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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禾 字数:4875 更新:2021-12-15 18:35:13

  那人颀长俊美,像翠绿荷塘里绽开的荷花,美艳有,端庄亦有。

  他本以为这样的人定是柏先生邀来的美人,不久才知自己判断失误。此人叫何许,和柏先生一样,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鸿雁”是近来异军突起的一支雇佣兵团,何许正是其首领。无怪他不知,明与暗的两端,并非谁都能洞察其变。

  何许与柏先生颇有交情,来请柏先生去新建的马术俱乐部一聚。

  晴空朗朗,他看着随意谈笑的柏先生与何许,意识到自己真的该走了。

  他不属于这里。

  柏先生不希望他囿于这里。

  但做工精美的马术服被送达山庄时,不仅有柏先生的,也有他的。

  “穿上。”柏先生说。

  他站在狭长的镜子前,“您要带我去?”

  柏先生手持马鞭,抬起他的下巴,古井无波地看着他的眼,须臾,问:“你想跟我去吗?”

  他在这句话里听出了惊涛轰隆与战旗猎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一握,“想。”

  柏先生笑了,温柔又凉薄,“那就换上衣服。”

  白色马裤与衬衣,深蓝似黑的西装,及膝长靴。镜中的男人精壮却也纤细,若是忽略那一分因为惊讶而显得稚气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个贵气的王子。

  过去他穿惯了征衣,现在习惯了西装革履,马术服却是头一次上身,硬邦邦地戳在镜子前,比初见白孔雀的秦却更像个木头人。

  柏先生也换好了马术服,比他从容得多,上身的西装没有任何装饰物,颜色是纯黑,看上去冷硬而优雅。而他的西装花哨一些,不过装饰物不多不少,倒不算夸张。

  马裤紧致地包裹着他的腿,令力量一览无遗,也令前后的形状若隐若现。

  他的身段非常人可比,后丨臀与腰丨胯与双腿皆是一等一的美。

  但他平白红了脸。

  柏先生走近,手里握着一条素色领带。

  他低下头,看柏先生给自己打好领带。

  “挺胸抬头。”柏先生以命令的口吻道。

  他立即照做,夜里用力过度的腰却在暗自发抖。

  马术俱乐部位于G国港湾,富庶繁华,是一片以鲜血催灌的乐土。俱乐部里不仅有马场,亦有车道、高尔夫球场、酒店、酒庄,声色犬马,无一不有。

  秦轩文到了才恍然大悟——何许与当年的许相楼类似,都受柏先生扶持,又为柏先生所用;而这马术盛宴,也与当初的游轮party同等规模,名流鹰犬云集,说的全是刀光血影之事。

  短短三年,许相楼已身世,诸如“寒鸦”、“HERO”等雇佣兵团也已销声匿迹。

  黑暗里的交易你死我活,黑暗里的势力此消彼长。消是消逝的消,而非消退的消。任谁跌倒,都是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他以随侍的身份陪在柏先生身边,看着那些陌生的、残忍的、谄媚的面孔,倏然明白柏先生为什么要带自己来。

  “孤鹰”的对手倒了一个又一个,“孤鹰”的盟友换了一轮又一轮,新瓶新酒,新衣新人,“风柏”摧折了,“孤鹰”却仍在翱翔。

  不是不累,不是不想停歇。

  而是不能。

  这个世界何其残忍,那些贪婪的目光、阴鸷的视线,无一道不围绕着柏先生。

  “孤鹰”拥有万斗星光,却没有一寸栖息之所。

  大腿挨了一记鞭,不重,但足以令他回神。

  “柏先生。”

  “上马。”柏先生将马鞭扔到他手中,一位年轻的马术师很快牵来一匹金色骏马。

  “我不会。”他沉浸在情绪里,眼神格外深情。

  “不会就学。”柏先生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笑道:“我教你。”

  受惠于天赋,他学得极快,引一旁的马术师赞不绝口。

  但他的目光从头至尾粘在柏先生身上,柏先生在马上的每一个动作,都烫在他眸底,每一记鞭子,都抽在他心口。

  他迫切地渴望一场情丨爱。

  落日熔金,将欲丨望照成坍塌的泥,他华服未除,唯有脖子上的领带换作了柏先生手中的马鞭。

  长夜将近,他躺在柏先生身丨下,嗓音嘶哑,实在说不上悦耳。

  “您从来没有吻过我。”告别在即,心往下沉,胆气却升,他双手环着柏先生的脖子,一字一顿,像小孩在向无所不能的神诉说自己经久不息的愿望,“您吻我一次好吗?”

  柏云孤眼中含着一抹湖心胧月般的笑,优雅无俦,当真俯下丨身来,在他额前一吻。

  温热气息下,他却偏执地摇头,“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柏先生一边拨弄他的头发一边问。

  他用力撑起后背,将唇送了上去。

  这个动作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但以往数次,都以被冷落告终,是以他不敢睁眼,害怕最后一次祷告,也求不来眷顾。

  但气息渐近,他微噘起的唇几乎碰到了柏先生的唇。

  柏先生扣住他的后颈,与他以唇厮磨,以息相交,就在他即将落泪之时,撬开他的唇齿,给予了他肖想已久的吻。

  他攀在柏先生身上,看到朝日从窗外升起,那些金色的光芒洒了柏先生一身。

  “直升机会送你去机场。”柏云孤起身,半边身子似被光箭射丨穿,“秦却会在那里等你。”

  他仍躺着不愿动弹,“柏先生,谢谢您肯带我来。”

  柏云孤一笑,潇洒似真,薄情似真,真真假假,纵是当事人亦难辨。

  他坐起来,跪在丨床沿,双手环着柏先生的腰,脊背如插了一把剑,“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柏云孤良久地注视他。

  他又问:“您需要我做什么?”

  柏云孤托着他的下巴,这动作比过去少了缱绻不羁,多了拳拳柔情。

  “我要你置身光明下,做我此生可仰望的,永不熄灭的烛火。”

  

第五十一章 俯首命运

  已是盛春时节,绵密的雨和恼人的风却蒙住了欣欣向荣的色调,让皎城像个疲惫的、晦暗的旅人。

  一如秦轩文。

  回到皎城已有半月,他将秦却交由谢姐照顾,未去明氏销假,也很少待在家中,不再穿那些昂贵的西装与皮鞋,各式腕表通通收起来,每天套着卫衣牛仔裤出门,星夜归家,或者干脆不归。

  回家太累,需面对那张稚拙的笑脸;工作亦累,需面对无数双审视的、打量的、谄媚的眼。

  他如履薄冰绷了十来年,枪林弹雨拼了十来年,钢筋铁骨生了锈,终于累了也倦了。

  柏先生说——我要你作永不熄灭的烛火。

  可是烛火比朝生暮死的蜉蝣还脆弱,一握并不强烈的风、两根沾着泥的手指就能轻易令它熄灭。

  况且他被抽掉了芯,想燃也燃不动了。

  城市灰蒙蒙,引擎发动的声响若将死老人浑浊的叹息,牵着浓痰,裹着恶臭。他半拧着眉,在细雨中将车驶入大道。

  没有目的地,不知道去哪里,好在皎城够大,容得下他殊死的奔逃。

  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只要车能开进去,他就带着轰隆与鼓噪去撒一场欢。

  加油站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车乏了,靠油喂饱,人困了,同在加油站买一罐廉价的茶。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疾驰,逃不出皎城,逃不出光明。

  就像那只腾云驾雾,用尽百般招数,却终是翻不出佛祖手掌的泼猴。

  及至入夜,他便将车丢在一旁,扎进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中。

  他不喜欢清吧,去就去最吵闹最拥挤的酒吧,喝最浓烈最烧肠的酒。

  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放纵过。

  曾经他是整个“孤鹰”最自律的人,若是没有任务,他的作息安排能精确到分到秒。在明氏辅佐单於蜚的这两年,他沿袭着以前的习惯,从不放松,甚至不屑放松。

  普通人的一切娱乐,他都不在意、不需要。

  如今却穿着与这城市里大多数年轻人无异的衣装,坐在喧闹的吧台前,点一杯稀释过的捷克苦艾酒,醉生梦死。

  他的长相无疑是极为出众的,比美人少一分媚,多一分俊,比硬汉少一分粗,多一分雅,原本清隽的面容在闪烁的灯光下更冷,却也更惑。工作时一丝不乱的头发如今蓬松搭在前额,卫衣牛仔裤让他看上去像个未出社会的学生。

  来招他惹他的人不少,他置之不理,继续喝自己的烈酒,做自己的大梦。

  大部分招蜂引蝶者讨了个没趣便自觉退去,寻找别的猎物。但也有锲而不舍的,语言撩不动,就直接上手搭个肩拦个腰。

  他一出手便是杀招,所以轻易不出手,单是眼尾一扫,就够那些人受。

  他的眼神森寒无比,像沥着毒横着剑。

  被他瞥过一眼的人皆屁滚尿流,无需他动手,就麻溜地滚了蛋。

  苦艾酒绿油油的,混着糖浆、冰块、薄荷,含在嘴里苦不堪言,像淬了二十载光阴。一口下肚,又像灌了满肠刀子,将咽喉胸腹划得鲜血淋漓。

  巧的是,调酒师与他嗑叨,说这酒的名字就叫“年方二十”。

  他眯着眼,又要了一杯,在醺然醉意中回忆自己的二十岁。

  失去了一个孩子,又拥有了一个孩子。

  调酒师滔滔不绝,但他听觉钝了,视线也模糊了,听到的是自己一声声“柏先生”,看到的是柏先生挥手的背影。

  他爱上了这杯“年方二十”。

  酒吧外多的是借酒发疯的痴男怨女,撒泼、醉驾、嬉笑怒骂,好像披着醉含着酒,就能行世间最猖狂的事。

  他从不与他们为伍,越醉越清醒,挺着胸抬着头拿着劲,意气风发地走进临近的酒店。

  关上门躺床,却涕泪不止。

  远离您的地方太冷。

  其实光明比黑暗更凉。

  烛火燃不起来,一燃就灭了。

  我做不了您的烛火。

  我宁愿做您脚边的炉火。

  “爸爸。”秦却想念落雀山庄的白孔雀,难得地胡搅蛮缠起来,“爸爸,你是不是惹叔叔生气了?”

  “叔叔怎么不来了?”

  “叔叔很好呀。”

  “爸爸,小雀想叔叔。”

  “小雀想和小白玩。”

  他无言以为,难得回一次家,却只能继续出逃。

  白天的酒吧安静得诡异又苍凉,像唢呐锣鼓齐鸣的热闹葬礼之后,那各自冷清的散场。

  他坐在酒吧门口,手指夹着一支点燃却未抽的烟。

  烟味在柏先生指间好闻得像春丨药,在他手上却寡淡无味。

  他迫切地想喝一杯“年方二十”,用那辛辣苦涩的滋味,浇透心间的一切哀愁。

  调酒师竟然不到点就来了,稀里哗啦打开那扇浮夸的门,为他调了一杯渴望的酒。

  他在酒精里放纵又沉沦,撒尽了此前人生未撒过的野。

  直到春末夏初,单於蜚出现在他的醉眼里。

  有一瞬的时间,他以为是柏先生来了。

  他抬起戴着佛珠的手,来人却一触不触,不为所动。他立刻就醒了,将手收回来,轻摇着头苦笑:“单先生,您怎么来了?”

  “接你。”单於蜚音色沉稳,似乎转头看了调酒师一眼。

  “接我?”他并不想在人前撒酒疯,右手撑在吧台上,左手端起酒杯,将最后一口“年方二十”饮尽。

  单於蜚注视着他,不动容,也不阻止。

  这眼神令他莫名难过,脱口而出:“我请您喝一杯吧。”

  单於蜚没有拒绝。

  他冲调酒师竖起两根指头,“两杯‘年方二十’。”

  单於蜚看着酒杯里活灵活现的幽绿,“这酒叫‘年方二十’?”

  他笑,一扬脖,潇洒吞尽年岁。

  但潇洒是做给旁人看的,只有苦涩才是留给自己品的。

  单於蜚也一饮而尽,像饮的不是烈酒,只是一杯无味的水,而后以惯常的平静目光看着他:“走了。”

  同样的酒,他喝的是挣扎与彷徨,单於蜚喝的却是淡然与麻木。他立在原地,忽然就不想动了。

  “我不走。”

  声中带着颤,颤中含着怒。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怒谁,怒什么。

  单於蜚的波澜不惊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的失魂落魄,照出他的体无完肤。

  刺耳的尖叫在封闭的空间里来回鼓荡,酒吧的喧闹并未因为明氏总裁的到来而偃旗息鼓。

  可当单於蜚说出那个名字时,他感到一切声音都被按了暂停键。

  就连心脏,都停跳了。

  “接你,是‘孤鹰’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单於蜚就转过身去,几乎顷刻间消失在人氵朝汹涌中。

  他怔愣片刻,立马拨开人群,心急如焚地跟上去,好似追的不是单於蜚,而是千万里之外那想念入骨的人。

  郊外的别墅无人居住,积雪消融,绿树成荫。

  几个月前,它才见证过半宿杀戮与一晌温情。

  单於蜚亲自将他送至别墅,在车里例行公事般交待:“调整好了就来公司。‘孤鹰’给你请的假,也差不多到期了。”

  他紧紧抓着车门,“柏先生来找过您?他在哪里?他跟您说了什么?”

  单於蜚斜挑起眉,冷沉的眸凝视着他,片刻,将他的手指拨开,将漆黑如镜的车窗升了上去。

  他在车窗上看到一张扭曲的、憔悴的脸。

  单於蜚的沉默已是答案。

  他在别墅里住了一周,戒掉了酒,理清了条条思绪。

  柏先生在看着他,不管他是明亮的烛火,还是腐臭的烂泥,柏先生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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