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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S市你从陈家救我那回，我……不是中药了吗……你当时是找林医生帮我治的吗？”

　　之前的事被重提，盛碏下意识的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当时陈西亦神志不清，自己确实也怀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

　　陈西亦见盛碏居然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斟酌什么。

　　只是一件旧事而已，应该没有什么能让盛碏难以启齿的。更何况当时不是有林炜辰这位医生在，他一剂药下来，章立言下的那些腌臜的药不也瞬间就祛除了吗？

　　除非……最终帮自己解药的方法不是那么能放到明面上去说的。

　　其实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陈西亦也并不是毫无印象的。确切的说，他清醒的记忆停留在发现来解救自己的人是盛碏那一刻。

　　而之后的事情虽然没有清晰的记忆，但是那些混混沌沌的感官情绪，他还是记得一些的。

　　只是因为自己中的是那种药，所以第二天清醒了回忆起模糊中的那些感觉，也只当是自己被药性所激发出来产生的。

　　现在……陈西亦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情况，又对上刚才自己和盛碏胡天胡地的感受……，竟然觉得这两种感觉有些相似

　　再看看盛总现在这幅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

　　陈西亦伸手轻轻推了推盛碏，刚好是触到对方肩膀的位置。

　　他这样的力道，盛碏自然不会被他推倒。

　　陈西亦低低唤了声，“阿碏，说话……”

　　盛碏只能硬着头皮抬起了头，喉咙里滚了好几遍，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不是……”

　　他望着陈西亦开始变得清晰的眼睛，只好继续说道：“抱歉，我趁人之危……”

　　陈西亦眼睛募的睁大了！

　　什么趁人之危

　　他当时那个状态，盛碏将他救走，而第二天他醒来药性已经解了——要么是林炜辰给他找了什么药，解了那个药的药性。要么……就是按照那个药原本的意思……找个“人”给陈西亦解了药性。

　　现在盛碏说“趁人之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盛碏看着陈西亦眼睛里的表情表换，知道对方大概也猜到了。

　　为了扭转自己“趁人之危”的形象，盛碏对陈西亦道：“当时炜辰给你做了检查，章立言给你下的是个烈性药，是黑市上的新品，没有可以解药的东西。”

　　陈西亦嘴唇动了动，心里却在暗暗的想，自己当时只拿盛碏当一个有些特殊的“朋友”。

　　最后找上他帮忙，也是实在因为在S市他没有其他人可以找了。

　　而且既然找了盛碏，那么就代表着陈西亦自己要为这个决定负责。

　　所以就算当时真的有什么，他也不怪盛碏。

　　于是他继续问道：“所以……你帮了我”

　　盛碏将脸别开，然后又迫使自己将脸重新转回来对着陈西亦。

　　“你虽然很难受，但是如果我够坦荡，要么让你忍过药性，要么给你找个人……”

　　陈西亦讶异的扬了扬眉，缓慢的点头道：“哦……原来你还想过给我找个人。”

　　盛碏一把拉住他的手，连忙表忠心道：“怎么会，我怎么会给你找个人我……”

　　要找也是找自己。

　　陈西亦双眼里笑意流淌，然后越笑越忍不住，只好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好不让盛碏看到自己眉飞色舞的样子。

　　盛碏由得他笑，毕竟这件事情当初自己办得也不够光彩。只是一来见了陈西亦那个难受的样子，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泡一晚上的水或者是找别的什么人来替他“解药”，盛碏是万万不肯的。

　　两人相识这么久，陈西亦自认也算是了解对方。等他笑过了劲儿，他将自己的额头抵着盛碏的额头道：“阿碏，你当时对我就和别人不一样了吗？”

　　毕竟纡尊降贵的为陈西亦做这样的事，事后也没有丝毫提起。

　　以盛碏的身份，若是不是当时就有些珍视陈西亦，看待他和别人不同，哪里需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盛碏望着他，道：“我当时也不大清楚，只是觉得不能叫你继续难受，另外，也不想看你找别人。”

　　许是觉得这个答案不是很叫人满意，盛碏自己又补了补道：“现在想来，也许我早就已经心动，只是自己并不知晓。”

　　陈西亦两手搭在他的颈上，低低的吐着气道：“阿碏……其实，我都准备好了。”

　　今天晚上陈西亦突如其来的举动，盛碏自然相信他在这一段时间内是准备了不少。

　　只是自己，却有些不信任自己。实在是陈西亦对他而言，诱惑力太大了。

　　盛碏哑着声音道：“是我还没准备好，怕伤了你。”

　　陈西亦看着盛碏一脸担忧的样子，又想着今天晚上两人其实也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至少他已经向盛碏表明，他并不抗拒和自己的同**人亲近。

　　胡闹了一场，两人又去洗了趟澡。

　　***

　　再怎么不舍，周日还是到来了，陈西亦和盛碏的这场M国的短暂相聚也走到了尾声。

　　虽然盛碏伪装的很好，但是陈西亦还是明确的感受到了他的低落。

　　只是他除了向盛碏保证下一次有空的时候再来看盛碏之外，其实也不能许诺太多。

　　就像那天晚上在路灯下他问盛碏的一样，他是无法做到将自己的生活重心围绕着某一个的，哪怕这个人是盛碏也不行。

　　这一点，他相信盛碏也是一样。

　　或许这次他为什么会积极的学习网上的那些“经验”，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和盛碏常伴左右，至少现阶段是不行的。

　　可能也是怀了些这样的弥补心理，才有了这段时间陈西亦的“努力”。

　　盛碏是他如走马观花的上一世和偶然得来的这一世唯一爱过的人，这种上一秒钟浓烈而炙热，下一秒钟又仿佛如涓涓细流一样滋润人心的感情，他从没有体验过。

　　陈西亦很珍视，也很惶恐。

　　有时候怕自己做的多了，给彼此造成负累，有时候又怕自己做的少了，又显得不够亲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下了机场，盛碏先打开车门，然后又绕到副驾驶去给陈西亦开车门。

　　陈西亦解开安全带走出来，随手将车门一关，就被盛碏迎面按在车门上，然后几乎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吻他。

　　他的力气好大，这时陈西亦才明白盛碏之前的温柔。

　　陈西亦的两只手也被按住了，盛碏亲的又凶又急，直到陈西亦害怕误了飞机，才偏过头让他亲在脸颊。

　　陈西亦的脸和冰冷的车窗玻璃相贴，他哑声道：“阿碏……要赶不上飞机了！”

　　赶不上就赶不上！

　　盛碏差一点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他亲了亲陈西亦的耳蜗，最终还是冷静下来。

　　他放开了陈西亦，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了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

　　盛碏将那楠木盒子递给陈西亦，道：“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

　　陈西亦接过那个楠木盒子，望着盛碏一脸期待自己打开的样子，就顺势将它打开。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条吊坠，确切的说是一块玉牌。

　　陈西亦将那玉牌拿到手中，才发现玉牌上刻了一个“碏”字。

　　他忽然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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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新年快乐，陈西亦

　　送走了陈西亦以后， 盛碏独自回了两人曾经的住处。

　　在这不到两个周的时间里，陈西亦的身影遍布在从前盛碏习以为常的居所里。

　　陈西亦人在这里的时候，盛碏觉得这屋子好小， 小到哪里都有陈西亦的痕迹。

　　客厅里， 陈西亦会在沙发那里坐着看电影， 有时候还会整理一些新买的鲜花。

　　厨房里更是他的主场地，刀案板，流理台， 还有冰箱——就在昨天，他还将陈西亦按在冰箱门上狠狠亲了一番。

　　楼上的健身室，也能看见陈西亦的身影。

　　二楼陈西亦睡过的房间——盛碏将房屋门推开，这间房间仿佛又恢复到之前陈西亦还没有来时的情况。

　　整个房间看起来那么崭新，那么没有人气。

　　盛碏对于这样的整洁太不满意了，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在告诉他陈西亦的痕迹已经被抹杀掉了。

　　没有人了，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盛碏才能完完全全的流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来。

　　盛碏舍不得陈西亦，不想让他离开，但是他改变不了这样的状况。

　　盛碏躺倒在陈西亦之前躺过的床上， 这床上或许还残留着前几日陈西亦身上所留下的味道。

　　但是他知道，过不了多久， 这些味道都会消散殆尽。

　　盛碏侧过脸看向屋内的一张矮桌，那张桌子是陈西亦来了之后他自己特意购买的，用来摆放一些他的东西。

　　现在，那张矮桌上摆放着一个敞口的花瓶， 而花瓶里插着好几枝蓝色的花。

　　在花瓶的边上， 整整齐齐的码着几个礼物盒子——这是陈西亦给常伴在盛碏身边的人准备的，杨回和小米有份， 就连盛碏的司机都没落下。

　　盛碏想，陈西亦事情做的这么周到，他挂念着自己，对自己身边的人好，不过是因为想要这些人对盛碏更加的好。

　　而自己，除了经由周素云的手给了他一个象征着盛家伴侣的玉牌之外，什么都没有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心有灵犀，陈西亦到了B市之后，在社交动态上发了一张枫叶照片，并配文字道：“我把你带回家了。”

　　盛碏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才想起这应该是陈西亦向他坦明自己不会做“家庭主夫”那个晚上，被风吹落在盛碏肩上的枫叶。

　　那一瞬间，盛碏真的好想把陈西亦捉到自己的身边，好好的看着他，亲着他，诉说着自己对陈西亦的缠绵爱意。

　　***

　　年关将近，陈西亦乘着飞机回了C城。

　　白雪柔早早就将屋里打扫干净，就等着儿子回来。

　　腊月二十九陈西亦带着白雪柔和花城的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又将红包发给了大家。

　　大年三十那天，母子两个吃了一大顿丰盛的晚餐。

　　陈西亦厨艺不错，白雪柔这个做母亲的只能打下手。

　　望着越来越俊朗和成熟的儿子，白雪柔心里涌上一阵阵自豪感。

　　想想现在的幸福生活，这简直是以前在S市都不敢想的。

　　现在的白雪柔用心教导学生，闲暇时间自己也提升琴技，当看到学生取得进步和获得些许成就的时候，她的内心也非常自豪。

　　以前在S市依附着陈正申生活的日子渐渐都模糊起来，甚至已经变成一段她人生路上的空白了。

　　好像她这几十年的人生，不过是小时候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为人母之后，有了一个秉性善良，但是却比她自己更有主意的儿子，仅此而已。

　　她在这个儿子的影响下，渐渐走上了父母曾经期盼的道路，就好像一艘虽然短暂偏航过的船，最后还是回到了正确的航道上来。

　　可能由于今天想起了旧事，白雪柔难得问起陈西亦，“小亦，明年下学期一结束，你就是大三了。后面怎么打算，自己有想过吗？”

　　之前陈西亦透露的想法是毕业了就回到C城来，白雪柔现在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倒不是要求儿子一定要呆在自己的身边。

　　陈西亦给白雪柔挟了一筷子鱼肉，看着对方吃了，才道：“妈，我以后可能会在B市待比较长的时间。”

　　白雪柔点点头，她以为陈西亦计划读研。

　　“B大确实很好，你要在学校里继续深造也好。”

　　深造是要深造的，但是长留在B市和这个关系却不是很大。

　　想想盛碏都带自己见了父母，自己脖子上还挂着写有对方名字的玉牌，陈西亦一时有些感慨。

　　母子两吃完了饭，也做了简单打扫，陈西亦给白雪柔倒了杯热茶。

　　这时，他才将自己和盛碏的事和盘托出。

　　白雪柔先是震惊自己儿子的性取向，随后又被他和盛碏已经确定关系这件事砸晕了。

　　她手忙脚乱，连手里的茶杯都端不住。陈西亦见状，赶紧一把稳住她手里的茶杯，然后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白雪柔一脸焦急的望着陈西亦，然后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陈西亦连忙递过纸巾给她，让她拭泪。

　　白雪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红着眼圈看着儿子。

　　陈西亦坐到她身边，将母亲的头靠到自己的肩上。

　　儿子的肩膀已经变得沉稳了，白雪柔心里一阵欣慰，又一阵难受。

　　她抓过儿子的手，有些担忧的道：“小亦，妈妈虽然谈不上是多么有见识的人，但是同性相恋的我见过许多，可是真的结婚过一辈子的却太少了。”

　　她拿着发红的眼圈去瞥陈西亦的神情，嗫嚅着继续道：“虽然说现在社会上允许同性结婚了，但是到底长久的少。别的不说，没有孩子，两个人以后年纪大了又该怎么办呢？”

　　陈西亦点点头，道：“妈说的事情确实存在。”

　　白雪柔又道：“这些也就算了，说句难听的，你们两个男人结婚，有好也有不好。大家都是男的，要是真的中间有什么分歧，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