师估计快过来了，赶紧写吧。”
常胜哲写英语单词宛如在画符：“不慌不慌，陈总都知道我们的德行。”
陈总是他们班主任，也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是个中年贵妇，头发总是在头顶盘起，严肃认真。
乔江默了。
大概因为是周日，或者是成绩还没有统计出来，所以并没有公布。
周一，上午第一节 课是数学课，老师拿着一沓卷子进教室，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叹息声。
有人欢喜有人忧。
乔江就是欢喜中的一员，数学卷子并不难，他做的很顺利，估算应该也是一百三四左右。
数学老师敲了敲讲桌，目光在教室扫过，看到乔江时蹙了蹙眉。
“各位同学，上次我们月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班数学最高分是147，差三分满分。”
教室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脑袋转来转去，想知道这位147分的同学到底是谁。
方长转头和乔江说话：“啧，这人真牛.逼，人家的脑袋是用来学习的，而我们的只是为了不让脖子上缺东西。”
乔江：“？？？”请你不要用“我们”这个词，我的脑袋也是用来学习的。
乔江没吭声，讲台上数学老师敲了敲桌子，“好了安静，我念一下前十名的成绩。”
“147，乔江。”
“！！！”
教室直接炸了，数道清晰的“卧.槽”响彻在教室，连方长和常胜哲都没能逃脱满口国粹的情况。
最开始震惊过后，接下来就是质疑和不屑，乔江平日里什么成绩大家都知道，从高一开始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倒一，上课不听讲，下课不看书。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数学竟然考了147？！
所有人都在想：这成绩不是抄的还是怎么来的……
乔江丝毫不在意这些目光和言论，他上去拿自己的试卷，想知道自己那三分丢在了哪里。
“乔同学，下课到办公室一趟。”
“好的。”
一整节课，乔江都在收获那些不善和鄙视的眼神，下课后跟着去办公室。
数学老师问道：“乔同学，我说过这次成绩并不重要，考的好也没有什么特殊奖励，你为什么要抄？！”
乔江反驳：“我没有抄，都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数学老师像是气急了，通知了陈总，当着办公室那么多老师的面训斥道：“你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抄个高分有意义吗？！到高考你还能抄？！除了骗骗你自己还能有什么用？！”
乔江抿了抿唇没吭声，垂下眼，遮住里面的酸涩和水汽。
陈总很快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成绩单，上面乔江排在第一个，不止班级第一，而且还是年级第一，各科成绩几乎都是第一。
乔江知道这个成绩会让人怀疑，可他接受不了没有经过调查就指责他。
一个课间，乔江年级第一的成绩就在学校传开，成绩好的愤愤要求老师给个说法，成绩差的吃瓜看戏。
乔江坚持自己没有作弊：“老师如果不信，可以再给我套卷子，你们亲自监考。”
数学老师冷嗤：“亲自监考？你以为老师们都那么闲？因为你一个人再耽误这么多时间。”
乔江咬了咬唇，正要说什么，教师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穿着六中校服的谢以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没有打报告就直接进办公室，一众老师看过去，正要说话，看到他身上隔壁高中的校服。
“诶，你个六中的学生怎么跑我们二中来了？”
谢以年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各位老师好，我来找乔江。”
熟悉的声音响起，乔江一怔，猛地看过去。
男生逆着光站在办公室门口，眉眼间带着笑意，眼神却依旧不训，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乔江呆了两秒。
谢以年也看到了他，注意到他泛红的眼眶，笑吟吟的走过来，直接无视这一屋子的老师：“娇娇，你们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
乔江眨巴眨巴眼，不明白谢以年怎么突然过来了，但是听到成绩还是点点头，不等他回答，站在一旁的数学老师就开口了：“考的怎么样？你不如问问乔同学抄的怎么样。”
乔江急忙向谢以年解释：“我没有抄。”
谢以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向数学老师：“抄？老师有证据吗？”
“这还需要证据？！他一个年级倒一突然考了年级第一，各科还接近满分，不是抄的还能是怎么来的？”
谢以年“啊”了声：“我教的啊。”
乔江一怔，心里因为谢以年一句话又酸又甜，谢以年竟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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